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6-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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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安的狗死了。

但他依旧是那张没有温度的笑脸。

他依稀记得。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男人为了保护他而被突袭者捅了数刀,一下一下地被命中要害,血肉噗呲噗呲地响。虽然拔高的尖叫声和车辆的喇叭声盖过了整条街道,但他依然能清晰听到利刃反反复复刺入血肉的声音。哪怕是背对着男人,他也能想象到血肉翻飞的画面。

他转头看向男人,鲜血与男人的黑色西装混在一起,分不清楚。他只能看见男人朝他笑着,像是在和他传达着什么。

随即是肉体砸向地板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咚。

那一刻,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漫长。周遭人群和车辆的声音,仿佛都为此戛然而止。

反应过来时突袭者已经被他一手掀翻在地,周边有勇气的行人见机赶紧将其制住,散发着寒光的利刃被踢在一边。有人扬言要惩治突袭者,有人拨打着救护车电话,有人拍照片录视频……而这些他仿佛都没有看到,眼里只有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他低头看着男人良久,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摸上男人血淋淋的胸口,又去探男人的鼻息,最后他想拂去男人的眼睛,却发现男人的眼睛已经闭上。

看起来很安详,仿佛得到了解脱。

恍惚间他看到了蔓上眼帘的荆棘,上面盛开着一朵一朵红艳的玫瑰。

浓烈。熏臭。糜烂。

那大概是裴逸安第一次见金建成。

像,太像了。

不论是身型还是性格,一样的面瘫脸,一样的性格木讷,他甚至都开始怀疑颜灼是不是照着蒋深的样子找的替身。

若要说有什么一眼就能看出不相似的地方,那大概就是眉眼吧。相较于金建成的眼睛,蒋深的显然是更加锐利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凶悍。再来就是两人性格偏差吧,只不过因为某人的独占欲,他似乎也没有了解金建成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些他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金建成来参加蒋深的葬礼。

“裴先生,请节哀。”

这是男人今天第二次对他说这句话。他顺着声音看去,望进了男人的眼底,澄澈干净,不带一丝虚假。

“谢谢,我没事。”

他看着男人的眼睛又说,“可以……留下来陪我么?”

“……我想,应该可以的。”

男人说着向他打个招呼,然后走出礼堂,大概是在打电话。说话的声音消失后,他又走了进来。

“我会陪着你的。”

“……谢谢。”

“不用,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已经不早了,裴先生需要用餐吗?”男人看了一眼手表。

“不用了。”

“你我不用过于生疏,叫我逸安就好。”

“好……你也可以叫我名字。”

“那我唤你阿成可好?”

“……可以的。”

“阿成。”

“嗯……逸…逸安…先生……”

“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可以用原来的方式叫我。”

“不会的。”

裴逸安笑着看着男人,然后又轻声说了声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男人会说不用。

透过棱窗的光打在了礼堂里的长椅上,裴逸安被刺得睁开了眼睛。

光将洁白的礼堂照得神圣发亮,嫩绿的叶子攀着藤蔓探了进来,鲜艳的花朵装点着各各角落,充满生气。

裴逸安看着看着又慢慢闭上了眼睛,才后知后觉冰凉的手心传来一股温热,似乎还有些粗糙感。

他睁开眼去看向身旁,是一个男人斜靠在长椅上。男人离他很近,他的浓眉顺开来柔和了刚毅的棱角,眼睛闭着,睡得很安稳。

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要去摸男人的脸庞,在快摸到时又突然顿住。他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后轻轻挣开,起身将身上西装脱下盖在了男人身上,最后在男人脸上停留了几眼便离开了。

再见到金建成的时候,只是离蒋深的葬礼相隔了两天,能这么快相见,大概是他刻意去寻找的原因。

才两天,他就感觉男人面容有些憔悴,看着男人今天里面套了件高领毛衣,他内心有所猜测,但终究没说什么。

“裴先……生,你怎么来了?”

“要出去走走吗?”裴逸安没有回答他,用余光看了看男人的身后。

“不……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去散散心吗?”

