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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相的宫女青儿被人杀死,虽然说是董昭仪,但是我们都知道一定不是董昭仪杀了青儿,这个另有其人,我一直都认为是她。”冯佑怜逼近一步,正色道:“可是我却疏忽了,主观地认为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曹蓉蓉惊愕地反问:“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还有人能接近素素,能在素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近她。”冯佑怜眯着眼,嘟着红唇说:“我以为你当素素为姐妹,可是你却…”
“冯淑妃,你不要血口喷人。”曹蓉蓉推开冯佑怜,喝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
冯佑怜转过身来说道:“这一次在花宴上,弘太医又发现了这种**药,就在离我最近的花盆里,如果你还想得起来,应该知道哪一宫妃子的盆栽是离我最近的吧。”
曹蓉蓉吞了吞唾液,开始有些紧张不安,不过她依然是矢口否认了这一切,当然冯佑怜也不想相信是真的,她反而希望这一切都是出自皇后娘娘,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是你亲妹妹,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冯佑怜忽然闭上眼。
曹蓉蓉抿了抿嘴,争执道:“当然不是我,素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这么做?”
“那慕容公子呢?”冯佑怜冷扫过去,像投过去一把冰刀,冻得曹蓉蓉浑身打颤。
“慕容被刺死,你就被封为昭仪。”冯佑怜咬着唇,低泣着说:“你为皇上挡了一刀,虽然拯救了皇上和江山社稷,可是你却将慕容置于死地。”
“为何…”慕容的眼神里迸出不可思议的眸光,深深地刻在了曹蓉蓉的眼中,她在慕容毫不设防的情况下扑过去为皇上挡了一刀,然而这一举动却使得慕容走了神,继而不能将高炜刺杀,最终却被擒拿住,慕容直勾勾地盯着渐渐昏厥的曹蓉蓉,他的心纵使有千万个不解,却也说不出口,她是他妹妹,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了解她。
“你明明知道慕容混入宫的目的,你为何不劝劝他?反而陷他于不义?”冯佑怜恶声质问。
曹蓉蓉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扶着椅子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想的,他根本不听我的劝告,他根本就只想到他自己,他就没有想过我们,如果皇上知道他就是哥哥,我们都逃不掉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慕容刺杀皇上的事情,你之前可知道?”冯佑怜冲上去又问。
曹蓉蓉仰起头,看着冯佑怜低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哥,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曹蓉蓉走到慕容身边,轻声问道。
慕容准备烧毁信纸却被曹蓉蓉巧妙地偷换掉,至今那封信还被自己收藏着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被冯佑怜几乎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曹蓉蓉猛然像发疯了似地抓着冯佑怜念叨:“我不想的,哥哥他死的好惨,素素没想到也是被人陷害,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呜呜…”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装疯卖傻起来。
冯佑怜是心软之人,看见自己或许逼她逼得太紧,于是不再追问了,两手拉着曹蓉蓉安慰着说:“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会再查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都要害死我们,呜呜,不要,我该怎么办啊,素素,哥哥…”曹蓉蓉哭丧着脸嚷嚷。
冯佑怜没有办法,只好叫来宫女伺候着,蝉儿扶着冯佑怜小声问道:“曹昭仪怎么了?”
