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楚有些羞却没有躲开。
她没有躲开,不是因为慌乱而无措而是她认为自己被秦杰亲,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你要亲便亲吧!
看着小姑娘明亮的眼睛,秦杰反而有些心慌意乱,咳了两声后继续说道:“自然是打压冼堂主……不,更准确地说,天哥是在警告自己的女儿,不要把手往军队里伸的太深。”
“为什么?难道天哥准备传位给杨豆蔻的儿子?”张楚楚好奇问道。
这一次她是真的好奇,因为于雅雯是她在沈州市里不多的朋友之一,更因为她清楚这件事情和秦杰有关系。
“我不知道,反正这事和我们也没关系。”
说没关系,终究还是有关系,不然他怎么可能去思考这些问题,正如十几里外使团里那些西城夜总会的姑娘们,也是需要他考虑的问题。
陈红并没有拜托他沿途照顾那些姑娘,但以他和西城夜总会之间的关系,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也没办法不管,除了彼此之间的交往,更重要的是,清梦斋天然具有照顾西城夜总会的责任——三十年前那个叫笑笑的女子,是小师叔的未婚妻,差一点便成了他们的小师婶,是陈红的亲姐姐。
二十余年前,西城夜总会最后一次出国演出,便是受邀参加太虚观的盛典,也正是在那次盛典上,他们的小师婶香消玉殒,如今时隔二十余年,西城夜总会将会再次出现在太虚观,秦杰如何能不警惕?
便在这时,秦杰忽然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不由眉头微挑,向着大树那方望去。
要知道除了十几年前那场天灾之外,天道盟民间的治安向来良好,秦杰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且就算真出现了罕见的贼匪,他并不介意顺手除了暴安个良,替清梦斋扬扬名,哪怕出现的是修行者也无所谓。
先胜观海再杀道石,砍瞎李峰云,直至不可思议地战胜了杨昊宇,某人的实力得到了无数次印证。
虽然卫海利不可能服气,但如今的修行界已经有了一个共识,清梦斋八先生秦杰,才是真正的元婴以下第一。
更何况有张楚楚这位总经理继任者在旁,秦杰本命在手,甚至敢与元婴期的大修行者正面一战。
当然,那些晋入元婴期的大修行者,肯定很清楚他和张楚楚的身份背景,谁会闲得没事同时招惹清梦斋和神话集团。
秦杰神情凝重看着远处。
只见一个赤膊汉子举着草叉,“啊呀呀”叫着冲了过来。
秦杰擅长与人打交道,也喜欢这农夫性情,但他骨子里依然还是当年那个冷漠的少年,听着这话便想婉拒。
未曾料到,那农夫竟是再三坚持,说道:“既然是跑长途,总得常备清水,你若在意,走时给我银钱都行。”
秦杰还想拒绝。
农夫看着他皱眉说道:“我看你模样,便知道你也是在天道盟里呆过的人,怎么做起事来如此婆婆妈妈。”
秦杰看着农夫眉眼间的坚毅,忽然想起了久别的襄平。
“那便去。”他笑着说道:“不过我还要喝酒。”
农夫大笑说道:“自家酿的包谷酒,不管好,但管够。”
村庄很漂亮,十几座民宅看似散乱地排在一大片草坡之下,草坡上有数十排葡萄架,不远处有条小河,河旁是石块修砌而成的磨房。
农夫的家在村口,屋顶搭着浅灰色的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搭的厚密的原因,竟然看着有些厚重的感觉,房墙色是极淡的土灰,门上却涂着红浆果汁混树汁的漆,再加上屋前绿幽幽的草,蓝色的院栅,整体显得格外鲜艳。
第378章 争吵!
屋内的陈设倒是寻常,秦杰那双被田园风光喂饱的眼睛终于可以暂时休息。
农夫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解释说自己的老婆孩去山后的林里去摘什么野果,然后端出了妻给他预备好的、谈不上丰盛的菜肴,又在井旁去洗了盆瓜果和一把时新野蔬,把酱碗和酒壶往桌上一搁。
秦杰也不气,就着蘸酱菜和一碗猪蹄,便喝起起酒来。
他本就是个好酒之人,酒量却很糟糕,想着稍后还要赶路,喝了两碗,便把酒碗递给了张楚楚。
张楚楚越喝眼睛越亮。
农家自酿的包谷酒不可能比九江双蒸更烈更美,但只要是酒,便能令她欢喜。
农夫看着这个小姑娘然如此擅饮,顿时梦回吹角连营当年,兴奋地与她拼起酒来。
能够在酒道上战胜张楚楚的人,以前没有出现过,以后也永远不可能出现。
秦杰不行,云正铭不行,农夫自然也不行。
没有过多长时间,他黝黑的脸颊便变得通红,言谈间酒气渐重,口齿也变得有些不清。
便在这时,小院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急促的叩门声和催促声。
秦杰早就听着动静,想着从来只有话本小说里的钦差大臣,才会随便吃顿饭,便遇着不长眼的歹人,难道如今的自己也有了这等待遇?
他并不知道唐添在乡下便遇着过闯门。
也没有想明白情报处荣誉总管再上斋主亲传弟的身份其实远远要高于所谓钦差,只是总觉得这事情来的有些太没道理。
便没有动。
也轮不着他动,农夫听着院外传来的声音,打着酒嗝站起身来,示意秦杰坐着。
自己推门而出便开始与那些叩门的人吵架。
“出工我什么没出?去年冬天修水库,谁不知道我杨二喜出力最多?乡里修公学我也乐意,问题是这漆钱没道理让我垫着啊。”
“杨二喜,谁让你垫了?谁让你垫了!你只不过是找借口,就是想多挣几块钱。我告诉你,这可是县衙定的价钱!”
“我呸!咱乡的公学比别的乡大一倍,那得多多少漆钱?县衙定的价钱不对,难道也要让我赔着本做?”
“真是放肆到了极点!不要仗着你是退伍的老兵,我就不敢收拾你!仔细我告到市里去。让警察来整治你!”
“我是退伍老兵,本来就可以减半工。你们钱给的不够。就别想我动手!”
“*奶奶的!”
“*祖奶奶的!”
“*太祖奶奶的!”
“你然敢对太祖不敬!我要去沈州市里告状!”
一番争吵混着无数脏话秽语,终究还是无聊地结束,院栅外那名愤怒到了极点的里正,不知骂了杨二喜多少辈祖宗。
却始终没有闯门进来。
杨二喜骂骂咧咧回了屋,对着秦杰和张楚楚挥手说道:“莫要理这些腌臜事。咱们仨继续喝,错了,我和这丫头继续喝。”
听着这番争吵,秦杰大概猜到冲突的原由为何,又随意多问了两句。
杨二喜解释道:“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