男人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好一会,“……好。”

然后男人转身进屋套了件羽绒服,边走出来边拉拉链,动作笨拙。

裴逸安笑着看着男人的动作,他走进玄关,拉开男人的手,替男人拉好拉链,然后转身走向门外。

“走吧。”

“等等。”

裴逸安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男人。

“你的西装,我…已经洗过了,谢谢……”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凹凸不平的砖瓦上,他们一前一后踏在上面,一路默契无言。走过繁华的商街,走过翻新平铺的水泥路,走过带着花草味道的小径……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风也变得冷冽起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人呼出的热气。

他本无意地看着过道的景色,手心却突然泛上一股温热,热意源源不断地自手心处蔓开,将他冰冻的血液慢慢融化,很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逸安止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男人,久久没有说话。

“……冷。”

他听到男人浑厚的声音在飒飒风声中响起,然后轻笑了一声。

男人的手明明很温暖,而自己的手却是冰冷无比,他不知道男人能从自己身上索取什么。

裴逸安握了握男人的手掌,然后靠近男人将右手伸到男人的高领上,他没有摸上去,只是看着男人的眼睛。

“我可以看看吗?”

男人犹豫了一会,然后轻轻点头。

见男人同意,裴逸安便用手慢慢揭开男人的高领。看到男人深麦色脖子上布满可怖的红痕,他并不惊讶。

“你知道,我是个医生。”他将手松开,帮男人理好领子。

“或许,我可以帮你看看?”他去看男人的眼睛。

他知道,男人会轻点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迷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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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裴逸安来到了一间有别于外部构造的房间——白的晃眼,这是他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很干净,很整洁,柜台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的药品,墙上挂着医生装……这熟悉的风格,说是迷你版的医务所也不为过。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尽快吧。”

“嗯。”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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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没有陌生的天花板,也没有刺眼的光线。金建成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然后将脑袋钻进了被窝里。没一会儿,他又将脑袋露了出来坐起了身。

窗帘将落地窗外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唯有窗帘下摆下面的地板发出浅浅的光亮。所以,他只能借着那一块散发出的微光去看房间里的大概轮廓。

可周遭还是成片成片的黑,他伸手在床上摸索着,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于是他掀开床被从床上下来,刚走了几步就缩了回来,重新将棉被裹在自己的身上,才下床走近落地窗。

他缓缓拉开窗帘,眯着眼去感受扑面而来的光线。当落地窗外的景致完全展现的时候,他转身扫视着清晰而又陌生的房间,最后在床尾的一角发现了自己堆叠整齐的衣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自己打理好后,他走到门边把手放在门把上了一会,才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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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别墅的客厅很宽广,却不会让人感到空荡,应有尽有。家具装修算不上奢华,也算不上简朴,从整体上来看也是价值不菲。

如果有人从大门进来,一眼就能看见红木质的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书。远远就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书卷气,还有淡淡的檀木香。窗户边上的柜台还放着几盆花,花的颜色都算不上浓艳,偏清淡。他并不知道这些花的名字,却觉得看着这些花,心里总能安静下来。

一开始来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去仔细看房间构造。现在这么一看,他觉得很有主人的风格。

即使他并不是很了解他。

而现在,别墅的主人坐在书架旁的单人沙发椅上看着书,透过窗户的光打在男人身上,衬得身子更加单薄。男人戴着银色细框眼镜,温润的眉眼下方点缀着一颗泪痣,浅浅勾起的嘴角旁也有一颗痣,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着泛黄的书页,发出细微的哗啦哗啦声,全然沉浸在书里面。

金建成没有出声,也没有去靠近男人,只是安静地看着男人。在光下无处遁形的粉尘无声地抖落在男人身上,很快又被肉眼看不见的气流拂去。眼镜框在光下散发出银亮的光芒,男人不算太长的睫羽渡上一层光亮一下一下地扇动着。一厅之内,只有间隔发出的书页翻动声。

他觉得男人明明在动,又好像没有动。视角边缘仿佛不是实景,而是画框,画框里面镶着一个看着书的男人。此刻,他好像融进了这幅画,像是怕打扰到男人看书似的,他的呼吸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有些摸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他什么都没有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安。”

男人出声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手中的书。听到男人的声音时,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杵在原地眼睛没有从男人的身上离开过。直到书本合上的声音响起,那双饱含笑意的眉眼正看着他时,他才从中惊醒。

“裴,裴先生…早安。”

他犹豫地抬起了脚,走向男人的身边,在接到男人眼神的示意后,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我点了餐,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男人把手上的书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起身边说边走到金建成身旁,然后走向厨房。

金建成会意地跟着男人走,用余光扫过室内构造,“不会的,我不挑食。”

“那太好了,你多吃点,我点了很多。”男人从保温箱反复拿出菜放在旁边的桌台上,金建成则过去帮忙把这些摆放在餐桌上。

“……裴先生吃了吗?”

