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
宋南燊和宋北良齐齐转头看向宋部长,宋妈妈给丈夫夹了一筷子青菜,朝宋南燊笑眯眯的说:“就是白家最小的那个孙女,叫白茶。前两天的招待晚宴上,白夫人向我提起,我说南燊在学校里,等周末问问你的意思。”
宋北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宋南燊,粗声粗气的说:“怎么不来找我?不就是初一么?我也一样能辅导。”
“北良又说什么胡话呢?”宋妈妈瞪着宋北良:“你马上高三了哪里来的时间给别人辅导功课?”
宋北良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不满的哼了哼。
“南燊,你的意思呢?”宋部长看着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宋南燊。
“我刚刚参加学生会,可能。。。”
“这不冲突的,白夫人说了,为了不耽误你学习,只用在礼拜天的时候辅导一个下午就行了。”宋妈妈状似随意的补充了句:“白夫人真是客气,听说白家这个小孙女漂亮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妈。。。”
“南燊,我们是不方便拒绝白家的。”宋部长说的意味深长:“再说,这并不是件大事。”
宋南燊的手攥紧又放开:“那好。”
“哥,你不愿意给白君窈辅导功课?”
“我只是不愿意跟白家走得太近。”
“辅导一下功课而已。”
“北良,合适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单单找我?”
“。。。哥。。。”
“白家高高在上,我们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太过疏远也不能太过亲近。”
“切,我们家也不差吧。那我们跟白君守那小子。。。?”
“那不一样,那只是个人情谊。北良。。。我们的起点已经很高了,有些事,犯不着自贬身价去高攀。”
星期天下午,白茶早早的穿上最喜欢的天蓝色连衣裙,又把及肩黑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坐在楼下客厅等待宋南燊。
宋南燊到的很准时,白夫人正把院子里一盆茶花往日光下挪,茶花喜日照,每日都要晒足一定时间的太阳。
白夫人站起身时,宋南燊看见深绿的叶间打了一朵白色的花苞。白夫人朝宋南燊笑着点头:“南燊吧?常听宋夫人提起你。”
宋南燊微微欠身:“白夫人。”
“这孩子,我也算看着你父亲长大,就叫我一声谭奶奶吧。”
“谭奶奶。”宋南燊也跟着微笑:“我常听我父亲提起,说他小时候常去您家吃东坡肉,他到江南吃了很多次东坡肉,但每次提起您做的,都说是最地道的。”
“瞧这孩子,真会说话。”白夫人开心的呵呵笑起来:“白茶在客厅等着你呢,以后就多多麻烦你了。”
宋南燊又欠了欠身,说了声“不会”,转身间听到白夫人正跟阿姨说:“这盆白茶花是载德和我最喜欢的,当然要多用点心思。”
宋南燊眼神一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白茶看见宋南燊立刻站起来甜笑道:“南燊哥。”
一旁的白君守醋意大发,搓着手臂拿腔拿调的跟着学:“南燊哥。。。咿,小妹,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白茶走上前亲热的挽住宋南燊,顺便丢了个白眼给白君守,白君守气哼哼的扭头走掉了。宋南燊往后缩了缩,白茶又贴过来:“南燊哥,我们去二楼。”
到了起居室,宋南燊打量了室内,放下些心,不是最坏的猜想,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女孩的卧室他实在是不想进去。
白茶坐在红木桌后看着宋南燊,眼里闪动的全是莫名的崇拜:“南燊哥,你是B大的学生啊?真厉害。”
白茶的眼睛虽大却不是很圆,明明是双眼皮,眼尾的线条却如凤眼一般微微上挑了一个妩媚的弧度,偏弯弯细眉间还生了一颗细小朱砂痣,整个脸庞只一双眉眼就已美到了极处。
宋南燊被白茶明亮的目光笼罩着,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心旌摇荡。
