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串钥匙,心里莫名阴冷起来,冷冷的将其扔在外面。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地没办法穿了,我换上那件衣服,发动了引擎,迅速地朝我跟绮蝶的家里回去。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我顺利回到公寓,屋子里仍是一片杂乱,仿佛没有人回来过的模样。
兀自洗了个澡,处理好伤口,顺便吃了点东西,我望着时间,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我被悠一囚禁了五天。
我望着身体上深深地伤痕,想到
被我关在下水道的悠一,想到他无助的求救声,这种报复的快感让我十分开心,然后我躺在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了一会儿,却没想到会在半夜的时候猛地睁开眼睛,心中,十分不安。
不安?我自嘲,为什么,那是他罪有应得的不是么?
他最好死在那里,永远不见天日。
可是他会跑出来吗?然后,又来找我?
正想着,突然,大门被猛地敲了一下,我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指尖都在颤抖。
我蜷缩在被子里,不停对自己说,悠一被我关在了下水道,他被我关在下水道,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他也不会过来找我的,不会,绝对不会……
一直不停自我催眠,可是却无法忽视放在门外的响声,鬼使神差的,我下床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却始终不敢开门,最后下定决心将手放在门把上,身后的窗户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发出一声诡异的响声。
我吓得叫了一声。
缩在原地,回过头,发现是风吹的声音。
然后,门外又再一次想起一声重重的拍门声,我当场僵硬,害怕的大气不敢出一口,然后猛地后退,不料被地上的杂物杠住脚后跟,直直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这时候,敲门声停止了。
而没等我有下一步反应,门锁居然被人打开了,这下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手胡乱抓住落在地上的水果刀,直直对着门外的方向,恐惧的心理使得我燃起杀意。
门缓缓被打开,我一咬牙,挥刀过去,这时房间的灯亮了。
“旗本?”门外的男人见到我,一脸惊讶,同时看见我拿刀的动作,亦是一脸的不解。
刀子仍握在手里,我几乎要刺中他。
“东院,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条路线……这两个人肿么在一起啊啊啊啊!!挠头!
☆、第六十夜 不安
“东院,是你?”握着刀子的手停在空中,我震惊地望着来人。
东院似乎比我更惊讶,他看了看我,然后望着我握在手中的刀,我回神,随即放下刀,侧过身子。
忽然斜眉看见他手里的钥匙,似乎是绮蝶的。
猛地上前夺过,我仔细一看,果然是绮蝶的钥匙,于是皱着眉质问东院:“这把钥匙怎么会在你这里?”
被我质问的男人却忽然抓住我受伤的手臂,答非所问:“你受伤了?”
抽回手,我并不想提。
“没事。”我答。
“没事?”东院挑眉,不相信我的话,他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但是刚好碰到伤口,我浑身缩了一下。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东院的面色更差,“这几天你一直没回家,我跟绮蝶到处找你。”
闻言,我望着东院,不由瞪大双眼问:“绮蝶?找我?他没被抓走吗?”
眼睛微闭,东院反问道:“绮蝶被人抓走?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一团糟,之前有人跟踪绮蝶。”我幽幽地说。
“那是北之园分家派来的。”
“北之园分家?”
北之园?这个名字很熟悉。
啊,想起来了,是那个色老头的姓氏,不过跟绮蝶有什么关系么?
东院叹了口气,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绮蝶是北之园孝介,也就是我姨父的嫡孙,北之园财团的唯一继承人。之前姨父见到绮蝶之后就派人去查了绮蝶的身世,后来分家的人不知从哪的来的消息,为了铲除这个突如其来的继承人,才会派人来跟踪你们。”
听东院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绮蝶的确是北之园家的继承人。
“那天绮蝶被分家的人绑架,想逼迫他放弃继承权,但是很快被姨父救了出来,分家的势力也就此瓦解,后来等到事情完结已经是晚上,绮蝶怕你着急,急忙赶了回来,可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一团糟,他就联络了我,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绮蝶都快急疯了。”东院声音淡淡的,但是掩不住一丝关心,“旗本,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捂着手腕的伤痕,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刚才绮蝶去了
旗本家,他让我过来看你是不是回来了,所以才把钥匙给我的。”东院好心解释,我抓紧钥匙,心里一阵空虚。
原来绮蝶没有事。
这一切……都是悠一搞的鬼,他打从一开始就想把我□起来折磨吧?
那个疯子,变态,异常。
心里暗暗骂着他,耳朵里却回荡起悠一哀求我的声音,一闭上眼,一落入黑暗,那个场景就会出现,被束缚着,逃不开,四处水滴,铁锈味,还有被侵犯时散发的血的味道。
身子不由发了发抖,而后我猛地一震,睁开眼,回到现实。
“你怎么了?”东院露出关切的目光,他似乎对我异样的举动很在乎,想捉住我的肩膀,但是我轻巧的避开,不想让任何人触碰。
见状,东院幽幽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说:“看你的模样应该很累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待会儿我会跟绮蝶联络的。”
“……麻烦你了。”我轻声应道。
“不客气。”他深深望了我一眼。
等东院离开后,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目光渐渐又落在刚才放在旁边的刀上,寒冷的光芒引诱着我,我承认如今没有安全感,极度的,除了将刀子握在手心里,我怎么也不能找到安慰。
黑暗给我带来恐惧,我以为我离开的时候克服了,但是后遗症却是如此严重。
我开着灯睡觉。
明明肢体可以自如活动,但总感觉有什么在桎梏着手脚,伤口处依然隐隐作痛。
——尚也,救救我!
“住口!”
——尚也,我好害怕,快来救救我!
“我叫你住口!”
——尚也,为什么你要抛下我一个人,我好怕,救我!
“不要再说了!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好冷,我快要死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的皮肉一点点腐烂,死在这里么?为什么你不来救我?为什么……你要杀了我?
“不要再说了!”
——我明明是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地方呢?既然要留下的话,那你便来陪我吧,我们一起,被黑暗吞噬,永不翻身。
原本哭闹求救的声音,忽然变成了阴森的
笑声。
我真切的听到了,就算身处一片黑暗,我清晰听见那若隐若现的笑声,徘徊在我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然后感觉到一双手停留在我脸上,我惊吓大叫,用力拍开那双手,而同时我也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身处公寓,而被我甩开手的人,正用那双疲倦而担忧地眸子望着我。
“做恶梦了?”绮蝶苦涩而温柔地笑了笑,我注意到他的脸上也留有一枚清晰的掌印。
“绮蝶,我……”
连忙想要道歉,然而绮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