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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2 / 2)

一众看客发现没有乐子可看了,各自散去,薛劭隐在众人之中,见儿子当众被两个孩子教训竟也沉得住气,此时看儿子走了,也想离去。却不料徒七到了林忆那一桌,正要下筷吃饭,身边有从人附耳说了几句,他立时冷了脸,放下筷子,往薛劭这边看了一眼,低声吩咐了几句。

徒七只对林忆道:“在这大堂里吃有什么意思?我们去楼上吧,还能看街上灯火,不是更好?”

林忆也听了几耳朵,他虽平日里都敢和徒景之叫唤,可终究有林海时时提点,分得清什么时候可以叫唤什么时候要老实,便跟着徒七上了楼。

薛劭还没走出酒楼,就被徒七的从人拦住。那人面白无须,声音也极阴柔,只道我家少爷请薛爷上楼一会。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薛劭少年时的一段往事让他知道面前这人只怕是个阉人,他见被人道破身份,便跟着那人上了楼。

皇商薛家,金陵俗语里素有“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句子。这些年来,薛劭的家主之位很是稳固,他的手段比之薛勋的急躁不同,徐徐慢进,却是总能将对方连根拔起,放眼薛家,宗族里早就没了可以和他抗衡的人物。而薛家产业,除了早先被当年的平王如今的景仁帝翻出旧案与司徒遥和司徒迪斗法,他求助于林海得了指点,虽是损失了几个铺子,可毕竟保全大业,一直顺风顺水。原本在景德朝的时候,薛家还一直谨慎,各项产业上照顾到林家,可又怕被司徒遥和司徒迪知道端倪,除了那次危机时刻,也不敢和林海直接搭上线。可景仁帝登基之后,因着彩工坊全成了官家之物,薛家原本对林氏产业的照拂也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家中皇商之份更加稳固,买卖也做得更加顺畅。薛劭也道自己和林家的善缘终有善果,他深知自己的身体这几年问题不小,便不肆意扩张,仍旧兢兢业业为皇家做事,只想着将儿子薛蟠培养出来,将来不求急进,只求保住薛家现在这些产业足以。

谁知道薛蟠被家中妻子宠得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就到处闯祸,今日更为他带来祸端!

徒七听了贴身内侍的介绍,又见薛劭和薛蟠三四分形似的样貌,心里对这个做父亲的在儿子受苦时竟冷眼旁观的作为很是鄙夷,便对薛勋没有什么好脸色。只道:“薛爷果然好涵养。我原先不知这酒楼也是你家的,如今既然打坏了你家的东西,自然要向主人家道歉赔偿才是,因此才请了薛爷过来。”徒七嘴里虽是说着要道歉的话,可任谁也听不出来他的诚意就是。

薛劭趁着上楼的几步路,急急思虑一下最近可有什么贵人微服的消息,却是怎么也找不出来合适的人选和这两个孩子对上号。他进了雅间,见两个孩子在桌旁一坐一站,大些的这个坐得端正,虽未戴冠,可神情倨傲,小的那个一反刚才教训薛蟠时的飞扬模样,老老实实垂手站在一旁,只灵动的眼神向他扫过来。他在楼下时听着林忆叫七哥,本以为不管是哪家的儿子,这两人必是兄弟,可看了这阵势,小的那个竟然在七哥面前如此恭敬,又不像平常的兄弟相处,心中更觉奇怪。

薛劭是个能屈能伸的,想着自己便是暂时卑躬屈膝,无论如何先打探出些内情来,将来是巴结还是报复都可两说,正想着如何见礼,却听了徒七的话,也不管自己年纪大了多少,忙道:“说什么赔偿?今日之事全是小儿顽劣,还望这位小兄弟海涵才是。”

正还要说上几句,楼下又一阵嘈杂,却是甄应嘉一早得了七爷和林少爷到了金陵的消息,到了别院扑了空,又听了赶回来报信的人话,紧赶慢赶的总算赶到。他上了楼进了雅间,见徒七和林忆都完好无损的样子,方才长舒一口气。因有薛劭在场,他也不好行大礼,只拱手躬身而已,倒是徒七见甄应嘉来了,终究是父亲曾经的伴读,也不愿生受他的礼,便站起来避让。

薛劭和甄应嘉是老相识,薛家落难时甄家必不相助,不过繁盛时到也算朋友,且无论从哪里论,薛家都比不得甄家,便急急上来见礼。甄应嘉转过身向薛劭含含混混地介绍道:“薛爷,这位是七爷,这一位是天章阁大学士领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的小公子。”

薛劭也是消息灵通之辈,他是知道景德帝的七皇子从小被送出宫居住的,这时听了甄应嘉的话,哪里不知七皇子所居的大臣之家就是林海的府上?又听了小一些的孩子乃是林大人的小公子,想到自己前日还嘱托夫人千万带着自家女儿去甄家拜会回府探亲的甄姑娘,更要瞅着机会见见林姑娘,脸色更是不好。