“还没有,所以我陪你一起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这只是基本的待客之道,你不用那么客气。”

“……谢谢……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记下来。”

“嗯…但是,那么多菜我们吃的完吗?”

“所以,才让你多吃点。现在已经中午出头了。”

“?……”抓住“中午”这个词眼,金建成疑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对上他疑惑的眼睛,笑着说,“趁热吃吧。”

“好……”

餐桌很大,上面摆满了各种令人食欲大增的菜,两人就互相坐在彼此的对面安静地吃午餐,谁都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房里餐盘相撞的哐哐啷啷声直响,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

“裴先生,还是让我来收拾吧。”

“我不是说了吗,哪有主人让客人忙活的道理,你先到客厅坐着就好。”

“可是……这已经弄碎了三个盘子了。”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裴逸安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眯起眼睛看着男人。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收拾?”

他收起打量的眼神,转回头继续刷碗,“……好主意。”

水还是哗啦啦地响,其间男人并没有马上过来帮他,只有夹杂在水声和瓷器声中的窸窸窣窣声。

“很适合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不知何时将围裙穿在了身上,而之前的窸窣声应该是男人脱掉多余衣服的声音。

“是吗……裴先生需要穿吗?”

“不用了,弄脏了可以再洗。”

“……那需要戴手套吗?”

“我没有这些习惯,这样就挺好的。”

那头沉默了一会,便站在他旁边刷起了碗。两人一时无言,只是偶尔擦过彼此的肩膀。铁质长管水龙头不断地迸发出水柱,因撞到障碍物而溅起水珠,水珠在光线的散射下更加晶莹剔透,从他的手上滑落。

“哐当——”

瓷白的碎片散落在水槽里,水不断地砸在上面,最后混着血色从排水口消失。

裴逸安起初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左手碗被拉了起来,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将他的食指含住。水龙头没来得及关掉,哗啦啦声充斥着整个厨房。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逸安盯着男人厚实的嘴唇,然后看向男人的眼睛。

“人的唾液可以适当止血,所以……我想,这样应该会有用……”男人松开了他的手指。

“……裴先生你知道创可贴放在哪里吗?我去帮你拿。”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

“那,裴先生就先休息吧,接下来我来收拾。”

“麻烦你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时的无力,以至于金建成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见。

拉开桌柜拿起创可贴,避开左手食指撕开。在要贴上伤口时,裴逸安停了下来,看着食指好一会,才贴了上去。

重新回到厨房,他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安静地看着男人忙碌的背影。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先生。”

“……”

“裴先生?”

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手,他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挪开,眉眼含笑地去看男人的眼睛。

“或许下次,你该尝试着叫我的名字。”

“……抱歉,我会的……”

“你现在就用原来的方式叫我就好,我会等你习惯的,好吗?”他笑着看着男人,松开了手腕,然后他听到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刚刚是说了什么吗?”

“啊…没什么就是,……裴先生最近几天都是这么过的吗?”

“这倒没有,一般是在外面……”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冲着男人的眼睛笑了起来,“你是在担心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就像刚才看到的,裴先生一个人的话真不知道厨房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

“那你……愿意留下来照顾我吗?”

“……我是想的,但是……我该回去了。不过,我可以每天过来给裴先生准备伙食。”

“是这样吗,我很遗憾。你不用过来,这些天我会请保姆过来打理好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再过一会。就不麻烦裴先生了,我刚好想走着回去,熟悉一下这边的路。”

“那我陪你走,好吗?”

