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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1 / 2)

>  何况眼下崔明度还在,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他盯着她:“所以你就要悄悄地走。”

栖迟她眼睫轻垂,声淡淡的:“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走,但走到这步皆是我强求所致,也许是你我夫妻缘薄,此后,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眼神陡然一沉:“你再说一遍。”

栖迟被他这一句撞入耳中,心里似也被撞了一下,抬起头:“你我夫妻缘薄,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紧紧抿住唇,面容冷肃,黑眼定定地看在她脸上。

她看着他脸,想了诸多可能,但心知都没可能了,往前走向府门。

擦身而过时,他一动不动。

出了门,她提着衣摆缓步登车。

手刚要去接车帘,左右随从全都垂下了头。

身后忽来几声迅疾的脚步响,一只手抓住了她胳膊。

她一回头,对上男人的脸。

脚下踩着墩子,她才得以与他平视。

伏廷看着她,手一伸,挟住了她的腰。

她吃了一惊,人被他扛在了肩头。

左右皆不敢多看,他直接扛着她往回走。

栖迟何尝遇到过这种架势,身压在他肩上,一只手抓着他军服,想要挣扎,却被他手臂死死扣着双腿,就这么一路被他扛到了房中。

他重重摔上房门,将她一把按到椅中。

仿若天旋地转,她坐下时,微微急喘,对上他的脸。

“夫妻缘薄?”这几个字似是从他牙关里挤出来的:“那你跟谁缘厚?”

她说不出来话,起身想走。

伏廷拽住她,冷笑一声:“走?我欠你的债你不要了?”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她故作不在乎,转身时披风不慎扯落,也不管了。

伏廷抓她的手倏然用了力。

他自后搂住了她的腰,扣入怀里,声音贴在她耳边:“你真什么都不要了?”

她心中一跳,腰带被他的手扯开。

栖迟双手扶住胡椅,背露了出来,有些凉。

有一瞬,身猛然绷了起来,耳中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句:你真什么都不要了?

身上轰然热了起来,是他的唇落了上来。

她双手撑住胡椅的扶手,咬住唇。

身后军服带扣一响,下一刻,与他相贴。

他的手,他的嘴,都在折磨她。

身软如水,心跳如飞。

许久,她身一紧,承受着身后的男人,手指用力抓住扶手。

伏廷忽然伸手过来,拨过她的脸,低头凑近,堵住了她的唇。

栖迟怔一下,心急跳起来。

他狠狠地亲她,从她的唇角到整张唇都描摹了一遍,舌尖一顶,挤入她牙关。

她轻哼一声,思绪顿空。

……

屋中没有点灯,外面天色已暗。

伏廷一直自后抱着她,狠而有力。

栖迟恍恍惚惚,一遍又一遍地被他低下头亲住。

她绵软无力,忘了缘由。

直到某一瞬,她快撑不住,险些软倒,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将她转过来,一只手紧搂着她,一只手抬起她下巴,声低哑:“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将瀚海府当成自己真正的家。”

栖迟眼神慢慢在他脸上聚拢,撞入他漆黑的眼里,似回了神,又似更出神了,语声轻忽:“我等着……”

第五十一章

身下是垫着的柔软丝绒。

栖迟的手摸了摸; 睁开了眼; 瞬间被明亮的朝光晃了一下,等适应了; 看见头顶床帐,才发现自己已在床上躺着。

她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床上了。

身侧无人; 她以为伏廷已经走了,缓缓翻过身; 一愣,看见坐在那里的男人。

就在那把胡椅上,伏廷坐着; 收着两条腿,随意地搭着两条手臂,脸朝着她。

他身上换了身玄黑的胡服; 利落齐整; 一丝不苟地束着发,下巴上刮得干干净净。

四目相对;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栖迟拥着绸被坐起身; 拿了床沿搭着的衣裳; 往身上穿。

伏廷看着半遮半掩雪白的身体; 她双臂伸入衣袖,衣衫拉到青丝半掩的肩背上,领口轻掩; 遮住了饱满的胸口。

想起了昨晚。

那日被她抱着时,他没有接受,是不想夫妻之间只剩下这个。

可昨晚,似乎也只剩下了这个。

他自后面搂住她,一次又一次狠入。

她的背倾下去,轻轻出了声。

到后来,手臂不自觉地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看着她迷离的眼,似乎终于看出了点她那所谓的“不要”里藏着的口是心非,才放过了她,将她抱去了床上。

他在这里等她醒来,已经快有两个时辰。

“你打算去哪里?”

栖迟正在系腰带,手上停住,看着他,他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伏廷纹丝不动地坐着:“你不是要回光州。”

栖迟微怔,掀了被,垂下腿坐在床沿,两只手放在膝上:“你怎会知道?”

“你没有回去的理由。”他说。

李砚说的也是她要走,而不是回光州。

如果光州还能做她的依靠,她又何须千里迢迢来北地。

正因为心知肚明,他才回来得这么快。

栖迟没想到会被他一眼看穿,轻点了下头:“是,我不是要回光州,我只是想离开瀚海府罢了。”

眼下,还没有回光州的时机。

她只是已经没法叫他再相信自己的话,解释无门,一再强求只会叫彼此更僵,不如离开,至少夫妻关系还在,她还是大都护夫人。

或许将来能有转机,或许永无转机。

她只会往前看,也只能往前看。

“离开瀚海府。”伏廷重复一遍,咧了下嘴角。

他知道,否则他就不会说出那句话来。

她至今没有将瀚海府当成是家,说走就能走。

“我问你打算去哪里。”

栖迟看着他,“其实我哪里都能去得。”她手指无意识地捏住膝上裙摆,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腰缠万贯,何处都能落脚。”

只不过,可能无法再完成哥哥的嘱托了。

伏廷点头,心中自嘲:没错,她如此富有,自然是什么地方都能去得。他仿佛是多问了。

他手在扶手上一按,坐到此刻,终于站了起来。

栖迟立即看住他,知道他是要走了。

伏廷走到门口,脚步停住,脸对着紧闭的房门,没有转头看她。

“该说的我已说了,”他沉着声说:“你真要走,我不会拦你第二次。”

已给了承诺,总不能捆住她的手脚。

如果她坚持要走,他拦又有什么意思。

他侧脸如削,没有神情,拉开门走了出去。

栖迟默默看着他的身影离开眼中,回想起他说过的: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将瀚海府当成真正的家。

她当时失了所有思绪,没多想就回了一句“我等着”。

“家主,家主?”

接连两声唤,栖迟回了神,才发现新露已经到了跟前。

房中多少有些凌乱,她也只能当别人看不见了。

新露拿了她的外衫来伺候她穿,一面道:“下面的都还在等着家主吩咐,既然大都护回来了,家主可还是要走?”

栖迟站起来,想起昨日已准备好的车马行李,耳后一热,问道:“他们还在等着?”

新露给她系着衣带,回:“昨晚就叫他们将车马牵回了,只因崔世子忽然过来了一趟,看见了苗头,奴婢记得家主的吩咐,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便先行打发他们回府里等吩咐了。”

栖迟点头:“嗯。”

既然被崔明度看见了,多半又会觉得她是过得不好,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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