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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一把抓住妫公主,不管她乐意不乐意,不能放纵她离不开息王,“妫儿,你这样,寡人可不高兴了。”
生死两难(十六)
妫公主才不管楚王高不高兴呢,她试图挣脱他,“王——”不要离开她,这种话,她喊不出口,这哪里由得了息王作主,只会让他更难过吧。
“妫儿,好好保护你自己,不要犯傻。”息王被带出去当中,这样跟妫公主说。什么叫“不要犯傻”?是不能跟楚王在一起?当然不是,他只是让她好好活下去,他不要她死,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两个人受多大委屈。
“王。”妫公主一直哭,自从嫁到息国来,她还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息王,还是被楚国人劫持,她心慌意乱,很难过。
“妫儿,别哭,你哭得寡人心都疼了,寡人绝不会伤害息王的,这还不行?。”楚王抬起衣袖,试图为妫公主擦眼泪。
妫公主一把推开楚王,背对他,继续哭她自己的。不过,息王被带出去,现实就是这个样子,于是,她的哭,和一开始相比,有了改变,少了害怕,委屈,得不到关爱的失望和无奈与不满多起来。
“回国。”楚王很快下达返回楚国的命令,已经得到妫公主,继续绑架着人家国王不放,还留在息国干吗,自找不痛快呀,“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是。”楚王和妫公主坐最前面那辆车,息王被押在第二辆上,周围有不少楚国人护送,队伍离开息国京城的国驿馆,就向回楚国去的方向进发。
息王在楚国人手上,他们要离开息国,回楚国去,谁敢拦哪,武功再高的息国人也不敢,他们不可能有楚国人架息王脖子上的宝剑快。
“什么?!”息太后恼恨,“楚王要带上国王一起到他们楚国去,已经离开国驿馆,走掉了?他们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王后去了,还不释放我们国王自由呢?
“我们也跟楚国人这样交涉过,可是楚国人却说,怕放掉国王,他们就走不成,必须让国王护送他们离开息国,而且——”下面的话,传不传呢?还是传吧,省得息太后了解得不彻底,再拿错主意,他们这些人没有功劳,反而成为息国的罪人,“楚王亲自说,有可能让国王在他们楚国呆一辈子,也好让王后能为了国王,乖乖听他的话。”
生死两难(十七)
这不跟没有了国王结果差不多,妫公主去不去找楚王,又有什么关系。楚国人欺人太甚,息太后气得七窍生烟,顿足捶胸,“这个该天杀的楚王,连国王金口玉言的最基本道理都不懂,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所有的人。”
人们赶紧安慰息太后,“楚王还说了,让我们放心,只要王后老老实实当他的楚王后,他不为难国王,会好好招待他的,一直好好招待下去。”
“混帐!”哪怕待如太上王,也比不得在自己国家当国王自在,快活,息王这样一走,不仅国政处理不了,还没有自由,在楚国一直被监管,不可能随便找女人,也就不会忘记妫公主呀,国王一直无子嗣的话,息国的将来,王权就要旁落——这还是远的,“如果楚王扣留国王,我息国一直没有国王,可怎么办呀?”还是息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太后——”别人也没有好主意,要不,让在先王在位时,当过王储的息太后的长子当国王?这样一来,岂不是把现在的息王给彻底抛弃?这样的建议,谁也说不出口呀,那种话,只会惹息太后更恼火吧。
“从明天开始,我垂帘听政。”息太后要为息王保住息国,再积极努力赢救他回国,继续当他的国王,这段期间,她暂且替小儿子执政。
回楚国的路上,楚王一直在讨好妫公主,只可惜,妫公主很少说话,连个笑脸都很难递给他。
“妫儿,你谈谈和息王相识、相知、最后再嫁给他的过程给寡人听吧?”没办法,楚王只好提议,让妫公主讲讲最美好的一段爱情时光,这总应该可以开口说话吧,他还可以从中学到怎样讨她欢心的方法,就先向当初的息王看齐呗。
当然,妫公主有过男人,嫁了息王,息王疼爱她胜过一切,她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难以对别的男人产生感情,也在所难免。
楚王愿意等到妫公主回心转意,心里只有他为止。
“哼。”妫公主才不要和楚王搭话,她只是瞪他一眼,就斜下身子,几乎躺在赶路的马车上,这样可以轻松一些。
生死两难(十八)
“妫儿困了?那就躺车上睡吧,有寡人在,不用担心滚到车帮上,硌疼你。”楚王自以为,关心得也算面面俱到。
妫公主躺下去。
“妫儿?”楚王的手抚上妫公主的肩。
妫公主用力摆摆肩,楚王的手就是不肯挪开,反正她挣不过他,也只好认了,背对他,不理睬他。
“寡人是想问问,妫儿冷不冷,让寡人给你盖盖被子吧。”楚王怕妫公主一会儿睡着了,再冻着,她嗜睡,说不定,一躺下,不一会儿就睡过去。
国王乘坐的辇车就是好,跑起路来特别稳,楚王的还特别豪华,出嫁的一路上,昼夜不停地赶,妫公主都很难睡得着,太颠簸和嘈杂,在他的车上就可以睡,甚至感觉不到怎么赶路,一天的行程就最后结束了,可以住宿。
楚国人可没有妫公主那样轻松,包括楚王自己在内,他们在走出息国之前,都是提心吊胆的,小心奕奕防护,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再被息国人给算计了。
就是住宿,也不投宿息国的驿馆或者客栈,都是在野外露营,有的睡车上,有的搭帐篷,只在路过的镇店上买些吃的充饥,只为安全起见。
“王。”只有见到息王时,妫公主才会露出温柔和凄美的表情,和悲伤的笑。
楚王当然不允许妫公主接近息王,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的左右,尽管他们距离很近,却几乎如同远隔天涯。
还不如远隔天涯,眼不见,心不烦,息王的心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在经受最剧烈的煎熬,就象被钝刀子一直在割人的肉,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王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手里,被牵引,并肩而行。
这一天,终于走出息国地界,又回到楚国的土地上,楚王和他带去、一起回来的近侍和近臣一齐欢呼,以后,再也不用过那种总担心会被别人偷袭,半夜里睡觉都得睁开一只眼睛的日子,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王,现在安全了,放我们天假,洗个澡,逛逛街吧。”最近可把大家都憋闷和累坏了。
生死两难(十九)
“不行,必须及早赶回京城去。一会儿假还可以,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回到这儿来,一块赶路,否则就落下你们,别跟寡人回京了。”楚王着急,还没有立妫公主为他的王后,他心里就是不踏实。
“是。”不逛街、不消遣还不行嘛,回到京城,再为所欲为好了,这么久都忍过来,何必在乎心情完全可以放松的以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