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响在耳侧,一只手突然重重地按在了米卡旁边的墙壁上。到底还是有些被吓到了,米卡根本就来不及去想这个动作叫“壁咚”。他只是微张着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金发男人,似是不解男人的动作,甚至是还有心思感慨于男人和自己一样四五十岁大的年纪,却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不少的脸。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然而男人丝毫不给游神的米卡的机会,他忽的把脸凑向米卡,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尽打在了米卡脸上,“对吧?”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嘴唇几乎都要贴在一起,只要稍稍一动就会亲在一起。男人的双眸倒映着他的眼睛,灼热的呼吸不断地撩拨着他的心弦。那一瞬间,米卡根本就没仔细去听男人在说什么,他居然以为男人要吻他……
米卡感到喉咙有些发紧,想要开口说话,但是看着男人的眼睛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抖着嘴唇发出几声颤音。灵光之间,想到可以推开男人时,他的双唇好巧不巧地压上了柔软的东西。米卡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即使如此他还是瞪大了双眼,也忘记了推开男人。男人的舌头趁机灵动地钻进米卡微张的厚唇,勾住他的舌头纠缠起来。
他不是没接过吻,只是接吻的对象是他想都不能想到的。再加上对方的吻技卓绝,愣神之间他已经被吻得头脑发热,晕头转向,只能任由对方肆意侵犯着。但他也非是任人宰割之人,竭力唤醒自己的理智,伸出右手想要推开男人。也不知道男人身上是不是多了只眼睛,伸出的右手被男人精准地抓住按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
米卡没想到男人的力气居然会这么大,明明自己比他壮实很多,却挣动不过。他甚至是起了动左手的念头,但那样会暴露他的腿并没有受伤的事实。索性他干脆逃避似的闭上双眼,肺腑之中的氧气一点一点地被男人夺走,皱起来的眉头挑明了他并不好受。等到男人放开他的时候,他脱力似的靠在墙上,只顾着喘着粗气。他不是不想开口说些什么,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就在他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时,男人慵懒的嗓音在只有喘息声的电梯里突兀地响起。
米卡愣了一下,他还是低着头看着地板,感受着电梯下降的失重感,胸腹起伏的幅度逐渐平稳。他忽然感觉这一刻是那么的漫长,可事实却也不过几秒之间。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男人,像是在喃喃自语,“信二……”
如果此刻是电影里的场景的话,那另一头会是漫长的沉默,亦或是像这样深情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然而,男人并不识趣地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后悔了,米卡。”
米卡还没来得及从男人这两句话里听出什么,只听拐杖掉落的声音,他整个人被翻了个身,被迫俯下身子,脸直接怼在了墙上,鼻梁上的眼镜因为错位而硌得生疼,他的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反剪在身后。一小阵窸窣声——他的手被绑住了。从绸缎的质感来看,这应该是男人的领带。
这一系列动作仿佛发生在一瞬间,可见男人的动作是多么得熟练。也许是男人出于对他腿伤的顾虑,居然还大发慈悲地腾出了一只手来扶着他的腰。
“信二,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男人重复着他的话,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他俯下身来凑近米卡的耳朵,“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米卡?”说着故意用下身向前顶了顶。
“你!!”
米卡一时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竟说不出话来。
他的性取向从来都不是秘密,两人又是旧识,男人自然是知道的。
两人相识的那会,米卡是有男朋友的。来往之间,吉松信二顺理成章地知道他的性取向,自然也认识了他的相好。
米卡的男朋友,与其说是爱人,倒不如说是性伴侣。这点,他当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一是不好看,而是没必要。再说了,他可没有向别人分享感情经历的兴致。
在与吉松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对对方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出于是自己的精神出轨,他当下立刻和男朋友分了手。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吉松,吉松就已经和他分道扬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分别间,米卡起初心中还念着与吉松的重逢而守身如玉,但是日子一长他也逐渐被消磨了意志。
他清楚,吉松的性取向是女人。何况自己是个男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认为,吉松未来身边的人该是和他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这样的自己,又怎么可能?
…………
……
“告诉我,米卡。”
男人隔着衣料不断地用下身去蹭弄米卡的臀部,慵懒的语调充满着浓浓的诱惑,“你这里,到底有多少人进去过呢?”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刻意在米卡耳边放低了声音,似乎是在同他说着什么秘密。
米卡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开,“谁知道呢……已经数不清了——”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毫无征兆地落到了米卡硕大又结实的屁股上,肉眼可见米卡的屁股弹跳了几下。
“真淫荡啊,米卡。”
听着男人对他的评价,米卡并没有放在心上,刚才那句话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只要男人肯放过他。他没记错的话,男人是有洁癖的。可是,当臀部上传来的触感又让他紧张了起来。男人的手已经沿着裤缝钻了进来,纤长手指探进内裤,将他的内裤连带裤子褪下。
一时间,空气和他的臀部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理智告诉他,他的私处暴露在公众场合,而电梯还在缓慢下降中,也就是说他这副模样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被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住手!信二!你清楚这里是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手指顺着他的股沟向下滑,“所以呢?”
他还想争取机会反驳时,男人突然将他翻了个身把他拉向电梯角落靠好。紧接着他看到男人转过身在电梯门旁边的按钮按了一下。
“这下,你满意了吗?”
男人转过身来回以一笑,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倒像是做了件好事一样。不等米卡的回应,他便凑近亲了亲米卡的耳朵,自然而然地搂上米卡的腰,一手游移地摸向他的三角地带。
“别……”
米卡想,如果他的肤色是白色的,那他早就该红透了。他感觉被男人触碰的身体无一处不是烫的,就算是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的小兄弟,它在男人灵动的手指下也是经不起一丝逗弄。
“别什么?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男人笑着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一丝狡黠,意有所指地捏了捏他的命根子。
“你……能不能住嘴?”米卡真恨不得腾空冒出胶布,给男人的嘴封上。
“怎么,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男人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又捏了捏他的命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得男人在威胁他,就凭自己的“把柄”握在男人手中。不过他必须得承认男人就连同那张脸确实有无赖的资本。
在米卡恍神之间,攀在他小兄弟的手指偷偷下滑,划过他的会阴处,而后一根手指慢慢地插进他的后穴里。
异物的进入让米卡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下意识要推开男人,却因为用力过猛背后捆在手上的领带更加绷紧了些,发出了布帛拉扯的声音。他又试探地动了动,还是一样的结果,想是男人打了个死结。
“出去。”他抬起头看着男人,语气颇有些不容抵抗的意味。
男人也看着他,只不过眼神里透着玩味儿。半晌,才慢悠悠道:“如果我说不要呢?”
“……”
米卡盯着男人,还能切身感受到体内异样的抽动,他无可奈何似的闭上了双眼,仿佛在接受神圣的惩罚。
“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让你动千束半根指头的。”
手指的抽送随着米卡说完最后一个字音停止了,霎时间,电梯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米卡,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威胁你?”
米卡睁开眼严肃地看着男人,“难道不是吗?放千束自由吧,信二。”
吉松摇了摇头,“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一旦我坚持要做到底的事,就不会半途而废。”他顿了顿,看着米卡若有所思,“除非——”
“咔哒”一声打断了男人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米卡身后掉落砸在了地板上——是一把枪。
男人循着声源看去,低头看了好一会,才蹲下拾起枪,拿在手上把玩,“真不愧是职业杀手啊,真是敬业。”
说话间他看着米卡,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米卡被看得心底有些发虚,到底还是不敢移开视线失了气势。
早在枪掉落的那一瞬间,米卡就暗道一声糟糕,正想着如何忽悠过去,男人就蹲下去捡枪了。赤裸裸的机会摆在眼前,只要用腿踹一下男人就可以扭转局势。可是他没有,他仍然装着腿伤安然地靠在墙上。要说双手被缚,再加上腿伤的人却能持久站立,那一定是奇迹。但知道米卡暗地里的工作,自然就能理解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到底是如何通过安检的?”吉松装出一脸困惑的样子看着手上的枪,突然他长手在空气中一划,举着枪对准天花板角落的监控。
顷刻间,响起了玻璃稀零破碎的声音。
男人脸上困惑无知的样子早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发现什么新奇玩意儿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吹了吹枪口,“果然,这把枪做过消音处理。”
米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男人做了什么,他只知道男人看都没看监控器的方位就开枪,而且还精准地打中了。他没想到一向西装革履的男人,竟也会藏着一手。顿时,他感觉自己的后背涔满了冷汗。
“米卡,你说,时机怎么会那么巧呢?”
男人用枪柄拍了拍米卡的脸,随即又很熟练地转过枪身握住枪柄,食指扣在扳机上。
“如果刚才你顺利拿到枪,你会杀了我吗,米卡?”
“当然,我早就做好了扣下扳机的觉悟了。”
“呵呵,米卡你可真爱说笑。不过,我喜欢。”男人将枪口对准米卡的太阳穴,又往下抵在他的心脏,“除了杀人,枪其实还有别的用法,比如……”
冰凉的枪口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滑,抚过他起伏不平的肌理,当擦过他裸露的皮肤时,米卡瞬间明白了男人口中的“用法”。
“你疯了!住手!信…”
异物的突然侵入让米卡后面的话只能颤着发出来,金属的温度与人是不能相比的,一股股凉意在米卡身体深处渗开。手枪的构型显然不是用来行房事的,何况是它的材料,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内伤。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米卡只能靠着发抖缓解身体的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到了吗?像这样……慢慢地……”男人故意忽视米卡的痛苦,看着米卡的下身将手枪进一步推入。
“不……住…手……”
“什么?”男人好像真的没有听到似的,将耳朵凑近米卡,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停…下…信……二……”
“米卡,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米卡狠狠地瞪了一眼男人,只不过这一眼在男人眼里却又是别一番风景。
“…………疼…那…那里……”好不容易,他才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疼吗?那要不……”男人凑在米卡耳朵故意把声音放轻,“我换一把?”
意识到男人说的是什么后,米卡的心脏突得一跳。硬物还在缓缓地从他身体里抽出,锋利的轮廓刮着他敏感的嫩肉带起一阵阵酥麻和疼痛。即使如此,他也要竭力稳住自己的气音,让自己有足够威严。
“你是在开玩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玩笑?”男人轻笑了一声,“我会让你知道这是不是玩笑的。”
如男人所说,枪已经完全抽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坚挺。男人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抵在米卡的私密处不住蹭弄,龟头进去一点又马上退出。米卡根本就不敢去看与男人相连的下身,他只觉得浑身发烫,要烧起来了一般。本身就经受不起男人的逗弄,可他清楚越不情愿就越惹人折磨,只得咬牙忍耐。
好在,男人并不磨蹭,抱起米卡“受伤”的腿,半推半就下一鼓作气将自己的硕大全根捅了进去。一下子被突然这么一捅,米卡根本就来不及克制,不由惊喘了一声。
“感觉到了吗,米卡?我在你身体深处。”
男人没有动,就这么埋在米卡身体里面。他看着米卡,米卡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在这奇怪的气氛下对视着。米卡因为太过于尴尬把脸错开看向别处,好巧不巧脸颊被落下一吻。
米卡一愣,心里有几分后怕。他悄悄用余光看男人脸色,可什么也看不到。男人吻着他的耳垂又往下吻着他的脖子,吻得很动情,仿佛两人是感情深厚的爱人。可男人的下身却不那么温柔,但也不过于激烈。他知道,男人是在顾忌他的那条腿。米卡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复杂。
“你快点。”米卡说。
“什么?”男人怀疑他听错了,停下来看着米卡。
“我说,你动快点,反正我那条腿没什么知觉。”米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个谎。谁说的,他只是“比较”黑而已!
男人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笑了,“不行,谁让我心疼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大岁数了不要说什么心疼不疼的,太肉麻了!”米卡“黑”着脸炸了起来,又平静下来,“有件事我瞒着你,其实,我的腿很健康。”
男人没有露出米卡想象中的惊讶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这样平静的反应只会让米卡更加心慌。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能逼你说出这个秘密?”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米卡,下身突然狠狠一顶,那带着得逞的笑容又浮了上来,“是因为这里吗?”
“不是,啊…嗯……”米卡真想骂男人无耻,其实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是什么,嗯?”男人语气里都带着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因为……我…不想……骗…你……”米卡一句话被顶的断断续续,说出来他也觉得很羞耻。
“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现在才说?”男人进一步循循善诱着。
“……不…不…知道……”
男人思忖一番,突然很神秘地说:“我知道了。”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告诉你。”
有病!米卡毫不留情地白了一眼男人。
他真的后悔了,就不应该说出事实的,这下倒好,自己折腾自己。他都不知道是该骂男人的无耻,还是自己的奢望了。
“舒服吗,米卡?”男人问。
“怎……么…可能……会…舒服……”
“那,不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证实自己的话,男人还真的停了下来,只是那东西还留在米卡里面。
“……”米卡真没想到男人竟会这么恶劣,他早就在心里把男人骂了不上八百遍。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厚颜无耻地说继续吧?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干的来!
就在他还在思考怎么回答时,体内的硬物又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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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夜幕之上,周边零星捉迷藏似的点缀着墨黑色的画布,静静地注视着渡上一层清辉的人间。
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家家户户的屋檐上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明明是踩着着力点飞走却是没弄出半点声响。唯有擦身而过的空气被带动着奔涌着形成一阵风流,牵动起那人的衣袂在空中肆意飘扬,衣袂摆动的声响夹杂在风声中凌空而逝。
等到那道身影不再窜动,已然立在了别户人家的屋檐上。只见此人身型伟岸在月光的投射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投映在倾斜而上的屋檐上,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屹立在天边一角,令人远远观之心生敬畏。
只是还没等这不速之客下一番动作,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便响在屋檐上的另一处。
“孟大侠倒是悠哉,你可知今时几时几辰?”
