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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1 / 2)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顾建华的人生,那大概是一台烧断了的钨丝灯,外面还光鲜,里面已经不亮堂了。当顾建华遇到那位年轻靓丽、白衣飘飘的沈老师的时候,他曾误以为灯泡里那根细细的金属丝还能通电:事后证明,这是一场好笑的误会、一个自作多情的幻觉,顾建华老化的线路被彻底灼烧殆尽,只原地留下一个羞愧不能自已的他。这不算糟糕,或者他足够幸运——即便是出了这档子事,他的发妻也没丢下他,儿子对自己也越来越亲近,他有时坚信,除了人到中年的尴尬之外,一切还是在往上走……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如果顾建华没有被那帮混混缠上的话。

自从他那扭曲残疾的秘密暴露之后,这盏钨丝灯彻底成了垃圾站的回收品。小蓝毛有时候会跟到学校来,强迫他在下课时人来人往的厕所隔间里口交,甚至有一次直接就在厕所里扒了他的裤子操他。十一二岁的小学生总是很敏感,隔板挡不住他的喘息和哭叫,怎么有四只脚?他听见一个清脆的童声,吓得他咬紧了下唇,连肚腹和大腿上柔软的肉都绷紧了。

男人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恶毒地在他耳边说风凉话:“你都要我把夹死了,顾主任,”他抬起顾建华的一只脚,鸡巴在他的逼穴里抽插出淫荡的水声,“这下不就是三只脚了,你说是吧?”

“我求你……别这样,”听见蓝毛喊他顾主任,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正在学校被男人操的事实,他红着眼小声地喘息,“这里……有学生……”

那个瘪三那里管这么多,他看着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哭得越惨,心里有一千只蚂蚁在爬:顾建华离一张漂亮的脸相去甚远,但他哭起来圆润的卧蚕和温厚翘曲的嘴总是一副欠操样子。可笑,前不久他从熟悉的朋友那打听到了沈秀娟和他的事儿,都是下贱玩意儿,他想,你装什么老师的清高?你也配?他一双大手狠狠地拧捏着顾建华腰上的赘肉,掐得他趴在马桶盖子上哀鸣哭叫出声,你也就配这个,他把精液全捣进了顾建华被干得红肿的逼穴里,直到看见白色粘稠的液体混着顾建华的尿液沿着白花花的肥腿留下来他才满意地提上裤子走人。

忍无可忍的顾建华也试过去报警,但做笔录的时候,那个浑不吝的小片警一听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名字就笑了——市局副局长的公子,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忍住了狂笑的冲动,把顾建华带到审讯室。黑恫恫的屋子里只有白炽灯和摄像机直晃晃地对准顾建华慌张的圆脸,显得他仿佛才是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顾建华手心都出了汗,他那样汗多的体质,在裤子上擦了又擦,还是觉得自己粗短、圆胖的手湿漉漉的。

小警察给顾建华倒了杯水,张口问道:“你刚刚说,他们强奸你,你有证据吗?没有?没有你算是报假警啊,再说了,”他上下打量顾建华,最后目光停留在他松软的肚腹上,“你说他们强奸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人家犯得着吗?”

“可是是真的,警官,我,”他眼睛被白炽灯晃得睁不开,回忆起被强奸的经历让他难以启齿,“他们还拍了照片……对,拍了照……”

“好好好,但你这个……照片啊,也可以合成啊对不对。我们人民警察办案还是讲究确凿的证据……那不然这样,你说说他们怎么强奸你的?有没有插入式性行为?怎么插进去的?”片警坐在他对面的审讯椅上,语气很不耐烦。

顾建华耳朵像在被灼烧,他断断续续地回忆,下体被侵入的记忆让他疼痛难安:“他们,他们就是看见我有……我有那个……”

“哪个?我不明白啊?那个是哪个?”他提高了声音。

“就是……就是女人的那个……”他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他怪异的身体是他一直拼命隐藏的秘密,而现在要他亲口说出来,他几乎要窒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警官还在装傻,他把圆珠笔抵在桌子上按了两下,发出咔哒声:“女人的那个?你做过医学鉴定吗,不然我们怎么有办法确定呢?”他以一种很下流的目光打量着顾建华的裆部,松垮垮不合身的西装裤只有大腿处被肉撑得紧绷,“要不你脱下来让我看看?”

顾建华的脸唰一下白了,他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还得喘气,似乎是明白过来这个警察只是在找借口耍他,屈辱得站起来就要走。

“坐下!”小片警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他一颤,“我让你走了吗?”他起身向顾建华走过来,“警察局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要是现在走,就是报假警,我现在就以寻衅滋事拘留你,你自己看?”

其实他根本没法拘留顾建华,然而来自权威的恐吓很容易让人大脑一片空白,看见眼前那身黑皮警服,顾建华眼睛都红了,凭什么?一想到若是自己被拘留,留下案底,说不定连工作都要丢掉,他又不得不忍着眼泪缓缓坐回审讯椅上去。

“警官,”他把声音软下来,“我,我搞错了,我不报警了行不行?”

“你觉得呢?你现在是在浪费我们的警力资源啊。”

“那怎么,那怎么办……”

“都说了,你把裤子脱了,你要说的是真的,我们就继续录,是不是?”

“但,但,”顾建华的衬衣都湿透了,化纤面料爬在后背上跟汗一起冷却下来,激起一片汗毛。小警察盯着他的眼神让他不敢反驳,那是一种猫见了老鼠,临死前还要将猎物折磨一番的眼神,然而在警察局里脱裤子让别人看也太超过他的底线了,他手放在皮带上发抖,却怎么也不肯解开那个扣。

“脱不脱?还是你要蹲十五天?”

“脱……”他缓缓抬头,几滴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我脱……”他把手慢慢伸向皮带扣,解开裤子,西装裤垮到了膝盖,还剩一条土气的内裤穿在他身上,但也能看出来,白花花的肥腿之间没有本应该有的凸起,而是被内裤勒出的骆驼趾。

“内裤也脱了。”小片警没留余地,冷着脸呵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内裤也要?”他求助的眼神投向小警察,显然不管什么用。

“脱。”他只有一个字。

顾建华缓缓地把内裤从腰退到腿间,半遮半掩着他那个奇怪又肥润的逼穴,而小片警的目光粘在他身上,让他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被审视的怪异感受刺激得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紧张让他的阴穴忍不住分泌出几汩水流。

“这样可以了吧,警官……”他怯生生地问,顾建华眼镜起了一片雾,挡住了那个打量着他的视线,这让他好受了一些。

小片警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我们还要检查啊,你说是不是。”

他不等顾建华同意,就把手指用力地到了他的阴蒂上,粗糙的手指夹着他的阴蒂摩擦,又拿中指在他的阴唇内外刮蹭,吓得他尖叫出声,两条肥腿不自觉地合上,夹住了那双肆无忌惮的手。

“警官,你,你……”小警察用指腹摩擦着那两瓣脆弱的穴肉,让他下身涌上一阵酸痒的快感,他抓着小警察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但小警察的手指又粗又长,那根骨节分明的中指弯起来插进他的阴道时,让他差点两腿一软,连带着推开他肩膀的手也有气无力。除了和杨慧芳的性生活之外,顾建华很少自慰,每次被老婆用手指操也是点到为止,而自从他下面那张嘴被那几个男人操过之后,却越变越敏感,小警察的手指在他的逼穴里抠挖,顾建华分明痛苦得泪水直往外涌,却仍然忍不住肉穴绞紧插进来的那根粗糙的异物。小警察的手掌里很快积了一小片水洼,他把手放到顾建华眼前,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看出来卖的贱货。

顾建华那张圆脸挂着汗,眼镜下飞起一片红云。“警官,”他呼吸道这几年也不好,有什么激动的事就会大喘气,“不是这样……”他想开口辩解,那双手却仍然不肯放过他的肥逼,在他的两片穴肉上又捏又掐,淫水不断流出来,大腿上勒着的内裤都被濡湿了一团,顾建华被他的手指操得腰都要抽搐了,他双腿直打颤,边求饶边掰着小警察的肩膀痛哭,连一身警服上的肩章都要被顾建华扯下来了,那双手却越抽插越快,直到他感到一股热流从阴道喷涌出来,白色的淫水溅了审讯室的大理石地板一地,小警官才把手抽了出来,放过他一马。顾建华失去了他肩膀的支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而他这时才起身,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上面的淫水。