“突然想起一些故人,触景伤情了。”冯佑怜叹息着说:“让她好好休息吧,我们摆架回宫吧。”
“嗯。”蝉儿搀扶着冯佑怜离开了绣云堂。
曹蓉蓉歇斯底里地装疯,大声哭喊着,虽然眼角流露出一丝眼泪,但那挤出来的并不是悔恨,反而是积怨越深的仇泪。她捏紧双拳,仇视着冯佑怜渐行渐远的背影,恨不得在那上面刺上几刀,她凭什么要沦落到装疯卖傻?全都是她逼的自己,你不仁我也不会义。
***×××***
曹蓉蓉端坐在镜奁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于是她拿起木梳慢慢地梳起来。每一根头发,她都要细心地呵护,她知道,有一个人对自己的头发格外的保护,那就是妹妹,过往她最喜欢妹妹替自己梳头了。
“姐姐,我又想起一个发髻,不如跟你试试?一定好看。”曹素素灿烂地笑道。曹蓉蓉扭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嘟着嘴埋怨:“每一次都拿我做实验,你啊,能不能饶了我这个姐姐咯。”
曹素素害羞地笑道:“姐姐,就试试嘛,反正你有我来为你梳头,怕什么。”
曹蓉蓉回过头,通过铜镜注视着曹素素,宠溺地说道:“你说以后我们嫁了人,不知道能不能相互梳头了。”
“当然可以啊。”曹素素天真地咯咯直笑,说道:“姐姐什么时候来我家,我就替姐姐梳头。”说着,曹素素轻柔地为曹蓉蓉抚摸着发根,又道:“姐姐的头发很柔顺,我最喜欢了,每一根头发都像一条生命,要很细心地呵护才好呢。”
“恩,好,以后我的头发就托付给素素了。”曹蓉蓉笑颜中夹带着幸福。那种只能存在在回忆中的幸福揪着她的心,她扯下一根头发,就趴在镜奁上痛哭起来。
在太医院养病的时候,她就翻过不少医书,她知道有一种西域来的**药能使人产生麻痹,但是如果长期吸食的话能导致反效果,不但能迷失心智,还能产生幻觉,从而使得被害的人失去自我,无法摆脱困境。
波斯人最迷恋这种**,她也知道。
她去探望过素素,那个时候的素素身子本来就虚弱了,只要稍微吸食这点**,她就会立刻中毒。
怡红堂的寝宫里到处都弥漫着异常的香气,特别是在最后那几天,曹素素的幻觉缠绕着她,令她无法自拔,还有哥哥的死,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她就像被人牵引着走上钟楼,纵身一跃…
“啊——”曹蓉蓉从梦魇中惊醒,环顾四周除却宫灯隐隐约约地闪烁着,整个寝宫内寂静得令她后怕。
“琴月,小桃…”曹蓉蓉大喝一声。
宫女们纷纷跑进来,跪在床沿边。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全都留在寝宫里不得出去。”曹蓉蓉怒斥道:“听到没有,都不许离开寝宫。”
“是,曹昭仪。”琴月毕恭毕敬地点头,尔后说道:“曹昭仪,你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请太医过来看看?”
“太医?”曹昭仪喘气说道:“我自有分寸。”
***
纳弘将所有的草药放入柜子中,小公公一边磨药一边笑道:“今天宫里没什么事儿,弘太医要不要出宫买点东西?”
“不了,稍后你自己出去逛逛,不用等我了。”纳弘笑着回道。
“好嘞。”小公公正打算站起来,却看见突然照访的曹昭仪,于是赶紧跪下来请安:“奴才叩见曹昭仪。”
纳弘好奇地转过身,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曹昭仪,然而俯身说道:“微臣见过曹昭仪。”
曹蓉蓉微笑地走过去,摸了摸草药说道:“真是怀念在这里养病的时候。”
纳弘瞥一眼曹蓉蓉,然后吩咐另外的事情给小公公,故意将他支开。曹蓉蓉也命琴月他们守在外面,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曹蓉蓉才伤感起来说道:“其实知道纳太医的事情后就想过来看看你,无奈宫里当时有些混乱,我才会有所犹豫。”
“微臣明白。”纳弘淡然一笑,说道。
“你真的明白?”曹蓉蓉眨了眨眼,嘟着嘴媚笑道:“如果你明白又怎么会总是与我保持距离?难道就不能像在这里养病的时候那样吗?”
“那时候曹昭仪只是个小宫女。”纳弘有些惊讶曹蓉蓉的问题。
曹蓉蓉走近一步,问:“是宫女又如何?是昭仪又能如何?”
“曹昭仪?”纳弘有些招架不住。
“在我心中,弘太医一直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几次三番都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曹蓉蓉又逼近一步,凑过去娇嗔道:“难道报恩也不行?”
纳弘显然有些害怕这个女人了,她在做什么,纳弘轻推曹蓉蓉,说道:“曹昭仪,微臣这样不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