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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2 / 2)

徒行之自从林海开始稽查史书后就少见太傅,过年时他不得不进宫赴宴,却想起今天是初二,硬是寻了事由出了宫,跑到西山来。见了林叔也在初二来找他,满心欢喜,他大着胆子去拉林海的手,见林海并不挣脱,更加高兴,就从林海从大门到内院正厅这短短路程,徒行之一时说林叔你可来了,我从早上等到如今太阳都落山了,一时说林叔你用过饭没,我这里命人备下了膳食,里边还有些暖棚里的小菜,冬日里最为难得,林叔你要不要尝一尝……

林海一路沉默,由得兴高采烈的少年人说东说西,并不与徒行之搭话。待到进了正厅,林海甩开了徒行之的手,在徒行之的错愕中,对他说:“行之,你且摒退下人,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徒行之少听林海如此郑重的语气,见林海立于厅中,冬日天黑得早,便是燃了灯烛,在偌大的正厅里也填不满黑暗,林海的身影埋于阴影之中,他完全看不清林海的神色,却是满腔喜悦立时消散。

众下仆摒退之后,徒行之勉强笑道:“林叔有什么话,先坐下再说。”就要奉着林海上座,林海却不管他,自己坐到客座上,只道:“上座不是我该坐的地方。”又对徒行之一拱手,道:“还请三公子上座。”

徒行之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可他也只能听了林海的话,慢慢走过去坐于上座。

如此师徒两个一个上座、一个客座,相对沉默半晌。待徒行之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刚要说些什么,林海方道:“今日我且僭越一回,只当你是徒三公子徒行之。有些话,我可以说给徒三公子,却不能说与平王殿下。”把他想说的话都压了回去,只笑道:“林叔今日怎么了?”

烛影摇曳中看不清林海的神情,只能听到他的冷漠的声音:“三公子,你以为你现在面上做个闲王的样子,瞒得了太子和秦王么?那个江南道前金陵布政使陶生天的案子,分明是太子拿薛家旧案作法,要与秦王争内务府的采办之权,我只问你,这案子你做了什么?”

徒行之心中大惊,他瞬间心思百转,刚要找些话说,林海已经抬手止住他,道:“我再问你,

太子和秦王为何腊月以来再不在朝上争吵?”

徒行之心念急转间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是我的人做的了?所以,要先联手对付我才……”

林海哼了一声,听在徒行之耳里,竟和景德帝平日要罚他时类似,更不敢再多话。林海盯着徒行之又沉默半晌,那平日少见的犀利眼神看得徒行之差点撑不住,他方叹了口气,仰首闭目,道:“三公子,你毕竟是你父亲的儿子……你以为,太子和秦王虽然朝中各有势力,可是,你的王太傅是我。你以为,你父亲既然爱我,便会爱屋及乌,就是为了将来让我林家尊荣,你也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只因你所有的,是你的兄弟都没有的筹码……是也不是?”最后四个字他猛然提高了声音,让徒行之一下子从上座弹起来,跪到了地上。

他低头半晌,方抬头对着林海,毅然道:“难道我不是父皇的儿子么?……”他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意,又道:“太子和秦王都对林叔不在意,他们只当您是个文士,可我知道您胸中自有大沟壑,单看各处彩工坊如今雇工都超过千人却还是井然有序就能知道了……若是他们上位,绝对不会重用您,只有我坐上那个位子,才能让林叔您也立于人臣之巅……”

“糊涂!”林海着实气急,打断他的话,道:“我要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高官厚禄,你父亲会不给我么?还要你来为我打算!”

徒行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确因为知道父皇真心对待林叔,原本死了心的事情上也活络起来,想去争上一争。而且,他也存着要让林叔光耀人臣的心思,在他看来,父皇对林叔太过小心,林叔既是皇帝所爱,为何要去一步步循规蹈矩?我既爱他,就要让他得享尊荣!

然而他再想不到林海所求的并非高官厚禄,徒景之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更为林海入了官场而心疼,更千方百计让林海能离开党派之争,安心做些实事就是。

林海见了徒行之大受打击的样子,也有些难受,却也知道猛药既下,便不能半途而废,又道:“景之是景之,你父亲是你父亲。便是三公子你分不清楚,我与景之却分得明白。三公子,你和秦王也越发大了,这一两年间就会成婚,成婚之后,按例需除王太傅。到时候,再对上太子和秦王,你还能如今时这般有恃无恐么?”

徒行之终于绷不住,颓然跪坐于地。

林海站起身来,对着徒行之行礼跪拜如仪,道:“平王殿下,今日下官僭越了。” 看着徒行之茫然无助的样子,硬起心来不去扶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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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一章还不错吧?(自得状)徒行之终于成长啦~~~~~

还有,筒子们有木有发觉从五十一章开始都是对五十章的倒叙呢?等到了五十章里林海升成知制诰的时候,就该有大事发生啦~~

乃们木有什么话说么?

59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金陵旧案

林海硬起心肠;不回头看一眼那黑暗中抽泣的少年。他脚步匆匆,疾步出了平王府别馆,方才停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不管门口停着的华盖大车里等着他的那个人,反而回过身去,看着隐于夜色中的平王别馆。

他自来到大夏;虽也广有交游;但其实心中上心的人只有那几个;除了父母和徒景之;以及现在的儿子林慎,就剩下朱轼和徒行之了。林海自幼蒙家人爱护;并不能完全体会徒行之的心境,但他既将行之几乎视为家人,就要为其考量。在徒景之而言,除了太子司徒遥小时候他还抱过几天,却是越大越不招他喜爱,至于其他的儿女,更是从来不在他的眼里,所谓父子亲情,在他和他的这几个儿子身上,便是谨遵礼法、君臣孝道的相处罢了。倒是那年因着徒行之翻墙翻到了华棠院,误打误撞竟从此与林海交好,徒景之每每见到徒行之,因在爱人面前,总不好摆出皇帝的架势来,时日长了,竟让徒行之对这个父亲从单纯的敬畏多了些亲近之意,乃至生出了妄想来。

两王行冠礼、出宫开府,于秦王司徒迪而言,是个出宫后培植势力大展宏图的好机会,对平王司徒逸而言,林海原本想着这个孩子既然在禁宫里都不敢哭,那么至少开府之后自为主人,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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