小片警用纸巾仔细地擦干每一个手指,连甲缝都不放过,而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浑不吝的表情:“行,你回去吧,情况我们了解了,一有进展我们就会联系你。”他拿那张沾满淫水的纸巾胡乱地把顾建华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替他提好裤子,公式化地板起脸打发走人。

从此之后,顾建华再也没动过报警的念头。而那些混子玩腻了他,总能找到新玩具……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孙志彪是一个恶童。

你知道什么是恶童吗?——就是往猫的嘴里灌开水、用弹弓把幼鸟从树上打下来踩成肉泥的那一类人:一条生命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别的,只是活蹦乱跳的好玩具。孙志彪正好就是这样的人,且对天理报应缺乏敬畏之心。

孙志彪第一次见到他的亲哥哥时,他十岁。在离自己家那间破烂的平房不远处的交叉路口,疯妈妈——那时候她精神尚且正常——牵着孙志彪幼嫩的手,弯下腰在他耳边说:“这就是……这就是那个贱人和她的种,你看见了没有?志彪,你看见了没有?”他顺着母亲斑驳、掉色的红指甲的方向远远望过去,道路对面系丝巾的太太正和一个少年并肩而行:新,好新,孙志彪首先是这么想的。他的衣服是新的、书包是新的、鞋是新的,好干净,“一尘不染”,他从语文课本里把这个词打捞出来,和自己身上发馊的校服、打满补子的书包、开了胶的运动鞋做对比,完全不同——我的背像一棵歪脖子树,他的背像挺直的雪松,孙志彪在心里做出一个幼稚但贴切的比喻。观众们,那确实是一个无暇的少年:如果此时是一部电影,那么导演就该把镜头拉近,使用大光圈,模糊那些无关紧要、充满行人的杂乱背景,以使画面聚焦到他浆洗过的衬衫后露出的柔软脖颈,而孙志彪的眼睛就是那台摄影机。

“如果不是他,你我早就进了曹家的门,你爸爸也不会——也不会抛下我们母子——”她说。孙志彪觉得自己的手被妈妈捏得很痛,他内心深处传来莫名的烦躁,突然想起那些被自制弹弓打死、堆积的动物尸体——于是忍不住把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抵上了自己尖利的犬齿,不停地磨,直到见到一层血皮。

孙志彪咬碎手指的欲望很快变成他在街头斗殴的动力,数百栋贴白瓷砖参差的自建房构成了这个县城里犬牙交错的迷宫,而他成了迷宫里最好勇斗狠的那只老鼠:每当他想到那件干净洁白的衬衫、好哥哥、疯妈妈、从不出现的爸爸,他就不得不把啤酒瓶、撬棍,随手掰断的钢管攥在手里,尽数向同样的鼠族身上挥去。这种日子——无忧无虑而放浪形骸的日子——过得很快,没有过多少年,孙志彪就抱着一张黑白遗像,被曹顺华带回了家。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他的亲哥哥:他和自己一样也失去了妈妈,但那一定是一位好母亲——因为曹志远已经被养成了一个挺拔的青年。头发整齐而顺从,姿态得体却不谄媚,他站在曹顺华身边,把孙志彪完全衬托成了一只动物。准确来说,那时候他已经在街头斗殴中积攒下一个过于高大的体格,挡在矮他一头的哥哥面前,像一只从下水道里长出来的,体型硕大的鼠族之王。白,还是好白,孙志彪居高临下地看他,从微敞的领口往下蔓延到胸脯,那里面透露出一片暧昧而更不见天日的颜色。

孙志彪心里的烦躁又开始漫溢。从那天起他不再被允许参与二流子们的活动,他的手因此突然闲了下来,只好开始疯狂地咬指甲。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孙志彪的每一根手指都被他自己咬得皮开肉绽,直到一段时间过后,他开始想尽办法在别的事情上找乐趣:那时候他已经早过了用弹弓打鸟的年龄,并度过了一个不知所谓,充满性和暴力的青春期。于是他把目标换成了他的亲哥哥:一开始,放掉他自行车的气,曹志远只当他顽劣,对他谆谆教诲;后来,孙志彪撕碎一本他心爱的书,他不得不对他万般训诫;直到孙志彪毁掉他几块昂贵的表,他忍不住发怒:“孙志彪,你有什么毛病?”他气得口不择言,发抖的手揪着他的领子责问。孙志彪知道那怀表是他母亲的遗物,而看那张一本正经的白脸被愤怒涂满红色,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的快乐——终于,在这个一切都陌生的家里,他找到了一点可堪啜饮的熟悉。这种多巴胺分泌的原理很简单:第一次它带给你轰炸灵魂一样的喜悦,第二次他减半,第三次你再也找不回那种大梦一场的快感,你开始疯。孙志彪在曹志远身上找的快乐与此同理,那种让他大脑皮层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发狂的狂喜消失得也很快,仿佛在逼他以一种更疯狂的方式去摄取这种养分。这当然是一个炸弹,引信在十年前点燃,注定在某一天爆炸:而这一切来得并不突然,可以说冥冥中已注定。

总有人觉得孙志彪有勇无谋,其实不是,他只是疯,其次,海洛因烧了他的脑子;而他在清醒的时候对于作恶别有一套心得,可以说天赋异禀。他算计曹志远很简单,只要在酒吧和一堆狐朋狗友夜不归宿:他知道曹顺华一定会谴他来寻他。

因此,方法很简单:劝他喝一杯,“哥,我的好大哥,今天你这么扰我兴致,但没关系——只要你喝一杯我就跟你走。”

他一定会喝的。那杯混了GHB的螺丝起子被他毫无防备地喝得干干净净。他那样从来不去夜店的读书人,怎么会知道有种化学制品能让人在二十分钟内变成一个任人鱼肉的婊子呢?这种药无色无味,起效迅速,五分钟后被血红细胞带进大脑——当曹志远发现自己站不稳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催吐的机会。他好像明白过来,开始骂口不择言地骂,然而他那么斯文,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无关痛痒的词,只叫孙志彪咬人的欲望更迫切。

“孙志彪,你他妈,”他从已经打结的舌头里艰难地把词拼出来,“老爷子不会放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笑话,你爸爸会不会放过我,谁才是那个曹家的宝贝——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他想。

“哥,别急,”他把曹志远抱上大理石酒台,玻璃杯被扫到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好戏还在后头。”孙志彪笑着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一口白牙森森像狗。

曹志远抬起手来要打他,然而因为药物作用下的肌肉抽搐,他手拍在孙志彪脸上像调情。他的狐朋狗友们在一旁哄笑,“靠,彪哥,”一个烂仔看他动作,“这傻逼好白。”

孙志彪抬起那颗作孽的头,扇了说话的烂仔一耳光:“我他妈让你说话了?”

他接着扒曹志远的衣服裤子——在所有人面前——他刻意把动作放得很慢,让药效慢慢上来:曹志远越是把自己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的怒气一点点卸掉,瞳孔缩小变成忍不住的恐惧,他就对这种凌迟的酷刑越是上瘾。缭乱的电子乐在耳边炸开,羟基丁酸或许已经开始在曹志远神经的每一个突触间隙弥散,因为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口腔肌肉已经开始痉挛,控制不住地流下涎水。孙志彪猜他已经没法对外界作出什么反应,他脑子里现在大概只有五颜六色按在他各处软肉上的掌印。

这种感觉很享受,孙志彪操过那么多漂亮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像曹志远一样让他硬得发疼:他甚至算不上漂亮,只是端正整洁,身上刚被县委食堂养出一点脂肪。但可真受不了,他让孙志彪想起那只被自己灌开水的幼猫,拿根本还不尖利的爪牙挠他,却在他手上连划痕也留不下。就因为他这么——孙志彪想起来那个街对岸的少年——这么该死的干净,才会衬托得自己那么肮脏。

曹志远被他脱得只剩一件衬衫挂在身上,体毛稀疏的下身贴着冰冷的台面被孙志彪掰开,后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剧烈的抽搐而收缩。孙志彪根本懒得做那些无用功,解开皮带就把自己粗长的鸡巴往后穴送去,肠道肌肉即便已经有些松弛,可被插入的撕裂痛还是让曹志远尖叫出声——那种被灌进开水的猫的声音——“痛,好痛,孙志彪,我好痛,”他那张能言善辩的嘴现在只有几个零星勉强成型的词,“出去,出去——”那双下垂的眼上已经挂满泪水,很快就因为重力而顺着后颈淌下来。这种痛苦又糜烂的场面让见惯滥交的烂仔们似乎都觉得窒息,渐渐地没了起哄声,甚至有几个人偷偷开始摩挲自己的裆部。

