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沉静——你妈妈?”林祈看着周慕沉看完信后抬着头直愣愣眺望远方的侧脸,轻声说:“她是怎么样的?”
周慕沉回过了一些神,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他侧过头低垂着眼睛看着一旁的篝火,火苗反射在他的深眸里跳跃着燃烧着。他缓缓开口:“她……”
“我记忆里,她是爱笑的,像个小女生。”周慕沉依旧盯着那簇火苗说:“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会夸我。她对很多东西充满兴趣和探索欲,也带着我一起做了很多对当时的我来说很大胆的事情。”
“她喜欢记录,记录我,记录生活。我以前很不喜欢她拍我,总说拍这些干嘛。我不配合,她就自己偷偷在边上抓拍。”
周慕沉顿了一下,低头拨了拨脚边的柴火,火光跳得更高了一些,接着说:“我有印象开始,她就是全职主妇,在家里照顾我。后来有天我翻到她的纪念册,才知道她其实也是很厉害的。她和周福祥,是大学同班,都是化工系的。”
说到这,林祈看到周慕沉脸颊的青筋凸起,延伸到了太阳穴。
“她跟周福祥,在我面前的时候都冷冷淡淡的。后来我缠着她让她给我讲她大学生活,我才知道,当时她和周福祥应该也还是有过关系亲密的时候。后来关系恶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林祈上前握住了周慕沉的手。
“但我以为他们两个虽然婚后关系冷淡,至少也算得上相敬如宾。但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了我妈手机短息的草稿箱。我才知道,她一直想离婚。”周慕沉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以,掌心却冰凉,“那没发出去的短信很长,满满都是控诉。我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周福祥就对她动过好几次手。原因只是因为她出门见朋友,回家晚了去接我接得晚了。”
他转头看向林祈,眼神复杂:“林祈……她是因为我,才忍受着周福祥。那个短信设定的发送时间是我18岁的生日第二天……”
林祈从座位起身,蹲到了周慕沉身边,手缓缓拍着周慕沉的背:“不要这样想……周慕沉,爱是复杂的。”
他稍稍停顿,目光坚定地看着周慕沉的眼睛,语气温柔但沉稳:“爱是每个人都要各自面对的课题。你爸和你妈之间的关系,不是你的错。而你妈选择忍受周福祥,是因为她决定以她的方式保护你。这是她对你的爱,也是她的选择。你不该因为他们的决定,背负起这样的责任或者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慕沉看着林祈真挚的眼神,从他那棕色的眼眸里看到了里面映射出来的自己身后的那片星空。闪烁璀璨,带着亘古的寂静。
浩渺的宇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觉得人间渺小,微不足道。
周慕沉将蹲着的林祈拉起来,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他俩的身体互相紧贴在一起,竟然比一旁篝火带出来的余温还要让人温暖。
“你可以看。”周慕沉把信递到林祈手上。林祈转头看了一眼周慕沉,然后接过,翻开纸张。
几分钟后,林祈看完了,然后说:“从这个信看来,你妈妈和Leon也只是朋友关系。”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立直了身体,面对着周慕沉,略有些严肃地说:“你还记得,周福祥的辩护律师在结案陈词的后半段,提出的他对案件的猜测吗?”
“嗯。”周慕沉应了一声说:“他说我妈是和Leon有婚外情,当天是周福祥离开后,Leon来找我妈,被提出分手后,一怒之下才……失手杀了她。”
林祈沉思了片刻接道:“是……当时刀柄上确实同时有他们三个人的指纹。周福祥和你妈妈的指纹在上面都不奇怪,毕竟那是你们家日用的菜刀。而且……辩方那边拿出了Leon和你妈妈那几天频繁的通话记录。”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现在从这封信看来,那几天通话频繁大概率是为了准备给你的礼物,这样就说得通了。只是那个雕塑多半是被周福祥销毁了。就算有视频,顶多也只能证明周福祥当天有和你妈妈发生争执,动手打过她。但后面的……还是不够。”
周慕沉点点头,片刻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又将林祈的身体拉到了自己怀里说:“不急,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
第二天一早,周慕沉和林祈就开着车往黄石公园的深处开去。他们的车沿着蜿蜒的公路,穿过广袤的树林和宽阔的草地,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和晨雾洒进车里,光影斑驳,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在昨天的谈心后,心里都多了些轻松和坦然。周慕沉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懒散地搭在开着的车窗,手掌张开,感受着迎面的凉风。林祈正低头翻着手里的地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去看喷泉吧!听说特别震撼。”林祈抬头说,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周慕沉应了句“好”,时不时偏过头看着副驾驶满脸潮红的林祈,心里竟然也对这些已经看过很多次的景点有了期待。
“周慕沉,你知道这大棱镜温泉为什么是彩色的嘛?”林祈抬起头,带着考问的语气问道。
周慕沉偏过头看着他的表情,笑着回答:“啊……我猜呢,是因为微生物作用,因为它们体内的叶绿素和类胡萝卜素的比例随着季节变化,所以就彩色了吧。我说得对吗?林检?”
