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仓皇的将手伸至他的头后,想扶起他,一个不留神,人没扶起。“倒是茶水洒了他满脸。
“啊!”张着粉唇,女孩低叫出声。
黑雨终于张大了眼,儒湿的睫毛,眨也不眨,眸底迸出阴冷的鬼魅,唇边逸出一抹邪笑。
“够了!我没心情和你玩这种把戏。”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女孩跪在床上,不断的向他磕着头,继而想起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收拾善后。
横过他的身子,她抽来两张面纸,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脸上残余的水珠,这也才发现他有张魅惑的脸孔,光是那对深邃的黑眸,就足以勾引一个怀春少女的心——
不敢怠慢,她细细蕃视他的俊容上,是否还有未擦干的水渍。
黑雨突然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腕,抑声问道: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可不要和一个没名没姓的女人上床,虽然事后他总会把那些和他欢快过的女人的名字给忘掉。
“我……我叫念央儿。”完了!她准会被革职!女孩在心中暗恨自己的笨手笨脚。
“黑爵给你多少钱?”
一定是黑爵对今晚在餐厅被人妖吻到一事,怀恨在心,所以,才找这么个……清纯小百合来。
任黑爵再放肆,有爷爷在,他也不敢真推个人妖到他房里来;而黑爵知道他一向喜爱“重口味”的性感美女,反其道而行,叫了个清纯小百合来,准是相中这种“淡口味”不合他意;
目的——要他整晚因情欲无处发泄,而辗转难眠。
这挺像黑爵会做的无聊事。
但,可惜黑爵这回要失算了!
她——一朵清纯的小百合,竟能勾起他这个尝尽多刺野玫瑰的男人体内的情欲之火。
试想,他怎会对她善罢于休呢?
“是黑爵叫你来的吧?”他再次问道。
“不,什么……黑……黑爵?我不认识。”
“你喜欢装蒜?只可惜,今晚我没有多余的心力陪你玩。”
说着,他一翻身,强制的将她娇弱的身子,压在自己强悍的躯干下,在她还来不及发出惊叫时,已先用嘴堵住她的唇。
理智已被酒精和节节上升的欲火给淹没,他像只发情的野豹,锁定对象,一味的只想宣泄体内膨湃高张的性欲……
“不,求你不要……”女孩急了,泪珠滑落脸庞,任她如何推,始终无法将身子移开半寸。
“来不及了!一开始,你就不该镗这趟浑水,答应黑爵来作弄我,你就该有心理准备。”
粗暴的扯下她的底裤,撩起她的裙摆。他用自己长满胡渣的下巴,轻轻摩娑隐藏在她两股内侧,幽密的隐私地带……
“我没有!救命啊……”女孩想放声大叫,无奈心糟意慌,声音竟也跟着哑了!
“你指望黑爵会来救你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支起身,他奋力的挺进她的体内。迷醉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阻碍着,但他不以为意,仍旧以做人的雄姿,攻占她的娇躯。
“痛,好痛!走开!你是恶魔……走开、你走开……”语到最后,她哽咽的哭泣着。
原本天真无邪的美眸,在他狂妄的入侵她清白的身躯时,已悄然覆上一层层的恨意。
咬着牙,忍着痛,她恨、恨、恨……
☆ ☆ ☆
该死的!
床上的血渍是怎么回事?
黑雨张开惺松的睡眸,双眼迷蒙的打量渗透在床单上那醒目的鲜红。
握拳重重的击着床,他颓废的坐起身。
头疼欲裂,他回忆着昨晚的事,片片段段情景,袭向他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
有个女孩……一个清秀的女孩……像……像朵清新的小百合——
她……她来送茶水……不对,她是黑爵指使来的……
然后……
是黑爵的诡计?
找了个清纯的女孩来,假扮是处女,在他神智不清之际,倒了一些红色颜料在床单上,想要让他良心不安?
哼,可笑!
