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我想知道女强人是不是都是她那样的啊?” 听着零昔砚的语气里不无牢sao和灰心,“世界之大,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怎么可能只有一种模样呢?” 零昔砚爱的就是草莓那一口娇娇柔柔的嗓音。 明明人是娇小可爱,懵懂无害,说出的话确是切中要害,一针见血。 挂了电话,零昔砚觉得自己原地满血复活了。高高兴兴的去员工餐厅填饱肚子。 她觉得羽氏的员工福利还是蛮好的嘛,至少提供的免费午餐很好吃,挺合她娇气的胃口。 她瞄到了一个背影。 米色西服,干净修长,精瘦中带着高贵。如一道流云线,抓住了她的视线。 她确定无疑地觉得那是羽墨。 不得不感叹,有的人的背影也能让人流连忘返,望眼欲穿,怀疑自己是否有福气消受。 不过,一个摇曳生姿的女人坐到了对面。 也没看到她问羽墨能不能拼桌啊,这么自来熟的。 零昔砚戳着碗里的饭,看着远远坐在那里的女人笑得风情万种。 言谈甚欢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都有点碍眼。 吃饱了,工作去,我要做个女强人,零昔砚默念。端着餐盘走向收盘区。 “零小姐。” 零昔砚皮笑rou不笑地回头假装刚好碰见而喜出望外的得体表情,“关总?你也在这里用餐啊?” 这句话,讲出来莫名其妙。不在餐厅用餐,难道在餐厅聊天啊。 羽墨听着零昔砚从牙齿里蹦出来的“这里”,笑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零昔砚讽刺得很隐晦。 关美人看上去很开心,弯着两弯月牙般的眼睛,“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叫我名字就好。” “嗯,好。关总,我知道了。” “哈哈,我这么可怕的嘛。”关美人看着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的零昔砚笑出了声。 零昔砚看着语笑嫣然的关美人,她不是怕她,而是觉得她气势太盛,她还是避开为好。 “关总,我吃好了,先走了。” 零昔砚有些不耐烦,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零昔砚走远了,关美人俏皮地说“羽墨,零小姐好像一直没跟你打招呼,也没看你哎?” 羽墨神色自如,“她跟我不熟。” 跟羽总不熟的零昔砚回了办公室一点也不想工作。一杯咖啡下肚后,不想睡午觉,肚子却饿了。 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零昔砚打开了某点餐软件,暗戳戳地点了一份外卖。 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心心念念的吃的。一通电话后,零昔砚不得不下几十层楼去把她的外卖拿上来。 保安太尽职,在下面盘问了半天,都没能上来。 外卖小哥怕了,打了电话让零昔砚自己下来拿。 零昔砚手里拎着外卖急戳戳地回办公室,给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倒霉!走着走着就和羽墨撞了个正着。 零昔砚把外卖放在身后,打算装着没看到他,就这样翩然而过。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地面被擦得太干净,零昔砚华丽丽地滑倒了,一下子上前扑去。 零昔砚八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 嗯?不疼不痛也不硬。 好像被抱住了,免了一跤。 抬头,瞪大了眼睛,零昔砚感觉全身的肌rou和关节都僵硬了。 放开了某人,羽墨瞟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外卖,又看了零昔砚一眼。抬腿走了。 零昔砚逃似的回了办公室。 “零总监,后面有老虎追你啊?”零昔砚的助理小靓看零昔砚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跟她开玩笑。 小靓是今年刚毕业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当时面试助理的时候,零昔砚就看中了她俏皮可爱又不失分寸的性子。有这样开心果似的助理,工作会多些欢声笑语嘛。 “我觉得他比老虎还可怕。”零昔砚朝小靓吐吐舌头。 小靓笑嘻嘻地问“零总监,他,是谁啊?” 零昔砚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哼一声,打开了外卖,“你觉得是哪个嘞?” “羽总吧。”小靓原来笑得像朵花似的脸在提到羽总时不知不觉带了敬畏。 “无口,无心,无表情。整的跟三无产品似的。”零昔砚没有否认。 “长得像羽总那样的,就算是三无产品,排着队都买不到呢。”小靓的话带着令人不难以察觉的害羞,托着腮,脸微微红着。 