林祈瘪了瘪嘴说:“周同学可真是博学。”周慕沉听到这话发出了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他们边说边顺着栈道走向温泉,热气蒸腾而起,五彩斑斓的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旁是间歇泉和热景观。
突然,他们一旁的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欢呼。
其中一个较大的间歇泉突然喷发出强热的热水和蒸汽,巨大的压力将地下水一下冲到了接近两层楼的高度,又在几秒后,水忽得落下,拍打在底下的睡眠,溅起无数水花。林祈站在边缘,目不转睛地看着,被这景观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周慕沉站在他身边,又忍不住拿出了手机,随手拍了一张林祈的侧脸。
林祈余光看到他拍了照,一开始没管他,等喷泉安静下来,他才过去抢周慕沉手机,翻开相册。
“周慕沉!你这拍得什么呀!”林祈无语地拿屏幕对着周慕沉。照片里,林祈不自觉地张大了嘴,抬头看着喷泉爆发,满脸都是没见过世面似的震惊。说着,林祈就打算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周慕沉抢过手机,“这很可爱呀。是我没见过的你的样子。”说完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祈说:“你想啊,要是哪天你又跑了,我还能看着照片想念你……”
林祈被周慕沉的一招翻旧账给噎住了,他气呼呼地把手机还回去:“周慕沉,这是这个理由最后一次生效,你再拿这事……”周慕沉没等他说完,就倏地上去亲了一口林祈的嘴唇,狡黠地说:“知道了,最后一次。”
林祈有点无奈地又被耍了个流氓,心里倒是也再没有之前的惊讶和尴尬,只是笑了笑,用手肘怼了一下周慕沉的腰。
下午,俩人又去了黄石湖。周慕沉上前和游客中心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就有一个棕发白人小哥带着他一起来到了湖边,给他解开了一辆看着最新的游艇。白人小哥还笑着继续和周慕沉寒暄了几句,碰了个拳然后才离开。
林祈在车旁等着,心里琢磨着周慕沉怎么在哪儿都能有熟人。周慕沉走近林祈,直接手一把搭在林祈的肩上,将林祈整个人压弯了腰,说:“林检发什么呆呢,走呀。”说着就把林祈拽到了船上。
“你居然还会开游艇?”林祈看着单手把着舵的周慕沉,有些惊叹。
周慕沉开船的姿态和开车一样随意,身子靠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屈起懒散地搭在椅背边缘。听到林祈的问题,他转头看了一眼林祈,墨镜下的眉毛一挑,吹了声口哨,带着些戏谑和得意。
林祈不想承认,但确实被周慕沉刚刚的反应撩到了一小下。他装作不在意地转头看向前方。
“坐好哦,要加速了!”周慕沉对着林祈露出了个坏笑。也没给林祈反应时间,他脚下一用力,游艇四周的水花猛地扬起,包围住了他们。游艇也因为速度和水的阻力,不断上上下下跌荡起来。
林祈被一阵阵汹涌而来的失重感给刺激地忍不住发出零星的叫声,在不一会儿后,他也仿佛完全不在意了,开始随着起伏的船身,发出放肆的叫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慕——沉——”林祈对着前方的湖面大声喊道,用尽全力:“这也太酷了吧!!!”
周慕沉也在笑,笑声爽朗而肆意,大声回复:“叫好听点的!”
林祈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张开手对着前方喊道:“我!爱!你!”
