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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佑怜叹息地说:“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有一些事情放不下。”
“我看姐姐是放不下四爷吧?”寒娥笑着问。
冯佑怜苦笑着摇头,又说:“不是。我觉得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现在又这么简单地找到叔叔,这让我心中有些疑虑。”
“姐姐。”寒娥安慰道:“你也说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了,又怎么能说是简单地找到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几年都没有见过叔叔,我总是觉得叔叔有些怪异。对于他的关心反而不习惯。”
寒娥想了想又说:“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觉得是有点不一样。跟四爷比起来,叔叔的关心有些…哎呀,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叔叔似乎对我们太好了,而且显得异常亲密。我想如果不是我们来,他未必还会记得你这个侄女,可是为何又对你百般殷勤呢?”
“嗯,你所说的正是我所想到的。”
“哈哈哈…”冯史宗猛然推开门,吓得房内两人闻声而起。
“看来,你们小小年纪也不笨啊。不过想到了又如何?”冯史宗冷冷地说:“想到了却不能做,岂不是更伤心?还不如做个不明不白的人好啊。”
“叔叔,你说什么呢?”冯佑怜慌张地问道。
“别叫我叔叔,哼,你的好爹爹赶我出家门的时候可没觉得我是你叔叔。”冯史宗咬牙切齿地啐道:“怎么,现在有难了就让你来找我?哈哈哈…我冯史宗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既然你们是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给你们几个选择,可别说做叔叔的不疼你们啊。”
“冯史宗,你这个小人。”寒娥愤怒地骂道。冯佑怜惊恐地捂住她的嘴,又道:“难怪父亲叮嘱我,只能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来找你,原来你是个衣冠禽兽。”
“哼。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冯史宗色迷迷地说道:“不过你们要是乖乖地做我小老婆,嘿嘿,那身份自然就不一样了嘛。”
“我呸。”寒娥气呼呼地骂道:“你没人性,就算你不认姐姐,可她始终就是你的侄女,你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可耻!”
“好,那你就做我小老婆,至于她嘛,我想卖到妓院应该能值不少钱呢。”
“你…”冯佑怜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冯史宗就骂:“你无耻,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下流的叔叔啊…”
“管家。”
“在。”
“给我拿下她们。”冯史宗搓着手吩咐。
“是。”
“慢着。”猝然,门外又走进一个俨然悍妇的女子,冯史宗见势低声下气地上前说道:“夫人,夫人怎么也来了?”
“哼,这等好戏,怎么能少了我?”胡三娘冷哼道。又瞅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两个女人。冯史宗笑嘻嘻地凑上前,扶着胡三娘坐在椅子上。冯史宗要管家不能告知胡三娘,当然不是因为怕妻,而是惧怕胡三娘身后的那股势力。她的姑姑就是胡太后,当今除了皇上还有谁的实力能高过胡太后,他冯史宗能不害怕吗?然则胡三娘是个妒妇,虽生得艳美,却少了女人的娇媚,只是多了一些强悍之势。所以这冯史宗才渴望着金屋藏娇,不敢真正纳妾啊!
“到底谁才是你侄女?”胡三娘厉声问道。
“没,没有,她们拦轿,企图勾引为夫。”冯史宗谄媚地说:“管家,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夫人,老爷正在责骂她们呢。”管家也附和着说。
冯佑怜抽泣着垂首,不想再多看亲人一眼。寒娥气不过,忍不住又大骂:“冯史宗,你这个卑劣小人,颠倒是非,我们哪有勾引你,分明是你自己动了色心,起了色意。”
“这个丫头,嘴巴最厉害了。”冯史宗哆嗦着又对胡三娘说道。胡三娘愠怒地望了望寒娥,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横眼说道:“哼,看着倒是颇有姿色,不晓得骨子里有没有骚味。”
“你才有骚味呢。”寒娥不饶人地骂,冯佑怜赶忙堵上她的嘴,冷静地说道:“婶婶,这其中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道明,不过,就算我们怎么说,你和叔叔始终是夫妻,作为晚辈,我冯佑怜也绝不会当着你的面数点叔叔的不是。只希望你们能放了我们,只要离开冯府,我们以后决不照访。”
“你…”冯史宗想要开骂,谁知胡三娘打断丈夫的话,冷笑地说:“你以为我冯府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我看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这也难怪,像你们这些刚入世俗的小姑娘们,一味地只想凭姿色攀龙附凤。哼,现在叔叔是你认了,说着说着,又是你不想认了。这走出来,城里的百姓怎么说?说我夫君又将认亲的侄女赶出府?”