一定是出血了,孙志彪觉得他的鸡巴慢慢被湿漉漉的甬道裹住,他快乐得眼眶发热,甚至快要和他身下的好大哥一起流下泪来。每抽插一次,曹志远的腿就要随之抽搐,孙志彪嫌碍事,干脆把那两双肉腿箍在自己的腋下。曹志远现在勉强能掐上孙志彪的脖子,可他的手依旧因为抽插带来的痛而瘫软无力,不再有力气挣扎。

孙志彪狠狠操干他的后穴,带出被操得发红的肠肉和血丝。随着时间分秒的流逝,药效最高的峰值已经过去,那种化学制品带来的欣快感一旦消失,孙志彪知道,那感觉一定像被人怵然从天堂拉进了地狱:从现在开始,服药者会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被寒冷啃龁,所有的感官都将被凝结在冰里。而果不其然,曹志远开始忍不住的打冷颤,牙齿被他咬得格格作响。唯一的热源——他面前唯一的热源成了孙志彪——人是会被自己的意识冻死的,曹志远绝望地明白这一点时,手已经环抱住了孙志彪的背,贪婪地从那片被汗浸湿烫手的皮肤上汲取热量。这让他被操干得更深,鸡巴顶上他那一点时他终于忍不住小声哀嚎,趴在孙志彪肩头开始动起自己的腰,他大概想给孙志彪一巴掌,一拳,可他显然做不到。

“哥,”孙志彪明白他哥开始清醒过来,开始忍不住地犯贱,“哥,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我操,是什么感觉?”

“孙志彪,”他咬着牙齿说,“我要杀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了我?”孙志彪笑得歇斯底里,“杀了我算什么?”他把曹志远抱起来,让他看清身旁那些下流的目光,“你看看,你要封口,那要杀的人可不少啊,哥!”

曹志远没说话,不,是说不出话,因为被抱起来时那根阴茎更深地捣进他后穴里,他脑子里几乎被积蓄的快感填满,引得小腹抽搐,很快就把精液射在了孙志彪的西装上。那根细小的鸡巴软了下去,惹来孙志彪的嘲笑——

“哥,你以后还能不能操女人了?”

“闭嘴……”他只是有气无力地回应。

而孙志彪根本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拿起一瓶没喝完的啤酒淋在曹志远身上,本就刺骨的寒冷又被加上一层霜;而后穴的抽插却没停下来,热得他五脏六腑又都在燃烧,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心脏停跳——这种矛盾而刺激的痛苦使他马眼渗出许多透明的液体,甚至传来一阵酸软而压迫的刺激,他几乎感到一阵不可挽回的恐惧,从身体里爆发出某种力量开始挣扎。

“孙志彪,”他根本顾不得体面了,开始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

孙志彪疯癫地笑,“要什么?”他根本不理睬,把手指深深嵌入臀部丰润的肉里,把后穴操得更狠。

孙志彪终于射在了他的体内,而当热精灌入曹志远的后穴——他终于再也克制不住,酸软的鸡巴里喷出一股黄色的尿柱,溅在那身体面的西装上,然后在两人身下变成一滩骚臭的水洼。孙志彪骂了一句,把他扔进了卡座的沙发上。

曹志远在沙发上仰头喘息,而当他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他时,他几乎是绝望地拉扯衬衫的下摆,试图挡住那些目光聚焦到他脏得一塌糊涂的下体,“别看,”他从精疲力竭的身体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求你们,别看…”

而他也许不知道,噩梦一样的夜还很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十点,3201。”

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C正在卧室里对着镜子精心打理他的头发:发蜡搓进指缝里,把头发抓出一点蓬松的造型。很世故老练,可惜不太衬他那张学生气的脸,不过好在他长得高大,还有一身钱堆出来的好皮囊,因此看起来并不很违和。

短信是常客发来的: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老板。称呼是这样称呼,实际上职业不明,穿着像随处可见的中年公务员;四十五岁上下,但这个数字也有待商榷————老板被自己操得披头散发的时候,看起来远比四十五岁年轻,而走时他的头发整齐端正的梳上去,年纪又要添上几岁。至于姓甚名谁,他更不清楚,也从不打听。MB的生活需要一点超乎寻常的职业操守,否则很难在这行混下去。

“好哦。”他面无表情回复,并熟练地划出一个卖萌表情包,接着把手机扔到床上,开始打开衣柜挑衣服。C心想,要是能像挑衣服一样挑客人就好了,可惜不能,干这行注定没得选。他倒不是不喜欢这位老板:他出手大方、不要求奇怪的玩法、脸还不叫人生厌喘起来很色情,C在心里补充,可以说是需要多多维护关系的优良客户;但是,人生总是“但是”后面的话最重要——这位老板在床上实在有太多规矩,不能接吻,没有前戏,不准开灯,永远只要最无聊的体位,总之,和他做爱不算享受,而他似乎也不是为了享受而来。C显然不能理解:这世界上还有不为了快乐而性交的人么?但这位客人显然是个例外:和他上床像一场半夜十二点的司法考试,里面只有枯燥的卷宗和死气沉沉的监考官。每次C在他身体里操得快要射的时候,老板那双下垂的眼睛里都只剩下空侗恫的黑,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像是在奸尸。他当然很有服务精神,对着这具松弛的尸体又舔又咬,但老板也只是偶尔发出一点压抑的叹息,搞得他一时间很尴尬,甚至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业务水平——这不是那种肉体上的痛苦——那倒好解决,但精神上的折磨更甚。

总之,和这位老板打交道,要学会审时度势,克制住食色性也中每一点多余的冲动。

C挑出一件黑色衬衫套上,看看表,差不多时间快到八点。他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酒店在内环,离出租屋很远,司机绕上环线,避开晚高峰,即使这样,到时也近九点半了。

上楼,刷卡,一气呵成,既然是老主顾,某间客房想必是长期被包下来以做这样或那样的交易,很稳妥而安全的一种做法。

门锁的电子音响起滴的一声,他推开门进屋,那位客人已经到了,正穿着浴袍靠在床头抽烟。显然他已经听见开门的声音,不过他没有转头,只是对着床对面嵌在墙上的电视一言不发。荧光反射在他的脸上,随着节目不断变换色彩。

“昨日八时,J市W县规划局局长兼……于其住所附近宾馆五楼坠楼身亡……经公安机关初步勘查认定,符合自杀特征,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资料显示,……出生,曾任政府办副主任兼党组成员,去年底获提拔为局长……

家属透露……其近期彻夜难眠,情绪不稳,但未透露自杀原因。”

电视声音开得很小,从C的角度看不清在播放什么内容。他只能大概猜是某类他从来都不关心的社会新闻。他看向半靠着的人——客人的头发还湿着贴在额头上,“哥,头发不吹,容易感冒,”他说,“要不要拿毛巾擦一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中年男人才转头看他:“不用了,”他把烟摁进烟灰缸,“你去洗吧。”

好吧,又不领情。C挠挠头,自顾自去洗漱。冲完澡出来,浴巾围了一半开始吹头发。这时新闻已经播完,电视画面切成了冗长的茶叶广告,而中年男人这才把视线投向他:“小C,”他说,“你是哪里人。”

“我在这里长大,”吹风机声音很大,C扯着嗓子回答,“老家在L镇。”

“哦,”他把单调乏味的广告摁掉,“我有个朋友也是L镇人。”

C多少从他语气里觉察出一些和平常不同的事物,不过,也不好说:客人时常只以一种四平八稳的声音与他说话,你从这类人身上很难找到什么真实可言。

但他今天确实意外地情绪多了起来。

“是吗,”他把吹风机关掉,屋子内突然显得突兀地安静起来,“那很巧哦。不过我很久没回去过了。”

“嗯。”他侧开身子让出一半的床,示意C上来。

他很识趣地爬到他旁边,左手伸进他的浴袍里揉捏他的乳头,另一只手则摸到床头柜旁边去关灯。客人冰冷的手触上他手腕的皮肤,“今天不用关灯,”他说,“开着吧。”

