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2)

朱红色的门,斗大的漆字赫然是‘查府’二字。

查某人听闻有人来访,说是一个年轻公子,本不知是何人,便让下人去回绝了。

查府虽然不算大,却也四处庭廊流水,小谢楼台,繁华似锦,清新悦然。

后花园里,更是玉阶深深深几许,妙龄女子绾春风啊。

言梓夏想不到竟被查某人拒之门外了,心中一动,便越墙而入,入了后花园。

远远地便瞧见一嫩黄色罗裙的女子坐于池塘畔,衣袂翩然,长发随风,脸颊白皙,神色悠然自得,只是那抿着的嘴角里隐隐透着一丝淡淡的阴郁。

她手里端着一本书,微微翻着页,竟有一种西子捧心的病态柔美。

言梓夏怔了怔,脑海中竟浮现了白子卿白衣翩跹,苍白如水的面庞,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好奇怪,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抚了抚胸口,恍惚那种砰砰砰的心跳声是由远方传来,不受控制了。

言梓夏心想,这该死的是得了什么毛病不成!

恩,那女子便是查沐呢,那出水芙蓉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怜爱啊,想起上次醉湖游,貌似少了这位妙龄试婚女子!

奇怪,上次见她是跳水自杀,这次又避开了白御风举办的相亲宴,难不成订了婚事许了人家了,言梓夏本就讨厌那逼婚的老古董,上次为救她把自己搭了,若是再被逼婚——

心底不禁一阵恶寒,她言梓夏难不成还拿刀杀了对方不成。

查沐细细看着手中的书卷,眼神却怔怔地开着那字眼儿发呆,心思并未在那上面。

细心的丫鬟眼瞧着要起风了,知道她还不想回房,便悄悄离开,回房去取些避寒的衣物了。

悠悠荷香,弥漫在空气里,本该舒畅痛快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已经好些日子了,自皇上赐婚之后,便惶惶不得终日,生怕哪天便又被许了人家。

她知道,爹爹心底也急也气,却并不逼迫她,反而也是不开心的。若爹爹真逼着自己的女儿嫁人,怕娶到的便是她查沐的一具尸首了!

忽然,池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还有石块轻轻飞起溅落的水花!

查沐抬眸,便瞧见池对面一袭翠色青衫,衣摆轻扬,身材细长清瘦,面目俊朗如月,一如梦里所见,那魂牵梦萦的脸——

然,短短瞬间,一切烟消云散,化作一缕轻烟,一抹恍惚的记忆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查沐起身,镇静如常,手握着的书卷微微握起,手指骨骼尽是斑白一片,白皙的手指,亦是呆着清晰白净。

言梓夏细细打量着貌若西施的查沐,眼神带着趣然,带着一抹雀意,和淡淡的惊喜。

“在下采花无数,倒是头一次见像查小姐这样镇定自若的人。”言梓夏拿扇子轻点朱唇,流波婉转,腕儿轻摆之间,竟是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查沐脸上依旧毫无惧色,心里却嗤笑这光天化日之下来采花的采花贼。

“在下姓花,人送雅号盗香小帅玉面郎,大名花乱来。”言梓夏思量着,便琢磨出这么个芳名来,听着就连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查小姐这般有趣,竟让花某忍不住升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啊!”言梓夏低笑。

查沐依然安静自若地看着言梓夏,虽然一双晶亮的眼睛春光粼粼,形容清秀周正,手持一柄竹骨折扇,翩翩风度,竟全然不像采花贼。尤其,她注意到了言梓夏的耳朵,竟然是有耳洞的,而且脖颈处竟没有喉结。查沐没想到眼前的翩翩美少年竟是个女子。

“查小姐是真的看不起在下呀,竟然连一句话也不屑与我说?”言梓夏微怔,在查沐的视线里,竟觉得自己赤。裸。透明,不禁脸色有微微的红晕。

“咳咳,那个,你是看出来了。”看着查沐轻扯开的嘴角,言梓夏便猜着自己露馅了!