“婶婶有话请直说。”冯佑怜咬着下嘴唇说道。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九章 误落风尘
寒娥心慌意乱地拉着冯佑怜,又看着胡三娘。胡三娘推开丈夫,走进两人说道:“我能有什么话,要说的也都说了,只不过有些事情,我这个做婶婶的还得亲自教教你们。”
“夫人。”
“你给我闭嘴。”胡三娘恶气腾腾地说:“你们今晚连夜离开邺城,并且永世不得踏入。”
“凭什么。”寒娥问道。
“凭什么?”胡三娘举起手,闷哼说道:“凭你们现在就是我手中的两只蚂蚁,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你们捏死,并且没有人敢出声。”
冯佑怜与寒娥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两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冯史宗。”胡三娘叫道。
“夫人有何吩咐。”
“派个人带她们离开,看着她们出城。”胡三娘说完,夺门而出,完全不给她们申辩的机会。寒娥颤抖着喃喃:“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姐姐,我不要离开…我不想离开…”
“好妹妹。”冯佑怜丧气地劝道:“听话,现在能走则走,反正之前我们来邺城就是为了找亲人,既然亲人要送我们走,我们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这就是权力?这就是繁华背后的肮脏?”寒娥不服地埋怨道:“原以为在都城,在皇上眼皮底下,我们至少能过得比较安稳。可是,反而还不如之前呢。一个脑袋搁在颈上,好像不是自己的,说什么时候能取下来就什么时候取下来,比捏死蚂蚁还轻松…”
“寒娥。快别这么说。”
“你们哭够了吧。”冯史宗不耐烦地走近她们,插话说道:“要是之前你们识相点,不惊动我夫人,哼,就不用离开邺城了吧。现在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老爷,我有一计。”管家奸笑地看了看寒娥,对着冯史宗低声轻语。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待到三更,巡夜的人走过后,只见冯府后门鬼鬼祟祟地走出几人。为首的男人悄悄地牵着门外备好的马车,后面紧跟的一人推着身前两个双手被捆绑着的女人。四人先后上了马车,待他们坐稳后,马夫轻声一喝,马儿立刻矫健地朝着东门走去…
正当几人暗自窃喜之时,忽然从暗夜里飞出一人,拔剑威逼马夫,低声喝道:“走西门。”
“大…大爷…”马夫畏畏缩缩地拉着缰绳。马车里的人觉出异常,于是探出来准备询问,谁知,那人立刻挥剑砍下两人的脑袋,并且立刻将管家和另一人的头颅放进自己的包袱里。马夫吓得想弃车逃逸,可那人又将剑逼近他,说道:“走西门。”
“是是是。”
那人滚进马车里,冯佑怜和寒娥看到男人背包里滴着鲜血,早已吓得不知所云。只见男人冷冷地瞥了一眼冯佑怜,又举手朝着她们点了昏穴。
那人在马夫耳边冷声道:“一直往西走,到了青州你再将二人随便卖到哪个妓院即可,听着,你要是弄死了她们,休怪我要你脑袋。”
“是是是。”马夫闭着眼,只管驾车,那人消失无踪了,他也浑然不知…
***
话说冯史宗这时又喜又忧,管家之计便是让他秘密将冯佑怜和寒娥送走,其实又是藏匿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能藏在府中而是东门外的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