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后院?”老婆婆微微侧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老人家,你从这里出去,经过一个小湖就能看到前院的门了。”冯佑怜收回思虑,小心地指引。老婆婆微笑地摇了摇头,又道:“谢谢啦,谢谢啦!”然后从自己篮子里拿出一个桃子递给冯佑怜,又说:“为了表示感谢,这个我就送你吃一个吧。”
“不用了…”冯佑怜想推脱,无奈老人蹙着眉喝道:“要你收着就收着,这个水果是新鲜的,好吃。”说完,老婆婆朝着冯佑怜手指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曹素素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看着发愣的冯佑怜,问道:“怎么了?哎呀,你的鞋都湿了,要不脱下来换一双吧?”
“素素,后院的官兵呢?”冯佑怜总觉得不对劲。
“张大人把后院的官兵全都撤走了,说是不想影响百姓上山祈福,而且现在在宝林寺最尊贵的自然是那个陆郡君咯,把官兵撤走当然要为了保护她。”曹素素又看到冯佑怜手指的水果,于是笑着问道:“这是哪里弄来的桃啊?”
冯佑怜瞥了一眼水果,犹豫着说道:“全都撤走了?难道不怕我们逃走?”
“虽然后院的官兵撤走了,可是大门外应该会有官兵把守。我们能稍稍喘口气,真是乐得清闲。”曹素素抢走冯佑怜手里的水果,又说:“不如我们一人一半?”
冯佑怜木讷地点头,随她曹素素去了。其实送水果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郑欢喜易容后的模样。目的自然是为了送信,而纸条也就夹在桃子中间。
郑欢喜窃喜着去报信,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早已被人跟踪。薛孤侧身贴在墙边,眼瞅着老人走进一件厢房,然后转身迅速朝着原路返回。
“慢着!”薛孤大声喝道,阻止正想张口吃掉桃子的曹素素…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三十四章 千钧一发
薛孤严谨地夺过曹素素手中的半边桃子,左右仔细看了看。曹素素贪恋地偷瞄着薛孤,双颊倏地绯红。这在薛孤看来,曹素素的反应权当是心虚才导致异样。
“说,那人是谁?”薛孤没头没尾地劈头问道。
曹素素收回游离的神情,错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睫毛眨个不停。
薛孤又逼近曹素素,居高临下地怒问:“是不是曹祖庭?”
曹素素惊讶地张开嘴,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你说什么呢?谁…谁是我哥?你所指的是谁?”
薛孤举起手中的半边水果,冷静地说道:“那你手中的桃子哪里来的?里面难道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曹素素慌张地转动眼珠子,思索着说:“异样?刚才吃的时候还很新鲜,没有什么异常。”
薛孤将信将疑地凝视身下的女人,而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桃,的确,现在看来与平常水果没什么不一样。曹素素深呼吸地低首埋怨道:“这位官爷,不知犯女是不是连吃水果的权力都没有了?”
薛孤将手里的桃子塞给曹素素,然后闷闷地道歉:“对不起。刚才冒犯了,在下薛孤,不是什么官爷。不过…”
“薛大人,这个桃我不想吃了,看你这么在意,素素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曹素素故意将手里的桃子放在薛孤的衣兜里。薛孤尴尬地抬头,抓起曹素素的双手,温软的柔荑盈握在手,瞬间一股窒息的气流窜过全身,薛孤杵在原地不敢动弹。曹素素挣脱了他的放肆,羞答答地轻叹:“薛大人,素素先告退了。”
薛孤握着腰间的长剑,缓了缓气息,定了定神,然后目送曹素素离开后院,却忘了还要盘问的话题。
***
冯佑怜将柴房里的门关好,然后打开桃核,果不其然,里面夹着一张小字条。刚才好在自己灵机一动,抢走曹素素手里的桃子。
“咯吱——”曹素素轻轻打开柴房门,看着神情凝重的冯佑怜,心中猜到七八分。
“素素…”
“是不是水果里面有东西?”曹素素突然打断冯佑怜想说的话。冯佑怜紧张地关上柴房门,转身对着曹素素说:“胭脂小姐找人来救我们了。”
曹素素平静地问道:“你确定了吗?”