小靓换了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语气,“就算是免检产品,长高主管那样”说到这里,小靓假装作呕吐状,“送给我,我都下不了口。” 小靓说的高主管是一个脑满肠肥,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中年猥琐佬男人。 “说不定人家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英姿飒爽呢,别这么以貌取人嘛。”零昔砚觉得现在小 姑娘的思想怎么这么没有正能量。 零昔砚忘了她也是小姑娘。 小靓摇头加摆手的表示不赞同。“羽总到了高主管这个年纪就不会变成他那样子。嗯,羽总应该是个风流倜傥又成熟稳重的大叔。”小靓都成星星眼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风流倜傥和成熟稳重这两个天南地北的成语安到一个人身上的。 “唉!锁骨销魂哪!”小靓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都快流口水了。 “工作!别想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零昔砚摆出了上司的架子遏制住了小靓的花痴。 长得帅的叫大叔,长得丑的就叫老司机或者猥琐佬男人。 这个看脸的世界啊。 下午没有跟关谷心共事,零昔砚觉得身心舒畅,效率都提高了很多。 还没到下班时间,零昔砚已经处理好了工作。 她叫小靓送了一杯果汁进来,两条腿架在办公桌上,半躺在椅子上看起了摄影集。 她在澳洲学的就是摄影。 澳洲很美,美得每一眼都是一幅图。 她平时没课就挂着相机一路走一路拍。没有束缚,没有羁绊,就这样恣心所欲,自得其乐。 两下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推门而入的是羽墨。 “我还没说请进呢!” “你就这么不注意形象?”羽墨皱着眉看着零昔砚的躺姿。 零昔砚硬着嘴说“我穿的是裤子。” 默默地慢慢把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 放得有点久,腿都麻了。。。 羽墨看清楚了零昔砚手里的东西,语气不辨喜怒,“我看你很闲啊,要不。。。” “不不不,羽总,我一点都不闲,我忙得很啊!”零昔砚把摄影集一把塞进抽屉。 零昔砚听到了他鼻子出气的声音。 “请问羽总找我有何贵干?”零昔砚主动地乖乖问羽墨。 “你就这样让我站着跟你说话?”羽墨觉得她太不上道。 零昔砚心里直吐槽他龟毛,行动却谄媚得赶快把自己的老板椅让了出来,双手推到他那边,奉到他眼皮子底下。 “万岁爷,请坐。” 羽墨抽了抽眼角,她中二病犯了。 他的嘴角不自觉得扯起。 零昔砚也不敢坐了,就像小学生罚站一样低着头听羽墨说话。 “正常一点。” 零昔砚一屁股坐到了又大又软的沙发上。 想瘫又不敢瘫,小声嘀咕“至于搞阶级划分吗?” “对于你这种人,应该至于。” 零昔砚火了,他今天是不是故意来找茬来了?到处挑刺儿,我是抢你妹子了还是偷你钱了?! “你找事儿?” “你还不够格。” 意思是她还没有资格让他在她身上找事儿。 零昔砚不想装了,脱了鞋子趴在了沙发上。我的地盘我做主。 “你在外人面前就这么随便?” “你没资格管我。” 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一言不合开始互掐。 “今晚请关河集团的关总吃饭,我也没资格管你吗?” 这什么鸟人,公私不分。 “有啊。”零昔砚翘着二郎腿不咸不淡,不热不冷的回答。 回应她的是羽墨离去的脚步声。 晚上等她到了包厢时,听见关谷心喊那位老总一口一个“叔叔”。得嘞,她这次就是个妥妥的炮灰女配。 关河集团,都是姓关的。她正纳闷呢,关美人看起来年纪比她也大不了几岁,怎么能坐到副总这个高位呢。 原来人家不只是美国公司的高层,家里的后台还硬得很。 关美人不止人长得美,做事也美。 她一看到零昔砚来了,赶忙把她介绍给关绍华。 “叔叔,这是羽氏的零总监,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呢。” “我听谷心说你和她在一起共事,她刚刚在我面前夸你又漂亮又能干。见到真人,果然如此啊。” “关总说笑了,我只是个外强中干的黄毛小丫头。还请以后在合作上多多包容。” 酒过三巡,羽墨出声“关总,听说贵公司前不久在美国又谈成了一个单子,恭喜恭喜!” 关总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像是一朵开的正盛的菊花。“哈哈,运气好而已。不过,还得好好感谢我的侄女儿,谷心在里面帮了不少忙。” “叔叔,你对我这么好。我只是做到了我应该做的而已。” 从零昔砚这个角度看过去,谷心的话是说给关韶华听的,眼睛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旁边的羽墨。 说实在的,那个缠绵悱恻到极致的眼神没几分真情是真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