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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2 / 2)

璃月抚额,道:“你乖乖在这呆着不行吗?”

粉嫩没了声音。

璃月抬头,发现粉嫩明若春光的大眼里又开始秋水潋滟,他万分委屈:“月姐姐,你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为什么?什么人让你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听到这个词,璃月有些出神。

是啊,她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有牵挂的人了?自从母亲死后,她一直是逍遥洒脱去留无意的,茫茫天地中,她在乎的,牵挂的,需要照顾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可如今,她竟会开始为了流觞而牵肠挂肚了,这是为什么?

低头仔细想想,她有些明白了。

如今在她生命中出现的几个男人,玉无尘从一开始就是她的狩猎对象,于她而言,他代表的是挑战,成功或失败便是最后的结局。

叶千浔是床伴,从一开始被她强上到后来的绝地反扑再到昨夜的类似表白,说实话,她还来不及对他想太多。

皇甫绝是债主,从一开始追着她讨要玉佩到后来她进入王府矛盾不断,她对他是越来越看不上。

至于面前这只看不透的小粉嫩么……什么都不算。

只有流觞,一开始便是与她性情相投的朋友,两人从相识至今,除了自己两次让他吃醋离开,他从未伤害过她,留给她的记忆几近完美,这也注定了,他在她心中绝对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她关心他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

虽说身份神秘了些,但神秘的男人更有味道不是?

想通了这点,她心情愉悦起来,抬头看着小粉嫩道:“是啊,的确有人让姐姐放心不下呢。”说着,呼唤躲在不远处的檀郎,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与其站在这里继续和这只妖孽唧唧歪歪,她还不如自己上外面去买马,差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十几万两银子,什么样的好马买不到?

金缕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从她刚刚冥思的表情他就看出,她没把他放在心上。她在乎的是谁?叶千浔?曲流觞?还是玉无尘?

仰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好吧,他决意用娶她来报救命之恩是他一厢情愿,她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但,清除那些碍眼的家伙,应该也是他的自由。

慢慢来吧,他才十五,她才十六,时间,多得是。

*

西武,朱武门,曦王府。

书房,一名容貌清俊的少年毕恭毕敬地侍立一边,观渡手执一副画,宴几在一旁探头而视。

看了良久,观渡扭头问一旁的少年:“林鹫,你确定这是当年长淮名妓秦苏苏的画像?”

林鹫俯首,道:“是,这幅画像乃是当年一位仰慕她的书生所画,属下几经周折才弄到手,也去湘春园求证过,不会错。”

观渡闻言,侧首看一旁的宴几,问:“你怎么看?”

宴几看着那酷似东仪裴延熙的人像,手拈长须,道:“有点意思了。”

观渡放下手中画卷,转而拿起桌上另一幅卷轴,展开一看,眉头微皱。

画上男子玉树临风英武俊朗,透着几分眼熟。

“这是当年秦苏苏第一个入幕之宾?”观渡问林鹫。

林鹫挠了挠头,拱手道:“回亚父,因为时隔多年,湘春园的人都不太记得此人的模样了,这是根据湘春园的老鸨以及当时几个与秦苏苏关系较为要好之人的回忆画的,完成之后给她们看,她们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观渡点头,挥手让他退下,随后对宴几道:“此人,我应该认识。”

宴几笑道:“东仪慕容世家的三当家慕容冼,谁不认识。”

观渡想了想,眸光深邃道:“你曾说秦璃月天生贵骨,如今又看到这两幅画,不得不让我心生联想。纵然是巧合,也不至巧合到此等地步。”

宴几点头表示赞同,并补充道:“除了被雷劈,所有的巧合最后都可归结为人为。”

“如果真如我等所想,对王爷来说,这可是个千载难得的机会。”观渡谋算着。

宴几抚须:“前提是,姓秦的那丫头在我们这边且比我们晚知道真相。”

闻言,观渡倒似乎有些犯起难来。

宴几见状,似笑非笑道:“我看她对你似乎很是信任啊,冰丝血灵那样的奇物都交给你保管。”

观渡道:“此物定非为她所有,如非烫手,她岂会交给我保管?说起留她,就算我能留她,不过一时,要长久的留住她,还需王爷出马。”

宴几笑了起来,道:“就王爷这般的性格,除非秦丫头没见过比他更俊美的男子,否则……”他没接着往下说,因为余下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观渡叹道:“是啊,好在如今含玉郡主不在,王爷许是也会觉得有点空虚……”说到此处,他仿似蓦然发现身为长辈在背后如此YY自己的晚辈有些不妥,遂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收起两幅画道:“此事先不要让王爷知道,他心里藏不住事,姓秦的那丫头又是贼里挑出来的精,若被她察觉,不管其中藏着怎样的秘密,我等都无法利用了。”

宴几憋着笑,道:“我明白。”

话音方落,皇甫绝从门外进来,他刚刚回府,看起来风尘仆仆。

进门看到观渡捧在手里来不及藏起的两幅卷轴,问:“那是什么?”

观渡不慌不忙道:“皇帝说要给你指婚,送来了几副适龄小姐的画像,我和宴几挑了两幅比较好的给你过目。”

皇甫绝浓眉一皱,俊美的脸庞顿时被乌云笼罩,万分不耐加厌恶道:“不看!”

于是观渡心安理得地将画像收了起来,切入正题:“王爷,我认为,你应该亲自去把璃月姑娘找回来。”

皇甫绝刚坐下喝了口茶,闻言一噎,顺了半天的气,然后面无表情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去找她。”

观渡俯首,十分认真道:“王爷,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该自己担负的责任,作为男人,就应该担负起来。如果因为她只是一个没有地位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便对她始乱终弃,此事若被太妃知道,想必她会万分失望吧。”

皇甫绝呆了一呆,随即跳了起来,大声道:“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我根本碰都没碰她,何谈始乱终弃?”竟然还扯上了他的母亲,真是岂有此理?!

“哦——”观渡拖长了音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皇甫绝心里刚刚冒出希望的草尖,却见他突然扭过头去问宴几:“你信吗?”

“这个么,呵呵,或许,呵呵,值得研究。”宴几口中打着哈哈敷衍,脸上却分明是一副“我又不傻,相信才怪”的表情。

皇甫绝看着他俩那样,若非生于皇家自幼教养良好,只怕早已急得抓耳挠腮了。他郁闷了片刻,突然问观渡道:“此番去天一岛你不是刚刚见过那个女人吗?她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观渡摇头,道:“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神情哀怨地问了问王爷与含玉郡主的近况,说希望她的离开能让王爷幸福。”

皇甫绝语噎,随即万分无奈地仰头,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看着上方的房梁,少时,握着双拳几近发狠地大叫:“我真的没有碰过她!真的没有!没有!”

宴几神情悠然,一手轻慢地抚上长须,拖长了音调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一旁观渡以同样的表情和语气默契地接口道:“欠下的债兮你要还——”

皇甫绝看着这对活宝,无语凝噎,少时,恼怒地“哼”了一声,转身便消失在书房外。

接下来的几天中,但凡皇甫绝遇到观渡和宴几,耳边总不免萦绕着“风萧萧兮……”“欠下的债兮……”这样的声音,而且因为这两句话是从这两个在王府中举足轻重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所以渐渐开始被府中其他人口口相传。

某日,皇甫绝带人巡城,五六个挂着鼻涕玩着风车的孩童从他身侧跑过,嘴里万分顺溜地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欠下的债兮你要还,风萧萧兮易水寒,欠下的债兮你要还……”竟是将这两句话当成了儿歌皇甫绝黑着一张堪比包公的俊脸,扭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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