周慕沉听到这声喊叫,一个急刹,溅起了半丈高的水花,回落的水花打在船身和玻璃上,浸湿了周慕沉和林祈的全身。他看着林祈,不再有动作,墨镜底下的眼神充满着不敢置信。这时林祈第一次完整地说出这句表白。
林祈转头看到了怔住的周慕沉,脸上笑容更深了。林祈直接上前,将一只脚跨过了周慕沉的大腿,坐在了他腿上,然后摘下了周慕沉的墨镜,捧起他的脸,说:“我爱你,周慕沉。”说完,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周慕沉在愣了两秒后,用力地将林祈压在了舵上,热情而激烈地回吻着。
他们就这样在湖中心吻了很久,直到周围出现了别的游客的游艇,路过时发出了起哄的口哨声和叫声。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对方。
从湖上离开后的傍晚,两人还是觉得没尽兴,他们又沿着公路的另一头开向了另一篇草原,车里放着节奏强烈、律动十足的歌曲。
一路停停走走,在夕阳将近的时候,他们的车突然被一群美洲野牛挡住了路。牛群悠闲地边吃草边缓慢地往前移动。
林祈将头伸出车窗,兴奋地喊道:“周慕沉,好多牛!他们怎么都不怕我诶!”说完就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远处,有带领的野牛穿过公路走向到另一侧的草原。它们的身上大部分地方毛发茂密,也有一部分因为换季脱落了,露出底下结实的皮肤,在夕阳橙黄色的余光下,带着粗粝的质感。
周慕沉看着林祈探在窗外的身影,嘴角不住扬起:“嗯,它们是黄石最早的主人,见过的人应该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多吧。”林祈不知道听没听到,手里还在录着视频不舍得放下。
周慕沉耐心地看着林祈,跟着车里放着的音乐,轻轻哼着:
“There’snotmuchtimelefttoday,
今天即将逝去
Lifeisahighway
生活如高速奔流
Iwannarideitallnightlong……”
我想整夜驰骋于它之上不停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慕沉和林祈在黄石里停留了一周,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山野里,他们与世隔绝地肆意游玩、喊叫、聊天、做爱,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彼此。
“唉,真的不能不回去吗……”林祈坐在回程的车上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遗憾。
周慕沉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笑着说:“想跟我在这养牛种草回到农耕时代?”
“不行吗?”林祈愤愤地反问。周慕沉笑了一声,宠溺地回了句尾音极长的“行——”。
等他们开离黄石门口两个小时后,他们的手机才渐渐回复信号。周慕沉的手机屏幕涌进来一批的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两人惊讶地看着屏幕不断闪烁和不断被挤压的通知栏。
“周老板……你快看看你的厂子是不是被炸了吧……”林祈示意周慕沉沿路停下,换自己来开。周慕沉也确实被这么多未读消息给吓到了,停车直接和林祈换了座。
他点开短信,第一条是胡萍,再是李辰、小胡和几个客户的消息。他看到胡萍的消息右上角十几条提示有些惊讶,赶紧打开未接来电,赫然在第一条的也是胡萍二十通未接来电。他没多想赶紧回拨了回去。
“萍姨,怎么……”电话接通,周慕沉刚想问,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胡萍的抽泣声。周慕沉第一次见胡萍这幅样子,赶紧问:“怎么了这是?您慢慢说。”
胡萍那边像是已经哭了很久,气息微弱,缓了半晌,才回道:“小沉……你终于接了……我……小胡不见了……”说着又是一阵抽泣。
“不见了?您说是去了赌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周慕沉很疑惑。
“不是……他回来过,他……我们拌了几句嘴,他就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小沉,你帮我联系联系他,好吗?”胡萍勉强地哽咽着说完了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慕沉还是没搞明白,问道:“吵架了?什么事?很严重吗?”