…………

……

因为是中午,刚好又是节假日,所以街上人流量多,是可以擦肩而过的程度。有些店门已经在街道上排成一条条长龙,甚至交错在一起。好几次时而涌出涌进的人群都要将他们两人冲散。当然也不全然都是不好的方面,冬日里的风还是很冷冽,经过人群的缓冲反而削弱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逸安走在前面,金建成跟在他后面。这样的距离,他并不陌生。他的狗也是这么一直跟在他身后,与其说是他的恋人,倒不如说是他的保镖。拥挤的人群不断地从他身边擦过,他单薄的肩膀被撞来撞去,仿佛随时随刻都能被撞散。即使如此,他脸上还是一贯的微笑。

像这样走在街上,他也不陌生。看着前方不断窜动的人头,他像是看到什么似的突然瞪大了眼睛,转头与身后的男人四目相对。他停了下来,男人跟着他也停了下来,周围的喧哗声也停了下来,只有不断从他们身边穿梭的人群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

周围的喧哗声徒然拔高,充斥着他的耳道深处。他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握着男人温厚的手带着他穿过人群。

————————

“你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买热饮。记住,不要乱跑。”

“还是我去吧。”说着,男人作势要从长椅上起来。

“病人没有选择的权利。”裴逸安笑着将男人的肩膀按住,不让他起来。他蹲下身子看向男人的眼睛,手伸到半空中像是要摸男人的脑袋,却又生生停住。

“乖乖等我,好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逐渐远去的高瘦背影,他有些愣神。直到那道背影在转角处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这里离商街有一段路程,所以人很少。侧道种的都是冬樱花,来这里的人多半是为赏景而来,所以基本上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现在这里就他一个单身汉,一般人难免会感到不自在,但是他没有。他就坐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拂过他刚毅的脸庞,樱花树被吹得左右摇曳。一枚花瓣落在他的手心处,他抬起了头,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笑得温润的男人。男人也正看着他。

“抱歉,让你久等了,看来下次得先预定好才行呢。”裴逸安将热饮递给他,笑着坐在他身侧。

“没有的…裴先生,我很感谢……”

裴逸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两人又恢复到那种安静的相处方式,耳畔边风声呼呼作响,淡粉色的花瓣随风飘扬落在街道上。

“我听说,有泪痣的人比较爱哭。”他浑厚的声音突然伴随着风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安静,能清晰看见呼出的热气蔓在空气中,“裴先生……你信吗?”

男人侧过头来笑着与他对上视线,“你说呢?”

“……”

“你想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嗯…”听到男人的话,他愣了一下,后面才反应过来轻点着头。

“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男人离他更近了些,那双含笑的眼睛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

他顿了一会,“其实我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我很爱哭…每当心里难受时,我就会哭。哭出来就舒服多了,所以……我希望那是真的。”

“……我笑起来不好看吗?”

“……不…好看。”

“是这样吗,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呢。”男人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的,很好看。

“……”

“要摸摸看吗?”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的泪痣。

“可以吗……”他有些受宠若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

盯着那颗泪痣,他有些发颤地抬起左手,不知是被冷的还是什么,迟迟没有摸上。直到男人拉着他的手,他才摸到了男人的左脸。男人的脸大概是被风吹得泛上了凉意,冰冷透过他的手心传来。男人的皮肤比想象中还要细嫩光滑,不像自己那么粗糙……

“虽然不能马上哭给你看,但是我宝贵的痣都让你摸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

“我想看你笑。”

其实他不怎么笑,但他会笑,说来……笑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到底是多久没笑了,他不知道。

他也不忸怩把左右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角上,然后挤开脸上的肉,“是这样……吗?”

“噗……”

眼前男人突然捂住嘴,身体很明显地抖动了起来。他知道,男人是在憋笑,后面像是憋不住了放声笑了起来。男人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笑声也很好听。因为他的笑声,引起不少路人纷纷向他们这个方向侧目。他抿着嘴,脸有些红,低着头看着地板。

他还没见过男人这么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只能送到这了。”

“…裴先生要进去里面坐坐吗?”

“不用。”

男人笑着摇摇头,伸手拂去他头上的花瓣,然后看着他的眼睛。

“可以请你把手给我吗?”

