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
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农家小道,应该是农民们自己修出来的,而路的两旁一边是村庄,一边是农田,再往前就是树林,小山,和大海了,夏季的傍晚农民是不做田的,此时三三两两打牌的、聊天的村子里都是人。
勾长空走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农民面前道:“大爷,请问这里离县城的汽车站还有多远。”
老头一指那长的望不到头的小道道:“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不过以这个钟点你们就是到了县城司机也都停运了。”
勾长空左右看了看道:“老大爷,咱们能在这里寻个人家休息一夜吗,不白住咱们给钱的。”
余桥村看得出来是个比较富裕的村庄,村民盖得至少都是二层小楼,而且造型和城市里的别墅没有区别,所以钱对于他们的吸引力不是很大,老头只是淡淡的道:“我的房子就能住,不过只能住地下室了,里面堆的全是棉花有点热的,这里的人不太喜欢让生人住进去,如果我儿子和媳妇在家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巧的是他们今天进城做生意去了。”
勾长空道:“那就太感谢您了,我们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
说罢从身上拿了两百块钱给他,老头也没客气伸手接了,接着带我们回去,他的房子就在道路旁不远的地方,走路最多三十米,是一栋不算小的独栋二层小楼,老头所说的地下室其实是一层,而不是负一层,因为他们没人住一层,所以习惯说是地下室,他把房间门打开,只见里面虽然有不少袋棉花,不过空间还是非常大的,里面有三四张空的木板,看来都是放棉花的,不过暂时空着在,老头拿了两床席子给我们道:“厨房就在屋子左边,厕所在右边,你们饿了自己弄吃的,里面什么都有,洗澡在厕所,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千万不要上二楼,那上面养着狗呢,别被它们咬着。”
他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了几声狗叫,听声音绝对是狼狗,叮嘱完后老头就继续出去聊天了,我道:“干嘛不去镇上,招待所也比这里强啊,热死了。”
勾长空道:“既然对方已经对我们车子下手了,就说明他们一定监视着我们,这条路我很熟,所以我知道有多长一截路是无人地带,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安全的,如果我们紧着赶路,反而可能走不到自己需要去的地方。”
我道:“真奇怪了,你既然认识路干嘛还要问那个老头。”
勾长空道:“这可不是问给我听的,而是问给那些监视我们的人听的,让他们以为我们会在这里过夜,到了晚上我们有机会就走。”
我刚要说话,猛然间吓得跳了起来,勾长空道:“怎么了?”
我张口结舌的指着窗口,因为他是背对窗口的,所以没有看到,当他转过头去就看到面色惨白的“孟洋”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前,就像我在家里看到的那样,不过现在由于是白天,所以看得特别清楚,果然如诺达所言,只要你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是一张人皮面具,因为面色太过苍白,而且眼睛和眼皮都是分离的。
勾长空没我这么大惊小怪,他拦在我身前慢慢走到面无表情的“孟洋”面前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孟洋”根本就没有理他,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珠子是绿颜色,就像巴博安那样,不过身材没有巴博安高大,我被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忽然他咧开嘴,只见满嘴的牙齿异常锋利,和人的牙齿并不一样,发出的笑声也是诡异无比,居然有蛇的嘶嘶声,勾长空根本没有犹豫,立刻从身上掏出微冲,不过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孟洋”忽然就不见了。
勾长空紧紧握着枪道:“你在屋子里待好,千万别出去。”
说罢他就贴着墙角出去了,绕了一圈后回来紧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情真有古怪,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跟着你?”
我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据人说他是来复仇。”
勾长空道:“这点我知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招惹上驭鲸人 ?'…87book'”
于是我就把在婆罗洲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勾长空,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提前告诉你一点,这种驭鲸人是驭鲸族里非常罕见的一个种族,驭鲸人也是分等级的,除了有普通的族人,还有专门负责繁衍后代的铁龙婆,负责防卫的捕鲸士、负责祭祀的大天士、负责联络的破海士,每个驭鲸人的部落都会有我所说的这些分工不同的职能,不过这并不代表驭鲸人只有这几种等级,还有一种驭鲸人称为皇冠之珠,你看到的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的驭鲸人。”
我奇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勾长空道:“其实这是中文翻译的名字,原始的驭鲸族人哪里会有这么文雅的称号,这个称谓的实际字面意思是:最重要的宝物,所指的是驭鲸人里最强悍的那些年轻人,他们的能力在自己所处的族群里是首屈一指的,这种驭鲸人也是各自部落的继承人,驭鲸人并不是世袭制,而是用最强的人作为头领,这也是他能生存至今的道理?”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了一个驭鲸族的王者?”
勾长空道:“没错,当然肯定不会是你看的这个人,但是能调动捕鲸士的肯定是部落头领,绿眼睛是捕鲸士的特征。”
我道:“可是我认识的一个驭鲸人他是部落头领的继承人,却是绿眼珠啊?”
勾长空道:“这很正常,头领是不断交换的,只要上一任头领还在,任何一个驭鲸人都有挑战的权利,当然包括捕鲸士了,事实上头领也是从驭鲸人里选出来的。”
我道:“怪不得从来没有见过巴博安的家人,原来他所谓的爷爷,其实是要面临巴博安挑战的。”
勾长空道:“就是这样,但是如果一个头领德高望重,那么在他年纪大了以后,可以拒绝年轻人的挑战,而且他的族人是会帮助他的,一般做头领到巴博安那个部落头领的年纪,基本上不会被人所动摇了。”
我道:“勾哥,你知道的也太清楚了吧?”
勾长空道:“那当然了,你应该知道我原来的职务,当初我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培训学员,就是分析驭鲸人了,或许我掌握的资料比你说的王晨飞都多。”
我道:“可惜的是你们一直没有找到过?”
勾长空道:“也不能这么说,驭鲸人肯定被我们找到过,但是不能否认一点,中国的驭鲸人部落有一个强大的头领,在他的带领下,别说我们了,就是最邪恶的驭鲸族人也无法战胜他,这点很让特情处头疼,不过这个头领虽然非常厉害但是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他不信任人类,应该这么说,他不信任绝大部分的人类。”
我道:“作为驭鲸人难道他不信任人类有错吗?我确实不觉得我们有哪里可以信任的?”
勾长空道:“你这句话说的太肯定了,茉莉花呢?难道她不值得你信任?”
这句话再一次撕开了我血淋淋的伤疤,我心中一痛低下了头,勾长空也觉着自己的话说的不太合适,忙道:“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让你难受。”
我深深吸了口气,因为我不想在勾长空的面前落泪,可是对茉莉花的亏欠感不停的在我的感受中膨胀着,让我眼眶红了起来,勾长空道:“我去外面吸支烟。”
我无力的点点头,当勾长空走出屋子后,我捂着脸无声的痛哭起来,忍受了很长时间的痛苦,以及对茉莉花的思念、悔恨、种种复杂的情感的爆发让我明白:其实我是真的爱她,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不可能复活,我也不可能去寻死,我们两的邂逅对她来说是一场绝对的错误和悲剧,或许她应该杀了我,而不是救我。
过了很长时间勾长空才进来道:“心情好些了吗,人生就是这样,我们踏上了这条路,很多事情是我们不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