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做「严先生」的乾枯老人「嗯」的一声,道:「咱们言归正传。潘校长,只要您将地图完整交出,我们便不必大动干戈,伤了彼此和气。」
原本一直没有开口的校长对于严先生这句话,只是缓缓摇头。我和游思牧对望一眼:「地图?」却见他眼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严先生又道:「这地图校长可曾看过?」校长回答:「不,一次也没看过,就是翻动也没有。」严先生道:「这就奇了,当年校长放火烧掉雄中大礼堂之前,曾提过这张地图大有来头,却也十分危险,若是使用不当,将使高雄全市遭受浩劫。潘校长若是没有先行看过,怎么能够了解这么多?」
雄中以前的确是有间大礼堂,只是在八年前一场无名大火之中已经烧成灰烬。现在原地已经盖起了新的综合大楼,这事情只要是雄中人都知道,只是一直找不到真凶。如今这姓严的老人又为何说是校长放的火?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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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校园风云-4
第三章校园风云-4
这时张教官突然指著严先生怒骂道:「哼,你当我们雄中是什么样的地方?从头到尾尽说些没来头的鬼话!校长怎么可能在学校里放火?别以为你们功力胜过我们便可以狗血喷人了!」
站在他身后的黑衣道士手按剑柄,严先生微微摇手,道:「你可是雄中主任教官张教官?嗯,果然如传言一般,是条汉子。」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教官若知道其中原委,便不会这么说了,不信的话我们来问问校长吧。」
校长「唔」的一声,似乎脸有难色。
严先生问道:「校长,可真有这地图存在吗?」
校长道:「你既然已经见过,何必多问?」虽然校长并未明白回答,但言下之意已经表示这「地图」是真的存在了。
严先生道:「果然不错。不过那次大火中我侥幸逃出,校长心里想必很遗憾吧?」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又续道:「要是当天我们俩好好把话说清楚,也不会有今天啦。再说月馀之后,老夫心想这地图十分重要,不可能就这么一把火给烧了。因此老夫明查暗访,知道这地图已经改藏在原有的『雅乐轩』里……」
这时柳主任开口道:「你该不会想说:『结果后来校长获知这件事情,便悄悄将那地图搬移地点,却在你进入雅乐轩之后将之烧毁?』」
严先生道:「不错,主任果然精明。那日比起大礼堂时更为凶险,老夫没想到校长甘愿为了保全那张地图,连续烧了雄中两栋最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
张教官按捺不住,大吼著:「不准胡说八道!」
柳主任亦道:「严先生,这份地图想来在场众人之中,仅校长和你两人见过而已,想来也是什么机密之物,这其中必有隐情。」
柳信荣主任久任雄中教职,思虑精深,见识也广。自此我方知原来大家都没看过这地图长什么模样,更别说是知道这地图的内容是什么了。
我自己推测起来:「如果说是普通地图也倒罢了,需要同时这么多高手出马的,想来应该是藏宝地图才对。那为什么姓严的老人又说这地图极具危险性?嗯……也许是在路径上有许多陷阱机关,自然是十分危险了。」
这时不全一脸不悦地接口道:「如果这地图是贵校所保管极度重要的东西,为何全校中只有校长一个人知道?」
被不全这么一问,柳主任顿时语塞。要想校长以下,便属教务主任地位最高(学校没有「副校长」这个职位),就算是再机密的事情,校长和教务主任必定同时知道。
严先生道:「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吧。潘校长,只怕你那张地图不是什么好东西,何不拿出来给大家参详参详?难道学校中你一人也信不过吗?」
张教官虽然也明白校长理亏,但还是怒道:「要参详也轮不到你这恶人的头上,少自抬身价。」
严先生忽道:「若是这张地图关系到全高雄市三百万人的性命,那又如何?」
张教官道:「那又怎样?」
严先生森然道:「只怕说理不得,只能来硬的了。」
听严先生言下之意,似乎是要动手用抢的。雄中众人均是脸上变色。
在一旁保持沉默的余教授这时忽然开口道:「那么把这个地图交给了你,你怎么处置?」
严先生沉默半晌,道:「自然是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再双手奉还贵校。」
余教授道:「阁下是公务人员吗?是否有转借证明?可否请拿出来看一下。」
严先生一愣,道:「您是雄中的资深教师吗?老夫自然是以私人名义相借。」
张教官嘿嘿冷笑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眼睛给蛤蜊糊住啦。竟然连国宝级大文豪余光忠教授都不知道?」
严先生道:「唉!老夫真是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记不住,竟然连余教授这样一个人物都给忘了。」
张教官道:「知道就好,识相的快滚吧。」
严先生淡然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忽地他身体往下一沉,竟尔变矮了将近数公分。众人脸现讶色,我和游思牧却因为身处高处,而看的一清二楚──原来严先生以身上内劲,迫使铁椅往下压,竟把地板压的陷入数公分。他在众人面前露了这一手,却颇有先发制人之效。
严先生又补了一句:「你藏著这地图到底有何居心?凭这地图的力量,很多事情都可以轻易办到。」
校长脸色发青,摇头道:「我是绝不会交出地图的。」
严先生道:「潘校长,你可要考虑清楚,这里许多人的安危便都操在你手上了。」
校长道:「你说这地图极具危险性,又攸关全市三百万人的性命。那又难保你得手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张教官大声道:「不错,就是这样。」
虽然教官等从没见过这地图,自然也弄不清校长和这些人的关系,但校长刚才说这句话时义正辞严,对方来者不善又是显而易见,因此雄中众人看来是要力挺校长到底的了。
这时严先生沉吟道:「……姓潘的,你如此不识时务,别怪我不客气了。」
眼看情况闹僵了,教官们右手抓紧椅身,这铁椅便是顺手可得最好的武器。众人都准备好要迎接接下来的一场恶战。
严先生面露凶光,霎时间原本心平气和的神情消失无踪。
张教官道:「好啊,这会你可露出狐狸本性来了。」
这时不全站出来道:「若是各位真要动手,我们这边这许多人,想来即使取胜,各位心里一定认为我们以多欺少,心里不服;若是非得斗个你死我活又非我们本意。这样好了,我这里有个办法,不如我们各推三人出来比试,倘若哪边有二人获胜了便算哪边得胜。若有平手出现,便再推派其他人出来。若是我们输了,自然乖乖认输走人;若是我们赢了,这地图便交由我们带走。
「这方法不错。」严先生点头同意。「姓潘的……这可是你自找的,由不得你拒绝。」开始时这姓严的对校长还颇客气,但要动手时言语却又开始无礼起来,这人事事透著古怪。
更怪的是,严先生略一挥手,仗剑站在校长等人身后的黑衣道士纷纷站到严先生身后。想要得到较多胜算,挟持一些人质在手是理所当然,还可以带给对方额外的心理压力。为什么白白放过他们?这其中的道理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