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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会议的中年人有一个在德国很普通却显示出纯血贵族背景的称呼,大家叫他:冯?腓烈特先生。他停了一会,看着连太郎说:
“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自责。粒子共振机在马来西亚测试之前,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机器会产生什么效果,大卫集团的保密做得太好了……当测试成功之后总部才急忙猜测这是什么机器,临时制定武力劫持计划,当然会破坏了他们的利益,东京总部受到报复性反击是难以避免的。”
冯?腓列特扶着大木椅的扶手站起来,转身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说:
“这一次亚洲部损失惨重,也是组织的损失,资金消耗和技术泄露都可能让我们走不下去。我们有两条路,一是先退一步看看他们的反应,同时等待银行业务复苏;另一条路就是通过进一步借贷加快各部扩张,甚至在必要时进行局部地区金融攻击,在有一定筹码的情况和他们达到平等对话。”
欧洲总部的主管是个快六十岁的老绅,他问道:“第二个方案算不算报复性行动?”
冯?腓烈特转过身说:
“不算,就算这次不是他们催毁东京部,而是我们失去任何一个洲的分部,都会以这种计划进行补救,我们只是针对事件的结果和解决方案。”
一个年轻文雅的白人和一个南美人坐在一起,他们正在艰难地维持着南美洲业务,那个白人说:
“我们得到情报,他们半年后会在南美中部发动革命,借机进行经济控制,如果我们退一步去等银行业务复苏,我想一年后我们已经被全部瓦解。”
冯?腓烈特环视了一下大家说:
“查尔斯爵士的意思也主动进取吧?那么我们按议会规则投票,认为主动扩张可行的先生请举手。”
六个人不约而同举起右手,他们都有一种共通的想法,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不断地击退敌人才会保证自己安全。
“那好,托米和大家谈一下计划……”冯?腓烈特举起手扬了一下,他身后的少年从身边拿出一叠厚厚的计划书。
托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还是一副中学生的身材。他在冯?腓烈特的家并不是最年长的孩子,可是父亲认为他最适合接管这个几百年历史的组织,所以从小严加培养,早早就让他列席使徒会的最高会议。东京危机之后,冯?腓烈特深感组织的老化加上青黄不接造成了反应失误,第一次让托米做出两套应对计划,开始扶持新一代首领。
托米站在桌旁按着计划书对连太郎说:
“东京部失陷是议会的错误决定引起,我记得长与先生在事前已经提出过今年不能有过激行动。所以这次讨论计划之前,我想先听听长与先生的意见,你认为现在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长与连太郎对托米说:
“托米少爷,一年前我提出的保守建议是基于日本风水占候术,得出组织在今年会损失人才和金钱的结果。虽然下令攻击古木村基地的时候我仍在北京,但也是由我同意东京部‘天使’进攻的,所以我负有主要责任,不过我将会为东京部洗脱这个耻辱。东京部的风水设计本来万无一失,从技术上也没有进一步加强的必要,遇袭的主要原因是在对方的攻击队中出现了中国风水师,他们找出了东京部的风水弱点进攻,以至于当时匆忙应战,一战即败。”
连太郎打开自己面前的电脑调出安良和安芸的相片,投映在会议桌的对墙上。相片里的安良正提着霰弹枪看着天空的镜头,安芸则静静在坐在一个房间里翻看杂志。
连太郎说:
“这是他们最新的相片,他们手上掌握着世界上最强的风水术。两个月前组织没有大行动,我计划借刺杀大卫的任务接近安家得到《龙诀》,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在两次战斗中可以证明他们的风水术有极强的威力,如果可以得到《龙诀》,我们要重建第三帝国的理想会很容易达到。以法兰克福总部的风水来计算,组织在一个月内会受到外来攻击,这一次攻击非常猛烈,很可能是毁灭性的,当然,这也是我同意采取主动计划的原因之一。在对方实施攻击之前,我们除了开始银行方面的操作计划,还要先消除总部的风水隐患,同时在这之前找到他们,取得《龙诀》。”
托米看看父亲,冯?腓烈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主持下去,托米于是对连太郎说:
“长与先生是风水专家,《龙诀》方面由你负责,你的报告中提过《龙诀》现在藏在美国,亚洲部已经没有战斗力,北美部会支持你。你能说说消除风水隐患的计划吗?”
“把我们左边的铁桥炸掉。”
连太郎一说完,全部人都呆了一下,不禁转过头看看窗外。窗外左侧那座古老的青色铁桥在美因河边耸立了上百年,就算在二战的盟军大轰炸中都保留了下来,现在连太郎一开口就要炸掉它,大家就算不心痛文物被毁,也觉得在总部旁边干这种大动作并不适合。
那个老绅士一脸不悦地说:
“我们一直没有把总部搬到对面的金融区,而是定在南岸的居民区教堂里,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要是日本武士在这里炸铁桥,我想这里马上会成为全球焦点,加上你说的中国风水师这么聪明,说不定就从这件事看出总部所在。”
连太郎彬彬有礼地说:
“查尔斯爵士,总部的地址是我选的,这里的风水是我的设计,我对自己的布局很有信心。现在还是圣诞节期间,可是用东方的历法来计算已经踏入明年,明年总部西方有违反时节的凶星驾临,这颗凶星代表着凶恶有力的强盗。美因河水从左向右流动,铁桥在德莱克教堂的左方拦截了财气和激化了凶星的力量,凶星随时会发挥出无穷力量,我们的组织会在瞬间被催毁。如果大家觉得炸铁桥不是一个好主意,也可以考虑搬走,不过重新选择地址要花费时间,各种仪器搬运时也要非常小心。”
托米轻轻清一下喉咙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两位先生的意见都很宝贵,我有个建议大家看行不行。法兰克福是天气多变的地方,我们可以先由工程师计算出教堂的承力点,在美因河水上涨之前,在各点上预先腐蚀建材,当大风雨挟着洪水涌来的时候就可以冲毁铁桥,让它象年久失修一样自然倒塌。”
托米说完神情凝重地环视一下在座的人,那种威严沉着的神情一如他的父亲。他看到大家没异议又说道:
“长与先生要去美国办理《龙诀》的事情,教堂的事就交给欧洲部查尔斯爵士,请安排‘天使’去办理,控制好媒体低调处理,毁桥之前想办法赶走桥上的人,这件事情人员伤亡少自然容易平息,事后我们可以拖延市政的重建,最后还可以捐款重建铁桥,半年后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冯?腓烈特的眼中闪出不易察觉的光彩,托米的领导能力比他想象中更好,他今后可以多一个强有力又绝对信得过的帮手,想到这里,他用手慢慢绺着唇上的白胡子,掩住了得意的笑容。
桌面的电话亮起红灯,冯?腓烈特拿起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对大家说:
“有个新闻片大家看一下,可能和我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