出声的人卧坐在不远处一角,朦胧柔和的月光打在那人身上,一身皓白华贵的衣袍被照得通体发亮,衬得那张白皙精致的脸更加晶莹剔透,凝脂如玉,犹如神界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说人悠哉,自己倒是也“悠哉”。同那相貌不符的是,那人手肘抵在层层相叠的青瓦上支着脑袋,慵懒地卧坐在那里。明明姿势不雅,由着他做出来却是多了几分悠然。
“是在下待月玄兄不周了!”孟周天郑重地对花月玄深深鞠了个躬,随即直起身扬起一张憨憨的笑脸,提起酒坛往身前一带,“不如,用这坛酒作为赔礼如何?”
想来这便是那屋顶上飞舞的人了,这一路奔波竟是带了坛酒!妙想那坛酒竟能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此处,不得不再次感慨此人一等一的轻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没曾想孟大侠竟会同我想到一块去,花某刚好也想招待孟大侠吃酒呢。”花月玄挑了挑眉,随后往身后提起一坛酒在孟周天眼前晃了晃。里面酒水由于晃动而相继碰撞瓷壁发出动听的声响,仿佛十里开外也方能闻到独特醇厚的酒香。
“还有这等巧的事!多年不见,在下与月玄兄还是同以往一般知己知彼,心有灵犀!在下甚是欢喜!想是今夜喝个千杯不醉也不是时辰的问题!”孟周天似是没领会花月玄的深意,乌黑透亮的双眸承载着浓浓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出一派豪词。说罢便提着酒坛挨着花月玄旁边坐了下来,将酒坛置于两人中间,又从腰间取了两只碗递给花月玄一只,自己拿了一只。
花月玄则别有深意地看了孟周天几眼转而瞥了眼手里的碗。
“孟大侠还真是想得周到,我道以为像孟大侠这般正气十足的人是半分不沾烟酒的,没想到……”
“哈哈哈哈,都说人纵有七情六欲,在下又何尝不是呢?”
“孟大侠果然与众不同,花某甚是钦佩。还想今夜这坛酒是要作废了呢。”
“月玄兄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要是月玄兄有所求,哪怕是身处天涯海角,在下必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孟周天闻言爽朗地笑了两声,又搬出文绉绉的用辞,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个酒是有多大事呢。
花月玄好笑地看着孟周天,虽是不习惯他的说辞但也没有出言不逊。不是说孟周天只会说大话,实际上确实是个行动派,何况他也没资格对孟周天的说辞说三道四。想罢他扬了扬手里的碗示意孟周天倒酒。
孟周天会意地接过碗来拿起自己带来的酒坛,动作娴熟地开封,淡淡的酒香顺势从瓷盖周围的缝隙飘了出来。孟周天将瓷盖倒扣晾在一边,随后卯足了劲大手一提酒坛微倾,如细线般的酒水渡上一层银亮稳稳当当地落入碗里。顷刻,孟周天便将酒水盈满递给花月玄。
酒水只有咫尺之遥,呼吸交替间方能闻到隐隐约约的酒香。算不上浓郁,也算不上清淡,却令人陶醉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阵阵秋风在耳畔呼啸而过,霎时芳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恍惚间,花月玄好似看到了漫天飘舞的花瓣,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他静静地看着手里色清透明的酒水,那里倒映着一轮圆月,许久举酒轻酌了一口。
而孟周天在对方犹豫的刹那之间以为是不是酒水掺了什么杂质刚要发问,见此不由噤了声,紧张兮兮地盯着花月玄,死命憋住将要脱口而出的问话,就在忍不住之时,花月玄终于出声了。
“什么酒?”
“啊?我……我还没想好。”孟周天愣了一愣,方才脑子里的问话当即一扫而空。
“你酿的?”花月玄支起身子盯着孟周天,说是问话倒更像是陈述句。
孟周天猛然反应过来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微红的耳尖。
花月玄好笑地看着孟周天的反应,最后还夸赞了一句好酒,可想而知孟周天整个魂已然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两人已是回到了当初,先前的拘谨早于已不复存在,竟是毫不知觉。
“就叫‘花天酒’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好!真不愧是月玄!”
“呵呵。”
“那么,为我们的相逢干杯!”
碗与碗相碰的声音彼时响起,酒水微微溅起在月光的洗礼下划出优美的弧度。
“孟大侠还真是海量啊。”花月玄微眯着眼看孟周天一番豪饮不由笑道。
孟周天迷蒙着眼睛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两道重影,“月玄……你、你怎么……变成两个了啊?”
花月玄不发一语,径自端着酒水呷了一口。
“月玄……”孟周天看着花月玄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仿佛置身于久违的梦境喃喃道。
“嗯。”
“月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
…………
……
正是酒香正浓时·
夜很静,一座偌大的庭院的屋檐上坐落着两人,不时传来打嗝和说话的声响。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嗝~良辰美景,佳人美酒,嗝~如此甚好!”
孟周天毫无形象地边打嗝边对着月亮操着大嗓门一展蹩脚的说辞,摇摇晃晃着身躯大手端着酒水再次仰头一饮而尽,溢出来的酒水第几次地顺着他艳红的嘴角,凸出的喉结滑落到衣裳里去,一股股湿意在黑色的劲装里晕开。
相反花月玄简直就是孟周天的正面教材,那喝酒姿势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悠哉。只见他一腿屈膝一手撑在后头而坐,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轻轻摇晃着酒水,时不时把酒对月后举到嘴边小酌一口。而不像孟周天这般牛饮,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品酒,这外行人与懂行人一下子就区分开了来。
与孟周天酩酊大醉的模样不同,花月玄此时此刻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皎洁的圆月望进他的眼底,好似投映在一潭澄澈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可谓“‘众’人皆醉我独醒”。
和着孟周天的唠唠叨叨他也没半分怨言,只是静静地赏月吃酒,仿佛同世俗隔绝置身于天外天。听闻孟周天这一席话他才有了反应,笑看那张黑里透红的脸带着以往调侃说笑的语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大侠可知异国他乡的‘今晚月色真美’是对仰慕之人表达爱意?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孟大侠是对我有意思呢?”他说完又举头望月细细斟酌,似乎是知道醉在上头的孟周天不会回应他。然而下一刻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我说是呢?”
浑厚的嗓音不带一丝醉意地传来,霎时间黑夜里千变万化的万物仿佛都停了下来。花月玄怔愣了一瞬,手上酒水骤然一顿,然后他转头看向孟周天。他这才发现两人离得很近,相隔不过几分。所以他看得很清楚,孟周天原先迷离的双眼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里装着他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明。
他顺着那双眼睛向下看,鼻子,嘴唇。孟周天的嘴唇饱满,因为酒水的滋润而变得红艳。看着看着,花月玄手上的碗不知丢去了何处,然后他一手扣住孟周天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见孟周天没有推拒自己,花月玄便探入到孟周天微张的唇瓣,极有技巧地去舔舐孟周天的上颚挑逗着他的敏感点,然后用舌头与孟周天的舌头灵活地纠缠在一起,活像两条在山间快活嬉闹的小蛇。两人频繁交换着唾液,唇舌之间带着浓浓的酒香,不知是醉还是清醒。他们像久别相逢的情人忘情地拥吻着,此时此地,只有他和他。
孟周天的脑子宛如浆糊被搅得分不清南北,迷蒙之中试着去回应花月玄的吻,却是出于过于生涩的吻技只能由着对方肆意侵犯着。他被吻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花月玄发了疯似的对自己又是吮又是吸的,丝毫不肯放过自己,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而亡了,花月玄才放开自己。
一时的自由让他本能地大张着嘴汲取着氧气,厚实有力的肺腑上下起伏着。就在他大口喘息之间,花月玄突然把他压倒在屋檐上,起伏不平的瓦片搁得他后背生疼,如墨的长发扫过自己的脸庞,些许痒,当他抬手要将头发撂开时,唇瓣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
“唔……哈……嗯……”
他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月玄,花月玄漂亮的凤眸也正在看着自己,很近。那鸦羽般的睫毛仿佛要扎入自己的眼睛,但他没有闭上眼睛就这么两两相望着。
当他知道那奇怪的呻吟出自于自己口中,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花月玄正在吻他。只不过这次不像第一次那样狂风骤雨,而是温情脉脉地交吻着,倒不如说是花月玄单方面地取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周天皱了皱浓眉,似乎在抗议不满似的上下摆动腰胯将臀部隔着衣料贴到花月玄跨间,感受到一个硬硬的凸起随即扭了扭自己的屁股故意去蹭它。
果然花月玄放开了自己,一缕透明的银丝连接在两人唇齿之间,然后逐渐拉长,断开。
“你……”花月玄目光阴沉地盯着孟周天,那眼神好似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孟周天也不知是喝酒壮胆还是啥的,迎着花月玄充满欲望的眼睛。
“我后面有点痒……”
闻言花月玄顿了一会,然后拉开身子,突然将孟周天的裤子扯了下来,又利落地将其亵裤也给褪了下来。
“这就满足你。”
孟周天以为花月玄要直掏黄龙莽冲直撞,吓得他菊花一紧,面容失色,全身肌肉绷紧进入戒备状态,也不知是谁方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就在他认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时,花月玄突然轻笑了几声,随即孟周天感觉自己的后庭有冰冷的异物挤了进来。
那是花月玄的手指,意识到那漂亮修长的手指在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里,他就羞窘得想要当场挖坟掘墓把自己埋进去。当然喝酒壮胆这点可不是唬人的,这些想法在他潜意识里一闪而过又不知丢去哪里了。
后庭里的手指先是试探性地进出了几下后,便模仿着性交不断抽插着肉壁。起初还没什么感觉,后来两根手指一起抽插时,孟周天就忍不住了。他只觉后穴不住酥痒,仿佛数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肉壁一样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嗯……啊……啊……月玄……你啊嗯……进进……来……”
“这才两根手指就这样了,你确定你想要?”
花月玄笑着看身下人难耐的样子,阳刚棱角分明的脸布满了红潮,性感的嘴唇溢出动听的呻吟。他的阳物早就膨胀得要炸掉了,硬的不住发疼,要不是为了不让孟周天受伤,对第一次有不好的印象,他早就把孟周天从里到外吃个透了。于是他又耐心地加了一根手指,三根白皙的手指在穴口转了一圈然后深插浅入。
“啊!嗯……啊……哈啊……月月……玄,进啊……来……快…我想嗯…啊……要你……啊……”孟周天迷瞪着眼,双臂一把勾住花月玄纤细的脖子把人拉向自己,然后在他耳侧放声呻吟强行勾引。
咱们月神医哪里禁受得住这些,那灼热的目光仿佛望眼欲穿,然后他脱离了孟周天的手臂,拿起散落在一处的碗就着酒坛盈了半碗,一手掰着孟周天丰满蜜色的臀肉,看到那张合的穴口便倒了进去。
“啊!好凉!”孟周天忽觉下体一凉惊喘了一声,只是还没容他缓过来,就感觉有巨大灼热的物什抵在自己的后庭然后慢慢挤入。
“啊!嗯……月玄……嗯……”
花月玄蹙着秀眉扶着自己狰狞有些泛紫的性器缓缓推入,才进了个头就难以再往前开拓,孟周天的肠壁像是压缩器般要将他的性器给碾碎,死命地箍住自己那物的龟头,就是不肯放行。他忍不住拍了一把孟周天的大屁股,那丰满的臀肉瞬间激起一片又一片的肉浪,看得他喉头又是一紧,眼睛发红。
“放松。”
孟周天似乎也感受到异物侵入的艰难,于是听话地努力放松后穴。显然还是有些效果的,那粗硬的阳具又是进了几分,但似乎也只能到达这里,于是花月玄顺势浅浅抽动了几下又退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嗯……月玄,你快进来啊!我……好难受……”这下皇上不急太监急,孟周天只觉后穴空虚的很,恨不得随便抓个东西塞进去解解痒,可花月玄偏偏让他不如意。自己都百般搔首弄姿了,花月玄居然还能这么柳下惠坐怀不乱,是他还不够有魅力吗?想罢,他便用那双无辜的狗狗眼巴巴地望着花月玄。
“……忍着。”
花月玄感觉自己不是性欲上升而是火气飙升了,阴沉这一张俊美的脸重新拿起酒水掰开孟周天的穴口倒在刚刚开拓出的洞里。然后将自己三根手指伸进去,一改细水长流的攻势狠狠地捅了进去不断地抽插着,那酒水顺势溅落出来从孟周天的股间滑落而下砸在青瓦上,又顺着瓦缝流下。
“啊!嗯……哈啊!月嗯……月玄嗯啊……我……啊不要……不要这个!啊!……啊嗯……啊……”孟周天一句话被弄得断断续续喘个不停,似乎是不指望花月玄能给他想要的,索性挺起身迷离着一双眼伸手去摸花月玄的裤裆。待碰到一灼热之物,伸手一握就要往自己肉穴带时,手上动作便是一顿,一时竟忘了喘息。
“怎、怎么这么大?”
孟周天惊了,他借着月光看清了花月玄的那物。龟头有鸡蛋般大小,白玉般的柱身恐有儿臂那般粗细,上面盘绕着狰狞的青筋,竟煞是好看。没想到花月玄人长得貌美如花,温文尔雅,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胯下之物却是如此之大。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一想到这巨物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撑满的感觉,他不由咽了咽口水,越发觉得后穴酥痒难耐。
这句话花月玄听得很是受用,向前挺了挺腰胯把自己那物往孟周天手里送,粗糙的肉掌磨得他舒服地眯起了眼。
“不喜欢?”