C确信今天确实有一些非同寻常。

他的左手于是继续在浴袍里向下延伸。从他的胸口,到柔软的肚腹,接着是下身——C发现客人在浴袍里面什么也没穿。越过肥圆光滑的臀肉,他的手指伸向男人的后穴:那里湿漉漉的,双腿的沟壑之间还有一些油性物质的残留——他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自己。C有些惊讶地看向这位端正严肃的客人,而他只是把头偏过去,苍白的耳廓有些泛红:“继续。”他呼吸有些不稳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想到在自己来之前,他在床上拿那双戴婚戒的手涂着润滑剂操自己的场面,C喉头滑动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小腹有些发紧。他把手指推进去,男人的后穴很顺从地接受了,肠道已经涂满凡士林,湿软泥泞,轻微收缩着吮吸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他继续往里用两只手指往里探索,直到触及一块小球一样突起的组织,他开始用指腹轻轻按压,同时右手服务他胯间可怜趴着的阴茎。

身下的人从牙齿间渗出几丝哀鸣。因为灯光的缘故,他看清男人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微的汗珠,密密地覆盖在他薄得见血管的皮肤上。随着手指在后穴里的抽插,他那双下垂的眼睛也带动睫毛一起颤抖。

“哥,”他说,“不舒服给我讲哦。”

男人透过雾蒙蒙的欲望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他们分明离得很近,但他却像在远眺一片不可及的记忆。C发现这位年长的客人眼睛颜色原来并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极漆黑,且不合时宜的含泪。男人就这样迷朦地凝视他,接着双手勾上他的后颈,一张柔软丰润的唇突然压过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不是说不接吻……?他一脸诧异地回吻,尽职尽责地用舌头侵略客人的口腔,一边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回忆。但这确实是他早就想做的事:客人有一张与微翘而多愁善感的嘴唇,唇线圆润,与他的严肃刻板全然相悖,每次轻喘不经意地张合,衬得这具堆积赘肉的身体也一起很下流。

C被客人的主动勾起了欲望,他阴茎很快在唾液交换的水声里硬了起来。他起身想要去拿避孕套,环住他脖颈的双手却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就这样来,”他从亲吻中低哑地嗫嚅出几个字来,鼻息喷在他脸上,有些痒:“就这样……操我。”

他转过身,把腰像母狗一样地向C抬起,头或许因羞赧而埋进了枕头里。客人从没有这样主动过,更不要说摆出这种摇尾乞怜的邀请姿态。那个后穴沾满水渍,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收缩。阴茎插进去几乎毫无困难,没有一层塑胶薄膜,肠道更加滚烫而黏滑,舒服得他忍不住发出轻叹。他试着抽插几下,身下的人发出沉闷的喘息,后穴夹得更紧。

“哥,”他揉了揉男人的腰窝,感受到皮肤上轻微的颤抖:“放松点。”他哄着男人把绷紧的腰塌下来,方便他加快动作,腰腹用力地把每一下都钉进去——身下的人死死抱着枕头,从里面倾泻出几声难以压抑的高亢呻吟。

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正被自己操得和床板一起晃动,一想到这点,血液就往他的大脑涌去:这就像人第一次学会使用工具撬开悬崖边上的海蚌,尝到里面鲜嫩的蚌肉一样,是一种别开生面的体验。淫靡的皮肤接触拍打出声音,男人肥白的臀肉红了一片,接着一把火焰顺着脊柱燃到了整个后背,然后是脖颈,C猜他那张看不见的脸现在也全是一片鲜艳的颜色。

他很卖力的操干,从枕头下传来呜咽的呻吟。老板的声音很色情,他很早就想这么说了;而现在他想看看那张脸是不是也这么色情,于是他环住男人的腰,让他翻过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脸现在确实色情得一塌糊涂:那张翘曲的嘴正在一张一合的喘气,配合几缕严肃的额发撇下来,卧蚕下正挂着几滴悬而未决的生理性泪水。

让人头脑发昏。他把客人的一只白腿抬起来,像榫钉入卯一样操干进去,用胯在那处突起上狠狠碾压,身下的人拧起眉毛,克制不住地哭叫得破音:“不行……不行,”他一只手在虚空中乱抓,于是被C紧紧握住,“会死的……太深了,出去……出去……”

他猜老板快射了,于是腰逐渐不要命地加快了动作。

就在他把头埋进男人胸口,舔咬他肥厚乳肉的时候,伴随男人的哀鸣,几滴滚烫的液体溅到他的小腹上,身下的人射精了。可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交合的地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每次操干进去都会撞出白沫,而男人抱着他毛茸茸的头,有气无力地揪他的头发,头皮上偶尔传来的隐痛只叫他更兴奋。

“哥,”气血上涌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不是在看我,你到底是在看谁?”

男人被操得已经神智不清,只会随着抽插的频率发出嗯嗯啊啊的气声:“只有这样……我……没得选……”男人从喉咙里把字句拼凑出来,然而答非所问,C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他放弃思考,只管狠狠捣进去操干,而男人的阴茎软软地贴在阴阜上,里面现在只分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很快他的一股浓精射入了男人的后穴,那双白腿被刺激得一阵紧绷地抽搐。

他们躺着面对面喘气,过了好一阵,男人才从情欲中逐渐清醒,然而那双眼睛依旧是含泪的。他抬起一只疲惫的手,从C的耳鬓缓缓滑到鼻梁,“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他好像没指望C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

像什么?像谁?C满腹疑惑。然而职业操守阻止了他想刨根问底的冲动。他只负责让客人爽,而这个客人今天显然被他操得很爽,这就够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客人已经走了。他划开手机,短信提示余额到账。这是他和这位客人最后一次见面。

至于某一天,他路过一个不明街口,从展示橱窗里的电视新闻里又看到这位客人的审判结果,知道他原来叫曹志远,是个贪赃枉法的县官,那又是后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寿宴结束后,曹志远已经被迎来送往的觥筹交错灌得有些站不太稳。本来就不是以酒量见长的人,而这一斤白里头的怎么也被他喝了三两,现在更是有些头重脚轻。他忙掏出手机,手抖着发短信让司机小董来接他。

皱着眉头——他有点近视,喝花了,眼睛更是不聚焦,几个字打了半分钟总算是发了出去。没过多会儿,小董打来电话:领导,车到了。

好,我马上出来,他回。转过身子想捞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却没想孙志彪这个便宜弟弟正在他身后看他打电话,撞了个满怀。这混世魔王眼见往一米九窜去,又高又壮,撞他身上对于曹志远像撞上一堵肉墙:

“哥,急着去哪儿呢,”孙志彪也喝了些,顶着一张酒色财气的脸浑不吝地后退一步,顺势靠在墙上,“我也喝多了,不能开车,能不能顺路送我?”

你没司机吗?没有就自己他妈滚去打车去。曹志远很想把这句话甩在他脸上,然而曹顺华坐在太师椅上,扔给他一个打量的眼神——刀一样,把他割得小腿一颤,只好不情不愿地拧着眉毛应承下来。

“这就对了,你做大哥的,”曹顺华点点头,像是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多照顾一下你弟弟,送他回家是个什么大事儿?”