冯佑怜想了一想,又说:“我想应该不会有错,你也猜到了,桃子里面的确有东西。”
“可是,要如何救我们?”曹素素担心地说:“你想想,我们不是一件物品,说带走就能带走的。哪怕我们其中一人失踪了,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冯佑怜踌躇着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重要的是你和曹蓉蓉能平安逃脱。”
曹素素丧气地摇头说道:“冯姑娘,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要牺牲你们才能换取我和姐姐的性命,我做不到。”
“素素,现在不是你做不做得到的问题。如果你们不能逃出去,那么你们的哥哥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我哥哥没有谋反,他是被人陷害的。”曹素素愤怒地说道。
“嘘嘘。”冯佑怜捂着曹素素的嘴,凑近她又说:“纸条上面说,我们今晚就行动。不管你们去不去,他们已然准备妥当。如果你不去,岂不是让外面的人白白送死?”
第一卷 宫变篇 【入宫·前因】 第三十五章 死悬奸情
昙献大师貌似清丽,身段秀朗,少言寡语。被南阳王高琸引荐给陆郡君谈经论佛。陆令萱斜睨着昙献大师,温婉着说道:“久闻大师,却不知大师生得如此俊俏。”
南阳王讨好着上前,低声解释:“今日祈福仪式,全靠大师一手策划才会如此顺利。现在,大师得闲之后,便立刻赶来与陆郡君说法。”
陆令萱满意地点头,朝着南阳王一笑,然后对着身边宫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来。告诉张大人,他安排的那些官兵都可以撤了,我这里不需要了。”
“是。”小静低首着与其他宫婢退出去。
“今儿个最大功劳的要数南阳王,南阳王暂且歇息。稍后我便重重赏你。”陆令萱得意地笑道。
“多谢陆郡君。”南阳王也随着宫婢们走了出去。
昙献大师低瞅着众人已走,便翻开经书,念叨:“阿弥陀佛。陆郡君…”
“大师。”陆令萱从卧榻上站起来,走近昙献大师坐着的地方,轻笑地打断昙献大师的话,双手按在经书上,眼睛迸发着异样的神色。
“果然是个美男子。”陆郡君媚笑地感叹。虽说陆令萱已过年华,有道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昙献大师惊愕地瞪着双眸,战战兢兢地说道:“陆郡君…陆郡君…这样说法是否隔得太近?”
“哈哈哈…”陆令萱掩嘴大笑道:“说法?这世间有太多事情比谈经论佛更有趣了,难道大师不知道?莫非大师遗忘了春xiao之夜?”
“陆郡君。”昙献大师仓惶地跪在地上,抖瑟着身子,支支吾吾地狡辩:“小生不明白陆郡君所指何意?在小生看来,世间皆为佛法,实在谈不上有趣或无趣。”
陆令萱冷哼一声,手指着昙献大师的头顶,喝道:“你根本就是个小和尚,你看看你,yu望太重,头发都长出来了。”
昙献大师紧张地抿了抿嘴,不敢吭声。
“怎么?不敢说了?哼,你不是说一切皆为佛法吗?难道与当今太后有染,对你来说也是佛法?”陆令萱冷讽道。
“小生不敢,小生不敢。陆郡君明察,小生是出家人,又怎么会与太后有染?”昙献大师一边叩头一边解释。
陆令萱转身走回卧榻边,悠闲地坐在上面。狞笑着说道:“胡太后在这里呆了几个月,你可伺候得好,我陆郡君一来,你就急着下山。是啊,太后是何等人物,你自然要听话咯。”
“小生确实只是个出家人。胡太后来宝林寺时,小生也才刚刚…”
“刚刚剃度。”陆令萱拍了拍手,只见南阳王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将其扔在昙献大师身前。昙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