他愣了一下,听话地把手伸出去,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放在了他手心上。

——是一枚戒指。

“我想请你替我保管好它。”

“可……这不是裴先生…的东西吗?”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猜。”

男人露出神秘的笑,并没有等他继续说什么,就跟他道了别,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

他低下头看着掌心处,戒指已经算不上崭新,仔细看可以看到环侧刻着一个字母。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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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写的不是很好就放这里,不影响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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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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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疼。”男人不知是因为凉意还是疼意而瑟缩了一下。

“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裴逸安用手背轻轻擦过男人的脖子,去看男人躲闪的眼睛。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男人似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亦或者是什么,才慢慢说了声疼。

“乖……现在,可以把衣服脱了吗?”

男人听到他的话,手抓着衣服,微微动了嘴唇没出声。

“病人应该好好配合医生工作。”他依然是微笑着脸,明明看着很温和,却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于是,男人揪着下摆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后,便听话地将高领毛衣脱了下来。冰冷的空气袭上温热的皮肤,他下意识抱住了自己身体。准确来说,应该是胸。

即使有了手的遮挡,裴逸安依稀可以在男人暴露出来的肌肤上看到虐待的痕迹。健硕的肌肉上有着一道道小小的刀痕,大部分已经结了痂,还有一些伤口露出红艳的颜色。

“对不起。”

男人听到他的话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不该让你陪我的。”

男人摇了摇头,“是我自愿的,裴先生没有错。”

裴逸安看着他,还是那张笑脸,“把手放下吧,我给你擦药。”

男人依言将手慢慢放下,然后他可以看到两坨健硕胸肌上挺立着依然红肿充血的乳头,似乎还被咬破了。乳晕外圈印有深深的齿痕,几乎是要陷进肉里面。

而在他的注视下,男人的胸肉微不可察地颤栗了一下。他适时收起打量的目光,然后用棉签沾了沾药水去涂男人脖子上的红痕。他每擦一下,男人都会瑟缩一下脖子。

“不用忍着。”

话是这么说,男人却是固执己见,顽强得很。

待用酒精去消毒那些刀痕的时候,男人已经浑身是汗,闷哼着将痛苦的呻吟吞进肚子里去。

只剩下乳头没涂了,作为一名优秀的医者,裴逸安心如止水尽职尽责地用棉签点了上去。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他的动作,男人惊喘了一声,乳头抖了一抖,随即止住声红着脸撇过头。

裴逸安看了他的一眼,然后又专心去涂男人的乳头。

之后,男人都将口中呻吟吃了进去,而裴逸安也将男人上半身伤口处理完了。

他扫了一圈男人的上半身,“把裤子脱了。”

“……不用了,我可以……”

“听话。”

“……”

在裴逸安眼神的逼迫下,金建成还是哆嗦地将裤子脱下。空气不知是开了暖气还是什么,倒没像一开始进来时那样的冷,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遮住裆部。

“内裤呢?”

金建成红着脸低着头,然后又抬头看着裴逸安的眼睛,希望他能就此罢休。然而裴逸安似乎不打算给他退步的余地,依旧微笑着,温润的眉眼却看得人背后发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好忍着羞耻,顶着裴逸安的视线慢慢将内裤脱了下来。他的下半身倒是没什么伤,只有印在腿根处的咬痕,看得出来那虐待之人怕是爱极了这双腿。

“趴在床上,屁股抬高。”

男人闻言哆嗦着慢吞吞地跪趴过去,然后将头埋在了枕头上,陷下腰眼把臀部抬高。

果然,男人丰满的臀肉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后穴依旧充血红肿着,不难想象这里曾经遭受了什么。

裴逸安先沾着消肿药水涂在男人的臀肉和腿根上,再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抹上了消炎药,将一指探进男人的后穴。

“……嗯……”男人闷哼着出声,手紧紧攥住丝绒床单。

“疼就喊出来。”裴逸安扶着他的腰,又探进一指。

“唔……”

裴逸安只是轻轻抽动几下手指就拔了出来,然后又抹上药膏,反复几遍,不知戳到了哪里,金建成突然喘叫了一声。裴逸安不以为意,依旧涂抹着药膏,最后在金建成的后穴口涂了一圈就完事了。

“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话音刚落,男人便直挺挺地趴在了床上,然后没了任何动作。裴逸安摇了摇头笑着离开了房间,贴心地将门带上留给男人解决的时间。

等他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房间的时候,男人已经将自己包在了被窝里面,却一直保持着他离开之前的姿势趴在床上,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裴逸安轻笑着坐到床边,软绵绵的床垫陷下浅浅的一块。

“怎么一直趴着?”