“那就谢谢我的好大哥了。”孙志彪也跟着曹顺华一起笑,露出两颗虎牙来,看得曹志远心烦。

“那我们就走了,爸,”他没搭理孙志彪这条烦人的狗,向前给曹顺华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你保重身体。”

曹顺华在椅子上靠着闭目养神,顾着盘他的蜜蜡手串,只朝他把下巴扬了扬。自讨没趣,他摇摇头,拿起外套便向外走。

“那我也走了啊,爸,赶明儿我再带礼物来看你。”孙志彪也朝曹顺华道别。

老爷子睁开眼睛:“多来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嘞。”他卖乖得巧,转身一把搭上曹志远的肩,不顾他的抗拒,硬是摆出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揽着他的好哥哥走了出去。

曹宅门口,车已经停好了,双闪灯打了两下,小董跑下来开门。一看来者是这两兄弟,想也没想便开了后座的门。

“你滚到前面去坐,”曹志远一脚跨进去便咔一下关上了车门,把孙志彪关在外头,“后面坐不下。”

“怎么坐不下呢,”孙志彪也没恼,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挤了进去,“这不是能坐下么。”但曹志远确实没错怪他,这二流子长手长脚挤在后座,背都弓了些,散发着热气的身子挤到曹志远身边,不时擦过他的肩,这种感觉叫他十分讨厌。换做是平时,他大概会踹孙志彪两脚,把人轰到前座,但今天他奔波了一整天、晚上又喝了酒,累得已经不想抬手,几乎是懒得和他争辩这些。

算了,他心想,不和这傻逼计较。他阖上眼,让小董开车,很快在舟车劳顿的疲劳里他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路途很长,出了乡道还要上国道的高速开一段。遇见一些乡下不平的土路还会颠簸,他睡得不怎么安稳。迷迷糊糊之间,曹志远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腿,来回摩擦。他半睁开眼,发现孙志彪的一只贱手正向蛇一样往他的大腿根部钻。

他惊醒,腿一抽,下意识地想给孙志彪一巴掌——也确实抬手了,却被他没嗑药的弟弟一下侧身压住了手,另一只手很快也被握住:这狗娘养的清醒的时候力气大得吓人。

“孙志彪,别他妈找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压低了声音威胁,“放规矩点——”小董在开车,头也没回,似乎对这种动静司空见惯。他还是捏着曹志远的手腕,没动静,另一只手甚至更放肆,拉开曹志远的裤链就往里摸。带着温度,在他的阴阜处徘徊。

“孙志彪!”他有些急了,这王八蛋怎么又在外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发疯?小董就在前面,那只手却在揉他的裤裆,后视镜只要稍微斜一点,就能看到孙志彪已经压在他身上开始啃他的脖子,“不要在这里,回家,回去再说……”他压着火小声说。

“哥,”孙志彪贴着他的耳朵,“我不想忍了,想现在就操你。”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他骂到一半,突然住了声:孙志彪这条疯狗向来在这一点上说到做到,如果没人拦着他是真的会在车上操了自己,这是个不通人性的畜生——想到这一点,曹志远吓得有些出汗,他软下声音来:“听话,孙志彪,志彪,别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怎么办?”孙志彪装傻,他哥是那种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怂货,他早就知道,这分钟曹志远想温言软语哄他——何况也没多温和——他根本不上当,继续在他耳朵边吹气:“我看见你就硬了,你帮我打出来,我就不操你,行不行?”

“你别得寸进尺。”他瞪孙志彪,但没什么用,双手都被禁锢着,像可爱的垂死挣扎——叫孙志彪忍不住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那我现在就干死你,小董——”他坏心眼地提高声音,另一只手摸向曹志远的皮带扣。

“孙志彪——”他是真的急了,眼泪快流出来两滴。操你妈的、去死吧、算了、什么都好,几秒钟之内,他的心理进行了很丰富的斗争,最终妥协:“我给你弄,我他妈给你弄,别在这发情!”

“哥,这就对了嘛。”孙志彪笑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虎牙露出来,阴森森。他放开曹志远的手,摊回了座椅靠背上,像等着曹志远的手一样,两条长腿大开,还主动把皮带扣和拉链松开。

曹志远不情不愿地摸向他的裤裆,隔着内裤,那根鸡巴也又硬又烫,让他脸红得更透了,显得白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更显眼了点。他心在狂跳,被下属发现的恐惧感爬上了他的后背,把他刺得手指一阵阵发麻:小董在开车,后视镜看不到车座后面正在发生什么,但只要他偶然一回头,就能看到这个县长正在用他那双文人的软手给他亲弟弟撸管——这个死变态,他在心里骂孙志彪。龟头把内裤顶出了一个小鼓包,热腾腾地隔着布料渗出点粘液来。他随便用手指在冠状沟旁边划圈——孙志彪显然不会被这么糊弄,他把内裤拉开一个角,那根又粗又长的鸡巴就弹了出来,打在他手上。

“喏,哥,”他靠过来,用牙尖磨了磨曹志远的耳垂,“这就是你没有的那个。”

他几乎是愤恨地看孙志彪,这个挨千刀的杂种只往他最痛的地方踩。这个丢人的、畸形的身体——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被孙志彪下药强奸,又怎么会现在被他逼着在车上给他打飞机?然而他手还是乖乖圈成了一个环,红着眼睛憋着泪对那根鸡巴上下撸动,希望他早点射出来放过自己。

然而县太爷哪里给别人做过这种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自己都没有鸡巴,哪里来的操作经验。撸了十分钟,手都要撸出腱鞘炎了,孙志彪还是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轻佻地看他。

“哥,你这样怎么行?不会早说啊,”他的大手轻易盖住了曹志远那只肉手,“我教你。”

他把着曹志远的手开始上下撸动,两头夹着热,手心的汗和马眼渗出来的液体混在一起,糊了他一手。曹志远有些难受,这种羞耻混杂着色情的场面让他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腰——这点小细节,当然没被孙志彪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想要了?”

“放你妈的屁——”他还没骂完,孙志彪的另一只手就环过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圈进了怀里,且不老实地开始从他肚子上的软肉开始往下摸,很快就伸进了他的裤子里,绕开内裤,搓揉他下面脆弱的阴蒂。他不是没试着推开这混账,但他那点力气在人高马大的孙志彪面前显得像欲迎还拒的调情。

他被孙志彪摸得腿软——不知道这个二流子这样摸过多少女人——他迷迷糊糊地想,本来就有些湿了的阴道现在更是往外渗着淫水。他两根粗糙的手指夹着曹志远下面柔嫩的穴肉开始玩弄,另一只手还带着他自己的手在撸管,两个人都有些喘了。但他根本不敢大声,只好靠在孙志彪肩窝里像母猫一样哼哼,指望那点声音不会被前排的小董听见。

实际上听见没有,他不知道,也不敢猜,因为孙志彪的两根手指已经捅了进去,在他裤子里插出下流的水声,他被孙志彪指头奸得头皮发麻,眼泪终于是没憋住,从卧蚕上掉了下来。那两根有宽大关节的手指在他屄里抠挖,带着茧的大拇指还偶尔挑逗几下他的阴蒂——他那两条肥腿止不住发着抖往里夹,把孙志彪的手指吞得更深了些,而另一边,充血的龟头在他掌心里被裹着,让他几乎有种幻觉:就像孙志彪已经用他的鸡巴在车上操了他的屄一样,是这么的不要脸和下贱。他快自暴自弃了,下面湿得把孙志彪手掌溅了一滩水,只剩最后的理智让他咬着牙不大哭出声,但始终多少有啜泣从齿缝里钻出来。

居然被自己的亲弟弟用手指头奸哭了——他难受得想去死。然而生理反应压过了想死的念头,他的屄穴绞紧了孙志彪的手指,软肉都在往里收缩。

“哥,”孙志彪也快硬得发懵,“我他妈回去操死你……”

“闭嘴,去你妈的,狗杂种,野种,闭嘴——”他哭得不行,孙志彪很贵的红色西装被浸出一片水渍。然而他越骂,只显得他越没有底气,孙志彪加快了手指进出的力气,把他下面操成了一汪小湖:他居然咬着孙志彪的衣服潮吹了。而孙志彪很快也在他手里射了出来,白色的精液划过一道小小的弧,溅到了两人黑色的西装裤上。

曹志远的淫水还在往外渗,透过厚实裤子的布料,在真皮座椅上留下印记,直到他们下车的时候,还在提醒他,他和自己的亲弟弟刚才到底干了什么荒唐事。他终于得偿所愿扇了孙志彪一个响亮的耳光,但鉴于这时候他已经被扒下了裤子按在楼梯间的墙壁上操干得乱哭乱叫,搞得声控灯明明灭灭,这耳光——大概也没什么用处。

后来,他曾经旁敲侧击地试探他这位小司机,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还好,他希望——他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1999年。

一个数字信号尚未普及的年代,你等待深夜收音机发出白噪音。所有人都睡了,工厂大院分配的小房间里只有红莹莹的佛龛在亮,而一个潮湿的角落里,窝着你一双弟妹待换洗的衣服。

你陷在藤竹编的椅子里,掐着手指算计:一斤草鱼一块三毛钱,交齐小盛小兰的书本费要卖四百六十斤;小龙小虎又来收卫生费,他们抽着你递过来的烟,又顺走了缸里最肥的一条鲈鱼……这一年你还不满三十,但脸上只剩下市侩和低眉顺眼的算计。

“哥,”高启盛揉着眼睛走过来,问你,“你怎么还不睡?”