孟周天显然是没想到花月玄居然还会有流氓的一面,怔愣了一下旋即笑着倾身亲了花月玄一口。他在花月玄灼灼的目光下将两条健美的大腿分得大开,露出那正被弄得一片狼藉的下体,然后伸出自己的另一手错开花月玄的手指,用手指撑开菊穴边缘以便花月玄看得更清楚。
“爱煞了!所以……嗯……快点……啊进来……这里啊嗯……很想……要你……啊!嗯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花月玄被孟周天这一番举动刺激得不行,表面上却是一如往常的从容不迫。随后他再添了一根手指伸进肉穴里抽送了十来下才拔出来,转而扶着自己的阳物抵在孟周天的穴口边缘绕了一圈后停在穴心处狠狠一挺。
“啊!”两道喘息声霎时间交错在一起,只不过一者是痛的不行,一者是爽得不行。
孟周天整个人被捅得虎躯一软,骤然失力重新躺回房瓦的怀抱。他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动着,眉头紧锁勾勒出一个“川”字,细密的汗水顺着鬓发淌下,他只觉自己的下半身好似被人硬生生撕裂成了两半,一阵一阵的钝痛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而花月玄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孟周天的后穴虽是好好做了扩张,经历了酒水的滋润,却还是和初时一样紧得很,唯有不同的一点就是肉壁不再干涩。只是柔软的肉壁一层一层不断地推挤着他的灼热,不似外表的力道仿佛要将他生生给夹断,似乎都在无声抗议着外来物的到来。然而,事到临头,他再怎么有耐心也是把持不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相连之处没有出血,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挺进。
“嗯啊啊……月……玄嗯…你怎么……还在进来……我肚子……好撑……啊……”孟周天感到未知名的恐惧,后穴的灼热还在不断地前进,肚子逐渐被撑满的感官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奔涌而来占据了大脑。
“还差一点,忍着。”花月玄低头看自己那物还有三分之一左右没进去,想当然确实是“一点”。
“好痛……我真的……不行了…嗯…肚子要破了……唔……”豆大般的汗水划过刀削般的脸庞一次一次濡湿了鬓角,肌理明显的大腿在秋风中不住颤栗着。孟周天只觉时辰一时一刻都是煎熬,前方仿佛永无止境的桃源,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尽头。
“快了,你看,全进去了。”
像是要证实自己所说的话似的,花月玄两手驾起孟周天的大腿压向他的胸膛。孟周天不愧是习武之人,身体柔韧性非常好,所以他才能看到自己和花月玄下体的相连之处的春光一览无余。两人下体相连之处没有一丝缝隙,如同连体婴儿般亲密无间。
“真的耶……”孟周天仿佛不知自己是什么处境,就这么傻傻地被花月玄忽悠了去,好奇地盯着两人相连之处,一时竟忘了疼痛。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根粗大的白柱慢慢从自己体内抽离了一大段,然后又忽得捅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痛……好痛啊……我不要了……月玄……我好痛…呜…”突然的疼痛犹如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从自己天灵盖劈了下去,电流霎时流遍全身筋骨。孟周天反射性地想要弓起腰身,却因为自己大腿被花月玄压在胸前而不能动作,全身肌肉不住痉挛发颤。肚子好似被捅了钝器一般疼痛无比,疼得他生理泪水都流了出来,两手不自觉地紧紧盘住瓦片,那力道仿佛能将瓦片生生捏碎。
“是谁方才说想要的?嗯?”见孟周天痛不欲生的模样,花月玄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愈加兴奋了,白皙的脸颊都染上了一层薄红。说罢,他又缓缓地抽了抽身继而又发力挺了进去。
“啊啊!好痛!呜……我不要了……求你了……月玄……呜……”第二次的刺激让孟周天不由扣紧了瓦片,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瓦片细微的碎裂声响。他只觉头痛欲裂,整个人仿佛跌落海底那般沉重晕眩。
“你们正道侠士原来也像你这般言而无信么?”花月玄仿佛没听见似的,倒没像方才那样故意折腾孟周天,而是缓缓抽离一小段再缓缓抽送进去。
“不……是…的…啊啊……哈嗯……是嗯…月玄………啊太……太大了……啊……”孟周天的头被压在凹凸不平的青瓦上搁得生疼,只能被迫看着那被不断进出的地方,才后知后觉得羞耻,却又不舍得闭上眼睛。
“你不是说喜欢吗?难道都是骗我的?”注意到一直被冷落的孟小兄弟,花月玄将孟周天两条大腿架在自己肩头,大发慈悲地轻抚上去。看来是被疼得软了,此时就像一团小软肉躺着他手心里。
“没……有……啊哈啊……嗯…因为……啊嗯……它弄…弄…得……我嗯啊啊……好疼……嗯……”
“忍一会就舒服了。”花月玄没有继续忽悠孟周天,笑着温柔地低头吻了吻孟周天的眼睛,吻去他的眼泪,咸咸的。手上继续轻轻撸动孟小兄弟,身下也不断缓缓抽送。
“嗯……啊哈啊我……我啊嗯……知……啊道了…啊……”孟周天是谁?清醒时好忽悠,喝醉时更好忽悠,且吃软不吃硬。所以月神医一点小把戏就把他吃的死死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在花月玄温柔似水地攻势下,孟小兄弟果然也变得精神了。孟周天也不再仅仅感受到疼痛了,花月玄每一次抽动都会引起他体内一阵酥麻,自尾脊散发到全身的快感,连自己的喘息声都变得甜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些种种反应也就打开了另一个开关。花月玄每一次抽插都比上一次还要快,两人肉体相碰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先前作浸润的酒水都被撞击成了白色的泡沫,发出“咕啾咕啾”的声响。连脆弱的瓦片都被两人弄得“哐啷”直响,这一切都为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生”气。而能观望这些“生”气的,惟有天边一角的圆月还有四散的零星了。
“啊啊……嗯月、月玄…嗯啊……哈啊……这……这样……啊…嗯……会不会……啊……啊掉掉下去……嗯……”孟周天听到越来越激烈的声响,再加上自己那么重,害怕屋檐真塌下去了,不由双臂环住了花月玄的脖子。
花月玄闻言停下了身下动作,环顾四下,“抱紧了。”
“哦…哦。”孟周天不经过大脑思考听话地两条大腿缠紧了花月玄的纤腰,双臂更是环紧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盘在花月玄身上。
花月玄就着两人下体相连的状态下,两手托住孟周天肥美的大屁股,轻而易举地带着孟周天这个八尺多高的壮士直起了身。随后闲庭信步,气定神闲地踏在青瓦上,行至檐缘带着孟周天落了下去。
“啊!嗯……”甫一着地,孟周天突然惊喘了一声。原来是方才由于落地的势力让花月玄的粗大更是进了几分,几乎是要将囊袋也给塞进去。
而在孟周天看不见的地方,花月玄凤眸闪过一丝狡黠。只见他两手拖起孟周天的屁股,肉柱从而抽出一段距离,旋即两手卸力。孟周天因突然间的失去支力而往下掉,屁股稳稳当当地撞在花月玄的精囊上。
“啊啊啊!这……是…什啊……嗯……啊……哈啊……”突然间的快感让孟周天一时有些失神,因为害怕掉下去而更加用力地盘在花月玄身上,还没说完的话很快就被撞碎的呻吟给取代了。
原来是花月玄就着两人站立的姿势,边走动边托着孟周天的屁股狠狠往上顶。虽比不上先前快,却次次顶到了穴心深处,被柔软紧致的肉壁全方面包裹的感觉更是令他舒爽不已。
“啊呜……嗯……太…太……深了……啊…肚子…哈啊……要捅……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让它破,我不仅要让它破,还要在里面灌满我的精液。”花月玄满意地听着响在耳侧的呻吟,然后在孟周天耳侧一本正经地回应。
“月……玄…啊嗯……臭…臭……流…氓……啊…哈啊……”饶是再怎么醉酒不省人事,孟周天还是不禁被这些污言秽语红了满脸。
花月玄但笑不语,径自抱着孟周天在庭院里走了个来来回回,孟周天也就来来回回地嗯嗯啊啊。最后似乎是玩够了,他才带着孟周天放倒在庭院的石桌上,就着石桌的高度差加快了身下抽插的速度。
孟周天整个人犹如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躺在石桌上,或许这石桌对于他的体格来说都要小得多了。他的身躯随着花月玄的挺动而不断颠簸着,劲装的束缚愈发让他觉得呼吸不畅,于是他利落地扯开了衣襟,完美的身躯尽入花月玄的眼底。
孟周天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在月光的投射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那两坨饱满的胸肉夺人眼球似的不断的颤栗着,再往下便是结实的六块腹肌,它们随着主人的呼吸像是什么奇怪的小生物小幅度收缩着。
这番美景,某人理所当然是看得欲火中烧,连身下那物都硬了几分。只见他埋首含住孟周天的乳首,如泼墨似的长发无意搔弄着孟周天暴露出来的皮肤。
“啊…嗯……好……奇怪……”略显粗糙的舌苔滑过孟周天的乳粒,似有小小的电流激入全身酥麻不已,连自己的后穴都舒服地不自觉地收紧。
花月玄爽得闷哼了一声,松开扣紧孟周天腰胯的一手去抓揉孟周天另一边的乳肉,柔软中带有弹性,呼吸绷紧时结实中带有柔软。同视觉所感孟周天的胸部非常发达,他一手都不可盈握。他早就肖想很久了,万分没想到重逢之时这些幻想都成真了。
葱白如玉的手覆在蜜色丰满的乳肉上不断地揉捏着,强烈的色差看起来好不淫靡。花月玄灵活地用舌头舔弄孟周天挺立的乳首,一手用力地捻弄起他另一边的乳粒,下体更是不甘落后地卖力地挺动着。
孟周天更是淫叫连连,像海浪般一声胜过一声。他两手攀住花月玄单薄的后背,却是不敢用力。在不断循环的过程中,终于也有了些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啊……嗯啊……月……玄…我……我要……出来……了……嗯…”孟周天感觉自己的小兄弟有些异样,当即去推花月玄的肩头。
花月玄轻笑了几声,然后顺从地拉开两人上半身的距离,收回覆着胸肉的手将孟周天健壮的大腿托在身侧,开始大力冲刺起来。
“啊啊…嗯啊哈……不……要…真…的…要………啊啊啊啊!”孟周天只觉眼前一片空白,孟小兄弟被刺激得吐出白烛。他的身体不住痉挛,后穴更是剧烈地收缩,将体内的灼热夹得死紧。
花月玄舒服得眯起眼睛,低低喘了几声,等待孟周天缓过来的时候又不减力度地大开大合起来。
“你说你方才喊那么大声,是要叫人来看这副活春宫么?”
感受到后穴一时的缩紧,身下人的喘息声有意放小,花月玄得逞地笑了,笑得如沐春风,下体却是愈发凶狠地撞击洞穴。
时间是那么得漫长,那么得煎熬,就在孟周天以为会一直毫无止境地继续下去时,花月玄终于出来了。一股接一股地白烛射入自己的体内,将自己的肚子微微撑起。孟周天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听花月玄响在耳侧的声音。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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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过道中间的人形,服饰千奇百怪,有的是制服、道具服、日常装,还有其他学校的制服。
虽不至于人挤人的地步,但那频频投来的视线,四面涌来的窒息感要将他吞没。
正如他的名字,他的性格相当火爆,自然不会单方面受气,于是便愤愤地瞪了回去,趋近于红色的眼睛似有怒火在燃烧。
两条眉毛几近要和上眼睫贴在一起,眉心硬是挤出几条沟壑。
他的意图简单,无非是打消这些人的妄想,结果反倒弄巧成拙。
「啊啊啊啊啊啊——超超超、超可爱!别、别这么看我……心脏会受不了的!!」
「喂喂,只是看你一眼就受不了吗?没关系的哟,赤羽学弟你可以尽情地~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喔~学姐我,一定会全力迎击你的哟!」
「纱奈我懂你哦,从刚才我就已经充——分体会到你的感受了,我感觉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原来他的姓氏是赤羽呀,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呢…没想到X高中居然有这么可爱的男生……」
「哎呀哎呀,原来我们的小绘理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呀~要不要去搭讪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才不是!柚请你不要捉弄我了啦!」
「他真的超超超超适合女仆装啊!快看他的腿!是该怎么说地纤细呢~就是连肌肤都感觉跟牛奶一样细腻!简直就是——如假包换的女孩子嘛!不不不,甚至比我还女孩子!」
「比起这个,难道你们不好奇他的位置吗?我猜他肯定是猫!注:受的代称」
「真巧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还需要猜吗?这么可爱一定是猫啦~」
「对吧对吧~」
在被海水般的人群淹没之前,翔野拔腿飞奔,虽然穿着类似于安全裤的短裤,但他还是捏着裙摆怕走光似的,姿势有些别扭。
当然他也没有错过有关于他的讨论。
诸如「可爱」「女孩子」「猫」等等字眼。
可以说,他只能听到这些。
明明他很讨厌,讨厌到自我麻痹试图忽视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还是在意地不得了。
可爱?
真的是受够了这群笨蛋!除了可爱难道就不会用别的词代替吗!?他明明很帅气的好吗!!
还有女孩子…
可恶!不管怎么看我都是很正常的男孩子好吗!!真是蠢得跟一头头猪似的!我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们有性别认知障碍!!
最后……
该不会你们以为我不知道「猫」是什么意思吧?居然、居然把我和那恶心的homo相提并论!!就算我是,也绝对、绝对不会是猫!!!
