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宛错愕,摸了摸被她触碰过的耳廓,又对着玻璃鉴赏自己的倒影。
“……真可惜。”谢欺花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这么文静,这么漂亮,怎么就不能和我弟好。”
夏意宛问:“你弟?”
“对,我有两个弟弟。”
于是她把家庭状况聊了一遍,明明语气很轻快,夏意宛却难掩恻隐之心。
“生活的重担就这样落在你一个人头上。”家境富裕的可人儿唏嘘道。
“你……真不容易……”
“没有,没有!”谢欺花反而摆手,“我挺容易的,年纪轻轻就挣钱买了车买了房,可能在你们这种人看来不容易。”她又想到李平玺在豪车里留下的泪水,不免觉得滑稽,“但是我工作出色,投资挣钱,而且还遇到这么个好老板,我还有啥不容易呢?”
夏意宛问:“你和厉将晓打算……”
“他打算,我不打算。”
谢欺花自己拎得很清。
她抱怨道:“吃晚饭的时候,我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又不适地挠了挠后颈,“你知不知道,他爸的那个眼神太可怕了,而且我发现,他不止那么看我,他看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厉伯父就是那样的长辈。”
“他妈我也品不来,感觉很怪。”
夏意宛陷入了沉默,谢欺花嘀嘀咕咕地抱怨,显然没把她当什么情敌,什么竞争对手。而且这些牢骚她对厉将晓也发过,没什么的。只是,夏意宛轻叹了一声:“不是所有的人……”
都有一段美满的家庭关系。
“但起码给一点爱啊。”谢欺花理所当然地认为,“一回家就垮着个脸,公事公办的,要在这种家里生活?”
夏意宛想说,自己家里也是这情况,可看她如此笃定,又抿唇止住话。
不过,谢欺花很快说起自己家里那本难念的经,李尽蓝执意要出国啊,李平玺小小年纪不务正道搞电竞啊,反正都不让人省心。夏意宛听了之后,却说“真好”,谢欺花问好在哪儿。
夏意宛微微眯着杏眼,笑道:
“你没有拘束他们的生活呀!”
生活是需要被拘束的东西么?
谢欺花看她眼神才带些怜悯。
谢欺花又给她戴了两朵花,夏意宛也反过来给她戴了花。她觉得夏意宛适合欲放的白茉莉,夏意宛却觉得她适合红玫瑰,还是暗红的娜欧蜜,骨朵开得如火如荼的正正好,衬她其人。
她和夏意宛聊的很愉快,又交换了联系方式。谢欺花忘记自己是来问候厉父厉母,夏意宛也忘了自己是遵循厉母的意愿来警示她的。两个人回到客厅里,头上别着许多沾染露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