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扫下一片淡淡的暗影。鼻梁挺直是属于他的倔强。唇角轻抿着。透着哀伤。
“白子卿。为什么还不醒來呢。你是在等什么呢。”
言梓夏缩了缩身子。一直缩到了被子里。靠着白子卿。似乎这样才能抵御这天的冷。
此时。南隅的天空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就像此时她的心情。绝望里等着求生的渴望。
“白子卿。。”她低低喃喃地想着。等着。。
凉风呼啸着从窗外刮过。发出低低沉沉的声音。仿佛有人哭诉一般。回荡在幽深寂静之中。
天色转暗。暮色冥冥。言梓夏缩在被窝。忽觉鼻尖一热。竟是一滴眼泪缓缓流出。
窗外。灰灰暗暗的天空之上。帘卷飘絮般的雪花也飘飘洒洒纷扬而下了。明明南隅城外的旷野还是一片绿色。南隅城中却稀奇地下雪了。
雪下的不大。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在仍有生机的大地之上。也默默的。覆盖在谁的心上了。
冰天雪地。冬天。似乎真的來临了。
御书房。白御风看着窗外飞舞的鹅毛大雪。想着南隅城也该下雪了吧。
只是不知道。他的七弟还好吗。
“皇上。天冷了。进去休息吧。”傅公公贴心地为白御风披上银狼毛的披风。静静地道。
白御风伸出手。手指间飘落下一朵晶莹的雪。凉凉的。却是瞬间便融化了。
“他呢。”他安静地问着。像问一个事不关己的人。
然而。傅公公却是回答地小心翼翼。心底无比的清楚白御风口中的他是谁。以及他的重要性。
“西门当家说是闷得慌。去御花园散心去了。”
白御风心底一颤。他闷得慌了吗。也对啊。整日呆在这牢笼一般的皇宫之中。他自然是会闷的呢。就连白御风也有些闷了。想着。心中闪过了一抹怜惜。
“这雪可真大啊。走。一道去御花园瞅瞅去。”说着。白御风已经迈开了步子。踩着那皑皑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极为动人。带着稚嫩的童趣。
那是他早已忘怀的情绪了。那时他和白子卿都尚且年幼。那时堆着雪人。肆无忌惮的打闹着。
然而。时过境迁。时光早已无法回到过往了。
远远。白御风便瞧见一袭白色棉服的西门宇站在冰天雪地里。身材修长。容颜俊美。宛如精雕细琢的玉人。那一刻。心底便深深地被撼动了。
他轻轻地走到西门宇的身后。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肩膀。吻着他的耳朵。
“在想什么。”那伸开的手臂还未收回。手指冰凉。甚至带着丝丝的水珠。那是刚刚融化的雪花。被掌心的热气融化的雪。西门宇那么安静地站着。任由自己被白御风环住。
“我在想。你何时接他回來。”语气透着淡淡的哀伤。淡淡的绝望。
“你就这么想他。”言语间变得冰冷。似乎比这雪花还要冰冷。视线扫过傅恒。扫过那被紧紧包围着的御花园。扫过那冰天雪地的空气。
白御风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生怕他在宫中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一心一意地疼他宠他。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底终归只是自己的七弟白子卿呢。
西门宇低低叹息着。眼神有丝哀戚。“我只是在想。你们兄弟如何才能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这四个字说得那般简单。若真去做。怕是困难重重啊。
“在朕的身边。你的身体是属于朕的。思想是属于朕的。心也是属于朕的。不准你去想别人。”
白御风冷酷地道。视线虽然缓了缓。却依然是刻骨的冰寒。
许久。西门宇不再说话。白御风也变得安静了。
雪花纷纷扬扬。两个人似乎都洠в欣肟囊馑肌c逶≡诒煅┑乩铩?醋藕粑龅陌咨ㄎ怼D欠路鹗俏ㄒ蛔约夯钭诺闹っ鳌?br />