“没什么,”你挤出笑来,“才醒。我喝口水。”

像是证明,你端起搪瓷缸抿了一口,里面是泡了一夜过浓的茶汤。

“哦。那哥你早点睡。”你望着幼弟趿拉着拖鞋走回房间,关上房门。白噪音不响了,变成某个频段的测试信号,“滴——滴滴——滴——”,断断续续,像你喘息的隐喻。

你轻轻抬脚,拿上一件不那么腥气的外套,转身向黑夜的长街走去。

市场有人在捞偏门,你装作不知道,其实你什么都清楚:走到旧厂街的尽头有间挂红色招牌的发廊,里面男男女女,荤素不忌。你不是没想过——但街坊太熟,消息传得太快,你不敢想如果弟妹听到那样的消息……你只是偶然地,偶然地,像今天一样:当再也在自己身上榨不出一分钱的时候,趁夜去市区公园的长椅上等人来买你。

“多少钱?”一个男人凑过来,在没有一点灯光的公园里,他点燃一根烟,你看清他有些胡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十。”实际上较为公平的市场价格是四十元,但你这样的卖不出去。你的嘴巴只值一半的钱。

你绞着衣角,不是因为紧张青涩,而是担心客人不满意你出的价格。

他没有多话,把你带到公用厕所的隔间里。皮带搭扣解下来,你抱住他的腿,用你丰润的唇含住他。他揪着你微微卷曲的头发,把你的头抵在瓷砖上狠狠操你的嘴,那根鸡巴腥臭、精液黏滑,像一条活的泥鳅往你喉咙里钻,钻得你双眼泛泪。

他没多久就射了,从一个磨得破烂的皮夹里捻出两张票子扔给你,一张二十,一张五块——多出来的,是为了填满他的自尊。

这样的事,你干了有一段时间,像打游击战:澡堂子、公园、五六块钱一晚上的招待所,除了躲着弟弟妹妹,你还要躲着那些拿着手电扫荡的警察。你给阿盛小兰凑够了学费,而你的嘴现在和手一样腥。

希望从这个世纪喷涌而出的假象中生长出来,1999年,全中国最大的两个国际机场开始运营。在此期间,动物水产,电缆钢筋,被买卖,被合并,和人命一个价格。吊塔是城市的参天密林,是推土机的皮肉贸易。但那和你没关系,你是个鱼贩子,大人物卷起的浪潮只把水花溅在你身上,你躺在时代的案板上,身上带着五百块钱的抚恤金。

又一个夜幕低垂。你抽烟,用那只洗不去腥膻的手,一支接一支:烟雾环绕你,织出一张白茫茫的网。

2000年。

你第一次认识安欣是除夕夜,那一次你的鼻血混着泪水一起在淌。

“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安欣给你倒了一杯茶水,温热,你受宠若惊,用双手捧着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对着白炽灯和录像机诉说了那台电视的命运:七千二百八十八元,你低着头轻轻呢喃,那么贵,要卖很久的鱼,一斤草鱼一块三毛钱……

你没说的是被砸烂的还有你自己。实际上,在他们揍你之前发生了很多事:他们要把你的裤子扒下来操你。

你害怕了,尽管此前你已经当了很久的婊子:但这无关尊严,旧厂街太小了,你年纪尚轻的一双弟妹不能知道这些。

你愤怒又慌张。“操你妈!唐小龙,”你那双本就盈满水光的眼现在更红了,显得像只急了眼的兔子,而你的双手被他的混子兄弟反绑在身后,“小虎……把我放开吧,”你又转过头去,颤抖地、语无伦次地求救:“求求你,帮个忙,给你哥哥说不要闹了……”

“老高,听说你还做那门子生意,”他们哄笑起来,对你的话充耳不闻,“不是吧,还有人买你?”

你肮脏的衬衫领口被扯得露出了半截胸口,和你晒得黝黑又粗糙的脸对比起来白得发光。你的裤子被人拉到膝盖,露出被脂肪包裹的大腿。有人的呼吸粗重了起来,而唐小龙摸上你腰间的软肉……你怕极了,爆发出一种此生未有的蛮劲挣脱了双手,摸到一个喝剩的啤酒瓶往他头上砸过去——你就是这样被打的,他们放弃强奸你,转而用更暴力而直接的方式讨回来。

你没有对安欣说这些,因为没有那样的必要:旧厂街是一处小小的池塘,然而像安欣这样的好人不会明白,即便在这个微不足道的湖泊里,大鱼吃小鱼也是天经地义。生命在这里被押在赌桌的两边——你甚至并不能察觉到龙虎兄弟做错了什么,你只怪自己在牌桌上的赌运从来不佳。

很快你被放了出来:寻衅滋事罪是个大而无当的口袋,专门负责装你们这些破坏社会团结又不便分类的坏分子。现在,你们这帮坏分子排着队领私人物品,但你没有什么东西可拿的,只有十五天前穿着进去的衣服,又怎么穿着出来。

那是你第二次见到安欣,就在拘留所门口,他不嫌弃你油成一团的头发和发馊的衣服,还要用他的车载你去旧厂街市场拿你的东西。

你没有太多的机会遇见这样的人:善良,公正,温和。最重要的是,他让你窥见了关于某种游戏规则的真相:在市场,你头一次见到嚣张跋扈的龙虎兄弟摆出一种毕恭毕敬来,点头哈腰,“安警官大人不记小人过,安警官宰相肚里能撑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警官说,市局副局长安长林姓安;安欣,也姓安。

对你来说,那是一种很耳目一新的体验。就在此时,你自觉在牌桌上捏住了一个关于权力运作真相的,小小的、正确的筹码:尽管你的手正为此颤栗不已。

“所以还是多读点书吧,”第五次见面的时候,安警官对你说,“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你们做生意啊,多看看什么《参考消息》、《孙子兵法》,还是很好的。”

你假装没有品出那里头的施舍之意,连忙找阿雄借来纸笔:“安警官吩咐的,我全部照办!”你特意扯高了嗓子,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毫不掩饰的敬畏。

2000年,他向身在地狱中的你,垂下了一根极细而莹白的蛛丝。

2006年。

你今天有一场酒要陪。白金瀚开好了房,里面已经坐满了副县级、正乡级、这个总、那个总,等到你进去的时候,副区长龚开疆正左右搂着两个涂得灯红酒绿的三陪小姐。你用余光撇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们薄薄的吊带衫里。这些实际上不如芝麻大的官与总凑在一起,组成了一片蚂蚁的巢穴。

“哎呀——”你故意把调子起得很高,所有人都朝你看过来,“赵处、陈庭,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这几年被贪婪养出了一张艳丽的脸,跻身在这蚁穴中,像一只等待产卵的蚁后。

“来迟了啊,高总,”赵处长油光满面的脸挪到你面前:他管着运管处的更多的工蚁,负责在建工的泥沙车超运超载时网开一面。

他拍着你的背,大喊:“自罚三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故意摆出伏低做小的姿态,把小巧的白酒杯端得很低,“赵处,实在是对不起,”你微翘的唇卷起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路上有点堵。我已经让小虎给你们安排了。怎么样,”你指指四周,“还满意吗?”