还有一点…
为什么要用「猫」来指代那种东西……
真的是——
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搞不懂女人这种生物,所以——我啊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和女人交往的!!」
偌大天台上,他近乎吼叫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俯瞰着楼下的低矮建筑和蚂蚁一般的人形,翔野感到一种不知名的畅快。
柔絮的风在此时轻轻吹起他的衣角,头顶上的那根呆毛跟着晃动了几下。
翔野像只餍足的猫舒服地微眯起眼,曲臂收力,将身体与栏杆拉近,换了个学生范儿的姿势,把下巴撑在手臂上。
「那……赤羽同学,要和我交往试试看吗?」
就在这时,天台上另一个人发声了。
与他刻意压低仍旧稚嫩的声线不同,对方的声线仿佛与生俱来的稳重,粗粝如石。
但是现在的关注点不是这个啦!他刚刚说什么?
交、交往!?
「开、开什么玩笑!!你和我都是男的诶!我怎么可能和你交往!!」
他刚放松下来没多久,听到这句话登时像只受惊的猫,弓身跳脱几步,龇牙咧嘴地瞪着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起他有些夸张幼稚的举动,与他对峙的人反而是一成不变的脸色,森林绿的眼珠子幽幽地紧盯着他。
啊啊……真火大!!
最讨厌这种眼神了!
「真是恶心死了!!该不会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因为这个吧!
「去死吧!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绝交!我要和你绝交!!」
「唰——
「哐——!」
翔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一年级三班——也就是他所在的班级。
「喂!你们在发什么呆!身为班上的一份子居然不过来帮帮忙吗!」
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拉住门板,指尖用力到泛白。
然而他忘了,前有狼后有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假的?是、是赤羽同学吗?你这身打扮真的超适合你呀!啊啊啊啊好可爱啊!可爱到我要死掉了!!」
「赤羽同学你终于来了,啊啊……终于…终于得救了啊……你不知道从刚才开始我的眼睛遭受了什么。好不容易买的丝袜不穿,结果腿毛又多又粗,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现在光是想想,胃部就好难受…」
「喂喂!什么意思嘛!副班长!太过分了!再怎么样我们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吧!而且也不是我们想要穿的好吗!!真的太可恶了!为什么男生要穿女仆装啊!和抽签一样再抽一次决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不这么做!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班长!该不会你是因为个人原因不想穿女仆装,才这样以权谋私吗!!太差劲了!」
「「「就是就是!不公平不公平!」」」
「这样不是很好吗?要的就是这种反差感,该不会你们是第一次参加文化祭吧?我已经向前辈们请教过了,去年他们也是这么做的,所以还请不要有任何怨言,乖乖去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吧~」
「恶魔!简直就是恶魔!!」
翔野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他身体抵在门上,为抵挡外来的冲击可以说手脚并用。手指头扣住凹槽,腿蹬在门框边,相当奇怪别扭的姿势,也是相当费力,因为学校教室用的门都是推拉式。
再加上外面似乎是有人在拍门还是撞门,「砰砰砰」直响弄得门板震颤不已,震得他虎口发麻,单薄的身板跟着风吹草动。
白皙的脸蛋早已涨成猪肝色,不难想象这对他有多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抬头他都知道,门板上面一小块玻璃窗,指定有几张眼睑贴在那里。
而教室里面,帮他不说还起了内讧,呱呱叫个不停,男生女生们自成一派互相打着嘴炮,轰得他耳朵阵阵发痛。
这相当一场小型规模的丧尸片模拟演练,外面是疯狂的丧尸群体,里面是起了争执的同伴。
左一边右一边,两面夹击。
啊……毁灭吧……这个世界……
在几近脱力倒在地上的最后一刻,翔野绝望地想着。
门打开了。
不过并不是想象中蜂拥而至的人群,而是一个身形高大强壮、穿着女仆装的男生。
翔野盯着近在眼前的、穿着白色丝袜的健壮大腿好一会儿,顺着向上看去,是凹凸有致的身形,以及在特别视角下而更加隆起凸出的胸脯。
骗人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那个……石本灰熊?
对啊,为什么会忘了他的存在呢?
哈哈哈哈哈,穿成这样,他可真有够滑稽的呢!
很合身!很合身啊!
翔野无法否认,灰熊的到来让他愉快了不少,在心里头肆意评价起来。
当他触及那双森绿色的眼睛时,明明没有任何威胁力度,他却感觉背脊发凉,瑟缩着身体正要从地上爬起。
灰熊却先他一步从他身上跨过去,于是,他——赤羽翔野,人生第一次,见到了裙子底下的风景。
是如此地宏伟啊……
神明啊……您一定是在欺骗我……
那个石本灰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居、居然,穿、穿穿胖次!?
粉、粉粉…粉红色的……?
蕾蕾、蕾…蕾蕾丝边?
不、不可能!!
我…我一定是搞错了!!
赤羽翔野——OUT!!!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个我说啊翔野,还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体好么?还有二十分钟,下午的活动时间就要开始了哦。在确保最佳状态之前,你可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啦!你是我老妈子吗?少啰嗦啦!」
「是~是~都怪我多管闲事……真是的,为什么由梨酱要安排我照顾你呢?」
「谁要你照顾,嫌麻烦的话一开始就不要多管闲事啊!」
翔野没好气道。他的鼻子一左一右各塞了两团纸巾,眼睛半点都不分给旁边唠叨的人。
听他炸药般的口气,直熙倒也不跟他计较,要是换个脾气暴躁点的指定给他邦邦两拳。
谁让他脾气好,有耐心呢?或者说是习惯了?
由梨还真是会挑选人呢,这种时候他都不知道是该沾沾自喜呢,还是嫉妒呢。
真好呢,性格非常差劲,却有一张相当让人下不去手的脸呢。
即使他的性格有缺陷女生们也非常照顾他,而我们这些大男子汉再怎么样也不能真的动手打这个令人火大的家伙吧!
绝对会被女生们暴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却和他们说非常讨厌女生。
虽然讨厌的理由非常牵强吧,好在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采取任何恶劣行为。不然,他绝对会被男生们暴揍的!
某种意义上,这家伙也是相当可怜。
作为他的现任同学兼顾小学乃至国中时代的同学,说句不违心的话,他还是相当了解翔野的。
比如说在国中时代,翔野最初所交往的第一任女朋友,被其他人说是长得没男朋友好看,所以分手了。还有第二任女朋友,以为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没想到是对方鱼塘里的一条鱼。
两段过家家似的恋爱导致翔野对此产生破灭。
说实话这部分他还是相当不能体会,才只是国中谈的恋爱到底算什么啊……至于吗?
回到正题,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特殊癖好的女孩子正确来说是腐女子经常拿他当做幻想对象什么的……
有幸听过她们的探讨,事先声明他的性取向也是正常的。最开始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在尝试想象自己成为她们的探讨对象后,他也算是能够理解翔野的感受了。
啊啊……真可怜啊……
开玩笑的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熙不带任何感情地瞥向旁边橙红色脑袋,顺着翔野的目光看过去,是被班上同学包围的石本灰熊。
感到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
说起来翔野和灰熊上上周还经常走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两人就不黏在一块了。当然没有那么夸张啦。
幸好班级男生女生都很团结,自然不会出现孤立霸凌的现象,哪怕两个人发生什么矛盾,他们这些做朋友的也不会多嘴或偏向哪一边。
至于其中原因吧,他能猜个大概。
有传言灰熊是同性恋,不过传言只是传言,相不相信还得看自己。
而且,都什么时代了歧视同性恋未免太狭隘了,现在学校里出现同性恋也很正常。不过相比异性恋那肯定占少数。
直熙本来想调侃翔野,是不是觉得灰熊抢了自己风头不高兴什么的。但仔细一想感觉会被翔野臭骂,于是他放弃了。
他左思右想,突然灵光一闪。
「说起来,灰熊那家伙居然穿了丝袜诶……真是的,在这方面也这么认真啊那家伙。」
「……他穿不穿跟我无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很想怼他一句确实无关,但直熙还是忍住了。
「我们班所有男生只有他穿了哦。其实最开始也有几个老老实实穿了的,不过看到其他男生没穿就脱了。」
「哦…是这样吗…反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呀嘞呀嘞,真是嘴硬啊,没关系的话看人家干什么?
傲娇什么的,真是恶俗啊。
「你难道没有任何感想?比如说意外啊什么的。」
「有什么好感想的!很普通好吧!穿女生的、的…丝袜很奇怪啊,简直和变态没有区别!」
「变态……翔野你这句话就有点过分了,人家也只是按要求照做而已。就像我们迫不得已穿女仆装,如果灰熊是变态的话,那我们不也是变态吗?还有,没有谁规定女人的衣服只有女人才可以穿哦。」
「吵死了啦!谁要知道那些东西……」
算了,我还是闭嘴吧,和白痴交流我的脑袋坏掉了吗?
直熙叹了口气,正打算从翔野身上移开视线时,这家伙却突然腾地站了起来,向前挪了几步又定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他、他们怎、怎么……怎……」
似乎是看到了了不得的画面,翔野支支吾吾半天。直熙对他的反应很意外,便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原来是男生们在和灰熊的胸部打招呼,女生们则露出类似「不甘」「羡慕」「羞赧」等复杂表情……
「啊啊……那个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这家伙……该不会没有摸过灰熊的胸部吧?」
「哈啊!?我、我为什么要摸那家伙的胸部!!光是想想就很恶心好吗!!」
真是的,反应这么大干嘛?莫名其妙。
「恶心?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这可是难得的一个了解人体结构的好机会啊。而且同为男生,我很羡慕灰熊拥有一般男生没有的肌肉呢。顺带一提,当时我还问了他如何锻炼出肌肉的窍门呢。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完全没有!」
「啊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呢。」
直熙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像翔野这种不思进取的白痴,知道了窍门又有什么用。
他这边百无聊赖环顾四周的功夫,翔野便已经折回坐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挪了挪座椅,用手势示意他把头探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哎呀,这不是有兴趣嘛?所以我才说,傲娇真是误人子弟啊!
直熙欣慰地颔首,面露慈父般的笑容把头凑了过去,已然准备好洗耳恭听。
似乎怕有人偷听,翔野还特意腾出一只手挡住他耳朵。
「是…是、是什么感觉啊?」
他说话的声音刻意放低,教室里虽说有点嘈杂,不过这个距离直熙绝对能够听清楚。
什么感觉?这家伙是在问什么?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疑惑,翔野继续支支吾吾。
「就、就是,那个……那个啦……」
「所以说……那个是什么啦?你不说清楚没人听得懂。」
真是的!到底是想怎样,连句话都不会好好说。
「胸……胸…就就是那、那家伙的胸部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是怕他听不清楚,翔野稍微放大了声音。
结果这家伙居然不是来向他讨教窍门的吗?
还有,用这种该怎么形容的态度…问灰熊的胸部……喂喂……不会吧……
直熙见鬼似的把头缩了回来,用难以置信的表情重新认识这位与他颇有渊源的朋友。
那张白皙的脸蛋染上玫瑰红,蔓延到两侧露出来的耳朵,再配上一头橙红色头发、玫红色眼睛,以及鼻子两团稍稍泛红的纸巾,整张脸哪个角落都贯彻着他的名字。
这家伙……是春天来了啊……虽然但是,总觉得好恶心。
尽管一开始觉得这不可能,但想到翔野口是心非的脾性,直熙理解了。
「这么感兴趣,趁现在你可以自己去摸摸看啊。其他人的口述自然比不上实践,我相信灰熊他不会拒绝你的。」
「才、才不要!我都说了,谁要摸那家伙的胸部啊!恶心死了!我绝对绝对不会摸的!!」
没有人比你更想摸了。直熙鄙视地睨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是吗?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呢,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手感哦。软绵绵的,非常充实的,令人轻飘飘那种感觉什么的。真的很舒服的手感哦,你真的不想去摸摸看吗?」
开玩笑的,谁还会记得摸男人胸部的感受啊,再说都是那么久远的事了。
「闭、闭嘴!榴夏直熙没想到你是这么恶心的变态!!谁、谁要你说那么详细了!!听起来超恶心的好吗!!不要再迷惑我了,没用的!我绝对不会摸的!绝对!」
在说这么违心的话时可以请你的手安分点吗?赤羽同学。这是在抓空气吗?感觉好恶心啊……
去死吧,死傲娇。
就这么你来我往期间,教室里有一瞬变得安静诡异,落针可闻。
直熙再次向灰熊那边投去了目光。
他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粉色头发的男生。
樱井藤——三年级生学生会会长。以及——
石本灰熊的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如两人姓氏不同,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大抵是距离太远,这个位置听不太清楚那边在讨论什么。
樱井跟由梨——也就是班长交代了什么,然后带着灰熊离开了。
眼见他们离开,翔野也站了起来状似要跟上去。在那之前,直熙将他拦了下来。
「病患就好好休息,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女生们是不会原谅我的。还有,多余的事最好不要多管哦。」
「吵死了啦!你这个啰嗦老爷爷!我只是要去厕所而已!」
「由梨,会长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都是关于文化祭的事情。我已经安排让麻美、惠香她们去帮忙做志愿工作,还有几个男生去帮忙收道具。总之就是没什么特别的。」
意料之中。
「哦,这样啊?那灰熊也是你调动的其中一员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不是啦,灰熊他……估计被叫去给会长训了吧……」
直熙挑了挑眉。
「那家伙做什么事居然惹到我们会长了?不应该啊,毕竟我们会长对他可是爱护有加啊。」
「就是因为爱护有加,所以才要训他啊。其实会长刚才过来的时候,虽然脸上笑嘻嘻的,但那眼神感觉要把男生们剐了。超可怕的……还好我没有…咳咳。」
因为这种事?会长还真是小题大做啊,不就是和灰熊打了点招呼吗,莫名其妙。
「原来如此。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没有什么?」
回应他的是胸口的钝痛。
是由梨掐了他一把,不过因为他很瘦没有肉给她掐,实际上没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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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地,仿佛整个世界都死掉了一样。
虽然外面还有些躁动,但那个高大身形完全占据了她的所有视听感官。
骗人的吧?