“…………我…我在退烧。”那头过了好久,才闷着枕头出声。

“发烧了?”裴逸安左手摁在床上,右手用手背去碰男人的耳朵,最后干脆将男人身子翻了过来。他用右手将自己的刘海撩上去,然后用自己的额头十分自然去贴金建成的额头。

“体温正常……”裴逸安眨着温润的眉眼看着男人瞪大的瞳孔,大概是想到什么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慢慢直起身。

“先起来吧,我给你上药。”

男人听到他的话,犹豫地挺起了身,然后将上半身露出来。

裴逸安还是用带着胶质手套的手抹上了药膏,然后一点一点轻轻地在男人的未结痂的伤口上涂抹。药膏和酒精是同一个原理,如果是皮肤勒伤倒是没什么刺激性的疼痛,反之。当然,药膏是专门处理皮肉伤的。不过,男人仍是不将疼痛表达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来的总会来,只剩下乳头没有涂了。裴逸安先是看了一眼,然后换了一种药膏点在男人的乳头上再抹平。

而男人像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着牙不发一声。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也非常安静,所以裴逸安很快就将金建成的上半身伤口处理好了。

当裴逸安去掀被子的时候,他的手腕突然被男人抓住。他顺着腕上的手看向男人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互相都没有说话,先移开视线的是男人,手却固执的一直抓着不放。

“侧过去躺着……记住,你现在只是病人。”

听到他后面说的话,男人的手僵了一瞬,然后缓缓地松开,将身子背对着裴逸安侧了过去。

裴逸安看着他背影一会,然后伸手将被子慢慢掀了上去,只露出男人红肿发紫的臀部。在碰上男人臀尖的瞬间,就算是隔着胶质手套他也能感受到男人的轻颤。他尽量避开那些红肿的部位将男人臀肉微微拨开,伸出另一只手用抹了消炎药膏的手指探进红肿的后穴。

和先前的治疗方式没有差别,手指插的不深,但依然能感受到男人的轻颤。因为已经涂过一遍了,所以裴逸安抽动几下就将手指抽了出来。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人平缓的呼吸声。裴逸安垂下眼帘看着男人的后脑勺,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却是钻进床被握住了颇为精神的金小兄弟。

“……裴…先生你做什么……”

男人因为他突然动作吸了一口气,反射性握住他的手腕,将脑袋转了过来,与他对视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男人的眼睛,“憋着对身体不好。”

“不用……我自己…嗯……”男人说着话又突然止住,将唇抿得紧紧的。

手腕上的手还是不肯松开,力度却是像在顾及他一样不轻不重。他明明可以轻易挣开,但他没有,只是用自己的指尖去扣弄男人的铃口。

“看来,你又忘了你现在只是个病人。”

裴逸安左手撑在床上,微笑着脸眼睛紧紧盯着男人布满红潮的脸。男人这次倒是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抿紧了嘴巴。但最后还是在他眼神的逼迫下侧开了头,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腕。

温厚的触感渐渐散去,裴逸安扇动了几下眼睫,将右手收了回来脱去手套,重新握住男人的阳物。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只有细微的喘息声。那声音像是刻意压抑着,听起来闷闷的。

“裴…嗯…先生,我快…停…停下……”

男人抖着身子转过来祈求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

裴逸安没有出声,他的眼睛看着男人的脸,手却没有停。男人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伸手握着了他的手腕。只是握着的手很快又被裴逸安的左手拿开了,他还是不肯放弃要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觉得自己的下体一股热流喷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耳朵边嗡嗡响,连自己的喘息声都听不见了。

滚烫的白烛沾在裴逸安的手上,些许沾在了床被上。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然后避开那只手,左手用纸巾处理男人的下体顺便换了床被。

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安稳,看来是已经睡下了。他替男人掖好被子,在男人脸上停留了很久,最后俯下身吻了吻男人的额头,凑在男人的耳侧。

“晚安。”

“……阿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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