薛家少爷在金陵城里被人教训的事情,虽则徒七和林忆的行径比之薛蟠也无甚分别,可薛蟠以往劣迹不少,于是两个垂髫小儿如何勇斗恶少的故事很快便传遍全城。林忆那里听了传言笑的打跌,徒七却很是不高兴。他自从过了十三岁生日,便一直恳请徒景之给自己加冠,这样也好堂堂正正地出门交游,可徒景之总也不松口,他便只好跟林忆一样待遇,只能窝在林府,偶尔跟着老师们出门去。这回到金陵,见了薛蟠比自己小都戴了冠,着实受刺激,连带着自己的“英雄事迹”都不愿意听了。

那日既有甄应嘉及时过来,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徒七终究不能拿自己的身份压人,薛劭知道了徒七是哪个自然更不敢计较,还要拜谢徒七对儿子手下留情的天恩深重。

待薛劭走后,徒七不管甄应嘉苦劝,依旧带着林忆去别院歇下,此后两人周游金陵便是。薛劭那里,回了家不顾夫人阻拦,动用了家法,狠狠将薛蟠教训了一顿,薛蟠甚少被老爹如此对待,一开始还顶了几句嘴,薛劭心中郁郁,一时竟被儿子气得吐了血,薛蟠见老爹不好,立时老实听训。他如今不过十岁,平日里仗着母亲溺爱和自家财势,在金陵城里横着走,这一日遇上了更狠的角色,又见老爹吐血,着实受了教训,至少在徒七和林忆游历金陵的日子里,不再出门惹祸,日日呆在家里混玩罢了。

薛劭的夫人带着女儿本来要去拜会甄老太太,可甄老太太发了话,道是孙女回来家中忙乱,竟没空见客,竟至悻悻而回。薛劭见自家一边是儿子惹祸惹到了七爷和林公子头上,一边是夫人和女儿连甄姑娘、林姑娘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回了家,更是深感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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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唉……石头啊,小软糖啊,也不知你们看不看这文了……石头啊,没有长评木有关系的,你冒个泡也好啊……

88第 88 章

第八十八章清风明月休辜负

料理了朱轼的丧事;林海分赴通州、泰州、海州等盐政分司;又在几处大的盐场逗留了不少时日。此前他在扬州;与各个大盐商有了些交情;这回下来巡查,又现场见到了盐场情形;从出盐的世家到贩盐的商贾;一一交流探访;直到腊月方才结束了这趟巡视,返回扬州。

在巡视之时;林海多是以官对官,可私下里;也多有微服之时。这一趟出行,不单奠定了叶澄观的地位;一众上下官吏都知道了叶先生可以代表林大人,也让不少人看到了林大人和徒老爷的出双入对。扬州城里也就罢了,无论是甄应嘉知道徒老爷是谁,还是郑公人老成精知道林大人和徒老爷乃是长久相伴之意,他们两人没有动作,自然下边的许多人也就安静些。待出行巡视,颇有些地方上的盐商得了些漫天消息,心想林大人既然也是此道中人,不妨从此处入手讨好也是一法。

于是林海初到通州之日,有通州知州带着当地一班官绅,又有通州盐运使司的运同、运副和运判等带着盐务一班官僚一同迎接林大人,当晚便由当地盐商胡家起头,请了父母官江大人和盐务上的运同杨大人主陪,大家换了便服,在双清阁上为林大人设宴款待。林海也知这些俗务不好一概推却,正好徒景之心情好,非要跟着一起去,便带着徒老爷和叶澄观一同赴宴。到了双清阁,通州知州江大人和运同杨大人都已经到场,胡家见林海竟带着徒老爷一起来了,那双小眼着实抖了抖,将林大人和徒老爷让到上座,叶澄观次座,江大人和杨大人陪座,余人也有带着自己的清客的,各自散座。宴上美酒佳肴自不必多言,更有一班丝竹隐在楼阁之中奏乐,酒不过三巡,林海就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想要离席,胡家重头戏还未上,自然百般阻拦,又有江大人帮腔。若只是胡家说话也就罢了,可江大人说了话,林海虽是上官,也不好刚到地面上就驳人家的面子,便又坐下,只道本官不可再饮酒了。

胡家立时命人换上茶盏,又道:“小人家中有一班小戏,在这通州地界也算小有薄名,近日重排了《董西厢》,早闻林大人文采斐然,还请大人鉴赏一二。”便拍掌三声。

一时丝竹稍停,又复渐起,一个多情才子张生从席边转出,又有一个美貌绝伦的崔莺莺由娇俏可人的红娘奉着从屏风后转出,唱了一折《待月》。那张生清俊文雅,崔莺莺眉目传情,红娘妙语连珠,三人你来我往,将一出风流公案唱得婉转清越。《董西厢》的情节虽稍显粗陋,但文辞较之《金西厢》更加文雅,拿出这样一折来,不见粗陋而只见文雅,饶是林海一向不喜南音,单从这三人的表演上看,也不得不暗赞。徒景之自到了南边,闲来无事渐渐喜欢上了南音之戏,这时见三人只全心欣赏。

胡家惯于察言观色,他见林大人入了戏,心中很是欢喜,待这一折唱完,立时对三人使了眼色。张生便带着崔莺莺和红娘一起上前拜见林大人,声音皆是清亮,此时林海方才看出原来这三人都是男子所扮。那张生的少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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