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冬晚拍拍他脸颊,吊儿郎当说:“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他勺子舀了一个水饺凑到阳冬晚嘴边,“是鸡肉冬笋馅儿,我都吃第二碗了。”
阳冬晚一口衔在嘴里,晴阅站在阳冬晚身旁,惊讶道:“你们两还真是亲密无间。”
“我说年哥要是有个妹妹,我一定八抬大轿给抬进我阳家。”阳冬晚信誓旦旦说。
晴阅定了定,温和地笑了出来,“稣年是有一个妹妹啊,李奇妙上次还说要嫁给你。”
阳冬晚贼贼地笑:“原来我的魅力已经到了连个未发育完整的小孩都迷恋上我的地步了,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嫂子,你要是哪天瞅上我了,原谅我放/荡不羁的生活,因为我对嫂子的兴趣不大,你长得不符合我审美观。”
“得了吧,阳冬晚,你要正儿八经说话会要你命不成。”晴阅说;“在我眼里,长得帅和不帅都是一个德行,帅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你这种含着金勺子长大的,经不起大风大浪,我更加不会看在眼里。”
阳冬晚把手搭在秋千铁链上,“行行行,年哥长相辟邪,年哥小时候含白鸡蛋长大,年哥这些年饱经风霜,所以你于作家为了心中所爱劈荆棘斩巨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把下巴抵在路锦丰脑袋上,阳冬晚问:“路锦丰,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
晴阅识趣,就先往大厅走去。
阳冬晚嘴贱,见得人不爽就往死里说,她和阳冬晚的掐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明着损暗着说,没事就愿意翻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辩。反正不会闹,阳冬晚从来不认输,即便理亏也要让对方赢得不光彩。
“你期末考试怎么没去?”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从上边俯下身看他,嘴巴几乎要他碰到他鼻端,他脸一斜,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上课的,可是你期末考试没有来。”
“这有什么好冲突的?”阳冬晚一个没控制好,嘴就和他额头擦边,他摸摸额头,起身看着阳冬晚,阳冬晚对着他咧嘴笑:“我不是有意的。”
他把碗放在秋千上,解释说:“我要去A大附属高中,这样的话,有冲突吗?”
“你没事跑北城做什么,那地方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你命。”阳冬晚脸色僵了下,不解。
路锦丰嘴角溢满笑,“我不想呆在南岛了,去别的地方看看也好。”
阳冬晚把他的碗端起来,“你真浪费,还剩这么多就不吃了。”
“等饿的时候再吃。”他接过碗,阳冬晚把手里提着的盒装袋递给他,他又问那是什么,阳冬晚不告诉他,他没再问,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碗,跟着阳冬晚进屋。
何妈回老家过年了,家里的佣人也全都放了假,这些天都是罗薇下厨。
“今儿怎么有空来了?”罗薇给阳冬晚泡了一杯碧螺春,问道。
阳冬晚笑,在常备面前一贯听话懂事,“没哦,前些天跟我妈妈去叔公家了,我叔公买了一座小岛,然后和我叔婆闹别扭了,我叔婆说他年纪大了不要瞎忙活,我叔公脾气倔,不肯听,叔婆就把小岛的所有权协议给撕了,我叔公就闹说要离家出走。”
罗薇失笑,“那后来怎么样了,你叔公气消了吗?”
“还没,现在我姨和小舅都去劝,让他别气,协议可以再定,他不听,说这事我叔婆必须跟他道歉,我叔婆不吃这一套,两人聘请的律师为这事忙得晕乎乎的。”阳冬晚喝了一口茶,说得有滋有味。
罗薇听了,开玩笑道:“这都大过年的,人家律师也不容易,花了不少钱吧?”
“嗯,我叔公的律师是他老同学,不知道有没有花钱,反正我叔婆这次是动真格了,听说花了好几万。”阳冬晚说。
路锦丰回卧室里,把阳冬晚送的礼物拆开,盒子里还是盒子,足足三个盒子,拆开最后一个包装盒,看见两个木盒,和他上次见到的紫檀木相似。他打开木盒,是个木雕,打开另一个木盒,还是一个木雕。
“阳冬晚,”他站在二楼的楼道,手撑着楼梯扶手,阳冬晚正和罗薇说着他叔公和他叔婆的事情,被这声叫喊吓了一小跳。他不说话,就站在那,盯着阳冬晚看。
罗薇说:“上去看看吧,兴许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8。故作洒脱
阳冬晚脚步轻盈,不消多久走到他身前,问:“什么事,大惊小怪。”
他问:“你的木雕在哪儿刻的?”
“李家古镇,离这不远,看出来哪个是你吗?”阳冬晚语调轻快。
他险些要给阳冬晚气哭,阳冬晚问他到底怎了,他不说话,回到卧室阳冬晚板过他身子,他红着眼睛,阳冬晚愣住了,“干嘛你,不就是个木雕吗?你哭什么?”
他没有见过哪个男孩会像阳冬晚那样活得洋洋洒洒,他承认他羡慕过,他承认他嫉妒阳冬晚愤世嫉俗还可以自得其乐无忧无虑,钱财无虑,不学无术前途还是一片光明。
这样子的人,很难走进,一旦被他用心的对待,就是生死之交。
他邪恶地怀疑过阳冬晚的假仁假义,但是阳冬晚的好让他拒绝不了,就像柳陈安的坦荡,他不足以去明白柳陈安喜欢自己是为什么,阳冬晚对自己好到底图什么。
“阳冬晚,你不是说同性恋恶心吗?我喜欢男人,你应该恶心我吧?”阳冬晚去看写字桌上摆着的三个木雕,正疑惑怎么多一个,路锦丰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阳冬晚耸拉着脑袋,嘀咕着:“干嘛提那档子事,我乱说的,你别放心上。”
“不是的,阳冬晚,我说要是你是我哥该有多好,我说真的,如果我当真是你弟弟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弟弟了。”路锦丰说。
阳冬晚坐下,把路锦丰拉到身边,眼神关切:“年哥对你不好吗?”
他摇摇头,阳冬晚笑:“年哥心里有过不去的坎,要我说如果我身在路家的话,一定变成个糟糕的目中无人的少爷了,所以年哥他是个好人,他对你也不是说意见,他是没有办法。”
“他对我很好,我心里都清楚。”他坐在小椅子上,是从客厅搬上来的,有时候看书坐在小椅子也是一种乐趣,“阳冬晚,有没有觉得人活着其实是多此一举的,既然都要死的,还要争来斗去,对于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硬是强取巧夺,我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
阳冬晚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你个书呆子整得这么伤感干什么,担心脑细胞不够用。”
“我像书呆子吗?”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看着他那眼神,就忍不住笑,“不像,挺傻的。”
他把小椅子拉到阳冬晚对面,手膝盖放在脚膝盖上,撑着下巴,“阳冬晚,要是可以重新开始,我一定要做个像你这样的人,什么都放得开,没心没肺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像想怎么挖苦别人就怎么挖苦,活得潇潇洒洒坦坦荡荡,就算被人讨厌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因为那人不敢在你面前说你坏话。”
阳冬晚头往后仰,自嘲般地笑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年幼无知,懵里懵懂的呢,我这样的人,顶多就是个靠家里人撑起的狐假虎威的少爷罢了,有句话怎么说,徒有其表,除了家里给的,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混蛋而已。”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好。”他说。
“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靠女人来帮自己脱险的,好个屁。”阳冬晚叹息。
他不懂阳冬晚的话,隐隐当中好像是关于柯小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