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尧皱了皱眉头,这个妹妹被送走时,才半个月大小,他记得他当时才五岁,哭得不行,死死抱住爹爹的腿,不让他把妹妹送走,虽然十几年都没见,但是一见面却感觉到很亲切,只是这句“尧哥”,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叫大哥。”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告诉你,尧哥可是我心目中的男神。”沈寻笑嘻嘻地,一跃跳上了马车,管你呢,就叫你尧哥,你能怎滴。
沈敬尧摇摇头,刚想上马,沈寻又跳了下来,看着疑惑的哥哥,嘿嘿笑道:“哥,你不欢迎我回来吗?”
沈敬尧顿了一下,顿时张开双臂,沈寻上前给他来了个兄弟抱。
“阿寻,欢迎回家,娘,还有奶奶都盼着你呢,回去就说迷路了,所以才这么久到家,你不知道吴妈他们被你连累的,被关了几天了,李瑜一直在找你,而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很多天了。”
“哦,知道了。”沈寻叹了一口气,对不住大家了。
沈敬尧拍了拍她的背,阿寻不拘小节,活波开朗,他喜欢。
马车进了城门,早有人回府禀告了,七绕八绕,就在沈寻快睡着的时候,只听有人说到了。
正常的程序就是,丫头打开车帘,在马车前放个板凳,再有人搀扶着她下车。
可沈寻车子没挺稳,她就跃了下来,吓得别人一愣一愣的。
抬头。匾额上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巍峨庄重,整个感觉大气磅礴,嘘,又是个封建大地主。
正想到这儿,只见漆黑的大门打开,一群人簇拥着出来,她突然有一种林黛玉进荣国府的赶脚。
天呐,这来了一群大姐,小媳妇的,哪个是娘,哪个是奶奶啊,除了莲翘认识,其他都不认识啊,莲翘还在人群里对她眨眼睛。
为首的一个中年妇人,应该是娘,这边上的几个年轻的,难道是爹爹的小老婆,二奶,小蜜什么的,这个不行。
“阿寻,这是母亲。”沈敬尧指着中间的美妇人说。
果然这个是娘,她刚想上前,娇滴滴的喊一声“娘”,那知娘瘪瘪嘴,泪眼婆娑,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这下子撞的,“呱唧”一声响,把她的小身板撞的,直接成了震动模式,她蹙了蹙眉,都想说“娘,你是不是穿了铁布衫了?”
“孩子!”沈夫人泣不成声,“你终于回来了,让娘好担心啊。”
这个时候,虽然眼前的娘不是亲娘,但是此情此景,她可是把自己当亲女儿看待的,缺少母爱的沈寻也跟着哭了起来,是真情流露。
众人劝解了几回,才算止住哭。
沈寻见哥哥就介绍了母亲,其他人都没介绍。合着这些女配们都是仆人啊。
在将军府工作,待遇真不错,自己这个千金小姐,身轻体健,反观这些仆人,一个个珠圆玉润,遍身绫罗。
挽着娘亲的胳膊,去了正堂,坐下之后,丫环们上来点心和香茶。
沈夫人看着女儿身体消瘦,穿着简朴,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寻水杯放在嘴边,脑子却神游方外,爹爹怎么不见,奶奶呢,不是还有个二姐吗。
这时莲翘用胳膊碰了碰她,她抬头看到一屋子人都望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莲翘食指中指放在嘴边,小声说:“夫人叫你呢。”
有吗,她连忙抬头,看到娘亲关切的眼神。
“夫人叫了几句落亭。”莲翘依然小声地说。
哦。忘了,自己叫落亭了。
“娘。”沈寻一副乖巧的模样。
“落亭啊,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你看都瘦成这样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沈夫人又拿帕子擦了擦眼睛。
沈寻再脑海里翻译了一下,落亭=沈寻。
“娘,你别难过了,我能吃能睡,身体倍棒,好着呢,啊!”沈寻放下杯子,走到沈夫人旁边,拉着她的手,整一个乖乖女。
仆人又是劝慰,又是拍马屁,这才把沈夫人哄好了。
这时只听一声“老夫人,二小姐到。”
☆、002:被定了娃娃亲。
沈寻睁大眼睛,这时,只见门口,一个妙龄白衣少女搀着一个老太太走了进来,下人们一一行礼。
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那个旁边的女孩子,一身雪白的轻纱罗衣,头发随意挽起,上面别了一个白色的百合花,这事儿打扮绝对飘逸脱俗,整一个小龙女啊。
那老太太吗,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女,所以说这家基因好,后代只要不是基因突变,基本上也都是帅哥美女。
老太太还算慈祥,一看就是贤妻良母,时间赋予她的不仅仅是沧桑,还有年轻人无法企及的东西,比如沉淀的气质,高贵和威严。
“落亭,这是奶奶。”沈夫人先对老太太福了福身说。
沈寻连忙昂首,挺胸,加屁股,刚想上前,喊“奶奶”,那老太太看着颤巍巍的,脚步却十分轻健,不愧是将军府的人,个个步履矫健。
她上前一把把沈寻抱在怀里“乖啊,孩啊”的叫。
沈寻本来心里打算的是,假惺惺的挤几滴眼泪,装成一副抽抽搭搭的样子,营造出骨肉分离又相见的悲哀气氛。
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老太太情绪太激动,和孙女相见恨晚,手里的龙头拐杖,没有来得及交给身旁的丫鬟,就扑了过来,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一只手臂抱着她,一只手还握着拐杖,那拐杖一提一砸,直接狠狠地砸在沈寻的脚上,她嘴角一抽,本来还发愁,眼泪能不能挤下来,得,这下泪流满面了,一发不可收拾了。
老太太看孙女儿哭的伤心欲绝,心更痛了,也放生痛哭起来,手又不自觉握紧了拐杖,沈寻的脚,又跟着抽了起来,咧着嘴喊道:“奶奶啊,您……”您老人家手下留情啊。
这祖孙俩只哭的天昏地暗,这儿上演一幕凄惨的苦情大戏。
一屋子人,无论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也都跟着抽抽啼啼起来,只有一个人,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这人就是沈寻的帅哥哥,沈敬尧。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奶奶如果再哭,这妹妹的脚就得废了。
沈敬尧走上前,一手扶着老太太,一手扶着妹妹,劝解说:“奶奶,妹妹回来,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您别哭坏了身子。”
沈寻脚上一轻,嘴里忍不住“嘶”了一声,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沈敬尧,这哥就是亲哥,观察入微,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
老太太揩了揩眼睛,一手拉着沈寻,一手拉着身旁的姑娘说:“落亭啊,这是你的二姐落樱。”
“二姐。”
“落亭妹妹。”沈落樱淡淡地笑了一下,显得落落大方,又温和可亲。
沈寻把嘴角向耳边扯了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以示友好,沈落樱还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点点头。
“樱妹。”沈敬尧点了点头说。
沈寻又嘀咕了,按理说这个大哥和沈落樱接触的更多一些,关系应该更亲密,可他叫她“樱妹”,叫自己“阿寻”,这……,挺费劲。
老太太见三人相互见过礼,这时一手拉着阿寻,一手拉着沈落樱,坐了下来,笑的特别慈祥说:“落樱啊,这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