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开口劝慰他,就算不能出去也没关系,关阳山也没什么好玩的,却在她即将张嘴的时候,听到一声扇面合起的声音。
宋棐卿收起折扇,随即站起身,爽朗一笑道:“哈哈哈,喜鹊,我们去药居,我帮你挑几个药童,咱们去关阳山。”
“啊?”他这么说,喜鹊和蝴蝶皆惊讶叫道,而叶柳烟更是被自己未说出口的话噎着了,她不得不拍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宋棐卿见他的样子,摇摇头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哦!对了,你不能轻易下山嘛,那,算了,不带你了。”
叶柳烟咽了口口水,抓着他的袖子道:“谁说你可以去的?”
宋棐卿轻轻一笑,拿着扇尖指着自己的鼻尖道:“宋公子我。”
说完便率先离开,往药居而行,剩下叶柳烟三人互相看了半天,最后还是跟着宋棐卿去了药居。
等她们到的时候,宋棐卿正摸着一个男孩子的脑袋微笑的问道:“你为什么想下山?”
那孩子显然有些紧张,结巴着道:“我,我想下山看姐……不,不是想看姐姐,我想采药,我认识了好几种药草,我能采到族长师尊需要的药材。”
宋棐卿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神却深幽难以捉摸。接着他又走到另外一个孩子身边,低声问着同样的问题。
叶柳烟认真的看着宋棐卿,她说不上来失忆前后的宋棐卿有什么不一样,除了他忘记了以前的事,其他的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
就刚才他那样的神情,叶柳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知道宋棐卿很不高兴,可以说,从刚才他说出‘这事我说了不算’的时候,宋棐卿就已经没了起初和她耍嘴皮的兴致。
问了一圈下来,宋棐卿听到的回答都是规矩局的,有些孩子还因为试图找到对他合适的称呼,而急的满头大汗。这些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宋棐卿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他转身对着喜鹊道:“你只能从这些孩子中挑人吗?”
喜鹊点点头,又马上摇头,“也不是,师傅只说要我带几个人去关阳山采药。”她不知道宋棐卿是什么意思。
宋棐卿点点头,随即转身道:“你们各自忙去吧,我们今天不出去采药了。”说完便出了屋子。
那些孩子听他这么说,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同时蝴蝶和喜鹊也十分不解,而叶柳烟也充满疑惑。
叶柳烟和蝴蝶走出院子,见到宋棐卿在院中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药架,“蝴蝶,你去锻药堂叫五个你的师兄弟,他们最好都比较清闲,我在前堂等着你们,过后一起去关阳山。”
“啊?”蝴蝶下意识惊道,不过随即又道:“好,我这就去。”说完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宋棐卿看着她离开,转身看了一眼不大的药居,叹了口气,才迈开步子离开。
叶柳烟跟在他身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你还是要下山,那你又为什么不从药居挑人,清禾那小子不是吩咐喜鹊叫人下山采药吗?你哪来的权利,说不让就不让。”
她不明白就单单采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宋棐卿这里,就变得这么麻烦,还要考考那些孩子,不过关就不让他们下山,真是,比清禾那小子还严厉,还不近人情,那些可都是不到十岁的孩童,还正是喜欢玩的年纪,怎么连下山让他们玩的机会都不给。
宋棐卿听出叶柳烟话里对他的不满,但他现在心里很烦,不想多说一个字,更加懒得给叶柳烟解释,他想下山,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关阳山,即使规定不能轻易下山,但是他想下山,所以他就能下山。
双腿长在他的身上,只要尚云府的大门开着,他就可以出去,可以下山,可以去他想去的关阳山,他宋棐卿就是想逍遥自在的活着,他就算答应了尚云清禾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并不代表他的行动也受到限制。
至于为什么他不想让那些孩子下山,他的理由就更充分了,不过,说实话,他的确没有权利剥夺他们下山的权利,但谁叫尚云清禾,谁叫他们都同意他的做法呢?
“你说话!”叶柳烟久久不见他回答,大声问道。
宋棐卿转身,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戏谑的盯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怕清稠兄知道了不高兴吗?”
“你!”叶柳烟给他顶的说不出话,冲着他的后背狠狠锤了几下,可惜宋棐卿早就走远了。
“大长老,我说过,宋棐卿有他的利用价值,他的身份是比较特殊,但还没有到十分危险的地步,现在没有一个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不会同意你们把他派去镇守药煌庙。”尚云清禾沉声道。
原来几位长老担心宋棐卿是大盛皇子的事情被外界有心人得知,害怕他们利用这个把柄对灵府不利,所以把宋棐卿派去平日很少有人去的药煌庙。
药煌庙是灵府在关阳山设立的庙宇,用来敬供破鸢剑灵,保佑族人平安的庙宇,不过由于关阳山是蒂都灵气最为旺盛的地方,人们对它存有敬畏之意,故而只在规定的时间才会有大量的族民前去。
而清禾吩咐喜鹊去采药,也是因为他们的药材不多了,而且,虽然没有到规定的时间,但实际上他们是可以随时前去关阳山的。
因而,宋棐卿若是去了关阳山,说是去镇守神圣的药煌庙,还不如说是变相的做和尚,因为那里平常却是人迹罕至。
尚云清禾心里很明白,长老们的考虑,宋棐卿特殊的身份,是一个十分不稳定的因素,他们不希望在紧张的局势下,给尚云府多一个威胁,而且宋棐卿去药煌庙镇守,也可以让其他族府的人知道,他们对药煌庙的重视,也多少让他们在某些动作上有所顾忌。
大长老听闻自然十分的不高兴,他沉重脸道:“尚云清禾,我们几位长老一直认为你继承了怀林的优点,也有他不具有优势,为何在对待宋棐卿的为题上,你的意见却与我们想左?”
“我……”尚云清禾一下子被问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他不是有意反抗长老的决定,只是,只是……是什么,尚云清禾,你的脑袋为什么不听使唤了?
“大长老,请容清稠说句话。”尚云清稠站出一步道,“各位长老,我认为长老们的决定不无道理,但,我们此时这么做还操之过急。”
“哦?为何?”二长老问道。
清稠轻轻扬起嘴角,跟着便道:“一来,宋公子在喜宴上的表现,在场的七府之人包括各位长老,相信对宋公子产生了许多新的看法,至于有什么新的认识,清稠虽不能知晓,但今后众人对他的关注,也会持续下去,各位长老,若此时我们急于把宋公子送到关阳山,其他府会怎么想呢?他们会认为我们并不承认宋公子,竟然把族长夫人轻易的就送走,这是不是在告诉所有的人,我们和族长夫人,以及对他有深厚情感的族长,产生了难以化解的矛盾呢?二来,宋公子的能力各位长老是否真的不认可,若是长老们认为宋公子此人并无可取之处,那么当初为何会同意留下他呢?”
一席话让各位长老不知如何回答,大长老撸…着自己长白的胡须,若有所思,其他长老,出了清稠和清宴,也都暗自皱眉纠结着。
“各位长老,清禾知道长老们的顾虑,但宋棐卿怎么说也是族长夫人,他还身负谒灵牌,玉牌乃灵府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