“满意得不得了,”陈庭长也凑了过来,带着每个毛孔里蒸腾出的酒臭:他是一只法院的兵蚁,负责把那些更小的蚁族投向建工的诉状切成众多细小的叶片。

“但少了高总,咱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真是怠慢陈庭了,”你双手合十,把眼睛眯起来笑,“我再罚一杯!”你又仰头喝干一杯,烫金腰果花的丝巾缠绕在你矜贵的脖颈上,随着你喉结吞咽起伏。

许多人来找你推杯换盏。实际上你不是个多么海量的人,六年前你喝完三瓶啤酒,眼睛下已经浮起一片红云。

现在也是一样,你双眼失焦,眼睫带着水汽陪笑——但也有所不同,你自第一次杀人之后就没有真正醉过。所以,当有人趁黑把手放在你的大腿上,隔着丝绸摩挲你细软的皮肉,你就知道建工又要拿下一个投标。你的确当了很久的婊子:轻车熟路地,用大腿轻轻夹住那双上下游动的手,给出隐秘的暗示。

很快你就和一个区长的秘书滚在了一起,这次不是在公园肮脏的公共厕所,而是在市中心顶层的公寓套房里。他连套都不带,不管不顾,把你操得流水,把你操得不像那个趾高气扬的高总:你像狗一样被他钉在床上,连额发都随着肉体的交缠落下来几缕。

他换了好几个姿势操你,只有黑色的丝绸衬衫还挂在你身上,他没把你扒光,因为显得你那对被欲望灼烧的、黑色的瞳仁更黑。

你不太记得细节了,只记得你那条银色的古巴链随着他操你的频率,在你锁骨附近来回摆荡。

就这样,你知道了哪里要建一个开发区,哪里要修一条高速路,哪里的区委大楼要改造招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家,你把那块江诗丹顿的手表从手腕上摘下来,表带把你白腻的皮肤勒出一道红痕。这样的机械表,一块价值二十万,够买十几条李青李顺的命:你有很多这样的表,而你手上的人命比你拥有的表更多。

你顺着那根蜘蛛丝,自觉爬得很好。

2015年。

你带着高晓晨、黄瑶去给阿盛和书婷上坟。年龄渐长到一个不可忽视的地步,你好像突然在生活中咂摸出一种意兴阑珊来,把你曾经的狂妄全都一扫而空了。

你把枪驳领西装全都收进了衣橱,也不戴那些扎眼的金银链子。

你开始虔诚地烧香拜佛,寺院里的功德碑你在几百号善男信女里排头一个,是黑底描金的大字:善主高启强,重修奉化寺大雄宝殿暨立四十八经幢者功德随喜。另一方面,你不再做那种荒唐的交易,尽管如今多的是人想要巴结你,想往你高总的床上爬。

这种投入聊胜于无:你的每个梦都来势汹汹,要么是唯一的胞弟脑浆迸裂的尸体,要么是挚爱的妻身上盖着的白布。有人在地狱下头叫你的名字,尸山血海,你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全都狠狠地踹了下去。

原来如此,你顿悟:那根蜘蛛丝上,悬不了其他人的重量。

2021年。

那是你最后一次见安欣。他给你带了一盒饺子。然而他说了什么,你根本不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你的记性不是这样坏的——

“高启强,”有人在恍惚中打断你回忆,“时间到了。”

“啪——”

那根莹白的蛛丝应声而断,你又向阿鼻地狱的最底层跌去。

——————

“佛世尊伫立在宝莲池畔,始终凝视着事情的经过。当犍陀多倏忽之间便石头般沉入血池之底,世尊面露悲悯之色,又重新踱起步来。犍陀多只顾自己脱离苦海,毫无慈悲心肠,于是受到应得的报应,又落进原先的地狱。在世尊眼里,想必那作为是过于卑劣了。

不过,极乐莲池里的莲花,并不理会这等事。那晶白如玉的花朵,掀动着花萼在世尊足畔款摆,花心之中金蕊送香,其香胜妙殊绝,普薰十方。极乐世界大约已近正午时分。”*

完。

*芥川龙之介《蜘蛛之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高启强第一次和京海市副区长龚开疆发展成某种妓女和皮条客的关系是他和陈书婷结婚的两年之后:他那个时候被书婷用印着法文的须后水、合身的枪驳领西装和四千一条的爱马仕丝巾养出了一点人样来。她教他每天早上用二十分钟打发蜡、给他挑檀木调的沙龙香,万事都一手包办,力求把上不得台面的鱼腥味漂得一干二净;这条狗叫陈书婷豢养得油光水滑,现在满脸写着威风八面的欲望。

这种变化,时任京海市电信局副局长的龚开疆自然看在眼里。

老实讲,他并不太瞧得起高启强这个人——不对,是很瞧他不起。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高家兄弟:他们为了开一家小灵通店的事,把他请到了酒楼。他自然是纡尊降贵,但甫一落座,龚开疆就品出他的穷酸来。他那个那个知书达理的弟弟,比起他这个低声下气的鱼贩子实在体面得多。因此,当高启强顶着一头廉价的离子烫,把那张菜单翻来覆去地琢磨的时候,龚开疆心里已经把他看低一等。而当两年之后,高启强带着一张打理得光鲜靓丽得恰到好处的人皮在一众市局领导、老总们的酒桌上亮相的时候,龚开疆几乎没能认出他来。

“我呢,”高启强喝得眼下飞出两片红色来,站得摇摇晃晃,“托各位领导照顾,小高,再敬各位领导一杯——”他仰头灌下一杯白的,盈盈悲悯的眼睛又低垂下,毕恭毕敬地给旁边的赵书记斟上一杯新的。这样的喝法,很快那片红色就蔓延到黑色衬衫的领口以下,迅速烧满敞开的一小片白晃晃的胸膛。

高启强伏低做小的时候,他那微微下垂的湿润眼角带着一丝阴柔的女气。这给人一种备受欺负的错觉来,很能满足人驱使权力的欲望:就这样,觥筹交错间,这个处、那个局,居然被他这种拿捏得当的顺从伺候得服服帖帖。因此,也就是晚宴散了的迟些时候,有个不便透露姓名的领导一通电话打到了龚开疆的私人座机上,指示他联系高启强,让他到京海饭店顶层的房间去。作为电信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他常利用职务之便给有需要的领导提供各种形式的“供养”——尽管一开始他还没想明白是要高启强去干什么,但他逐渐咂摸了几天,就品出了领导的言中之意来。

高启强接到龚局长的电话已经是几天后,热络地邀请他前去洽谈青华新区电缆铺设工程,并暗示某个领导“很是上心”。高启强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之感,但他进入建工两年,除了心狠手辣之外,阿谀奉承的功夫也已经磨练得炉火纯青。为此,他特意先叫来助理准备了满满一个拉杆箱的当地“特产”给备在后车厢里,才开车去了京海饭店。

进了约好的包间,高启强黑得锃亮的皮鞋在柔软的地毯上点了十五分钟,自称姓陈的秘书才姗姗来迟。高启强心中已经升起一丝不满,又不得满脸堆笑,朝这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后生打招呼。他双手合十,“陈秘书,久仰久仰,”又见他一个人来,免不了心里敲起了小鼓,“王书记——”

“王书记啊,”小陈秘书不徐不疾地把外套挂在椅背上,“今天,有点走不开的急事。但我是谁的代表,高总你总明白吧?”

“明白,当然的事,”他点头哈腰,心里已经暗骂了三百次。但隐忍不发是他的强项,高启强不动声色的把眼睛眯起来笑,“王书记为京海市昼夜奔波,日理万机,我们这些兵啊,都得理解。”

“高总理解就好。”年轻人推了推眼镜,笑得像一张政府官网会挂着的证件照。

一番两边都意兴阑珊的寒暄过后,陈秘书落座招来服务员,这饭局才算刚开始。酒过三巡,时机正好,高启强趁着酒意开口:“陈秘书,咱们建工集团负责的工程啊,那是没有出过问题的,电缆嘛,”他故意把眼睛眨得很慢,身体前倾,显出几分诚恳来,“项目报价,也是最合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秘书年纪不大,但太极打得有模有样,“高总。这池子里水有多深,鱼有几尾,王书记心里都有数,”他取下眼镜,朝镜片上哈气,“今天叫你来,是因为领导对你这个人很满意,你明白吗?”

“哎哟。那可真是要谢谢领导厚爱……”

“高总啊。”陈秘书摇摇头,为他的装疯卖傻感到几分遗憾。他把手搭上高启强的肩,“我听说,你之前在旧厂街卖鱼的时候,不也卖点别的吗?”