神明啊……请告诉我,这是石本同学?
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由梨扶了扶眼镜,仔细端详起灰熊的扮相。
女仆装还是女仆装,款式都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衣服的尺寸,还有,石本灰熊本人。
和其他男生干瘪筷子扮相不同,灰熊壮硕健美的体格完美地支撑起了这套女仆装。
无论是前胸还是后腰,完美地和衣服贴合在一起,展现了令人遐想的曲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初她觉得这套女仆装的尺寸过小,不太适合灰熊规劝无果。直到现在亲眼所见,那丰满厚实的胸部、紧实粗壮的腰部……这一切展现在女仆装上可谓是淋漓尽致啊……还有,女仆装的发箍和灰熊头顶上苹果果梗呆毛,简直是相得益彰啊!
完美!
是如此地完美!
再加上灰熊普通偏阳刚、男子气概的长相。
这才是完美的反差感啊!!
太棒了!!!!
简直是神明的杰作啊!!
「哈哈哈哈哈,灰熊你这个扮相哈哈哈!请原谅我,总感觉有点搞笑哈哈哈哈哈哈!」
「对吧对吧,感觉好违和啊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那个几乎全能的灰熊也有招架不住的东西呢!虽然有点失礼了,但女仆装确实不太适合你啊。」
「是这样吗?果然还是很奇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难过灰熊,每个人都有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啦~」
啊啊……这群男生,真是没眼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嘲笑人家!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给我闭上!
由梨的眼镜寒光闪烁,正要为灰熊说话时,却被人抢先一步。
「不奇怪哦,灰熊君。该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很可爱,是不同于翔野君的可爱哦。」
「可爱…我吗?谢谢你宫鹊同学,至今为止这么评价我的,你是第二个。」
「呵呵,不用猜我都知道第一个是谁哦,灰熊君。」
「哎呀,肯定是我们的会长大人!那我就是第三个了,很适合你哦灰熊同学~非常地可~爱~哦~」
「可爱?你们女生眼睛是出现问题了吧?再怎么样,肌肉男穿女仆装不管怎么看都很违和,很恶心吧!」
「闭嘴!你的眼睛才有问题!我们怎么想和你怎么想有什么冲突?」
于是,男女生的新一轮争执又开始了。
至于后面为什么演变成摸灰熊胸肌的情形,由梨表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可恶了!这群男生!仗着自己的性别优势对灰熊这样那样!!可怜的灰熊平时都不知道被他们占了多少便宜!
想想就气!真想拿刀把这些男生的手给一个个剁了!!
太碍眼了!
她有意制止,但是被灰熊以「没关系的班长,男生们都是对我这么打招呼的,这是一种表达友好的象征。」彻底驳回。
天真!
太天真了!
灰熊啊!
男生也要学会珍惜自己啊!
在闪烁着寒光的镜片背后,由梨眼神变换得堪称精彩绝伦。
看到男生们糟蹋灰熊,她屡次被重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可耻的是,她居然想加入一员。
够了,不要再逼我了!
谁,有谁来救救她啊!
「唰——」
门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打开了。
樱花的花期早已结束,在六月份里的教室却无端泛着淡淡的樱花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们在对我可爱的弟弟做什么呢?」
明明声音清亮而舒缓,字里行间却透着彻骨的寒冷。
由梨循声而望,有一瞬间她恍惚看到三月份满天飘落的樱粉色花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凝神一看,原来是风吹起了那人的发丝。
略显凌乱的刘海下是一双浅蓝色眼睛,冰冷而疏离,嘴角却装模作样地挂着笑意。
「「「会、会长!?」」」
「什、什么都没有哦会长大人,我们在跟灰熊玩比谁心跳快的游戏呢。对吧,灰熊?」
「是的会长,我和他们确实在玩游戏。」
灰熊啊!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帮着他们说话,但凡你看一眼会长的眼睛再说说看呢?没救了!!绝对会被会长骂死的!!
由梨默默在心里为灰熊上了香。
「是这样吗?最好是这样……下次要是让我发现谁对我可爱的弟弟动手动脚,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呢?」
樱井笑眯眯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由梨身上。
「真理同学,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仆咖啡厅。
顾名思义,以女仆为主题的咖啡厅。
显而易见,现在女仆变成「男仆」了。
当然这里也不光光是男生们的主场。
女生们的扮相和男生们相反——是类似执事、管家的装束。
所以,这个名字最基本的也只是充当门面而已,实际上是「女仆」和「男公关」的主场。
距离下午活动开始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由梨从直熙身边摆脱,缓步走向女生们聚集的地方。
桌子是由几张课桌拼在一起的,上面是各种精致条纹、图案的桌布,除此之外还摆放着花盆、花瓶、玩偶等装饰物。虽然多少还有点欠缺,但总体来说已经相当有咖啡厅的气氛了。
由梨拉开特意给她留的椅子安顿下来,周围是各种类型的帅气女公关。
「由梨你可算来了,呀嘞呀嘞,两位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不是嘛,刚才你对榴夏同学做了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哦。」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算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解释就是掩饰,所以由梨懒得解释。
「说起来,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这个嘛,是有关于灰熊同学的话题哦。」
「是的是的~你们刚才有看到会长的表情吧,好可怕啊……小灰熊绝对会被欺负得惨惨的!嘿嘿嘿~」
「哎呀呀,欺负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奇怪呢,我觉得换成惩罚更适合呢~比如说惩罚灰熊的…咳咳。」
「什么什么?灰熊的什么?屁股吗?糟糕…总感觉说出来有点羞耻呢……」
「会不会是胸部啊,哎呀哎呀我已经想象到画面了~」
「屁股?会长要打灰熊的屁股吗?灰熊又不是小孩子了,打屁股未免太伤自尊心了吧。更何况会长对灰熊的身体爱护有加,应该不会这么做吧?我觉得顶多就是教训灰熊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并不能怪由梨没有多想,毕竟在她眼里会长对灰熊的关爱是出于兄弟之情。而她是出于母爱与长姐之情,也就下意识把自己与会长归为同类。
再加上五月份的运动会,她可是亲眼看到会长在灰熊身边鞍前马后。比如亲自给灰熊送水和零食,赛前赛后都帮灰熊做拉伸、按摩运动,还有走到哪去到哪亲自打伞为灰熊遮阳……
或许是生性凉薄擅长伪装,很少见到会长发火的真面目,唯独在灰熊面前才会卸掉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次她不小心撞见会长在教训灰熊,口气冰冷至极,而理由仅仅只是灰熊运动会参加太多项目不注重身体,身为会长职务在身,不能随时照顾他什么的……
有关于会长关心灰熊身体的证据还有很多,现在这个话题就这么终止吧。
由梨将梨黄色的发丝捋到耳后,丝毫没有感受到四面涌来的压迫感。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那个我说啊由梨,你要不去和榴夏一座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文化祭下午活动时间将近,游荡在过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约莫过不了多久,很快会达到人满为患的程度。
彼时一间教室里,一前一后出来两个男生。
走在前面的高瘦男生,樱粉色的头发衬得一张脸愈发白皙,精致而稍显柔和的五官一下子成了现场最耀眼的存在。随着他沉稳而凝练的步履,慢慢走进了旁人的视野,空气中似有似无地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简直和少女漫画中男主角出场的画风如出一辙。
而在他身后的是身高略低他一筹、女仆扮相的高壮男生。与前者美男子画风不同,他是相当正宗的猛男画风。浓眉大眼,脸部线条刚硬,曲臂摆动间青筋脉络分明。然而,当这些极其男子气概的特征与女仆装、丝袜、呆毛出现在一起,一时竟是谁都无法说清楚的奇妙感觉。
如此显眼的两人一同出现,在热闹的文化祭上指定会被人群淹没,但是这样的现象居然没有发生,反倒是为他们的顺利前行自觉让出了一条道来。
而其中原因显然与粉色头发男生有关。他的左臂戴着红色臂章,上面用黄色字体写着「生徒会会长」。再加上,他的经过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诸如「会长大人好」「贵安,会长大人」「一切顺利,会长大人」之类。如果这还分辨不出来这是谁,那真的无话可说了。
「骗人…X高中的学生会会长这么地……这么地帅吗?糟糕……直到现在我的心脏还在地动呢。」
「就是说啊,这也帅得太过头了吧!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我都感觉魂都要被吸走了!可怕!太可怕了!」
「这一点我赞成。刚才有一瞬间,我都想叛变申请转校了!」
「没有人注意他身后的男生吗?总觉得……有点可爱啊……强壮的体格穿女仆装,这也太有反差感了!只有我这么觉得吗?」
「嗨嗨~还有我!还有我!真的很可爱呢!穿女仆装的肌肉男生什么的,可爱死了!还有他头顶上那一撮呆毛,超超超可爱好吗!好想摸摸他的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懂我懂!光是盯着那根呆毛就好像有一根羽毛在挠我的手心呢!真的让人忍不住想摸啊!糟糕,这实在是太萌了!萌死我算了!」
「啊啊……我现在好后悔,刚才就应该假装是在校生说一声会长好打个招呼的。」
伴随着各种讨论声,备受瞩目的两人逐渐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反锁上厕所门,光线遮挡在外面,狭窄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昏暗不少,环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加逼仄。
那张一直以来保持着营业微笑的俊脸此时没有任何笑意,浅蓝色的眸子冰冷得好似要结出霜来。
面对彼时的视线落差,樱井丝毫没有任何低下姿态的意思,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被迫坐在马桶盖上的灰熊。
明明他的体格相对于强壮的灰熊,理论上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却在此时压迫感十足。
「这次是第几回了?」
「第三回。」
回答他的声音几乎没有犹豫。
樱井盯着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好一会,试图从中捕捉出任何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你还有点自觉……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把哥哥的话听进去呢?」
「我有…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拒绝,而且同为男生这点小事我觉得没什么。最初我就默许了,现在要是突然拒绝的话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吧。我……不想那样。」
灰熊说话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任何起伏,只有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才垂下头。
只是这样,樱井却听出了他微乎及微的委屈,垂下脑袋的动作倒像是小狗把头伸过来请求摸头的意思。看着那软茸茸的灰色脑袋,还有那一小撮呆毛,樱井挣扎着捻了几下指腹到底没有心软。
樱井伸手抬起灰熊的下巴,稍微前倾拉近两人的距离,将自己的身形笼罩在灰熊上方,逼迫灰熊与他的眼睛对视。
「不知道怎么拒绝?如果有谁强迫你,就算如此你也不懂得拒绝吗?在这之后依然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重视?那么我告诉你,我没有你这样堕落的弟弟。」
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嫌弃,樱井狠狠甩开了灰熊的下巴。
这么做后樱井又故作冷态去看灰熊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他莫名松了口气。
「这又不一样……再说了,除非我愿意没有人能强迫我的……」
「闭嘴,看来你还没有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刚才欺骗哥哥的那件事,哥哥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现在……让我们好好地一件一件地清算。」
樱井俯下身撑在灰熊上方,凑在他的耳朵诱惑般低语,骨节分明的手顺着灰熊的额头一路流连在两瓣嘴唇上,意有所指地轻轻摩挲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灰熊向旁边侧了侧脑袋躲开他的手,然后推开他。
「我知道了,哥哥责罚我吧,请。」
不知是没想到会被拒绝,还是在回味嘴唇上的柔软触感,樱井一时有些恍惚。低下头发现灰熊正朝前方伸出双手,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俨然准备迎接老师戒尺的学生样儿。
瞧见灰熊眼睛里的疑惑,樱井不禁有些失笑。
「真是自觉呢,哥哥很欣慰哦,不过只是这样简单地惩罚你,如何能让你长记性呢?所以,我们换一种方式……」
樱井微低下身,手自然而然地伸向灰熊的领口,捏住深绿色飘带的一角轻轻扯开,在他按上第一颗纽扣时,灰熊攥住了他的手腕。
「不行,这里是学校,万一……有谁进来了怎么办?要是、要是被发现的话……而且等一下活动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得回去班上帮忙的。」
森绿色的眼睛直到现在才有了点波动,像是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入清潭,又像是暮夜之下随风摇曳的树影。
樱井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温声道:
「没关系的,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哥哥也没有打算做到最后一步哦,你在想什么呢?小熊?」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打手不就好了吗,我真的会记住的。求你了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波动的语调,唯独在最后一句带了点生硬的撒娇语气。与此同时,灰熊麦色的脸上微不可见地染上红晕,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爱心形状的箭矢正中靶心。
四周的礼炮齐发绽放,五颜六色的彩色绸带在空中交缠。
太……太犯规了!