胡萍那边安静了几秒,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才嘶哑地回复:“就是……没什么……你帮我看看联系不联系得上,好吗?萍姨求你了……”
“别……萍姨,你别急,也许就是在外面玩疯了,我给他打电话。”周慕沉看胡萍似乎也不想再解释,只好安抚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再次拨了胡舟远的电话。
手机那边传过来一阵忙音,周慕沉看了一眼手机,再拨,忙音挂断,再试了几次,依旧忙音挂断。
“萍姨和小胡怎么了?”林祈忍不住问道。周慕沉说了句“不知道”,然后切换页面,点开了刚刚看到的胡舟远的三条未读短信。
“沉哥,对不起。”
“我没办法面对你了,真的对不起。”
“我走了,沉哥,不用找我。”
看完,周慕沉又试着给那个号码拨了几次号,依然没接通。他赶忙在短信上回复:“小胡,怎么了?有事我回来我们聊聊。跟你妈打个电话吧,别让她担心。”
短信刚发送,周慕沉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这次是李辰。
李辰那边听起来也是焦急的语气,大致意思是接到了老陈那边发来的律师函,里面再次提到了要周慕沉这边赔付车款,还写了如果在指定日期没有兑现,就会开始给法院提供信息立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慕沉心里被这一波波的信息又搅和得一团乱麻,但还是语气平稳地安抚好了李辰,然后开始继续一个个回客户那边的短信。
林祈在一旁静静开着车,也感受到了周慕沉渐渐下沉的气压,他等周慕沉放下了手机,才说话:“老陈那边的事,我前几天看了些资料,了解得差不多了,你明天就联系老陈,带我再去协商一次。”他转头看了眼一旁看着前方皱着眉头沉默的周慕沉,又接了一句:“我有信心。你别太担心。”
周慕沉感受到了林祈伸过来的手传过来的力量,他转头对林祈笑了笑,另一只手覆上林祈的手背,还是没说什么。
等他们飞回洛县,回到林祈的公寓收拾完,已经是凌晨。两个人一路上都没多说什么,关了灯,两个人在互相的拥抱里睡着了。
第二天,周慕沉和林祈一早就起了床,换上了西服,带着郑重地整理了头发。就绪后,直接去了老陈的公司。
他们没有提前和老陈打招呼,就在前台的安排下,在会议室门口等老陈开完会。等老陈从会议室出来,周慕沉先上前拦住了老陈。
“哟,周老板。”老陈乍得看到周慕沉有些惊讶,一秒后又换成了讥讽的嘴脸,说:“我记得周老板上次说,法庭上见,怎么今天又巴巴跑过来了?”
“您好,陈先生,我是周慕沉的律师。”林祈见到气氛紧张,直接上前礼貌地伸出手问号。
老陈没理会,瞟了一眼林祈,然后继续对着周慕沉说:“这是来示威的?你也该接到我这边律师的消息了,有事联系我律师就行。”说完就想走。
林祈上前一步,挡住了老陈的去路,用平静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陈先生,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再谈谈和解的事,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半个小时就够了。”
老陈这时才不得不正视起了林祈,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年轻的脸,嘴里满是不屑:“和解?周老板不是不接受和解了吗?”说着就越过林祈的肩膀,瞟了一眼全程没说话的周慕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祈在来之前和周慕沉叮嘱过,全程让自己负责沟通,免得引起矛盾或者说出不利于调节的话。
“陈先生,我和周先生这次过来,就是想跟您再理一理这件事的法律基础,您听完我的分析,再考虑打官司是不是最佳选择。相信您的律师在咨询时也首先推荐您和解了,对吗?”林祈语气缓和但依旧沉稳。老陈听到这话,脸上表情也有些沉闷,直接打开了会议室门,示意两人进来。
林祈看了一眼周慕沉,点了点头。周慕沉笑了笑回应。
“陈先生,这个事件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也知道您那边的具体要求。”林祈翻开文件,指着其中一页说道:“从法律角度来说,您只能以‘negligence’过失为理由提起诉讼。”
然后林祈又将文件翻了几页,继续说:“而从现在我们有的证据,包括修理厂的摄像头记录、工作人员的证词,以及车辆残骸的检查结果等等,我们都能明确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不在我当事人这方。”
他顿了一下,直直看着老陈的眼睛说:“根据‘negligence’的法律要素,您方必须举证证明是我们修理厂的过失直接导致了车辆损毁,但目前为止,您方应该还没有能够支撑这一点的证据。”老陈的脸色难看,眼睛盯着眼前的文件,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发呆。
林祈接着将整理好的资料和分析都对着老陈梳理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坦诚和说服力,松弛有度,让人信服。
等资料都解释得差不多了,林祈靠回椅背,语调稍稍缓和了几分:“陈先生,我明白您损失一辆爱车心里不爽快。但是起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费时费力,整个诉讼过程怎么也要一两年时间。而且,按照目前的证据,就算您能证明我方有监督职责的缺失,但这依然不构成车体自燃的直接因果关系。到最后,您最后可能也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赔偿,甚至没有任何赔偿。”
老陈咬了咬牙,身体也往椅子上一倒。
“这时我们目前和解的offer。”林祈看老陈的意志力有些松动,递过去了一份资料,目光柔和但坚定,缓缓地说:“您看看,如果您觉得可以接受,我们今天就可以把这件事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