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激战的水沁辰功力胜雷鸣一筹,占得上风,但一时半刻难伤雷鸣,雷电、萧流金仍然纠缠胶着,胜负难分。
红黄劲装武士捉对厮杀,身影翻腾于暴雨之中,六对仅剩三对。
战局进得此时,名花流占上风。
***
卫希颜心急如焚。
一百五十名训练精锐的军士枪箭狙击,分明是阻止她前往幽州峡谷!
若她行踪已泄,名可秀那边又如何?是否已陷危急?
时间愈久,她越心急!
此地距幽州峡谷尚有五十里,她不能再拖。
心意一定,卫希颜衣衫劲鼓,太极真气劲旋道道震飞破空铁箭,虚空真气凝为长剑,陡然清啸凌空,身剑合一,云家惊天一剑,当空斩落——
“杀!”
刺亮亮光幕罩住黄沙漫漫,惊电划过,没有惊呼,没有哭喊,那道剑光,如地狱死神之镰,狂嚣而过,收割生命。
浅蓝身影直冲掠出三十丈,身后“砰砰砰”尸体落地声音密集如雷点,弓箭散落一地,弓手嘴唇骇然大张,却终未呼得半声便断喉而亡。
黄沙遍红,蓝衫浸血,狼雕银面突然回首,森寒凛厉,直逼百步。
“狼呀!血狼!”剩余五十军士不由软脚跌地,惊骇间那浴血如狼的人影已破空直去。
***
流水心箭惊箭指,荼靡花开一季结。
箭指破穿,荼靡尽烂。
雷雨荼抚胸而立,鲜血自锁骨下汩汩洞出。
“你可知为何会落败?”
名可秀浅浅淡淡一笑,“因你心中无情!心中无情之人又怎得体味刻骨之爱!”
惊箭指破空,直入其胸,这一指,是为左闲风!
雷雨荼突然抚胸轻笑,青铜面具遮掩下,笑容如荼靡花开,绚烂无比。
雨幕陡然破裂,横斩断去。
名可秀悚然扬眉,寒意如雨浇淋。
爹爹!
心神一乱,惊雷一斩凌胸划没。
霹雳闪电下,映出那人漆眉如刀、朱衣如血。
雷动!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
1、田干即雷雨荼(tu),注意不要看成茶哦~~
2、雷动与名重生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不分上下,但雷动以花惜若乱了名重生心神,名重生落败。
3、最后一节的说明:
名可秀以惊箭指重伤雷雨荼,但在杀雷雨荼之际,雷雨荼知雷动将会按计划出现,所以不显慌张。
『雨幕陡然破裂,横斩断去。』……此招为雷动突至所发。雷动一出招名可秀便知晓出招之人是雷动,但雷动本和名重生决斗,却自千里之外赶到此地截杀她,说明名重生决斗落败并可能有生命之危,名可秀心中悲痛下心神一乱,被雷动击中。
险死还生
“可秀!”
卫希颜惊裂摧心!
悲啸如泣,哀恸裂骨,全身血气怒气悲愤痛郁摧伤集结,啸恸幽峡——
“可秀!”
雪烈烈一剑,至痛至怒至悲至愤,如同昆仑山顶的雪峰,万年崩啸,天地失色。
雷动,惊。
云家,惊天一剑!
他与名重生一战,虽以花惜若之死扰乱其心神,凭绝情心法重伤名重生,但他自己也受伤不轻,兼程奔掠千里击杀名可秀,肺腑内伤更深一分。
他若接下这一剑,必定伤上加伤,拼力一击杀了卫希颜,也于他无益!
名可秀心脉中他绝情斩,必死无疑。
电光石火间雷动审时度势,耸眉,后退。
“撤!”
惊雷堂总堂主一手挟起重伤的雷雨荼,腾身一闪,又提起被点穴道倒地的雷下,花漆夫等人尚在惊恸中,漆眉如刀的男子已远去……此时,横断于空的暴雨方“哗啦”一声落下。
惊雷堂退却如风。
“可秀!”
名可秀沉入黑暗,鲜血自她胸口喷涌如泉,转瞬间碧衫便被染为血红。
卫希颜一把抱起她,冲上木楼,冲入卧间,放于榻上,先输真气护住心脉再止血。
可秀,你别有事!千万别有事!卫希颜眼泪迸出。
心痛心痛剧烈撕痛!
她怕!全身上下都在害怕!害怕得脚跟子都发软,单膝软跪在榻前,全身上下冰浸浸如陷冰窟,冷得心里直抖,手指一根根发抖,连带输入的凤凰真气都在抖颤。
可秀,你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天地,空茫,空茫茫的让人无边无从。
***
七月初一夜,暗沉,京城白日方经得一场暴雨,到晚间时大雨停歇,却仍无星无月,夜暗沉。
惊雷堂内却烛火鼎明、一派亮堂。酒酣耳热的喧闹几将屋顶喧翻,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夜半方渐去。
唐青衣站在门外,静静听了阵雷枫安稳熟睡的呼吸,悄声向惊雷堂最深处掠去。
独院,茅屋。
屋内烛火明灭,雷动面容隐有青色,高大身影在烛火摇曳中巍巍如山岳。
他受伤了!唐青衣心中一动。
雷动似知他来意,声音沉浑,直震夜色,“自今时起,江北再无名花流!”
唐青衣冷寞面色一凝,霎时,寒凉侵袭心底。果然,如他所揣测。
雷动突然抬眼看他,漆眉如刀凛凛切入,“成大事者,必得绝情绝心!你既为我女婿,当需谨记此点!”
唐青衣寞色愈深,目光寒幽难明。
***
七月初二日,天暗,起风。
京城宋家生药铺突然换了招牌,掌柜宋家生不知去向,连带药铺里的大夫和伙计似乎都一夜间换了一批生面孔。
便有传言说,宋家生药铺的掌柜好赌,将药铺一窝儿的输给了孙殿丞药铺的掌柜;又有人说,宋掌柜的惹了官非,孙殿丞药铺可是带官字口的,正好吞并了宋家生药铺。
不管传言如何,宋家药铺成了孙家药铺也不过是换个匾额、换了些人而已,该怎么看病、该怎么抓药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于是,传言在沸沸扬扬十数日后,也渐渐消停了下去。
惊雷堂内,雷电站在茅草屋外禀道:“总堂主,近些日子名花流北方各堂口,包括京师堂口正在纷纷南撤,是否出动人手狙杀?”
雷动面容隐于茅屋暗处,看不清神色,语音却雄浑有力,“由他们撤!”
“是!”雷电应了声,却未离开,犹豫片刻后道,“总堂主,雷老大他?”
雷动道:“雨荼受了重伤,但生命无碍,燕京养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