高启强听罢,后背竖起一些汗毛——尽管这并不奇怪。高总在三年前,除了卖鱼,还卖自己:这大概是旧厂街厂工子弟们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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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海饭店的顶楼是间流畅宽阔的大平层,电梯入户,四面隔音,构成一个天空中的小王国:原来王书记不是没来,他早就在这等候多时了。书记很沉稳,看被陈秘书领进客厅的高启强不像看婊子,像看一碟送上来的下酒菜。

王书记端一碗茶看着陈秘书把人扒光,盖子且还在茶碗沿上扣了两下。饶是这样,看到高启强下体那个肉缝时,还是手抖了抖:有人告诉他,高总多了一套器官——谁都想开开眼界。高启强体毛稀疏,下面也是一样,红通通的两片肉不带遮掩地露出来,怎么看也确实很刺激眼球。

陈秘书解开皮带,扣住高启强的脑袋就往他的嘴里操,那股腥臊味高启强当然很熟悉,他吃过很多男人的鸡巴——为了换几十块钱弟妹的书本费。然而不论如何,飞黄腾达成为高总经理之后,他再也没干过这样的事。然而当婊子是一种洗不去的印记,只要卖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着就有第三次,不习惯也会习惯。在最困难的时刻,为了弟妹有口饭吃,高启强几乎打算把尊严和自己都斩件卖了。

高启强娴熟主动地抱住陈秘书的腿,力求把主顾舔得舒服。他用那张有些丰润的嘴裹住陈秘书的龟头,软舌卷住冠状沟,爽得年轻人小腿一阵抽搐,猛地一下干进他的喉咙里,呛得高启强的喉咙剧烈收缩,眼睛里漾出泪光来。

“真他妈骚你……”陈秘书没忍住骂了脏话,他被高启强的喉咙夹得太舒服,差点就射了。高启强被掀倒在地上,男人按着他的肩膀就插进了他的逼里。没有润滑,痛得高启强叫出了声。然而陈秘书又狠狠地顶着他的穴操了进去,过一会高启强的声音就变成了浅浅的呻吟,随着他操干的频率逐渐变成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他大腿内侧的白肉被陈秘书掐着,硬是划出几道红痕,高启强吃痛,勾着陈秘书的脖颈用嘴蹭他——刚才陈秘书干他的嘴干得太狠,他连叫床都只剩嘶哑哽咽的气声。

王书记这会放下了茶杯,朝他们走了过来。看高启强的眼神像打量一条刮了鱼鳞的鱼。他把裤子解开,也开始操高启强的嘴。而高启强被操得两腿发软,再也顾不上耍心机。他张着嘴,神智不清地被含着王书记的鸡巴。两个人一起操他的上面和下面,在他缺乏锻炼的身体上顶出肉浪,他跟狗一样跪趴在地板上,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伸手去摸自己,下面湿得一塌糊涂。陈秘书又操干了几个来回,直接射在了他的屄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书记好整以暇地俯视高启强给他口交的脸:眉毛和眼尾一起下垂,带着眼泪溢满了下眼睫,顺着他那张养尊处优的脸淌下来。而那张饱满的嘴里插着鸡巴,连脸颊也被龟头顶得微微鼓了起来。高启强似乎察觉到他在看自己,抬起带泪的眼看他,把他盯得下体又是一阵火热。

他在高启强嘴里随便抽插了两下,就干脆靠坐在沙发上。“你过来,”他朝陈秘书勾勾手,“站在这里,好好学学我是怎么操咱高总的。”他环着高启强的腋下,把四肢瘫软的男人从地上拽起来,以一个极为不堪,如抱孩童般的姿势把他抱在怀里,两条白腿被膝盖顶开,一览无余地朝向了一旁观看的人。被操得往外滴着精液、随着急促呼吸一张一合的女穴就这么被两双眼睛盯着,让高启强觉得羞辱至极,忙要伸出手去遮盖。

王书记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腰一顶就把自己那根被舔得紫红的阴茎插进了已经被操开的穴,高启强被冷不防顶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王书记的鸡巴又粗又烫,操得他连忙扶着皮沙发的扶手,身上松散的软肉都随着抽插的频率上下晃动,白得晃眼。陈秘书跪下来,扣着高启强脚踝开始对他的乳肉又舔又揉,刺激得他左躲右闪。

“慢点,”他拿不比蚊子声大的气音求饶,早晨拿发蜡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现在全都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慢点,太快了,我……”他被操开了,觉得自己要化成一滩水,那根粗长又滚烫的阴茎每次都会恰巧顶上他穴里的某个点,插得他小腹发麻,脚趾一阵蜷缩,丰腴肉欲的腿紧绷,隐隐在脂肪下浮出肌肉的痕迹。

“哥哥,你放过我吧,”他开口,带着哭腔认错,“王书记,错了,我错了,放过我……”他扶着陈秘书的肩膀,恍恍惚惚地挤出眼泪来求饶,上下夹攻之下,他高潮流出的淫液沾满了股沟和大腿内侧,亮晃晃,反着吊灯的白光。

王书记笑了,他不爱听婊子求饶。他站起来,又换了个姿势扯着他的头发操他,像骑着一只落水的狗,爽得他脖颈上那根古巴链随身体摇晃,又一巴掌一巴掌落在他屁股上,白肉上印上通红的掌印。

真他妈贱,陈秘书不顾斯文,边骂边拢住他肥厚的胸肉把鸡巴夹在里面摩擦,龟头时不时触到他的下巴,在鼻腔掀起一阵腥臊。

大理石地板上积着水:汗、精液、还有穴里流出的淫水,潮湿如旧厂街的鱼档:高启强自己或许就是一只溺水的鱼,否则怎么会从这样一具黏腻的肉体中溢出这么多汁水呢?绝望与快乐纷至沓来,像一场漫无止境的大屠杀。

这场不太体面的性交一直持续到半夜,等到第二天高启强醒来的时候,除了沙发上的精斑,房间已经空空荡荡。至于成功拿下多少投标,怎么习惯爬上老总们的床,那又是后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爱欲,不容被爱者不去施爱。

神曲?地狱篇,五之一〇三。

1.

旧厂街员工宿舍楼里有一颗桃树,每到七月,心宿下行的季节就会挂满丰硕饱满、汁水四溢的黄桃。说来奇怪,从没有哪个人科学地、认真地打理过这棵果树,但它依旧长了起来,枝叶笼盖了院坝里低矮的天井——直到后来根系过于猖獗地爬进了赵厂长珍爱的墨兰花花坛中,才为它招来了被砍伐的命运。

高启盛只吃过一次树上长起来的黄桃。大多数时候,这棵无主的树的果实归工厂里那些父母有权有势的孩子王所有,他无福消受——只有一次例外。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日期介于小暑与大暑之间,且沉寂而无人烟。工厂员工们组织了团建,带着孩子们去京海旁的青华山野炊,他的大哥借着这个机会拿着家中的竹藤椅和晾衣杆,带着薄汗拢了一兜的桃回来,就用他那件时常沾满鱼腥的衬衫。

桃已经早熟得过了,泥泞的汁液混着鱼干涸的血一起,在大哥的衬衫上染出一片浑浊的色彩,像一片被夕阳烧干的湖泊。那是他唯一一次尝到院中桃树的滋味,牙尖戳破皮肉,烂熟的甜绽放开来,从指间渗出滴在桌上。他看见大哥用食指在垫着台布的玻璃上抹去那些果浆,放到口中吮吸:温厚的,微翘的唇,张开,闭上,含住一根布满细密刀痕的手指,十七岁的大哥眉眼笑起来如同弯月,“阿盛,你们多吃点啊,”他说,“哥哥不喜欢吃桃。”他用一把水果刀把桃肉削成几块,拿起递到高启盛的嘴边。

“快吃呀。”他催促。

成年后的高启盛已经记不清究竟有没有吃下那块桃肉。他兴许还记得某件事,譬如,大哥的手指在唇边的触感,宽厚、柔软、指腹粗糙,变成一种抹不去的腥臭味穿插在他的青春期,他一直想:究竟是哪种鱼,会散发出那种气味呢。

2.

高考前五个月,高启盛在金融管理和电气工程中犹豫。那年他十八岁,生活像油墨洇在演算的稿纸上,黑白两色,一片迷茫。也是这年,高启盛终于明白了腥臭的来源。那不是鱼的腥。

周日的晚上二十点二十一分,返校后他发现自己忘了带某张英语试卷,也可能是数学的。值班的老师特意批准他的缺席这是一种优秀乖巧的学生的特权。“攞完快啲反来啊启盛仔,”他在出门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用半生不熟的乡音叮嘱,“剩几个月了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他接过白色的纸条,妥善地叠好,“谢谢老师。”

一串小小的钥匙,冰凉,躺卧在他手心,从学校到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他穿过斑驳的骑楼,工厂的炉灰堆积,裹满几处立柱的基脚,而这片南洋商人留下的废墟后就是他小小的家,是他小小的理想国。他远远看向那扇焊铁条的小窗户,绿玻璃后透着浅浅盈盈神龛的红光。

啊,大哥不在家。他想,太好了。如果你这时问高启盛,他也会回答:这是一个普通的冬夜。三步并作五步,他跑到家门前,那串钥匙还卧在他手心,已经和体温一起变得温暖。

“慢点,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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