她不好意思的轻笑着,查沐竟是轻轻一怔,那笑竟是如此让人如沐春风,心中郁结已久的闷气竟有些舒缓,带着一抹清新的惬意。

“不知道七王妃大驾光临,查沐有失远迎,失礼了。”查沐躬身行礼,面带浅笑。

言梓夏更是不解了,她露馅露地这么彻底吗!不禁暴露自己是个女子,竟把七王妃的身份也暴露了,惊疑地看着查沐,以眼神询问着。

查沐轻笑,此时贴身婢女拿着披风回来,看见言梓夏微微一怔,竟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花园入口处,查某人也脚步凌乱地急急奔来,看见言梓夏便随即屏退了所有下人,跪地行礼。

言梓夏更是纳闷了,她貌似并没有以这身男子装扮见过什么人啊!

原来,那日她遇见秦远扬之时,白离梦正邀了几个臣公好友于金玉楼饮酒赋诗,自窗口瞧见了街上发生的事,便命人跟踪了,一查之下,那年轻公子竟然便是七王妃。

白离梦只觉得奇趣无比,一边是镇南将军,一边是堂堂七王妃——

正文 第019章:纯银流苏坠3

转眼便是黄昏,金黄色的光芒渲染了天地,湖水在旁边涟漪潋滟。

言梓夏本想去查府吃顿大餐,却不想被白离梦坏了心情,他竟怂恿白御风拿秦远扬和自己开刷,当他们是烤全羊吗!

该死的白离梦,简直是没事找事嘛!

她虽然心情不佳,却不见得要报复好吃好喝,便乖乖躲在查府享受了一个下午。

起初,言梓夏只是看出查沐眼中那淡淡的压抑,却不曾想她竟也是一个唯情所困的女子。

查沐自小有一青梅竹马,年纪虽然相差几岁,性格却是极合得来,心便不知不觉留给了对方。

只是,那男子自二十岁搬家之时无故失踪,已是数年之久,生死未卜。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是有缘,终会相见的吧,只怕十年生死两茫茫啊!

查沐一直放不下那个人,便一直苦苦等候着,也着实有些可怜可叹啊!

“梓夏,我一直不懂,你为何要替我嫁于那七王爷呢,毕竟他——”是个傻子。

言梓夏淡笑不语,也听得出查沐的言外之意,心想这世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连查沐这等蕙质兰心之人亦看不透,那凡俗之人更是笑她千回百转了吧!

她咽下一口桂花糕,又喝两杯茶,这才满足的道:“这茶可真香啊,这点心也好吃。我决定以后要常来这里——”她竟对于查沐的问题只字未答。

其实,很多人并不是表明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明了,就像查沐,就像言梓夏。

所以很多事情,答案也并非说出的那么直白,甚至还附带着很多很多其他的答案,匪夷所思。

言梓夏说,她只想看看这世间是否有一个可以托付真心之人,世人多自私自利,便打起了七王爷这个傻子的心思,而答案,果真是如此吗?

言梓夏离开查府,便一心想着这情感纠葛,离别之伤痛!

此刻,她与白子卿是否已有感情了呢!那个傻得单纯的人,是否,离别之时也会难以忍受呢!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强求的,顺其自然便好吧!

傍晚的街道铺满黄昏落日的余辉,显得寂然凄凉,来往行人逐渐稀少,归家的脚步匆匆,远行的脚步匆匆,柴门闻犬吠,知是何人来啊?

“王妃,奴才终于找着你了,您快点跟奴才回家吧,王爷他找您找得都快发疯了——”

言梓夏意外,这小金子可是白子卿的贴身仆人啊,竟然也被派出了找她了吗!

要她回去,门都没有,言梓夏的倔脾气上来了,转身便进了旁边最近的长乐酒家。

小金子顿时在夕阳余晖的风中凌乱了。

“王,呃,主子,这可使不得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在小酒铺久久回荡着。

小金子被言梓夏瞪了一眼,乖乖改了口,却仍旧不死心的劝说着,真怕自己傻王爷再疯掉了!

长乐酒家已远离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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