纵使樱井内心世界里再怎么心花怒放,他还是故意板着一张冷脸。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听哥哥的话小熊,哥哥不想逼你。」
他把话说得很绝,却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想着无论这次是否被拒绝,事情就这么算了。
「好吧,那……请哥哥惩罚我吧。」
但是,他可爱的弟弟都这么请求他了,那他总不能辜负弟弟的一片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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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在一起的现象,居然是存在的。
翔野眉头紧皱,玫红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闹腾的两人。
「这里是我和小熊的家,无关人员请自觉出去吧。」
「啊啊是吗?什么叫我和小熊的家,真失礼啊,叔叔和阿姨出门旅游口气就这么狂妄了吗?会长大人?」
「有什么区别呢?你这个女装癖!」
「怎么没有呢?你这个恋弟控!」
「闭嘴,你这个人妖没资格说我!还请你自觉离开我弟弟身边,像你这么品格卑劣、兴趣恶劣的人渣只会迫害我可爱的弟弟!」
「到底是谁品格败坏?真是贼喊捉贼,同一屋檐下对自己可爱的弟弟产生感情,真是畜生啊!有你这样的哥哥,我真替我可爱的小熊担惊受怕。」
「给我闭嘴,死人妖!小熊是你能叫的吗?」
「怎么不能呢?真以为什么都独属于自己吗?真是自私的死弟控!」
「小熊,我问你,哥哥和这家伙你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选我对不对小熊?毕竟,学长我对你这么好呢~」
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翔野无能狂怒。
「吵死了!你们不要再自说自话了!!真是一点身为年长者的自觉都没有!灰…灰熊要选肯…肯定也是选我啦!!」
「「闭嘴!哪来的臭小鬼!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彼时,两个美男子难得的默契地合拍。只是脸上贯彻的优雅风度早已烟消云散,恶臭着一张张俊脸,却还是美到极致。
用翔野的说法,他们就像是两个美貌的恶毒巫婆。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在那张牙舞爪的气氛波及到自己之前,翔野寻找到置身于世外的灰熊,猫着腰缩到他身边。
「喂!灰…你这家伙为什么一脸和我无关的样子啦!」
翔野其实很想像他们一样坦然地叫灰熊的名字,但只要是和灰熊对峙上,舌头比脑子还快,更别说叫「小熊」这么亲昵的称呼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恶心!很奇怪!但一想到那两个家伙这样叫灰熊,又很火大!
翔野小心翼翼地偷瞥灰熊。
他正低头抱着游戏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袋上一根呆毛轻轻晃着,饱满厚实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自从灰熊和他交往后,翔野觉得灰熊有点奇怪,但具体奇怪的一点在哪里,他又说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翔野鼓了鼓嘴,一把从灰熊手中夺过游戏机,感受到那双墨绿色眼睛的注视,他才痛快了不少。
「先说好了!不要误会了!我根本没兴趣参与他们的争执!」翔野瞪着眼,声势浩大,气势嚣张,一脸傲娇,「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我……我和他们你……你你选谁啊?」可惜他辛苦经营的狂妄自大的形象,在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功亏一篑。
漫长而折磨的沉默,彼时还在争执的两人偷偷张大了耳朵。
绿沉沉的眸子和过往一般波动无纹,只是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疲惫。灰熊从翔野脸上移开视线,盯着他手上的游戏机,并没有夺过来的打算。
「如果可以的话……我谁都不想选。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翔野注意到他的视线,斜眼睨了一眼游戏机,心想着自己居然比不过一架游戏机,登时气得想把游戏机摔了。
「不想回答就别回答啊!哼!我很满意啊!满意死了!谁想让你选了!哼!你想选还赶不上呢!」
翔野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他在灰熊眼里生动地像一只在到处狗叫的狗。
「哼!让我看看你在玩什么游戏,有这么好玩么!」
见灰熊无动于衷,翔野气得咬牙,决定转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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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酒店里的一间包厢,十来个人围坐一桌,多是些面相成熟的人物。有怀着很多年啤酒肚的老总,还有带着浓妆涂着厚厚口红的熟妇,当然也不乏一些年轻人。
不过多半都是傍着自己眷属来的,而这里边有头有面还颇为年轻,能够独树一帜的就属白家继子,严漠秋了。
在公众的认知里,这位尚未婚配的年轻总裁,城南里边有一半的生意都出自名下。再看其人表,谦谦君子,风姿卓绝,怎么说都是最佳女婿之选。这场鸿门宴,不光是那些狼子野心的老奸巨猾贪其财力雄厚,想巴结于他。就连其一表人才,都惹来不少在座小姐妇人的青睐。
“漠秋呀,姨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归宿了。不如,你看我们家兰芝怎么样?”
话一抛出来,原本热络的氛围突然沉淀下来,那些刚才还在拉着家常的人不禁放低了声偷暼过来,还有几个跟来的千金小姐露出些许惊慌和羞涩的小眼神。
而见气氛有些凝重,坐在柳夫人旁边她的丈夫,则在桌底用腿碰了下,提醒她适可而止。
像是从梦中惊醒,柳夫人面容有些失色,攥着手绢正想要把话头收回来,而严漠秋却在这时发声了。
“多谢柳姨抬爱,但晚辈已心有所属,怕是不能与令爱深交了。”
四月初的时节,这里间无端生出了些许寒气。
像是在表达众人的惊愕程度,在旁为严漠秋倒酒的助理,手一抖全洒他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倒,严漠秋赶忙向左一偏,目光扫向自己的助理。而在旁最先从惊愕中脱离出来的钱夫人连忙圆场起来,随即是紧接而至的关切话语。
助理这时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酿了大错,一边向众人赔不是,一边打着哈哈用手帕擦拭严漠秋的袖口,在众人的盲区悄悄递了一张纸条过去。
这一举措虽是很圆滑地打回话头,就是苦了他这一身西装。严漠秋明白助理的良心用苦后,顺势接过手帕自行擦了几下,随后连带着纸条一起叠放进左胸口。做完这些,便借此机会态度诚恳地向众人提议去趟冼手间。
“哪里哪里,赶紧去罢,莫要凉了身子!”
“是呀是呀!快去罢!”
那说话的夫人们脸上堆着笑,严漠秋也回以一笑轻轻点头,在走之即和助理视线交接,那头接此也点了点头。
走出包间,厚重木门遮住里面的喧闹。先前挂着的笑脸早已消失殆尽,换上一副冷漠散发着寒气的面孔,两道剑眉似也因此覆上了薄霜,稍稍泛着白。
湿淋淋的布料黏在身上,散发着难闻的酒味,还有从里带出来的尼古丁味,两者混在一起更是难以形容。严漠秋蹙着眉解开纽扣抖了抖衣摆,随后朝着冼手间走去。
甫一进门,一股清香侵袭而上,缓慢萦绕在周身,身上的异味似也消散而去。受其影响,不由得地,那两道剑眉稍敛,冷峻的脸微不可察地柔和起来。
虽说是供单人使用的洗手间,但其环境和空间自然不能与寻常百姓家相比的。象牙白和棕褐相间的布局,壁纸上点缀着的金枝玉叶在灯光的打照下显得柔贵,呈田字简约刻画的黑白印花砖错落地铺就。这里,是唯一让他心生舒适的地方。
轻轻带上门,紧接着落锁的声音,在暖黄灯光下,严漠秋从左胸口手巾袋里取出手帕。一层接一层的柔和布料被掀开来,一角白边蔼然浮上眼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纸条揉开,在看清上面的字迹后,他忽地合掌,纸条在掌心里化成一团。攥紧的拳头似是太过用力,不住地发抖。再看严漠秋阴冷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是气的还是怕的。
不消片刻,他一改平静,打开镶着金的水龙头,用手帕沾上水开始擦拭起来。离开洗手间前,顺带洗了把脸漱个口,一番动作下来一气呵成。抬起手看向袖口的腕表,眉头一皱,便脚步生风地下楼。
因为平常负责开车的助理不在身边,严漠秋只好坐上主驾驶。至于酒店那边,他相信他的得力助理知道怎么做。
先前所说的心有所属并非唬人的把戏,确有此人,而这人和他共同居住在一个房檐下已有三年。而今天,是自他们在一起的第五年。
“漠秋,算起今日你我相持已有五年,为纪念这天,家中做了点饭菜。”
麻木的字眼再次从头脑里划过,紧盯着前方的车尾,锐利的视线像是要盯出两个洞来。
回家的途中是拥挤的,焦躁地踩下刹车,尖耳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记忆里,严漠秋是晓得今日的,只不过在第三年他也像这样筹备过,但当时因为彼此间闹了点矛盾,他的爱人就开诚布公地说过以后不须做这些。
作为伴侣,他是称职的。既然爱人厌倦,他就不再做这些表面功夫。再然后,他也刻意让自己忘却。
经今日一提,于他来说同如噩梦中惊醒,后怕带有点欣喜,再则是怨恨助理办事不周。
想到这里,他已经暗自盘算好怎么处理自己的助理。至于自己的失约,他需要谨慎思考怎么去弥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流开始窜动,踩下油门,严漠秋来到花店捧了一束玫瑰出来,据店员所说共有九十九朵。接着又来到自营的珠宝店,在自己的办公室将早已定好的对戒取出,将一枚穿插在玫瑰花里。
他自许不是个浪漫的人,甚至被跟了多年的助理评价为浪漫杀手,后来经人提点才略懂一二。现在这番行为,倒显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而如今他年已二十有八,早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如不是助理没法开脱,若是瞧见了定要耻笑他一番。
五年,五年的时间,他才开始付诸。他知道,他欠牧磊太多,太多。
打开车门,将玫瑰轻放到副驾驶上后,他重新启动汽车,继续回家的旅程。途中车流拥挤的期间,他不经意地瞥到一家门店。
门面的装潢不奢华也不显廉价,但在一众正经的买卖里显得很突兀,在别人的眼里是带有一些暧昧的颜色。而这别人眼里,当然也包括严漠秋。
把车停在店门口,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出来时提了个纸袋,脸上是一贯的冷静,只不过那攥紧纸绳的手心沁出了点汗。
如释重负地回到车上,紧接的是一路汽车引擎的喧嚣声。
就在回去的路上,天边突然下起了雨,到底是雨夜多作怪,车流也逐渐松散开来。尽管道路变得宽敞,但地底湿滑他还须多加小心。终于在不远处的雨幕里,看到了家的影子。
和安保打了照应,将车驶进车棚。在车上一阵摸索后,严漠秋脱下外套小心地盖住买来的东西,然后就这么劈头盖脸地,冒着雨怀里揣着衣物踏进家门。
地面上的瓷砖落下几滴雨水,严漠秋现在多少有些狼狈。他本不至于此的,但是原先在车上备好的雨伞不知为何凭空不见。
如今浑身早已湿透,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早已凌乱,湿哒哒地贴在脸上。灯光打照在头发上,显得油亮,让人不由联想起“邋遢”两个字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搭上严漠秋那张挑不出瑕疵的俊脸,却一点也不见得。只见他一手将前额服帖着的湿发背了上去,露出白皙的额头,而那双摄人心魂的眉眼此时更加夺人眼球。
平日里,因着碎发的遮掩,加之瞳孔外围是发黑的,让人下意识地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可是现在,可以很清晰的看清,那发黑的瞳孔里散发着一抹蓝。是一种自海底底的深蓝。
他是混血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但除了瞳孔的颜色,其他地方便没有遗传西方的基因。所以从外表来看,他是正统的中国人。
尽管浑身湿哒哒的,衣物贴在皮肉上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严漠秋也无暇顾及,他先是去看西装包裹着的玫瑰和纸袋。纸袋除了沾了点水渍,里面的东西没有被波折到,而玫瑰因为雨露的润泽反倒显得更加鲜艳起来。
此时他看花不是在看花,似乎从中看出一点笑意。
不自觉地,那张扁而平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把西装收在一边,他将玫瑰背在身后小心地走向厨房。待走近后,没瞧见心中挂念的身影,他嘴边的皮肉有些僵硬,眼中似有阴霾遮挡。
餐桌上确有几样菜色,虽已没有完形,但残留的香味,不难猜出这些出自大厨之手。再者,他可不记得家里什么时候多添了盘子。
身为多年的伴侣,他深知爱人的手艺有多糟糕,即使如此他也满怀期待甘以试之。而这份心情,如今,似乎不能践行了。
他撇下手中物什,忙不迭地上楼。他的步履极轻,却不缓,自外面带来的雨水沿着裤管滴落在台阶上,兀自留下痕迹。
等到楼他在梯口稍作停留了一会,才挪开脚步。从客厅到主卧还有一段距离,而这短短的脚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漫长和煎熬。腿脚灌了铅似的,无比沉重,这一刻他不是这栋洋房的主人,而是脚铐枷锁准备行刑的罪人。只是还没到主卧,他便不再行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他听到了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撕裂开,发出尖锐的声响充斥着整个耳廓。脑子里那个不安的想法兑现了,他不自觉地倒退两步,平日里沉静的眸子被恐惧占据,而这里面似有浪潮来临的预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先前挽起袖口露出来的手臂,上面一条条青筋扯动着,无声地诉说着身体主人的愤怒。
房门是虚掩着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闯进去,逮捕这对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夫。扯过奸夫的头发,狠狠地砸烂他的脑袋。然后将不守夫道的爱人永远,永远囚禁在他身边。甚至,想要将他的爱人凌辱致死,只属于他一人。但最后,他只是脱力地倒在地上,后边的墙壁支撑着他。
当然,严漠秋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何况是自己的爱人。随后他一刻也不停留地踱向客厅,不动声色地瘫在沙发里。
先前捋到后面的头发不知何时回到了原处,凌乱地搭在前额,而下面那双眼睛却没了聚焦,目光发散。
这一刻,才称得上狼狈至极。
第二章卑贱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花板上的吊灯一直亮着,而他就这么看着,眼白硬是生了几根血丝。
就在他以为就会这么睁到天亮时,浑厚的嗓音倏地落入耳根。
“漠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两个字音,一瞬间,他的视线恢复清明,原本被掏空的身体逐渐填满,却有什么堵在心头。
盘旋在脑海里数不清的疑问尽数涌来,似有头野兽即将冲破胸腔,严漠秋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死死攥着掌心。
最后他也只是闭上眼睛,挤出一个微笑后才从沙发直起身。
“小磊,你……”
话还没有说完全,他便失了声,瞳孔骤然放大后又迅速撇开视线。
牧磊上半身什么都没穿,暧昧的痕迹暴露在他的视线中,而下半身只裹了条浴巾,很轻易就能扯开。
他不是没有和牧磊坦诚相见过,只是这样的牧磊,他的确第一次见。
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是下意识想去脱自己的外套,却只摸到一身半干不干的布料。
他这才想起来,西装放在楼下了。
但很快,他从桌柜取来一条薄被,上前披在牧磊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近,很近的距离。他没有错过牧磊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惊愕,似乎在质疑自己不合时宜的作为。他暗自发笑,可不是吗,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牧磊在听到他的说话声后有一瞬的怔愣,随即那飞扬的浓眉狠狠一压,嘴巴扯开一个极为狂妄的笑。
“这还需要解释什么,你看了还不明白吗?”那张梦里描摹了很多遍的脸逼近他,在乌黑的眸子里,他看到了自己。不知怎的,久久不能移开。
“还是说,不够明显?”
