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林如海说,这些个话都是废话,想要污蔑一个人,便是此人是天下第一圣人,也有法子能构陷。
林如海道,“咱们的四王八公与江东豪门比起来,到底弱些,不过陛下颜面也曾被伤,又有些仿佛了。”
“原来林卿也会说笑话,朕是既怕他们无用如荣安侯,又怕他们犀利如西平郡主,如今朝上青黄不接,首辅若退,尚有林卿可顶上,可其余几部却无合适人选。”
“陛下说远了,这些事您与内阁商议便是,说回神婆之事,臣想着既然这些神婆知道的隐秘事多,杀之不如用之,倒不如寻了妥帖的人,将她们好生收拢在一处,到时候岂不是另一种监管?”
“从前明太/祖倒是有锦衣卫监视文武百官,现在你要朕也……”
“陛下慎言,只不过是管理些神婆尼姑而已,闲着也是闲着。”
昭平帝难免要想林如海是不是也用这种手段掌控江南,沉思半晌后方道,“可惜了,假若林涵空与金郡主的婚事不成,他倒是个合适人选,他是市井里混过的,端看他将义忠皇姐遗孤之事擦得这样干净,便知道其手段了。”
林如海也不是坦荡的性子,沈兰心的事是迟早的,可是谁告诉昭平帝的呢?是不是太子“潜伏”在我家吃吃喝喝的时候打听到了,又说给他亲娘听的?
他打算回去就在林府门房挂上“太子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用草书写就是了。
林如海心里想着字体,但是他的舌头好似是独立成精的,没有半分犹豫地便道,“陛下这就有所不知了,偏偏就要交给舍弟才好,陛下托付这些阴私事,他必然得守口如瓶,可做事总有痕迹,金郡主知他隐瞒,又见一介男子与内宅之事牵扯颇多,定然不悦,届时夫妻离心,陛下就不用担忧林家与西平王勾结了,岂不是妙哉?”
“如果他和盘托出呢?”
“那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林卿既知道朕的担忧,又为何一意孤行要与西平王府联姻?”
林如海长叹一口气,语气满是幽怨,充分说明了好些个怨妇诗其实就是诗人自己在怨前途,完完全全是一样的,“舍弟一心思慕郡主,死缠烂打,臣拼着被陛下猜忌也只好成全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了。”
昭平帝与林清是好友,对林涵也并非陌生,皱眉道,“你弟弟不是最洒脱风流一个人吗?还是你有其他弟弟?我记得当年林涵站在若水身边就仿佛一只花孔雀。”
林如海几乎要捂脸了,“许是郡主青春年少,触动了他的情肠。”
花孔雀生了一只小孔雀,还真是合理,这名字取得着实不错,鞑靼的小殿下也是个通透之人啊。
昭平帝笑了,不同于展现亲和力的笑容,这次她笑得情真意切又意味深长,“林卿实在是有苏秦张仪之口才,观你言行,便可知道先林侯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