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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长那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那么奇怪的人。我们只见过黑色头发的中国人,没见过黄色或者其他颜色头发的中国人,所以我们很肯定他就是外国人。但是我们在家看电视的时候也都是黑白电视机,其实外国人的头发是黑色黄色我们也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是外星人,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男人头发又长又黄的?真他妈的是个外星人,跑到地球来吓人,起码锰南也认同了我的观点。

感觉是逛了蛮久的,可看看太阳还是没有要落山的意思,我们又再一次毫无目的地逛街,毫无根据地观望,毫无头绪地乱想。七月的太阳我们也领教了十几年的了,但似乎城市里七月的太阳比我们农村里七月的太阳要烈得多。我跟锰南很快就渴得快不行了,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卖水的小摊。那个卖水的阿婆看到我们两个很是高兴,立马用城里的本地话向我们问好,虽然我们是听不懂的,但阿婆是笑着跟我们打招呼的,所以我和锰南把它归类为向我们问好。锰南也立马回了阿婆几个灿烂的笑容,接着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问阿婆:

“这个水几块钱两瓶啊?”

“啊?”阿婆还是笑着,但她竖着的耳朵似乎在告诉我们她听不懂锰南在讲什么。

锰南见状,就用手语加上我听不懂的口语,阿婆也用手语加上我也听不懂的口语,三两下子锰南就跟阿婆达成了协议,锰南高兴地从阿婆手中接过两瓶矿泉水,代价是锰南付出了九块钱人民币。我夸锰南:

“你本事可不小。”

“那是当然,跟着我要学着点,小子。”

锰南自豪地开着瓶盖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其实我也很渴,一口喝完一瓶矿泉水根本不在话下。喝完一瓶还想喝第二瓶,也许喝完第二瓶我还想喝第三瓶,照这样下去我会把身上的钱都喝光的,想想都可怕,所以我就没叫锰南再帮我买第二瓶了。

这个县城很大,而且有很多美女,我跟锰南拐过多少个弯,看见多少个美女,都已经不记得了,总之就是拐过很多个弯,看见了很多个美女。加上这样的大太阳,我真忍不住要流鼻血,但我还是止住了,总不能第一次进城就给乡东父老丢脸的吧?

本来锰南是想要我陪他逛完一圈这县城的,可现在看来是不行的,我们太低估我们自己的县城了。我真的是太累了就坐在路边的一个台阶上,然后就是路人都向我投来了不知怎么形容的目光,我的屁股像是坐到了一块烧红的热铁上,刚碰到台阶就又马上跳起来了。

“喂喂喂!”锰南拍着我的肩膀,“那有家电影院,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是怎么样子的吧?老是在电视上听说电影院,现在终于有机会进去了,你可不要扫我的兴啊你!”

锰南都这么开口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跟他一起进去?我们花四块钱买了两个人的门票,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都是一男一女地坐在一起,应该说是一对一对地坐在一起,我抱着你你也抱着我,而且嘴里还不停地吃零食,真的很是羡慕他们。哪像我跟锰南?想抱不敢抱,想吃零食更是穷得要命。在我正要流口水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从电影那边传过来一个女人发出“啊、啊、啊,不要”的声音。我本能地反映让我转过头去看电影,我眼睛的余角告诉我,锰南早就已经进入状态了。电影的画面让的我心跳加速:一个男的抱着一个女的,而且饥渴地吻着那个女的脖子,那个女的也紧紧地抱着那个男的。所以我断定那个女的所说的“不要”是假的。然后男的把女的抱上床,越吻越来劲,开始慢慢地解开女的扣子,还差一点就可以看到那女的胸罩了,不过画面又很及时地转到了两个人在街上边走边聊天,电影院里嘘声一片接一片。锰南更是拍着大腿:“他妈的,就差那么一点点。”电影院里经过几次的嘘声一片接一片后,锰南估计也把大腿拍得差不多了,电影就结束了,我们和着嘘声走出了电影院。天色已经微暗了,但电影院旁边“禁止未成年人进入”这几个字还是难逃过我没有近视的眼睛。我大惊小怪地叫锰南看,他却丢给我一个字——“切”。

