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重,饶是王青榆一直压着火告诫自己别同她一般见识也变了脸,“舒禾,你不要太过分!”
可气上头的王舒禾哪里管那么多,恨不得句句都戳着王青榆的心窝子,“我就没说错,我才没有错——有本事你就别来找我,你以为我有多喜欢你,早腻了!”
腻了?
王青榆硬生生被她的话给气笑了,即便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个不着调的脾气,可不代表他真是个泥人脾气。
“你现在把话收回去,跟我道歉,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少年的声音很轻,漆黑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似一潭深水,静静地望着王舒禾。
“你当然能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什么都不放心上,我就是外面找十个百个男的,你不也能高高兴兴等我回家?青榆哥哥最大方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原谅我,你干脆直接帮我找几个玩的不更好,这样你什么都知道,也满足你那可笑的控制欲啊!”
“王舒禾!”
王青榆忍无可忍,粗暴地捏住女孩的下巴,“你以为我很爱这样,我天生贱,就该被你当垃圾一样玩弄?谁家交往是你这样的,开始莫名其妙,结束也莫名其妙?你又对我有多好?高兴理我一下,不高兴甩脸比谁都难看,我就是你家狗也没道理受你气!你爱在一起不在一起,不在一起就分了,你巴不得,你就等着我这句话——你做梦!我告诉你王舒禾,有些事情既然开始,那就由不得你结束。”
“那你打死我好了,你看我讨厌,你打死我!”
她又闹脾气哭,王青榆实在没办法,一肚子火没地发,气得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自己摸摸良心说话我有没有打过你?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没顺过你?你委屈,你要哭,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难受?外面怎么笑我的,你跟宋凛的事情被捅出来,谁不笑我!宋凛也就算了,他是你哥哥,怎么着也不会害你,可别人——舒禾,你到底要干嘛今天讲讲清楚。”
“我,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王青榆逼她给出一个回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看你是太知道——宋凛把你带坏了,他发神经张口闭口要去死,你也有样学样,说了多少次有事情可以商量的,你发脾气有用吗?你是无赖?”
他今天是拿出兄长的威严出来了,吓得那王舒禾睁圆了眼睛,含着眼泪不敢再出声了。
她现在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好乖好可怜,任何铁石心肠的人看见都会心软,可王青榆清楚自己妹妹到底是什么德行,他太了解。
“舒禾,你到底对我有哪里不满?你每次这样忽冷忽热我也很烦,你话说那么难听,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我……不是的……”
王舒禾很小幅度摇了摇头,眼泪也一颗一颗往地上砸,看得王青榆也心酸难受。
她脾气那么怪,喜怒无常,平日里一口一个的爱也如天上的风筝飘忽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青榆悲哀地意识到自己与舒禾的感情是多么不对等。
她随时可以抽身离开,毫无犹豫,紧接着,身边代替自己出现的人只多不少。或许终有一天,王舒禾彻底忘记了自己,喜欢上了别人,她再也记不得曾经有个哥哥叫王青榆了。
王青榆很爱她,也只爱她。
“那就不吵架了好吗?这样我们都不开心的。”少年声音很轻,温热的掌心贴在舒禾湿漉漉的面颊上,像小时候一样哄她,“不哭了,等下小猫要来给你擦脸了。”
“家里才没有小猫。”王舒禾破涕为笑,她知道这事情过去了,王青榆妥协退步。
“你想要去外面抱一只回来就是了。”
“对不起青榆哥哥,我不是故意想说那些话的……”
舒禾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声音细细的带着南地特有的口音。
“以后不能说这样话了,不好的。”
王青榆摸摸她的脸,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王舒禾这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的,她只顾着自己高兴,才不管别人死活。尤其吵架时候,更挑着难听伤人的话说,唯恐少讲一句就吃亏。
“你今天帮安然,我也不高兴,弄得好像我要欺负她一样,难道我是那种人吗?我又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青榆在把湿毛巾拧干给她擦脸,王舒禾说到这事情时,面上还是浮现些许不快。
“我知道你不会欺负人,可别人的想法我猜不到,我不想事情闹到爸爸那。”
说到王隶,舒禾瞬间噤声,半晌,她问:“那,万一爸爸真知道了怎么办?”
现在压着,是因为王青榆还能兜得住,背后又有母亲的帮着遮掩。
可一旦捅到王隶面前——
“在消息没传到爸爸那之前就必须解决!要么花钱了事,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就按着你跟宋凛的想法,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莫承身上,你既没有出面欺负他,也没有跟他说过话,风言风语不能证明你就是事件的起头者。”
王青榆也更倾向于这个方案,沉吟片刻,他说:
“我去打电话给宋凛,让他晚上过来一趟,事情早点落实下来人心里也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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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了叁个钟头,Vic。”何启鸿合上了报纸,悠悠感叹,“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工人将最后一道菜放下后便合上门出去了。
餐厅只剩兄弟两人。
“阿嫂呢?”
“林太邀她打牌。”
何启文了然,牌搭子嘛。
“你脸色好差,又通宵了?”
