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本 > > 红楼之林海 > 第43部分

第43部分(2 / 2)

徒行之陡然重担压肩,虽则朝臣对他不敢小觑,但毕竟初涉政务,即使大事上还能请示徒景之,但各方官员及各项事务纷纷扰扰,加上他自己的傲气,让他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日松懈。每两日从大内禁宫前往西内向徒景之回报时,因着总有其他官员跟随陛见,便更见不到林海。

好容易等到一日朝中无事,徒行之拒绝了几个臣僚哭着喊着要去觐见皇帝的请求,总算一个人来到西内。可他踏入景德帝起居的寝阁时,看到临窗的御榻上摆着个小炕桌,徒景之坐于一侧正拿着本书闲看,另一侧林海披着徒景之的常服外袍,许是写字脏了手,一个小内监手捧水盆跪在榻前高高举起,好让林海坐在榻上也能洗到手,高有道高大总管捧着手巾,看林海洗好了忙上前奉上,林海擦净了手,高有道方带着小内监退下。

徒行之见状迟疑了一下,方才对徒景之行礼如仪,起身后看了下徒景之的脸色,又对林海行了弟子礼。

林海知道徒行之要来,本待回避,可徒景之说今日只他一个,你和他也许久不见了,正好见见,便没有去偏殿。此时见了徒行之的行事,心中暗叹一声,对徒行之问候自己身体的话只淡淡回了几句,便站起来道:“我去凤麟洲走走。”也不管徒景之还没应声,自顾自走了。

徒景之见林海出门也没披衣,面色一沉,高有道在殿门外见林海出去,立时进来对徒景之躬身道:“陛下放心,奴婢这就跟过去。”徒景之点了点头,道:“虽是入春了,可这边比城里冷,多带上几件大衣裳。”

待高有道退出后,徒景之对徒行之冷哼一声,徒行之在林海出门时便知不妥,此时已经跪在地上了。徒景之上下打量了三儿子半晌,略带讥诮地道:“这才几天功夫,竟就学会猜忌了?嗯?”

总算徒行之还能守住灵台,早就转圜过来,恭恭敬敬对徒景之叩了个头,道:“儿子知错了。”

晚间徒景之对林海说起徒行之白日里的表现,不无讥讽地道:“还没当上皇帝,先学会猜忌了……”话一出口知道不妥,可已然无法收回。

林海身子不曾大好,听了徒景之的话,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灰败,指着徒景之道:“徒景之,你今日拿我当什么你自己知道。行之是个好孩子,你还要如此试探他,到底谁在猜忌!” 他从来甚少对景之疾言厉色,这时一时心急,又咳了起来。

徒景之忙将林海揽到怀里拍了半晌,待他渐渐平静下来,又从小内监手中取过白玉杯来喂了几口水,又将他扶到床榻上坐好,林海只靠着软垫闭目养神。徒景之坐在床边,握住林海的手摩挲半晌,方才恳切道:“如海,我知你觉得行之是个好孩子,可是……这江山社稷,我总要看着他能担得起来……他若连你也容不下,我又怎能放心?”

林海慢慢睁开眼,看着徒景之时带着些讥讽,道:“他本来就不该容得下我。”顿了顿,抬起手捧过徒景之的脸庞毫无温度地亲了一下,又道:“这世上有侍奉太上皇的皇帝,可没有连太上皇的男宠也一并侍奉的……”

徒景之脸色大变,急急打断道:“你说什么昏话!”

林海又笑道:“你跟他说你是为了我才传位的么?”那笑容里一丝温暖也无,让徒景之见了更加难过。

除夕之夜,徒景之多喝了几杯酒,林海扶着他歇下时,他抱着林海又哭又笑,发了半夜的酒疯,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转天正旦朝贺之后,林海竟晕倒在他的怀里,又高烧昏迷了好几天方才醒来,让他逼迫太医之余,听了“郁结于心”的言语,又去回想了半日,方知是自己那天夜里好像将传位的理由都归结到如海的身上,那时如海的脸色就不大好。后来如海醒来,再不曾提过那夜之事,他也不好去分解,竟就一直拖着没有说开。

今日徒行之过来,他刻意让林海留在自己身边,正是为了看从平王变成皇太子,且又知道马上可以登基为帝的徒行之如何行事。结果不出他所料,徒行之地位变了,心思也有了些变化,看到林海在皇帝身边行事自如已经迟疑,便是对自己仍旧恭敬行礼,对林海却显是想了一下才行的礼。虽则其后徒行之自己也察觉这一点而向父皇道歉,可这种上位者必然之举仍让徒景之不快。却不料他这边看着徒行之讥讽,林海看他也是一样。

徒景之也曾扪心自问,自己当真纯是为了如海才传位的么?固然他是要和如海双宿双栖,可是内心深处也知自己自幼登基,如今好几十年过去,朝中之事在他眼里几乎日日重复,全靠他的责任心勉力支持。待有了如海陪伴,又见徒行之能力尚可,那卸下重担恣意而活的心思便忍耐不住,倘若全都归结于如海身上,便是打着情爱的幌子,又让如海如何自处?自己一边要在如海面前做个深情样子,一边又在行之面前将责任推到如海身上,这难道便是对如海的爱了么?……

林海那边也正受此折磨。他虽然一向有事愿意与徒景之分解,但遇有大事,比如自己娶妻、比如景之退位,他也知这是人生之坎,不是旁人所能左右的,便不愿在景之面前带出情绪来。然而自从景之决定传位给行之,那以爱为名的原因推到他的身上,让他实在不堪重负。虽然前世诸事几乎忘怀,可祖父当日的开解中,也曾说过情爱之名倘若太过沉重,就会成为负担,甚至会折磨得两个人无法继续生活。

徒景之的传位之举,将他放到江山社稷之上,这份爱委实太过沉重,让林海实在有些透不过气来。他也知景之为帝多年,和自己有情也已多年,如今传位必然是为了自己,可若说纯粹是为了自己,他也不敢全信。但徒景之守夜之时的酒后之言,分明对权位还有些恋栈,清醒时又总是深情款款,让他没法和景之说开。今日借着徒行之的事,实在忍不住,便发作了出来。

万幸徒景之也早有反省,这时听林海自嘲为男宠,又将话挑明,他心中惶惑,实在不敢去看林海那没有温度的笑容,只猛地抱住林海,语无伦次地道:

“如海,你不要这样看我……是我不好……我再不说了……”

第三天上,徒行之那里便收到了兰台寺大夫的辞官奏折。他自成了皇太子,加上如今监国,六月初六又将登基为帝,身边的人再不似他还是平王时的表现,个个凛遵礼法,深深体会到尊贵之意,这些时日的确心思有异。那日见了林海在徒景之面前的行事,本来以往他也见得多了,从无旁的想法,这时却瞬间生出了冒犯皇威之意,还好他立时反省,心道难道连林叔我也要猜疑了不成?又被徒景之敲打,心里更是伤感了。这日接了林海要辞官的折子,因四品以上官员的任免需要皇帝圣裁,他急急拿了折子直奔西内。

到了西内,拜见了?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