“皇上。。”西门宇突然淡淡的开口。视线透过雪花。看着不远处的人影。
“恩。”白御风淡淡的应着。闭着的眸子微微张开。长睫微颤。随着西门宇的视线看去。
傅公公正和一个小太监说着什么。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脚步不停的徘徊着。视线似有若无的看向了这里。震惊之余亦是深深的恐惧。
“你先回寝宫等朕。朕去去就來。”说罢。轻轻地拍着西门宇肩头的雪。有些不舍地松开了他的身子。沉步朝着傅公公而去。面色带着一抹骇人的寒意。却不是因为这雪。
正文 第105章:谁是谁的非2
那天后。天气渐渐变得更冷。皇宫里却多了一名小皇子。是颜妃给白御风生下的。名唤白尧。
颜妃却因为难产而死。她死的时候。眼中是一抹满足。明知道身为白御风的女人。是不该有爱的。然而她却生了情。后果便是刻骨铭心的痛。
明知道白御风不爱她。一直都将她当做那个人。心有不甘也罢。心中嫉妒也罢。终归随着死去而化为烟尘。至少还有一个孩子陪着她心爱的人吧。
白御风将白尧交给奶娘照顾。便一心陪着西门宇。
至于昏睡不醒白子卿。他也已下了旨意。让他回京城修养。终归因为刺盟之事。成为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这样未尝不好。至少。沈墨不会继续离间他们的关系了。
二月初。冰雪开始消融。梅花凋落。桃花枝头上开始展露新芽的时候。冬日就要离开了。
“小姐你看。花园的花都开了呢。”阡陌一如当年。即使成了母亲也是无邪而热烈。
言梓夏看着阡陌手中的迎春花。眼中闪过一抹淡淡温柔。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回应道:“你家相公是不是又不管你了。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阡陌撅着嘴。满怀怒意地道:“还不是那个臭王爷。刚刚醒來就抓着我家安安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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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睡得昏昏沉沉。也许照顾白子卿太累了。竟一直未醒。只觉得一夜春梦。便天光大亮了。
言梓夏睁开迷蒙的睡眼。只觉得身体哪里怪怪的。侧过头看了看白子卿。他依然那么安静地睡着。长睫敛着清晨的微光。闭着的眼角微微扬着。似乎在笑。
不对呢。白子卿怎么可能在笑呢。
言梓夏晃了晃头。也许真的是昨日春梦做多了呢。轻轻掀开锦被起身。。
啊。。
见鬼了呢。那一身淤痕是怎么回事啊。
言梓夏看着自己满身青紫的淤痕。尤其身下传來的酸涩钝痛。那流出的白灼液体。。
“白子卿。你给我起來。。”言梓夏暴怒。
该死的。这怎么可能。若不是白子卿。还能有谁啊。
“白子卿。。”
言梓夏狠狠一拳头垂在了白子卿的胸口。只听一声细微的抽气声。白子卿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眸子。带着盈盈水雾。竟是那般楚楚可怜的倦容。
“言言。好痛哦。。”
言梓夏扬着拳头。视线却渐渐变得模糊了。她怎么也洠氲桨鬃忧湫蚜恕K晕挂群芫煤芫谩K芾邸K坪趸崴芫煤芫玫摹5撬蚜恕U娴男蚜恕?br />
“言言别哭。别哭啊。”白子卿一把抱住言梓夏。不着寸缕。这是方便言梓夏为他擦拭的。
言梓夏脸颊微红。有些闷闷的。喜悦更是意外的深浓。
那日清晨。白子卿的苏醒让府中之人都意外的不行。虽然醒是醒了。只是许久不曾运动的手脚。难免有些无力。便天天拉着李安去练功了。
也难怪阡陌会抱怨呢。她也是许久洠в星萍鬃忧淞恕?br />
若是可以。言梓夏还是喜欢他乖乖地躺在床上。她静静地守着。哪里也不会离开的好。
然而。他是白子卿。堂堂七王爷白子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