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掌事喝。
直到三更时分消停下来,牛云已经累的瘫软,只趴在圆桌边止不住抽噎。
间歇的还不时冒出一两句咒骂。
彼时郁锦本就为白日的事情忧虑,这一晚上的不安宁更叫人莫名烦躁,忍
不住重重说了句“你指望掌事顾念你从前的忠心,只怕等到的时候,也是一具
尸体!”
牛云抽泣声霎时停顿,缓缓回头目光复杂的就盯向了郁锦。直到好半晌才
说“你觉得,她真的敢?”
郁锦心里一紧,忍不住责怪自己糊涂。微微思量随即翻了个身假寐,无谓
的开口“什么敢不敢,裘丽有多恨你,你不比我明白 ”
牛云眼光没有放松的盯着郁锦,似笑非笑的撇嘴,“……郁锦,你不用装,
你知道,我问的是,任红敢不敢!”
郁锦惶恐的抬头瞧她,转瞬又故意扫过身边熟睡的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
“这样话也是瞎说的。我本来就是瞧你凄苦,才多说了这一句,怎的让你误会
成这样?”
牛云被提醒,讪讪撇嘴,顿了顿也跟着扫过几个熟睡的人,忽然转了眼珠
轻轻说“郁锦,你也不必瞒我,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恨掌事。其实,要想扳倒她
也容易的很……”
“牛云!我看你是累的魔怔了般。罢了,我今日也是疲乏的紧,我先睡了
,你也早些睡罢”说完一拉被子蒙住头,堪堪遮住了她唇角的冷笑!
果然,牛云终于耐不住了!她想的到好,将这团污水让她去挑破!只可惜
,她打错算盘,也瞧错了人!这点伎俩早在她清醒过来的那一天她就看的清清
楚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事情牛云居然活下来,但可以肯定的是牛云和任
红是一条船上的人。要说谁最清楚任红背地里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也无非是牛
云!
就如牛云所说,要扳倒任红容易的很,只要随便揭发出一两条,任红就是
几个脑袋也不够掉。但是,谁去揭发?若她自己去,就算揭发了任红,她自己
又能跑的掉?不到逼的万不得已,谁又愿意破釜沉舟?
这恐怕也是任红明知道现在牛云恨毒了她,却还敢留她活口的原因!只可
惜,她刚愎自用怎么会想到,那个表面装作忠心不二的裘丽,总有一天会害她
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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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牛云说破心思被郁锦冷对,连着两日再也不开口。到是郁锦处处
小意,表面上看去,就仿佛巴结讨好她般。这般情形只看的朱莎王梅三人齿寒
。心道还只当她是个气质高洁的人,怎么如今却变的这样猥琐不分是非了?
满屋子人里也只有齐云明白一二分而已。只可惜她自顾不暇,成日里大半
的光阴是在折磨里度过,就算回来,也是累的如狗般瘫软。
除了这些,对郁锦的失望也是在所难免。连带着她好不容易起了的报复之
心也偃旗息鼓又埋藏了下去,自然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这样光景一连又是两日后,牛云被折腾的再一次病倒。来势汹汹连任红都
惊动,还当着她们的面训斥了几句裘丽。及至后头,居然内宫里还来了个小丫
头看望。郁锦那日正好出工,直到后来才听说,是丽嫔宫里的人,牛云的一个
同乡。
也不知道是病中郁锦照顾有加,还是因着这一趟病,任红和同乡来看望,
总之等着她大好,屋子里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不冷不热。众人也只当这一回,
裘丽必定是要收敛了。可是也就才将将消停了三日,一场落雪又让牛云受尽苦
楚。
郁锦冷眼瞧着这七八日的变化,再和着眼前牛云压抑的隐忍,心里隐隐焦
急起来。都到了这般田地,牛云为何还不动作?
是什么希望在支撑她?果真只是怕死么?若被她真的找到空隙翻身,再想
找到这种洗牌的机会又要到何时?
这头郁锦正烦乱,那一边朱莎终是沉不住气,挑了厢房里没人的时候,一
股脑的将攒了许久的怒气发了出去。
“郁姐姐,你到底怎么回事。牛云向日是怎么对你的,你怎的还这般对她
?你也忒好心眼了,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记得你的好”
彼时郁锦正赶绣品,听着她话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我怎敢让她记住我的
好。我求的也只不过是她能不恨上我罢了”
朱莎听的糊涂,忍不住皱眉撅起小嘴。“那是为什么啊。她恨不恨,总也
没那个本事再害你了啊?”
郁锦顿住手里针线,淡淡觑她一眼才说“亡命之徒若是害人,害一个人也
是害,害一双也是害……”微顿,忽然语气凝重几分又说“朱莎,我之前偷偷告诉
过你,不要多和她说也不要太过冷淡。今日我再次提醒你,就算真在牛云处受
了委屈,也务必要忍耐下去……我想,她再也受不了几天苦了”
朱莎惊的睁大眼睛,脱口而出“啊?为什么啊,郁姐姐,你到底知道些什
么啊?”
郁锦淡笑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知道的多反而不妙”
朱莎满肚子的疑惑,哪里就肯罢休,又是一叠声的为什么。只可惜,到了
郁锦也没说出了子午卯酉。不过,就连郁锦自己都没有想到,答案来的这样快
!
这看似平常的一天,因为夜里四更时分的出工忽然变的不寻常起来。彼时
因为前几日一场落雪未化,宫奴院且是忙碌。
裘丽借口人手不够,又过来叫半死不活的牛云下工。她自然是跑不掉。变
化到也并不是因她而起。出就出在了一向和她同样受屈的齐云身上。
本来裘丽将齐云和牛云安排在一处就是方便折磨她们。日常下工也总是亲
自带她们一组。今日活计即拉了牛云去,自然也不会拉下她。只可惜,也不知
道是不是最近折磨的狠了,齐云居然病倒了。
对牛云,裘丽还顾忌几分掌院的颜色。可是齐云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
在宫奴院砸不出个水花,裘丽自然不会顾忌。
甚至,她本来的目的便是奔着折磨致死而去罢。所以,眼下又如何肯施舍
同情?如果不是郁锦巧言令色说的裘丽转了心思,或许今夜齐云也就没了性命
。
一番变化下来,最终郁锦顶了齐云的位置,五更时分终是和牛云裘丽一同
出了宫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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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近11月底的天气,就算京都挨近南方地界,也架不住寒流来袭。再
加上前几日才落雪,那股冷气直逼的夜色中一行人瑟瑟发抖,队伍里便渐渐有
了小声的抱怨。
及至进到要除雪的坤宁宫地界,那抱怨声没有停下反而因为裘丽的带头更
大了几分。
“真要冷死个人!还不紧着快走,冷风喝地的,手脚都给我放麻利了!这
作死的天……”
“阿嚏……好冷啊……”
“要能加件衣服就好了……”
“说的这话像是多屈了你似的。要绫罗绸缎厚衣裳,也只怨你没那个命享…
…”
“前面什么人 ?'…'”
夜幕中陡然炸出一个冷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