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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都没人问津沈落雁,虽说无趣但因为不明所以还是紧吊着颗心不敢放松,谁晓得更惨的事情会不会在后头。
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来人了,那人尖嘴猴腮的,初看之下绝难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却处处闪着精明。沈落雁也不敢说话,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
出了牢房,然后是上阶梯,再有穿过几个院落几重回廊,到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彻底清净了。好像那花也开得羞涩,鸟也叫得安敛。
立身在一个巨大的客厅内,沈落雁有种无可是从的感觉。她这人的骨子里偏闹,这场景一变化,心都跟着不利索了。
热血沸腾的事情当然是在后面,因为她看到纳兰逸尘了,那个被阿四说成变态加怪物的男人,那个被大荣王朝举国少女视为梦中情人的男人。依旧是绯红的长袍,但不知怎的,外在的奔放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孤冷,近点看,果真是如画中跳出来的人儿般。几近要用出水芙蓉来形容了,眉目干净,脸上线条柔和的有些失真。但无疑,他是有着锐利锋芒的。
对这个男人她本来只是欣赏,但是随着纳兰逸尘迫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太精明的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毒草,最容易将人毒得遍体鳞伤而又欲罢不能,她也很不喜 欢'炫。书。网'那样的感觉。但是为何,自己的手,会那么渴望去*这个男人的脸呢?
怔住!
纳兰逸尘的衣摆从她面前飘过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已经高高在坐了,奇 怪{炫;书;网的是,竟然没有一点味道,这个干净到令人发指的男人,沈落雁心里骇然。
纳兰逸尘的眼睛很毒,像他这样俊逸无双的男子,自然是见过很多女人,所以像沈落雁这样毫无特点的女人当然是入不了眼。他的面部也没有表情,说出来的话干干*的,“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当然是指沈落雁了,沈落雁一愣,这就开始问审自己了吗?她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也不懂什么世俗规矩,张口道:“我叫沈落雁。”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中的落雁……”纳兰逸尘伸出手指叩了叩茶杯,有点意外,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叹沈落雁浪费了这样一个好名字还是什么,但是神色恢复极快,又道:“知道为什么现场那么多人我偏偏要你么?”
“呃……”愣住,这个问题沈落雁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想不通罢了。当时现场如此混乱,鱼龙混杂,又值花市,什么人都有,可为什么会抓自己呢?她摇了摇头,“为什么……”
“因为当时现场,只有你一个人没有露出慌乱的表情……”纳兰逸尘道,说完他喝了口茶,极品武夷山大红袍,舒爽沁口,然后他好奇的看着沈落雁,似乎在等她解释。
沈落雁觉得有点乱,她想她当时肯定是懵住了,不过这理由太过牵强,说出来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可是纳兰逸尘笑得真该死,让她有一种无处藏匿的感觉,她道:“因为我身边跟了个小朋友,如果我也慌乱的话怎么能确保他的安全……”
似乎是很伟大的理由,不过显然不足说服纳兰逸尘,他道:“如果我没看到那刺客临走前对你嫣然一笑的话,几乎就相信你的话了。”这话的意思当然还是不信。
笑,确实有笑过,那个男的笑的时候眉毛弯弯,好像两条毛毛虫一样,要忘记很难,不过现在好像记得特别清晰。可是,也只是笑了笑而已,能说明什么呢?
沈落雁冷言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跟他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话说到一半就被纳兰逸尘举手打断,“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我就放你走。”
理由?沈落雁头冒冷汗……
正文 第七折 美女生气的后果
想了有好一会,沈落雁才道:“我尚模糊记得那刺客的样貌,不知道算不算是理由……”
纳兰逸尘眼中露出一个赞赏的神色,他自然知道沈落雁这话是什么意思,马上吩咐下去准备纸墨。当时那刺客身手太快,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消失了,精明如他者也不过只看到一个侧脸而已。所以沈落雁此话一出,他才会立而做出相应的反应。
握住狼毫的时候沈落雁突然有点庆幸,感激起家中的严父来,如果不是他非逼着自己练习毛笔写字山水绘画的话,今日或许又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也不说她画得有多好多像,但是总算是画出来了,还有点生动的味道。
这让纳兰逸尘又看了她一眼,算是今天第二次正眼相待。一个粗布麻裳乞丐风范无边的女子会写会画也算是件稀罕的事。不过对于沈落雁,他没有多大的兴趣去了解,只是吩咐下去,带沈落雁去沐浴更衣。素有洁癖的他能够忍受沈落雁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
洗了澡之后被送进厢房的时候沈落雁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算是被变相软禁了,不过,这滋味也比破庙和牢狱好了太多,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自由活动而已。不过,这遗憾也很快为丰盛的晚餐所替代。
这个时候,她才真的算是感受什么是穿越生活了,书上也是这么写的,以前的乞讨策划案十全大补丸推销都有点圈外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喜 欢'炫。书。网'上了这种感觉,房子不是自己的,却可以住,仆人不是自己的,却可以使唤,怎的也算是逍遥了。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做梦都有梦到纳兰逸尘的脸。好几次想去*纳兰逸尘的脸,可是手伸到一半,就被冰冷的拍开。心碎如死。每次醒来都是在午夜时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泪流满面。
沈落雁觉得自己得了梦魇一样,快要疯了。为何,那不过是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可是这样说了之后,仍旧不知道午夜的泪水是为谁而流。
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七天之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被送了出来,也没有看到纳兰逸尘,废话,当然看不到。
街上的空气虽说有很重的油垢的味道,但因着点自由而变得分外美好,不过在转了几圈之后沈落雁又担忧起自己以后的生活来,穿越不是电视剧,穿越也不是小 说'炫&书&网',穿越过来的人还是人,并不会变成神。是人就要吃喝拉撒睡,而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沈落雁站在大街的中央,叉着腰考虑要不要把这身从纳兰府穿出来的衣服拿去卖掉,但是想想又作罢,万一人家追究起来要怎么交代,尽管以纳兰的家底并不差拿这件衣服去当抹布使,不过好像也不好。这又想起了阿四小家伙,自己不在的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呢,她决定去看看。
前面有人熙熙攘攘的挤在一起看什么,沈落雁也没那个力气去凑热闹,但是经过的时候,刮了一阵风,然后吹了一张纸到她的脸上。
世事巧如说书,如果不是这张纸的话,沈落雁可能又会是另外一种人生了。当然她现在也没有意识到整件事的发展趋势。
揭开看时,却是对那日刺客的通缉令,上面的画像还是沈落雁画上去的,衣冠楚楚,当然她并不是在夸自己画得有多生动多逼真,她说衣冠楚楚的时候想起了纳兰逸尘,那样清丽脱俗的人儿,本也是不忍亵渎的,但是沈落雁此时处于暴走的边缘,很自然就有了下一句——衣冠*。
她知道了软禁的真相,原不过是诱使那刺客出场而已。作为棋子,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当然是件很气氛的事。沈落雁是个俗人,当然不能免俗。她生气了,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