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拿着礼物,大眼一眨一眨的,很开心:“谢谢北良哥,也谢谢南燊哥。这里面是什么?”
“我送小海的是一个照相机,送你的是ipod,我看你宿舍里什么娱乐设施也没有,但听听歌总还是好的。我哥送你的应该是个手机。”
“咦?”白茶说:“花田坝好像没有手机网络,上次南燊哥那个手机不还是徐大哥给他的吗?”
“哦,”宋北良答的很含糊:“手机网络应该很快就架设好了。”
白茶也没多问,拿起礼物又道谢了才又上楼。
过了几天,白茶坐飞机先到省城,徐行简带着顾爽来接机。顾爽一见她,特别高兴,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拖着手就聊上了。
徐行简大为头疼,打断她们:“上车吧,上车再聊。白茶,这次还住上次那个君悦吧?”
白茶说“好”,转头又和顾爽聊的热火朝天。
白茶放下行李,才发现居然和上次是同一间客房。顾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了拍扶手:“这两天想去哪里,我陪你。”
白茶想了想,像个小孩子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她:“我想尝尝你们学校门口烤羊肉串。”
顾爽一怔,大笑:“好。”
待在省城的两天,顾爽带着白茶大街小巷的窜来窜去,又甩掉徐行简派的车,两个女孩坐公交车去最拥挤热闹的小商品城。
顾爽推开挤过来的人,艰难回头对白茶说:“这样的地方没来过吧?其实这里也有好东西的,只要有耐心淘。”
白茶真的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就是上大学的时候,偶尔跟着寝室同学到外贸街去淘衣服,但也不像这里居然在小小的楼里挤进了如此多的人,简直寸步难行。
不过,还是值得的,在一间卖软陶制品的小铺子里,白茶看中了一对软陶捏的耳钉,白色的小花,两片绿绿的叶子,虽然简单却很生动。一问价钱,居然只要十块钱,顾爽张口就说:“五块!”
白茶惊愕的看着她,一下就砍一半,太狠了吧。店主苦着一张脸:“八块!”
“五块!不然我们就不买!”
“七块,一分也不能少了!”
“这样,我们一人让一点,六块。”顾爽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出六块钱放在柜台上,拿起耳钉,拖着白茶就跑了。
白茶昏头昏脑的跟着顾爽往前挤了一段路,顾爽回头朝她笑,把手里的小盒子递给她:“送你了!”
白茶接过盒子,顾爽说:“贵东西我买不起,你可别嫌弃。”
白茶捏了捏顾爽的脸:“说什么呢,我自己看上的东西怎么会嫌弃?谢谢啦,我很喜欢。”
晚上的时候,白茶躺在床上问一旁的顾爽:“诶,我这样占用你和徐大哥的时间,不要紧吧?”顾爽刚洗完头,正用大毛巾搓着发尾,微微一愣:“哦,我和徐行简分了。”
“啊?”
顾爽拿毛巾的手垂下片刻,又开始擦头发:“他过年前约我吃饭,给了我一笔钱还有这里的一套房子,然后我们就分了。”
白茶把手搭在顾爽背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顾爽哈哈一笑:“哎,他这样的人不是我能肖想的,分了也好,我准备考北舞的研究生,正好钱也有了,到时候把房子卖了,到北京还能换套小一点的。”
白茶顿了顿,说:“那。。。加油!”
过了一会儿,顾爽忽然严肃的看着白茶:“白茶,我不丑吧?”
“不是不丑,而是很漂亮。”
“哦。”顾爽说:“我准备从良啦,打算凭脸蛋去大学正正经经找个男朋友,你说,现实吧?”
“这个。。。记得找个爱你的。”
“当然,唉,我也累了。。。”
山无棱 天地合(中)
回到花田坝后,常搏带白茶到新整理出来的计算机室,原来放杂物的一间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里面放置了十台电脑。
常搏说:“官梁的配额是五十台,我们花田坝分了十台。”
白茶很高兴:“太好了,以后连上网络,就更好了。”
常搏犹豫了一下,说:“这次是有人指明了捐给官梁县教委五十台电脑,听说是姓宋,白君窈,你认不认识?”
白茶怔住了,过了一会儿说:“我也不清楚。”
常搏看白茶脸色不太好,便说:“哦,我随便问问,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后天就正式开学了。”
白茶掩上门,从包里拿出手机,一开机,果然有一格一格的信号。她忽然觉得厌倦,拿出银色的ipod,戴上耳机,把音量调的很大,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白茶回到花田坝,丁小海是最开心的,和闲闲一起围着白茶转圈,亲热的叫:“白老师,我可想你了。”
丁奶奶在一旁作证:“是啊,白老师,小海自从你走了就开始算,整天唠叨白老师走了几天了。”
白茶拿出宋北良给他的卡片式照相机,又拿出书城买的《贝多芬传》和几本琴谱,丁小海乐坏了,丁奶奶说:“白老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收?”
白茶说:“这个照相机不是我送的,是上一次那位宋先生送的。”
丁奶奶笑呵呵的:“上次那个宋先生是好人,是个好人。”
白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跟着微笑。
开学后的日子过的很快,整日里还是忙碌。三月份的时候,白君守来看白茶,开了辆悍马,里面装了很多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有从白茶卧室里带来的小说。临走的时候,白君守简直想把白茶立刻从这样的穷山恶水带走,但看着白茶眼中清澈的笑意,面上依赖的神情,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四月中旬,中心小学有位教六年级的语文老师休产假,白茶又多带了两个毕业班,每日更是恨不能多长两条腿出来,才能更快的在教学楼里上上下下。
五一长假的时候,常搏要去省城看同学,问白茶要不要一起去,白茶说:“不去了,趁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实在是太累了。”
白茶这个学期有多忙,常搏一直看在眼里,白茶最忙的时候,就连中午休息时间也用来给毕业班补课,吃了饭就往教室里赶,一到教室就给学生答疑。甚至有几天,她连说话都很吃力,嗓音嘶哑的吓人,常搏一度以为她坚持不下去了,她到底是咬牙挺过来了。
有时候,常搏也感到奇怪,这个身世不凡容貌绝美的女生,是受过什么样的挫折,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才会真的安心的待在这里。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怕看久了,会产生妄念,会生出痴想,沉沦的时候很美,可要忘记却会剔骨剜心。他想,他还是懦弱的。
五一七天假,头两天,白茶在宿舍里睡觉,连早饭都不吃,勉强爬起来吃个午饭,又接着睡。直睡了两天,才觉得稍稍缓过来一些。
一天下午,快到晚饭时间,白茶靠在床头津津有味的看着小说,外面突然有些嘈杂,丁小海大声的笑着,她站起身,推开门,宋北良牵着丁小海,两人笑眯眯的说着话。
白茶很意外:“北良哥?”
宋北良臂膀里还搭着外衣,只穿了件竖条纹的薄衬衫,配着牛仔裤,在黄昏的日光里丰神俊朗。宋北良微微笑着:“我刚好到省城办事,顺便过来看看,过一会儿就走。”
白茶抿了抿嘴,这么大老远的跋山涉水,顺便?
宋北良又说:“白茶,你瘦多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很辛苦?”
白茶没有接话,抬眼看着宋北良:“过一会就走吗?这么晚了。”
“是啊。”宋北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