“新产品的事情还没解决好,正峰那边又死缠着我咬,没时间休息。”
何启文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兄长与家族,故而这些天也抓紧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事都是小事,就是天大事情也没身体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启鸿给他盛汤,他是长兄,对弟弟妹妹们都是照顾者的角色。
“也快弄好了,我想早点把事情处理好,这样也有时间空出来陪儿女。”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内地?”何启鸿很快皱了皱眉头,儿女一词太微妙。
“月底,到时再带阿茵跟阿凛两个出去度假。劳逸结合嘛,功课要做,该玩还是要玩的。”也是因为这个,何启文早早就把月底至下月的行程都尽量空出来,好容易找到女儿,一家人肯定要多多培养感情的。
“就你们叁个?你同Abel商量没的?”
何启文没声了,何亦文连电话都不接,怎么可能理他。
“你总是这样,Vic,你心是好的,只做得事情吃力不讨好。但凡当年——如今阿凛跟你,茵茵那我看Abel是不可能不管的,她并不希望你同阿茵有太多联系。”
何启鸿冷哼点他。
“不管孩子跟我还是跟Abel,这都不重要。做爸妈的,谁会斤斤计较那么多?我又为了谁,赚那么多钱,累死累活是为了什么!我只茵茵跟阿凛两个孩子,不对他们好对谁好?难道还真去外面抱个养?我可没那么伟大,我只爱自己的女儿跟儿子。可怜阿茵从小就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我都不知怎么弥补……”
“我看你是疯了,Vic,你脑子有病,你会幻想,你该换个医生好好检查!阿茵真在外面吃很多苦?我记得王家待她很好,王隶同陈沛年还是朋友来的……”
“朋友?什么个朋友,谁知是真是假!陈沛年这烂货发骚勾引我妹妹,还害得我女儿在外受苦那么多年,我就不该让他死那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Vic!”何启文抬手打断,点了支烟,冷冷的眸光警告性落在弟弟脸上,“你话太多了。”
何启文闷着一口气吃菜,咒骂都咽回肚子里。
“我们不是什么不叁不四的人家,一举一动,背后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看的。无论在家还是在外,小心谨慎都错不了,祸从口出!你自己也注意点,跟我说也算了,可阿茵阿凛呢?你有胆子讲,我都没脸说。”
何启鸿心里一阵烦躁,何启文的脾气从小霸道,同妹妹何亦文感情很好,亲密得像一个人。他那会忙,家里家外一堆事,等回过头发现问题不对时已经晚了。
陈沛年……
这么多年了,偶尔何启鸿还会记起那个晚上,得知一切真相的陈沛年沉默站在老宅的花园里,低着脸,与夜色融为一体。
两个孩子丝毫不知大人们发生了什么,被工人抱着回了房间,开心搂在一起玩着玩具。
何亦文漠然着脸将摔在一堆玻璃渣的照片捡起来,何启文脸上有伤,他该是想帮忙,可手很快落了空。
一切都是那么古怪荒诞。
何启鸿从小就知道何家的人不正常,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细数往事,例子数不胜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对兄妹,感情倒是不错。”
“一起出生的,肯定比普通的更亲。”
“亲归亲,可兄妹就是兄妹,再亲,也只能是兄妹。”
男人将烟在烟灰缸里碾灭,何启文能阴奉阳违隐瞒消息,他也能秘密派人让人去查。
于是,明晃晃的真相刺得他血压飙升。
“阿茵什么时候回家?”
“我怎么知道,她都没想好,我又能怎么办。”
“没办法想办法不就是了!家里的孩子养在外面这像样吗?王家到底照顾了茵茵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只要别太贪,要什么东西就给。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最轻松,这道理用我教?”
“人家不缺钱,茵茵也不想回家。”
相比弟弟的不耐烦,何启鸿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不过是个孩子,什么人对她好,什么人对她不好,根本分不清。不想回家?不回来她能去哪?不过就是十来年的感情,再深又能深到哪里去?人有多少十来年,她以后的路还那么长,难道能记一辈子?王家不要钱,不要钱难道就不想要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启鸿轻蔑地嗤了声,人心最贪,从没不要的事情,只有给没给到点上的道理。
“你疼孩子是对的,可也不能什么都事事由着,总归要有个度。阿茵如果能自己想通回家最好,要是想不通——”男人的声音顿了顿,而何启文也似察觉到了什么,倏地绷紧身体做出戒备的姿态。
何启鸿才是何家如今掌事说话的人,他定下的事情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
王舒禾是何家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被接回来。
“我说了,茵茵年纪小,不知事,突然换个环境生活,她会怕!这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管,轮不到别人插手。”
何启文的底线是孩子,即便何启鸿是他最敬重的兄长也不能妥协。
“最好是这样。”何启鸿似笑非笑看他,很快便站起身,这个晚餐用时太长,已经超过预计时间了。
“这个月底,家宴,最后的期限。如果你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就由我来替你解决。”
做事讲究快准狠,一拖再拖,只增事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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