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起话筒,尚未将话筒贴近耳畔。就听见黑爵在彼端鬼吼鬼叫。
“哟,黑大少,敢情你还沈醉在温柔乡,舍不得起床啊?”
“果然是你,黑爵!”
“当然是我罗!天底下,有哪个男人的声音像我这般富有磁性又能让人迷醉?”
“你失算了!”黑雨得意的辜起嘴角。
“耶,你怎么知道?”
黑爵在电话彼端,恨得牙痒痒的。
九点半。
原先,他还以为他和君葑会是最晚下楼的,还兀自得意别人一直在等他们夫妇两——
让人家等,是占了便宜;反之,呆呆傻傻的等人家,那就吃了大亏了!
最令他吐血的是,他们夫妇一下楼,四处寻视,却不见其他人的鬼影,这才发现他们吃了亏。
而他——黑爵,怎能善罢干休?
手机一开,他谁也不放过。太可恶了!他这个“迟到大王”都已经下楼了,哪有让其他人还沉醉在温柔乡的道理?
而一向最让他看不顺眼的黑雨,自然是当其冲。
“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玩的把戏?”黑雨眼帘半敛,自然的看向床单上的血渍。
“喂,老兄,我好心打电话叫你起床,说什么把戏?太严重了吧!”未了,黑爵又随口加了一句:“是不是昨晚小姐不合你的胃口?”
说完,黑爵便挂了电话。
阴恻恻的盯着话筒冷笑,黑雨自言自语的道: “黑爵,你总算还是不打自招了!”
下了床,迅速的穿上衣服,整理好东西后,黑雨玩味的看了床上鲜红的血渍最后一眼。
清新的小百合?
☆ ☆ ☆
老天爷!
为什么如此待我?
念央儿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双眼木然的盯着房内的小床。
昨晚从饭店狂奔回来,她就将自己锁在房内,她不敢靠近床畔,尽管那是一张她已睡了十多个年头的床,但,她就是怕!
没有告诉饭店内的任何一个人。她想,自己甚至还不算是正式员工,又有谁会在意她的去留?自然也没有人会去关心她所遭遇的伤害。
将母亲的照片紧紧贴在胸前,扑簌簌的泪水,如决堤般的流下来。
“妈——妈——”
她只是哭,也只能哭!
如今和她相依为命的,就只有六十岁的外婆。外婆身体虚弱,在父亲身亡时,仍执意将她和母亲接回日本来。
在她国小毕业的那一年,母亲罹患乳癌,撒手人间。身体病弱的外婆,含辛茹苦的熬了六年,栽培她至高中毕业,好不容易找到工作,谁知,才第一天……
不,她不要再想昨晚的事!
双手抱头,痛哭失声,心里余悸犹存……
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好好睡上一觉,待醒后,将一切噩梦抛诸脑后?
做不到,她做不到,只要一阖上眼,那些让人骇怕的画面就又重回脑海,纠缠得让她彷若要窒息一般!
为什么噩运总会降临在她身上?
父亲身亡,母亲病逝,已是孤儿的她,却又惨遭如此悲惨的命运——
她不敢和外婆说,生怕体弱多病的外婆,伤了心又犯病。
天哪,她竟忘了去医院照顾外婆!
颤巍巍的起身,跟跄了下,抹去泪水,打算前往医院去照顾因气喘住院的外婆。 走至门边,一阵电话铃声响,使她顿下了脚步。
接起电话,她无力的应声,却在听见彼端的话语后,瞪大了双眸,惊喊了声:“外婆——”
声嘶力竭后,人,瘫软的倒了下去。
☆ ☆ ☆
站在医院的最顶楼,念央儿仰首朝天空吼叫了声。
没有了!
什么都没了!
她最亲的三个人,相继离她而去,从此,她就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想到方才护士和她说的话,她不禁暗自责怪自己,竟忘了要到医院照顾外婆!
如果昨晚她没胆怯的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