不等他清醒,一道力度狠狠推开他,然后他看到牧磊无情地将薄被甩在地上,甚至将唯一遮挡的浴巾也扯开。带有暧昧齿痕和抓痕的腿心,还有沿着腿根流下的不明液体,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眼眶。
猛地移开视线,眼角泛起一股灼痛。他不愿去细想,只是迅速拾起薄被将牧磊整个人裹紧,双手维持着收紧的动作,语气急切:“你这是作什么?”他紧紧地盯着牧磊,不知道是不是盯得太过用力,眼睛发痛。
而牧磊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些玩味儿,慢散地扯了扯嘴角。
“明天我就会搬出去,今晚你暂且将就下,去客房候着吧。”
感受到眼前的身体即将抽离,他转而擒住牧磊的双臂。即使隔着薄被他也能感受到,布料之下结实的肌肉,随时随刻都能爆发出一股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搬出去?你能去哪里?
“是东条巷三坊街陈叔的宅院?还是明启城靠南边里云霞湾附近的别墅?还是说你要借宿在哪个狐朋狗友的家?更甚者是你从外面带回来……”
拳头砸在他的脸上,生起一阵风。还没来得及缓和,胸前的衣襟就被用力扯住。
“你还敢监视我?哈!好样的!严漠秋!你真好样的!”
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模糊,过了一会变得清晰,乌黑眸子里是无法遏制的怒意,要将他灼伤。短暂的耳鸣之后,是接连不断的,嘶哑的笑声。麻痹的皮肉里,腥甜的铁锈味从嗓子眼里蔓开。
“你从哪顾来的眼线,我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逮着啊。该不会,是那个我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男人?”
城南里头名声浩荡的严老板,有人说他这位置来的名不副实,要不是背后白氏家族的支撑,他可走不到今天。还有人扒出他的氏族家册,道这是西洋来的鬼子想要融入羊群。但他最不想让人否认的却是一颗心。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勾当来!”
到最后,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失态,说起话来没有往常平稳,很急,尾音带着些颤抖。整个人靠上前去,两人的距离拉近,他的手不知何时从攥着牧磊的手腕,到顺势覆在牧磊的手背上。
“我爱你啊,小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牧磊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整个人笑得抖了起来,而后用力推开严漠秋,冷冷开口:“既然爱我,就放过我。”
而这块狗皮膏药他一推开,又黏了上来。
“你知道的,唯独这个我是不许的。我答应你,以后不会监视你,但无论怎样,必须回这个家。至于,你和旁人的事我也不干涉。小磊……留着我身边,好吗?
“求你。”
那双只有他能看清的眼睛近在咫尺,深海里的一抹蓝,是动荡的,是不安的,是他带来的。心中是说不出口的快慰,同时又对如此作为感到厌恶至极。
“好啊。”
那天晚上,严漠秋一夜未寝。在这个陪伴多年的,淡淡残留着生活气息的房子里。
客房,是他第一次来。身为这栋洋房的主人,如今他却委身于此。
一楼的布局主要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偌大的客厅,有时他会用来办公的书房,单独用来品茶的茶房,还有厨房。而客房和主卧都在二楼,许久未使用,肉眼可见的积了一层灰。
家里没有雇保姆,一方面是牧磊的存在,一方面是没有必要。他很忙,忙着应酬,和工作,甚至夜不归宿。某种方面,他也是个不称职的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是没想过托个保姆照顾牧磊,但得来的,是永远的拒绝。
“怎么?在家里也要插个眼线?”
那之后,他就没敢再提,就连所有监听器都拆掉。他允诺着要给足他安全感,和自由。这样,他就愿意留着他的身边。
但骨子里的掌控欲,他还是忍不住在家以外的地方派人监视他。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与什么人交好。他统统要,事无巨细地知道。
现在看来,似乎有条漏网之鱼。看来他需要换个线人了,如果没记错,这个线人原先是在邵氏家族做事的。
若要说是两人相持已有五年,为何如此。大概是,他们的关系如同一根琴弦,轻轻一扯,就能断开。而这根琴弦一放,就这么安生地待了五年。到底还是他努力地维系着,用着他最不齿的权势,牢牢地拴住。
此刻,他有点庆幸主卧和客房不是相邻的,即使隔音效果再好,他也忍不住去想。现在他的爱人在做什么呢?在那个曾经与他共枕的床上,而现在这张床上被另一个男人占据,包括他的爱人。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扯动了下嘴角,却是牵动到皮肉。疼痛很快地打断他的思绪,为了防止乱想,他看向墙上的挂钟。
这一看,就到了天亮。
尽管昨夜受了很大的打击,隔天他还是要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时针指向某一刻,严漠秋直起身走出客房。刚出去,一把四角椅挡住他的去路,上面叠放着一身西装。他没有急着去拿,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瞥向主卧,紧闭的房门。
而后才进屋换掉穿了一夜,半干不干的衣物。简单地洗漱打理后,他打开自家大门。助理早候在门口,小轿车也停在面前。
助理其实比以往还多提了几个刻钟过来,为的就是一睹自家老板满面春光。昨夜他一收到传真就给老板送去,想着老板经昨夜的烛光晚餐,定会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如今一看,自家老板脸上非但没有生气,还肿了半边。他一边想着到嘴边的烤肉不翼而飞,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老板……您这……”
严漠秋半点眼色都没给他,“无碍。”随后径自坐上副驾驶,这才赏了助理一个目光示意开车。
被看得一哆嗦,助理抖了抖身体,麻溜地缩进车里。今日老板心情不好,他可不敢多问。
接下来一整个上午的巡察,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不是对他投去好奇的目光,便是关切地刨根问底。本就一夜未眠,加之如此折腾,饶是再聚精会神,仅仅是站着,都感觉天旋地转。
好在用膳时间已到,总算是消遣了会儿。
不顾助理的蛮缠,严漠秋无情地将之打发走。他没有去饭馆,而是去了南坊街的一家茶馆。
那茶馆老板是他熟识,自是不像常人觍着脸招呼他。而是淡淡地扫过来,长衫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半边眼镜,细眉长眼,总是勾着一抹柔柔的笑,举里行间,一股子书生气。
严漠秋也只是点点头,寻了块桌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茶馆沿用古人的布局,木桌木椅,简约朴素,干净整洁。乍一看很是平庸,实则那可是上好的木材制成,在茶香四溢的馆里若有若无地掺着一缕檀香,令人安神。
这也是茶馆很静的一个原由,再则便是茶馆老板喜静。他这一身西装在古朴的茶馆里,很是显眼,认出他的人比比皆是,却没人上前寒暄。
学堂有学规,茶馆有茶规:入馆则静,入座则品。
等上片刻,茶端了上来,还是茶馆老板亲自端来的。那亭亭玉立的人儿,撩起衣袍坐在对面,素白的指节轻捏杯缘。
“这是上哪儿的野猫给花了脸?”
“行了,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提一嘴。”
今个怕是路边的狗都要追着他问上几句。他恼闷地径自含了口茶,颇有番饮酒的豪迈。这一入口便是烧喉的痛,到底是顾及形象,硬是憋得到脖子根的红。
而罪魁祸首茶馆老板温君明,嘴角勾着笑,自胸腔里发出闷闷的轻笑。眉眼弯弯,像条老狐狸,正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夫妻不和了?”
话一出口,严漠秋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温君明则脸上笑意更甚,轻放茶盏便起身回到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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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是他就是他。”
“虽然现在是以特长生入学,但是呢,谁知道这背后又有什么故事呢?”
“是啊是啊,说不定又是他母亲……”
不远处几个男生凑在一起说笑,时不时还发出奇怪的笑声。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也不避讳话题中心的主人公。不为别的,只是单纯恶劣。当事人听到会怎样呢,是冲上来揍他们一拳,还是默默坐在原地忍气吞声呢?
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会感到兴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只能由他人介入。比方说……
“喂,你们几个,马上就要上课了,差不多都给我回去自己的座位上。”
像这样,以中的女主人公被白马王子救下的故事展开。
“是,是,班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个男生兴致缺缺地打趣道,待走远时还凑在一块小声地说着什么。他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真是……
多管闲事。
这么想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自顾自地说了出来。
“什么?”
恍惚间,那位班长已经凑在他的眼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没什么。”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蛇盯上了。
“啊,是吗?”班长歪着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莞尔一笑,“那么请容许我的再次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叫竹中优人,担任班长一职,同时也是你的同桌。今后也请多多指教,茂木同学。”说着伸出手来,用眼神示意着他回握。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茂木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眼前这个人分明是在故意为难他。
他故作轻松地伸出右手,“……请多指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这些?”
本以为对方会适可而止,终究他还是太天真了。茂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神充满抗拒地看着对方。
他感觉周围数百双眼睛聚焦在他们身上,此刻自己就是登上舞台的跳梁小丑。他厌恶这样的目光,同时也厌恶着自己。
——————
下课铃一响,随着老师的最后一声问候,学生们便迫不及待地跑出了教室。
一瞬间教室里的人变得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而茂木就是这几人中的一个。
空气变得清晰起来,连同视野也是。他的灵魂就像是刚从遥远国度回来似得,这同时也意味着方才上课的内容他全然不知。当然对于特长生的他来说,学习也不算什么。
“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吃饭的时间到了。”
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他当然知道是谁。
茂木毫不掩饰自己的抗拒皱着眉看向竹中,“所以呢?如果要邀请我,你的好意我接受了。”说着他拿出自己的午餐摆在课桌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一个饭团,两根香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拿早餐充当午餐来吃。”竹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午餐,抬头好笑地上下打量着他,“这么不健康的饮食习惯,你到底是怎么长得这么壮呢?”
“这样吧,你的午餐我请客,怎么样茂木同学?”
“……”我和你很熟吗?
他真的很想这么说,这个人实在太莫名其妙了,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很自来熟。他最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甚至是讨厌。
“这与你无关吧?”茂木站了起来,一双虎目盯着竹中,“还是说班长是没什么朋友一起吃饭吗,所以才来找我?”
“那还真是,可怜。那么,再见。”
如果换做正常人说完这些话,可能会感到一身轻松吧。可惜,茂木不是正常人。其实刚才他有句话说错了,现在明明还只是开学第一天没什么朋友确实很正常。而最后一句,可怜是他自己才对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摇头似乎是想把这些负面情绪挥之而去。
接下来便是去寻找清净的地方吃午餐,而目的地他早就想好了。
这么想着,迎面而来的不知是谁撞了他一下,对方比他矮了半个头,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对方说了声抱歉。对方有一头好看的发色,像是冬日的暖阳,似乎还残留着冬日里的余温,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发根微微蜷缩着,整个人给人一种亲近又慵懒的感觉。但是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茂木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了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一?”
微弱又充满欣喜的声音。
“是刚一对吧?啊……好高兴……我啊,一直一直都在找你……真没想到还能遇到你……”
那人自顾自地说着,以一种很夸张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说着像是魔术师谢幕似的张开臂膀。
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茂木用力地推开了对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对方并不想就这样放他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力量拉住。
“放手!”他吼道,似乎是将藏在心里许多年的火气一下子迸发了出来,然后用力甩开对方的手。
“啊…你还在怪我对吗……”
不等对方说完话,茂木再次走了。这次没有人会拦他,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那之后的话茂木没有听到,也没有义务听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台。
这里没有人,空旷得很。如果在社会环境不是很好的学校,这里恐怕就没有想象的空旷了。好在这所学校在各种方面的措施都做的相当优秀,比如去往天台的门是锁住的。当然,这并不妨碍茂木前往,撬锁是再简单不过的。
此刻,他正悠闲地躺在长椅上闭目休息着。微风中,可以听到他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无论躲到哪里去,总是会被找到。他感到一种名为无力的力量慢慢地浸透他的全身,连同心脏也是。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逃离这个他所厌恶的世界。
不合时宜地,不知哪里发出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还有十分钟。”
茂木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他的好班长。
他不情愿地从长椅上坐起来,“你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道呢?”竹中耸了耸肩,一副赖皮的模样。可就是这样的人,是大家选出来的班长。当然,他早就忘了怎么选出来的。
茂木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他当然知道这时候叫他的原因。
该说不说,真是一个称职的班长。
“走吧。”
第二章奇怪的友人
伴随着下课钟声响起,周遭课桌椅摩擦碰撞发出的金属声,他知道,又一节繁琐的课程结束了。
“再这么发呆下去,你的学业可不会有进展的哦。”
讨人厌的唠叨声再次响起。
“还是说,你认为单凭一个‘特长生’的名号就能顺利升学吗?你应该还没有这么天真吧,茂木同学?”
