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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篱远远看见有妖怪过来,便想大声叫他们去拿捆人的东西,熟料他还未开口,鹤影突然低下头,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他灵力一断,困住道士们的结界便立刻随之消失,道士们原本以为自家已然山穷水尽,却哪里想得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白须道人虽然身负重伤,自知是走不出这群妖包围的深山,却狞笑一声,决意无论如何也要拉上这两只可恶的妖怪陪葬,当即大喝一声,抓过身边两个弟子,运起丹田内最后一丝法力,施展了个阴毒法术,竟强行将弟子的法力吸取到自己身上来,而后汇聚成两股灵力剑,猛地朝他们俩刺去!
早在鹤影咳血的时候花篱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见那白须道士抓了两个小道士,心下暗道糟糕,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查看鹤影伤势,挡在鹤影身前,起手便打算先给他们两人放下个防御结界。
可是他徒有八百余年修为,法术却实在差上鹤影太多,动作便慢上了那么一小步,偏偏白须道人以死相搏,吸取法力、凝聚剑气、催动剑意都只在转瞬之间,花篱口诀尚未念完,那两股灵力剑就已然离他不到一尺距离。
几乎就在这一切正在发生的时候,半空中那一圈斩妖木剑大概因为失却了鹤影法力支撑,突然也全部直落下来。
斩妖木剑乃是道士们的除妖法器,取其非金非石,不伤人命,却以道家清气养就,自有一股斩妖除魔的锋利剑气,妖魔被刺上一剑,就如凡人被刀剑所伤一般,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道家对付妖魔最好的法器。
可是这法器,对于凡人却是全然无害的。
所以,当从天而降的木剑直插入道士们胸口,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那两股灵力剑将要碰到花篱的胸口时,他的身体陡然发出一阵熟悉的白光,并迅速膨胀成一道蛋形结界,与那两股灵力剑砰然相撞,结界猛地一震,裂出一道缺口,可是灵力剑却被那一震震成了碎片。
花篱眼睁睁看着两股灵力剑几乎就在自己眼前和结界壁相撞,碎片乱飞,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都要以为那两把剑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身体,胸口仿佛都已经感受到了分筋错骨的疼痛。
但是剑气消散,他又发现原来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这不可能……”
白须道人颤抖着双手,想要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木剑,却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无力地跪倒在地。
“道门法器,弑妖斩魔,如何会……如何会……”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下流出一大滩血水,两只浑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突出,仿佛有着万分的不解与不甘。
花篱刚刚从险些被两剑插死的惊惧中恢复,就又被这惊变给骇得目瞪口呆。
“他们,他们死了吗?”
他捂住嘴,低声问。
鹤影……鹤影不是说要把他们抓起来送去审判罪行的么?
鹤影低着头,随意地拭去嘴角的血迹,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
“心存歹毒,妄动禁术,虐杀无辜……堕入魔道尤不自知,简直死不足惜。”
二十九
来晚一步的妖怪们对着满地被木剑插死的道士死尸直跺脚,不解气地还想上去给他们尸首上补上几刀,却被鹤影咳嗽着制止。
“诸位——这些人所犯罪行,已由他们以命相抵,虽是咎由自取,但还望诸位手下留情,给他们留个全尸,也好同人界作个交代。”
“哼哼!”一只野猪妖鼻孔喘着粗气,愤愤地说道,“好吧!鹤妖大人为我们除了这群恶道,我们便听你一句,放过他们!”
他一边说,一边伸脚去踹自己脚下的道士。
“留全尸便留全尸,不过也让我老猪多踹两脚出口恶气!”
妖怪们立刻蜂拥而上,口里念着“留个全尸”,个个都把脚丫子往道士们尸身上一通乱踹。
花篱在一旁默默地盯着鹤影,眼见他对着这场景,虽然一声不吭,眼里却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立马感觉脊背发麻,好似被那冰冷诡异的笑容给吓到,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
就在这个时候,鹤影突然转过头看他。
花篱几乎要吓得跳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多可笑。
“你你你……”他指着鹤影,说话声都哆哆嗦嗦的,一转眼看见他嘴角残留的血迹和红了一大片的衣襟,心中突然又有些感激和关切,人家到底为了帮忙还受了伤,自己这样的态度未免也太不知好歹,连忙掉转话头,“你的伤,不……不要紧吧?”
鹤影立刻十分应景地,又低头咳出一大口血来。
花篱心里一慌,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
“你,你没事吧?”他看着鹤影一手鲜血,不知所措地舞着手,想要替他抹了下颌的血迹,又不敢下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施法为他疗治内伤,连忙说道,“我……我输些灵力给你治疗……”
“不必,”鹤影抓住他的手,低垂目光,平复内息,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劳驾花大人送在下回去……在下族中自有医治之法。”
回到洞府,那些跟着鹤影一起过来的小鹤妖们一见鹤影惨状,立刻便七手八脚地围了上来,拿丹药的拿丹药,施法术的施法术,直把鹤影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花篱转眼间便被众鹤妖给掀到了角落里去。
他踮着脚想要朝里望,却只看见一堆大大小小的人头,小鹤妖们叽叽喳喳的嘘寒问暖里偶尔夹杂着鹤影的应答,听上去温和悦耳,又中气虚乏,确是伤得不轻的样子。
花篱心里落寞,便悄悄地离了这间房,回去看望赤蛇和晴昼。
晴昼已经醒了过来,守在石榻边默默地看着赤蛇,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花篱在他身边席地坐下,看了看石榻上仍旧是大蛇模样的赤蛇。
“我听鹤妖们说,大王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花篱低声地将从诊治过赤蛇的鹤妖那里听来的话转告给他。
“大王的内丹破损,幸得及时救护,才保住了性命,虽然……虽然不能维持人形,但是灵智犹存,可以继续慢慢修炼……”
晴昼两眼通红,捂住自己的脸,低声抽泣:“可是……可是大王这个样子,怎么挨得过天劫……”
花篱连声安慰:“总,总会有办法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晴昼哭出声来,“如果我没有自作主张地跑过去,大王也不会因为顾及我而变成这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用……呜呜呜……”
“你不要这样,大王,大王他才不会怪你,”花篱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安抚他才好,“那些道士的确很厉害,大王一个打多个,就是很吃亏啊,就连鹤影都受了重伤才能杀掉他们呢……”
晴昼红着眼睛抬起头:“他……他们死掉了吗?”
“是啊是啊,”花篱连连点头,“他们作恶多端,已经入魔了,死有余辜!”
晴昼拿袖子狠狠地擦着眼泪:“死得好!”
“嗯!对!”花篱连忙继续说道,“大家都踹了他们好多脚!”
晴昼擦得自己满脸通红,扯着花篱的袖子:“玄明告诉我说,你可以去鹤族求取仙丹,救治大王,是真的吗?”
花篱心里虽然没底,但想到鹤影对待此事的态度,还是点点头:“是啊,我去求他们,鹤族每年都来我们山里,不会不帮忙的!”
晴昼眼里终于露出一丝喜色:“那你一定要尽快啊,大王的天劫没多久了,如果不尽快恢复法力,肯定撑不过去的,那我就只能,就只能……”
“诶?”花篱眨眼,见他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只能什么?”
晴昼抿了抿嘴,连连摇头:“没,没什么,要是大王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会的不会的!”花篱握住他的手,“我一定会求到仙丹,治好大王!”
三十
“仙丹?”
听了花篱吞吞吐吐的话,鹤影立刻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