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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2 / 2)

天色已不算早,出门时赵彰拉住我的衣服,问我往哪里去。我说:“婶娘出去见个人,若是叔父回来时婶娘还未回,便说婶娘去见孙讲书了,记住了吗?”

我出发前还担心孙正林今日值宿不在府中,可等我到了孙府时,他恰好回来。他从马上跳下来,看了我一眼,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府里的下人,许久才道:“你怎么来了?”

许久不见,他面容清瘦,也失了当初神采,厚厚的官服压在身上,显得尤其没有精神。我看一眼府里,四下哪里还有以前的风光,虽然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却委实冷清。

我们家现下兴许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我甚至连家门都进不了。

近些日子,突如其来的变故太多,以我单薄的想象力和承受力,就快要觉得自己被压垮了。

孙正林看看我,叹口气说:“我去换身衣裳,你先去书房吧。”

我一个人沿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往书房走,周遭干冷得人都皱了起来。书房里也冷,我关紧门,缩着脖子对着双手哈了哈气,又搓搓手,想暖和一些。

过了许久,孙正林才过来。他换了一身灰白色的长袄,脸色也不大好。兴许是察觉到书房太冷了,他走到东边角落里,俯□拿了火折子点暖炉里的木炭,但木炭似乎是有些受潮,烧着时有烟,他咳了咳,站起来转过身看我一眼,轻描淡写道:“没法子,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俸禄也少。”

天色暗了,书房里的一切都昏昏昧昧,我也看不大清楚他的脸。

他又点了烛台上的蜡烛,同我道:“坐吧,椅子都干净的。”

我看看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笑笑,面容在不停摇晃的烛火下竟有一丝沧桑的意味:“不就是没给你上一杯热茶吗?至于这样看着我么?方才跟伙房说了,过会儿直接给你送晚饭过来吃。”

“对不起,这么久了,我都没有来看过你。”喉咙口像被卡了东西,说话的声音都教人觉得陌生。

“就你那张刻薄嘴,要看到我们家变现在这模样,还不得笑死我。”他坐下来,拿了竹签挑了挑烛火,“共富贵可以,同贫贱不好。人就应该想着自己怎么过得好。”

见我没有回应,他又瞥我一眼道:“话说回来了,你爹那事,怎么样了?”

【四八】一念间 。。。

我低头看一眼有些脏的鞋子,回道:“软禁待查。”

“近来待查之事可真多,我今日回来的时候听说宫里也出了事,恐怕今年这年关,没人能过得如意。”他伸手从角落里拿过一只孤零零的橘子,说,“吃橘子吗?”

我摇摇头:“不吃了,我就想问些事。”

“你说。”他自己开始剥起橘子来。

“你见过一个叫珠云的姑娘么?”既然珠云曾说遇见过孙正林,若此言不虚,想必孙正林也是见过她的。

他猛地抬起头蹙了蹙眉:“你是说那个左眼角有一颗血痣的姑娘?”他顿顿,说,“她跟我说她是邹之道女儿,可把我给吓着了。我心说邹云不是已经……”

“今日赵偱同我说,皇上赐了婚,让他娶邹之道的二女儿。你也知我不信鬼神,人死复生这种事本就是胡扯,既然她非得让旁人觉得她是邹云,那事关邹家,这件事,成徽应当知晓一二。可你又让赵偱带话给我,让我小心成徽。”我停了停,“我产前你曾带着成徽到赵府来,当时虽气势汹汹,却无疾而终,你连到底是个什么事都没说就走了,后来也不曾来过。我虽不晓得你们之间到底有何过节,可你要我提防成徽,可是因为你舅舅的事情?”

他沉默良久,将剥好的橘子放在桌子上,也不吃,干巴巴说了一句:“就算是吧。”

“你舅舅的事,到底与当年的沈氏案有没有牵连?”我慢慢道,“不要瞒我,我信你定是暗中查过的。”

他答得倒是很利落:“有。”

我立刻问道:“成徽和沈氏有没有牵连?”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他应了一声,便看得小厮端着漆盘进来,在我右手旁的茶几上摆了些简单的饭菜,又匆匆退了出去。

孙正林道:“你趁热吃,吃完再说。”

我看他一眼,端起饭碗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吃,倒是真饿了。我不急,我给你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说,以及……到底要说什么。

我将碗里的米饭吃了个干干净净,搁下饭碗时,孙正林波澜不惊道:“不是牵连不牵连,是他根本就是沈氏后人。”

我还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

我放下筷子揉了揉太阳穴:“方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孙正林慢慢重复道:“我说,他就是沈氏后人。”

“沈氏后人。”我平静地复述了一遍,“你说他是沈氏后人。”所以成氏长子的身份是假的,这么些年韬光养晦却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替沈应洛报这个仇才一步步往上爬,攀附权贵,与邹敏成婚不过是借一把力?”我皱皱眉,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暖炉子,“解释得通吗?他若是沈氏后人,将你们家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你都不去揭穿他那张假面吗?!他可是沈氏余孽啊,一个本该死的漏网之鱼,这种罪甚至可以将邹家牵连进去,不是一举两得吗?又替你舅舅报仇,又能够除掉政敌。你心慈手软了?还是这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的杜撰?”

他叹口气,用了罕见的语气说道:“连永,冤冤相报你明白吗?”

我沉默,屋子里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我又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连翘。”

连翘?!

他看我一眼,双手交握道:“你与她很久不通信了对不对?”说罢他又俯身拉开底下一个抽屉,拿了一叠信封放到桌上:“自己拿回去慢慢看吧,她写了很多,有事没事都往我这里寄信。她说,听闻沅沅的事,反而不知如何安慰你,觉得你需要自己冷却,兴许过了一阵子就好了。”

我起身去将信拿过来,却因光线太暗而看得模糊,我收起信,缓缓问道:“她在江南,过得好么?”

孙正林道:“她很好。”

我点点头,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道:“我爹的事,你认为同成徽有关联么?”

“不好说。”他抿抿唇,“按理说你爹跟沈氏之间没有直接恩怨,不该招致报复。可就这情形来看,成徽又有嫌疑。连永我劝你想清楚,你爹这件事兴许只是朝争的牺牲品。我起初也觉着这事是成徽动的手脚,现在看看倒觉得蹊跷。成徽有他的心思,邹家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认为这事多半是与邹家有关,并且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我听他说完,叹口气道:“你既然知道成徽的身份,真的不打算戳穿他么?于自己家族而言,这可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举。”

“选择何其艰难……”他摇摇头,“可我得知原委的那一瞬,却是想将这事瞒着的。既然如此,不如就遵从自己心。上一辈的恩怨,做个了结也是好的。我舅舅说,贬去地方为官也无甚不好,至少自在。人老了,就图个安稳罢了,拼搏一辈子,到头来散尽家财,想通就好了,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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