这个人总是说话有些刻薄,让他每次想不予理会但是又忍不住反驳。“不用你说,我自有分寸。还有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吧?”即使自己毫不留情地抨击回去,这个人还是对他一直死缠烂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是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可是你亲爱的班长和亲爱的同桌。”
像是小学生拌嘴一样,在外人来看可能会觉得他们很熟。
“你的脑袋哪里坏掉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两位的关系可真好呢,优人难道没有听到关于茂木同学的传闻吗?与这样的人接触,连你也有可能受到牵连哦。”
头一次见有人当着当事人的面说着当事人的坏话,茂木不免多看了那人几眼。
让人无法忽视的银发,头发的曲度不大不小,长度大概到脖子那里。还有一张过于精致的脸,嘴角神秘地点缀着一颗痣。乍一看还以为是女孩子,但那低沉的声音和明显的喉结证明不是。何况这还是所男校,不过如果在正常学校里出现一定会很受女孩子欢迎。
这么想着,对方刚好和他对视上,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传闻?”竹中先是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笑出了声,“喂喂,这么低级的传闻,你该不会相信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呢,我只是来试探一下你。”
“试探?这分明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吧。”
“拜托你不要牵扯到我。”
“真冷淡啊茂木同学~算了算了,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友人,筱崎羽。羽,这是……”
“不用特地介绍那么多遍,他的名字早在一年级生就已经传遍了。”筱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转而看向茂木,“这应该在你的意料之中吧,茂木同学。”
那探究的眼神让茂木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言外之意。不过,这种情况他确实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传的这么快。这就是舆论的力量吗?
“真是无聊的把戏。”
茂木下意识把心声说了出来,但是他也没有收回去的打算。
“这位……筱崎同学。我知道你是在警告我,但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道德绑架这个家伙。如果你实在担心,我不介意和你交换座位。”茂木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脸色,尽量让自己说的话比较体面一点,毕竟他的处境已经不容乐观,要是再鲁莽行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老实说那张保持营业微笑的脸他也观察不来什么,但有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了筱崎脸上的一丝变化又转瞬即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个不错的提案,那么优人和我交换座位吧。”
“哈!?”茂木和竹中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动静太大引得不少人侧目。
“我开玩笑的。”
话音刚落,上课铃声恰好响起。每个人就像被命运安排好了似的,不管在不在自己的位置,都要回到那属于自己的笼子。
——————
“咔嚓”一声,天台的门再次被他撬开,茂木熟练地将作案工具收回口袋中。
“亲眼看到,果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不免让他多少受到了点惊吓。
“擅自跟踪他人,你还真是相当不礼貌。”他转过头没好气地说,这么一瞥意外地看到了又一个不相干的人,“没想到,筱崎同学也有这种癖好。”
“看来茂木同学不是很欢迎我呢。”筱崎从容地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不是很清楚嘛,既然如此还是赶紧离开吧。”竹中一脸排斥地看着筱崎,话语中透露着驱赶的意思。
“身为跟踪狂的班长,似乎是最没有说别人的资格吧。而且在这里,谁都没有把谁驱赶的权利吧。难道优人,你下意识把这里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没想到那个平时牙尖嘴利的班长也会有说不出话的那天,茂木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赏的目光多看了筱崎几眼。而好巧不巧地,筱崎对上了他的视线,还冲他笑了笑。
就像做错事的小孩被抓了个正着,茂木慌张地移开了视线。有一瞬间他居然会觉得,筱崎是在为他出气。
茂木决定不再理会两人,自顾自走到长椅边上坐下。正准备安顿好吃饭,就看到两人朝着自己走来,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喂,这边的位置已经坐不下了,你们还是去别处吧。”茂木特意坐在正中间,一边用自己的午餐占着,然后一手搭在另一边靠背上。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要坐哪里还轮不到别人来决定。”竹中坏笑着,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离他越来越近。
筱崎似乎和竹中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是笑着不说话。
于是乎,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旁边。茂木早就收回了自己的午餐和手,往那一坐倒显得他更局促了。
看来他的虚张声势并不管用,反而让这两个厚脸皮的人更加得寸进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你们这么想要这个位置,那就让给你们吧,我就不奉陪了。”茂木说着正想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他的双手被一左一右地拉住了。
……
“没用的哦茂木同学,就算再换一个位置,我们也会穷追不舍地跟过去。即使这样,你也要为此浪费时间吗?”
“就是就是,我们又不会吃了你,这么着急逃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明明是一个增进感情的时机,要好好珍惜才是。”
“……”茂木彻底被他们搞得有些沉默了,经过慎重考虑他终于开口。
“你们……其实是gay吧?”
开口之后他就后悔了,这突然凝重的氛围让他冷汗直流。他只是随口一问啊?
“哈!?喂,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就算我是gay也看不上你!”竹中瞪大了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登时赶紧和茂木拉开了距离,然后还嫌弃地上下打量他。
相反筱崎的反应就很平淡。
“如果这样想你比较能理解的话,那就这么认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喂筱崎,你该不会真的是gay吧?而且是对这家伙?”竹中探出头来和筱崎隔空对话,顺便不礼貌地指着茂木。
筱崎只是笑着,不理会他。
通过他们的反应,茂木总算松了口气。
“总之你们不是就好,那么你们又是为了什么接近我呢?”能这么问出口,他也是经过了一些考量。或者说是直觉吧。
筱崎捏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因为……”
“有趣?”
天使般的面孔露出孩童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被这个笑容吸住了般,不敢移开视线。
而这时竹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将他从中拉了出来。
“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是这么说,难道你以为我会说这种又土又假的话吗?”
茂木确实那么认为着。
第三章好意和恶意
隔天的中午,茂木照常来到天台,接踵而至的当然就是昨天的厚脸皮二人组。
为了避免昨天左右为男的情况,茂木学聪明地坐在长椅的最左边。毫无意外地自己的旁边马上被补上了位置,坐到他旁边的是筱崎。大概是受昨天提问得到的答案的影响,他有些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
那样毫不避讳地说出来,他一时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实话。如果是实话,那他在筱崎心中的定位是什么,是玩物还是宠物呢?筱崎的立场又是什么,是旁观者还是实施者呢?目前只能推断筱崎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待他的,觉得他有趣。
“喂,喂,你又在发什么呆?”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从筱崎旁边探出一张特别臭的脸。
倒不是说“臭”啦,其实竹中长得挺好看的,只是稍逊筱崎一些。与筱崎的柔和不同,竹中是偏清俊的那一挂。发色是很普遍的黑色,最让人刻骨铭心是那双眼睛,象征着天空的眼睛,是他所向往的颜色。
“没什么。”
在他们不曾察觉的时候,筱崎只是微垂着双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敷衍,话说你那不健康的饮食我是真看不下去了,给你。”竹中一脸不舍地从自己便当里夹了块肉递给茂木。
“才不要你的施舍,肉的话汉堡里也有啊。”茂木并不领情。
“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施舍,我可是因为……”
两人你来我往左一句右一句地互相拉扯着,而处于中间商也就是筱崎,他的作用不就来了。
“好了好了,两位,既然你们如此有争议,不如试着交换食物如何呢?”筱崎微笑着拉开两人的距离,提议道。
“交换食物?”
“是的,正如字面意思。”
“但是我只有一个汉堡,怎么交换?”
“啊……这个,咬一口换一口如何呢?”筱崎顿了一下,随后又很快地把话接了下去。
“……真恶心。”竹中评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是你我也觉得恶心。”
“哈哈是吗?喂,羽你刚才听到了吧,这家伙想和你交换食物哦~”
“哈!?你这个家伙别擅自……”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是谁说对象是我觉得恶心,如今换了对象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啊对啦对啦,我真是高兴得要死了。抱歉,筱崎同学把你牵扯进来。”
“没事,不用介意我。相反看到你们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很高兴呢。”
“如果是交换食物的话,我很愿意哦。毕竟是我出的主意呢。”筱崎说到最后苦笑了一下。
茂木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咬了半口的汉堡递了出去。
他本以为筱崎会接过去再吃,没想到筱崎居然就着他递过去的姿势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而且还是在他已经咬过的那里。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动作有多暧昧,一块肉就这么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一声声哄小孩吃饭似的啊啊声,茂木一次次乖巧地张开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没吃正餐的原因,他觉得这是他与生俱来所吃过的饭中最好吃的饭。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而竹中可就受罪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呕——”
——————
“这家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中暑了吧。”
“哈哈,活该。”
筱崎和茂木在前面闲聊着,而竹中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
眨眼间,他们很快回到了教室。到前门口时,茂木先和筱崎打了声招呼,让筱崎先进去,因为筱崎相较于他们俩坐的位置很靠前。然后他们继续沿着走廊走向后门,由于他们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所以在后门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竹中模糊地看见茂木的位置上趴着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他还没看清楚,茂木就冲了进去。
因为现在是午休时间,大家无一不在睡觉就是在安静学习,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的程度。茂木不敢把动静闹的太大,他上前拉了拉那人的手。
那人似乎就是在等着他来一样,一下子从桌上爬了起来,露出绚丽的笑容。琥珀色的双眸映射着他的身影,他只觉得刺痛不已。
他不管那人小声地说着什么,直接将人拉起气势汹汹地离开教室。以防隔墙有耳,他将人带到了户外。
“你为什么在我的位置上!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吗?松野濑鹿!”茂木双手紧紧地抓着松野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着最后四个字。
“好痛哦,刚一,你舍得弄疼我吗?还有,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太想你了……”
“开什么玩笑!”茂木一拳砸向松野旁边的墙壁,恶狠狠地瞪着他,“别再用那张满嘴谎话的嘴喊我的名字,信不信我撕烂它!”
松野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双手举起表示投降,“呜哇,真是可怕啊~这几年间刚一的变化可真不小啊,以前体型只比我大一点,性格也比较温顺。”
“但是,在我眼里不管怎样都很可爱呢~”
“闭嘴!”茂木再次抡起拳头,不过这次的目标可不是墙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禁止使用暴力哦~何况这里已经流血了。”松野轻而易举地接住他的拳头,他的手顺势而上用力地按住了茂木的伤口。
茂木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去,却被一个比他瘦小的人摁得死死的,他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他正想用上另一只手,结果也被松野抓住了。松野顺势和茂木交换了位置,将他死死地压在墙壁上。
“很疼吧?这样就好,也只有疼痛才能让你长记性。”
“知道吗?那家伙也在这所学校,估计也已经知道你在哪个班级了。无论怎样你都要小心点。”
那家伙……
茂木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不断涌入他的大脑,没入海中的窒息感快要将他侵袭,耳边是来自海洋深处的嗡鸣声。
“啊……在发抖着呢,你的身体……真可爱……好想就这样把你吃掉。”松野早就松开了对他的桎梏,那双不安分的手轻轻地抱住茂木,似在感受对方的颤抖,又似在安抚受伤的灵魂。
也不知是不是起了作用,茂木渐渐停止了颤抖。他的视线总算是有了焦距,当看到松野正抱着自己他赶紧用力推开。
“把我害惨的是你,要我当心的也是你,你究竟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呢?”
第四章同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课堂上,自己还是老样子发呆。不过有点奇怪,以往竹中还会唠叨他,怎么今天下午屁都不蹦一声?
茂木忍不住瞥了他几眼,那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听课,这家伙也会有发呆的时候吗?
“喂喂,身为班长居然带头发呆,你不会感到害羞吗?”茂木用手肘戳了戳竹中。
没想到以往对他施加的语言压力也会有还回去的一天,茂木突然觉得心情舒服多了。
“你突然干嘛?别、别碰我!”竹中被这么一戳彻底回过神来,但他的反应相当奇怪。
“哈?!你在发什么蠢,反应这么大干嘛?”看着竹中离得自己远远的,茂木不解。
索性他也干脆懒得理他了。
——————
“你们两个又发生了什么矛盾了吗?”温柔而又无奈的声音响起,“刚才课上发出的动静可不小哦。”
一提起这个,茂木也觉得莫名其妙,顿时也有点生气,双手抱胸,“谁管他啊,莫名其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茂木环胸的动作,筱崎敏锐地发现了异样。
“把右手给我。”
茂木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筱崎严肃的表情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手。等到知道为什么时,早就为时已晚了
“你的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这个……那个……其实是我自己弄伤的啦,只是小伤所以完全没有问题的啦。”
“具体详细我暂且不会问你,但是你现在必须和我去一趟保健室。”
“别再发呆了优人,我和茂木同学的事就由你代老师说明一下原因。”
“喂,等下,这个伤,不会是……”竹中怔神之中,筱崎和茂木两人早就不见了。
——————
“好痛!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消毒水没过他的伤口,虽然足够冰凉,但又过于刺激。
“抱歉啊茂木同学,如果保健老师在的话一定会处理的比我好,你在稍微忍忍。”
“可别这么说,我觉得筱崎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你已经很努力了。”没想到身为患者还得安慰医者,茂木不由得感慨。
“是这样的吗?”筱崎顿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了,“谢谢你。”
茂木轻轻地应了一声。
总感觉筱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是哪里呢?
这么想着,筱崎已经为他抹药缠上绷带了。回过神来发现这一点的茂木吓了一跳。
“好厉害!筱崎同学。我现在一点痛觉都没有了,你看!”茂木上下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厉害的明明是茂木同学才是,明明很疼却没有喊出来。还有,注意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哦。”
“啊,好的好的。”对于筱崎的夸奖茂木可不敢应下来,他能说其实刚才在发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应该会放松一些才是。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不自在,老实说少了竹中的存在他并不知道怎么跟筱崎相处。看样子筱崎似乎没有这种烦恼,出于要照顾自己的原因他并没有直接走,而是看起了保健室里的书籍。
真是羡慕这些随遇而安的人啊,不像他到哪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筱崎突然开口。
“茂木同学也想要看看吗?”
“啊?啊…不!没有,我对那种一窍不通的啦……”
“是吗?那么如果有什么其他感兴趣的也可以问我哦。”
感兴趣的吗?这么说来……
“筱崎同学之前说的,因为有趣才接近我,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有趣呢?”
“原来这就是让茂木同学一直苦恼的问题啊,什么让我觉得有趣呢……”筱崎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大概是……遇到同类觉得很有趣,那种感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类?他和筱崎同学?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话说,“一直”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筱崎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那些猜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