“南燊哥?”白茶见宋南燊没有反应,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宋南燊回过神,掩饰的笑了笑:“白茶要好好学习啊,以后也考来B大。”
本是无意义的一句话,白茶却振奋的把这个当成邀请,眉开眼笑:“好啊,我以后也要上B大。”
白茶的笑靥里带着不自觉的天真又参杂了天然的媚态,宋南燊低下头,这还真是个苦差。
二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宋南燊越发摸不着头脑,白茶的学习实在不需要辅导,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白家既然开口了,他反正是逃不掉的,至于其他的事,没有必要关心。
白茶收拾好书本,趁宋南燊还没提出告辞赶紧说:“南燊哥,你累了吧?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宋南燊抬腕看了看时间,不见特别热情的捧场但也没有拒绝,只坐在原处点了点头。
白茶端正的坐在三角钢琴前,瞄了瞄宋南燊,他正看着窗外,视线不在这里,她稍微放松了些。
肖邦的小夜曲由美貌娴静的少女弹出来,在秋日的午后,纯净而剔透。白茶和所有陷入爱情的少女一样,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所有的好恨不能全部被心上人看见,只为他回眸间能把自己映在眼底。
一曲终了,宋南燊礼貌的拍拍手:“很好听。”白茶仔细的搜寻着宋南燊的眼底,那里没有激荡着别样的情绪,甚至连赞赏都是淡淡的,她不免有些失望。
宋南燊离开时,白茶一直站在院子的门外注视着他的背影。
“喂!”白君守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看什么呢,都走远了!”
白茶没有像平时一样和白君守打闹,她回头:“哥,你说南燊哥会喜欢我吧?”
白君守拍了拍白茶的脑袋:“啊哈哈,我小妹还会有人不喜欢?你放心,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白茶没接话,又往远处看了看,眉目间有些不符年龄的缱绻。白君守心里一沉,话已经从口里说出来了:“小妹,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白茶坦然到理直气壮,声音大而清晰:“没错,我喜欢南燊哥。”
喜欢一个人谁管得住,的确是没错。
白君守哑口无言。
谁是谁的炮灰(下)
周一的升旗仪式一结束,宋北良就往初中部的列队那边赶,远远看见白茶正随着操场上的人流往教学楼走。宋北良分开人群快步走到白茶面前:“白茶。”
白茶抬头,和宋南燊相似的面容,她心里冒出小小喜悦,脸上不自觉带着笑容:“北良哥。”
“呃,白茶,昨天我哥给你辅导的还好吗?”
“很好啊。”白茶不明白宋北良的意思。
宋北良有些泄气,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只记得昨晚宋南燊回学校前半开玩笑似说:“我一想到以后每个周日下午被限制了就好无奈。”
可现在白茶说很好,宋北良只有鼓起勇气说:“白茶,等我考上大学以后我来帮你辅导功课吧。”
“不要!”白茶断然拒绝,语气不恶劣却有些冷:“我只要南燊哥。”
宋北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蠢的人,他眼睁睁的看着白茶转头离开,又混入人流,眨眼间已看不到了。
过了几周,天气已经转凉,宋南燊有天晚上忽然打电话来问白茶,周日的时间能不能调整到周六。白茶自然是无所谓的,能提前一点见到宋南燊,当然更好了。
周六下午宋南燊照常给白茶辅导功课,中途休息时,白茶问:“南燊哥,你明天学校里有事啊?”
宋南燊随意说了句:“哦,不是学校里的事。”
白茶的好奇被调动起来:“那是家里的事?”
宋南燊看了眼小女孩,她脸上只有单纯的好奇,他也就解释了:“我跟同学约了看电影。”
“那是男还是女?”
宋南燊被追问的很是哭笑不得,偏白茶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派纯真善良的小模样,让人不忍拒绝。
“白茶,小小年纪管这么多干嘛?”
白茶心里警铃大作,一定是个女生,还有别的人觊觎她的南燊哥?她觉得有一把火烧在胸口,但面上仍笑眯眯的:“什么电影啊?南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