走出了电影院才发觉自己已经很饿了,估计锰南比我还饿,要不然他不会比我还先看到对面的一家粉店。

“跟我来。”锰南大步走向那家粉店,差点被路过的一辆三轮摩托车撞上,然后就是锰南和司机在那里对骂,司机用城里的话骂锰南,锰南不知道司机在说什么。锰南也不甘示弱,我们的家乡粗口话一连几串从锰南嘴里出来。我发现再这样下去,到时候饿死了锰南也还没骂完呢!我就上去拉走了锰南去吃粉。

吃完粉,天就更加暗了,好在这是在城市,路灯永远为路人而开着。可我们还是找不到回学校的路,急得我真想哭出来,要是妈妈在身边就好了。我在一旁唠叨着,怪锰南带我来那么远玩那么晚。我闹着要回学校。

“你丫的真没出息,跟我来。”

锰南挥手叫了辆三轮摩托车,又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回我们学校那多少钱,开摩托车的大叔到底还算能听懂锰南的意思。锰南拉着我上了车,三轮摩托车缓缓地启动了,总算可以回学校了。在我感动得准备落泪的时候,也就是说大概启动了两三分钟后车就停了,我看见我的堂叔站在学校门口那东张西望的,我就跳下车走到堂叔面前,回头看见锰南给了那司机五块钱。

堂叔带着严肃的脸问我:“你们去哪了?那么晚才回来?”

“我们……”

“得了得了,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回去洗澡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上课了。”堂叔没等我说完就结束了我跟他的谈话。

晚上躺在床上一直都睡不着,可个个同学彼此之间都没认识,又不好说话,宿舍里安静得简直可以要了我的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静就可以要了我的命,也许这只是我用来形容宿舍安静的程度而已。

静,夜,思。

夜很深了我才睡着。

这便是我和锰南第一次进城的第一天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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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很安心,堂叔把我和锰南分在同一个班,算是圆了我一个心愿。而且是分在他的好兄弟教的那个班,也就是说堂叔的好兄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

开始正常上课后,也许学校是为了让我们能成为国家全面发展的人才,每天早上很早就要我们起来跑步。至于学校为什么要我们跑步而不是做体操,这点我们很清楚,因为学校面积不够大,就那两快场地,只能供两个年级的学生来做体操,每一届的新生都要跑步一年才得做体操。锰南一想到要跑一年的步就直埋怨,“**的学校不够大还招那么多学生干嘛戳?”但是在我想来,如果他不招多点学生,可能现在我们也不能在这里跑步了,因为他是重点学校。

在锰南埋怨了一个星期后,我们的班主任在班会课上郑重给我们讲道:

“我们学校呢是整个县最好的中学了,你们今天能坐在这里读书呢应该感到荣幸,你们呢应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进来都进不来。因为呢,我们学校是要跟着党和国家走的,所以呢,学校为了让你们能够全面发展,学校呢每一年的秋季学期都会举行一次校运会的,在每一次校运会上呢,都设有很多项目的,你们呢,就可以发挥你们体育这方面的特长努力争取得奖。因为呢,学校会对每一位得奖的同学呢都进行颁发奖状和奖金的,希望呢你们好好锻炼自己,争取拿到更多的奖金。”

锰南举手要发言:“班主任呢,那么呢,学校呢给我们最高的奖金会是多少呢?”

“这个问题呢是不一定的呢。”班主任假装笑了一下:“反正呢,破记录的得奖金是最高的,你们呢努力吧!”我一听到有奖金心里就痒痒的,我恨不得参加所有的项目然后拿下所有项目的第一名,然后我把得到的奖金寄回家给父母,他们就不用再做农活了,我就可以养家了。我当然不忘记偷偷看锰南的反映,只见他脸上挂着一副还没笑出来的笑脸,心里肯定比我还痒痒。其实全班同学的心里都痒痒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锰南就更加埋怨学校了,“他妈的什么就不给多点时间我们锻炼呢?”所以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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