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你抢,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听着老婆的唠叨幸福的笑了笑就站起了身,抱住陈小言在她脸上亲了下说:“走了啊。”
陈小言紧着出来给莫北开门,莫北又是一把手在她脸上摸着就走了出去,陈小言冲着莫北背喊了声:“早点回来啊。”说完关上门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晚上回来的时候陈小言问:“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莫北脱下外套拍了拍递给陈小言说:“我只带他看看,现在怎么能买,我莫北的画只能在画展上买。”
“是应该这样,当初你在学校展出的那些画还有没?拿些给他不就完了嘛,在说他不也就看中你那风格嘛,以前的也差不多嘛。”
“那些早都给学校搜刮完了,就一张烂证明把我的心血给搜刮了不是。”
“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你叔叔?”
“再说吧。”莫北走进了儿子房间,看见儿子正在专心画画就摸着她的头说:“言言,画画呢?来给爸爸看看你画了什么啊,来爸爸看看啊。”
儿子抬头把画递给莫北,看着纸上画了歪歪斜斜的五个人,莫北就问:“言言,告诉爸爸这画的是啊?”
莫言站起来拿着铅笔在纸上指着说:“中间的是爸爸,这个是我,这个是妈妈,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吴阿姨。”
莫北看着儿子的画,心默然抽搐了起来,犹如针刺一般隐隐的,莫北放下画摸了摸女儿的头走到了阳台,点上烟看着灰暗的天空,眼神深邃而糜废,如同空空的两个洞,但见不到终底。他觉得对不起吴铭浩和儿子,也对不起陈小言母子,想自己是不配当父亲的,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是不配当父亲的,想着想着不觉的手炽烫了一下,甩了甩手,看着烟头烫过的地方显然已经焦了皮。莫北将手放在阳台上凉着,不知不觉的已经流下了泪,尽管莫北努力抑制着,但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吴铭浩妈来电话的时候莫北正在给儿子买生日礼物,他想今天是儿子五岁生日,左思右想得直挠头,莫北看到角落坐着的史莱克,便对服务员说包好那个。
莫北一接电话便听到吴铭浩妈妈的哭声,莫北急忙问她到底怎么了,她这才哽咽着说吴铭浩去了,在一场车祸当中。
听到这消息莫北顿时觉得晴天霹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在确认之后踉跄了几步,服务员见况赶紧一把扶住莫北,问:“先生,你没事吧?”
第十二章
带着泪湿的双眼呆滞的看着商场里面穿流的行人,他觉得眼睛很恍惚,愣了会揉了揉眼睛说:“没事,没事。”这些年来莫北一直觉得对于吴铭浩母子很是愧疚的,在她身边的时候未曾好好的对待她,一直都是冷冷的,他总想找个机会好好补偿她们母子的,如今却是传来了这般噩耗,让他心理无法承受这一切忽如其来的噩梦。
听着吴铭浩妈妈哭得嗓子已经有哑了,莫北目瞪口呆的僵在原地,好一会就抽搐着脸痛苦的问道:“妈妈,您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妈妈带着哭泣哽咽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告诉莫北,吴铭浩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因刹车失灵而与一辆卡车相撞,因流血过多而抢救无效死亡,明天就要出殡,而她希望莫北来见她女儿最后一面。莫北挂了电话,湿润着眼眶打电话订了明天飞往加拿大的机票。
晚上带哀伤的神情给女儿过完生日,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里,陈小言觉得莫北脸色不对,忙哄儿子入睡就急忙进来问莫北:“出了什么事?”
“师姐……死了……车祸。”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不太相信,这一大活人转眼就走了,这让人无法相信的。软了下来坐在床上摸着莫北的背说:“那你明天过去?”
“恩。”
对于吴铭浩的事情两人都沉沦在悲痛的事实当中,内心愧疚不已,总觉得亏欠吴铭浩太多,而现在说走就走。莫北觉得死的应该是他,这样他会好受些,一个爱他至深的女人,尽管他伤害她太深,但她却从来没有后悔和恨过,而且主动成全莫北和陈小言,而现在却血洒街头,这让莫北无法接受的事实,他情愿吴铭浩现在活生生的跟他吵跟他闹,但这毕竟已经无可挽回了。
等莫北到的时候正在准备火化,莫北一把拦住了,他要求牧师揭开棺具让他见她最后一面。莫北看见那张曾经烦腻的脸已经苍白无力,看着看着泪珠汩汩奚落,滴在吴铭浩褪色的脸上,他低下头,在那苍白的脸上深情的吻下。牧师盖上棺具推进了焚化炉,莫北拉着儿子的手,扑的跪在吴铭浩父母面前说:“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铭浩。”
儿子哭泣得已经没有了声音,吴铭浩父亲一巴掌挥在莫北的脸上指着就骂:“你这畜生,你还有脸来见我女儿吗?你没资格。”说完又是一脚将莫北踹倒在地上,吴铭浩母亲哭着拉住他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女儿已经死了,你还想打死女婿啊。”
“他不配!”吴铭浩父亲向莫北咆哮道,莫北爬起来跪着移到二老面前说:“爸,妈,我知道对不起铭浩,我要带莫铭和铭浩回国,我要补偿这一切,我接您二老过去,我侍奉您二老一辈子。”
“呸!你休想!”骂着就一口唾沫吐在莫北脸上,吴铭浩母亲赶紧拉着他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女儿生前也没埋怨过他没恨过她,你忘了女临死的遗言了吗?你要让女儿死不瞑目吗?”吴铭浩母亲已经抽泣得颤抖,吴铭浩父亲扶着她说:“女儿你可以带回国,但莫铭必须留在这里跟我们。”说完拉着莫铭扶着颠斜的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吴铭浩在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听莫北亲口说声:‘我爱你’,而这一切都在这个悲哀的女人生前所未如愿的,直到最后她也没能挺住等待见莫北最后一面,最后听次他沧桑凄凉的声音。
牧师装好骨灰给莫北,莫北抱着沉重的骨灰颠荡的晃出了门,萧瑟的风狂野的戳着莫北的头发,莫北看着天空,却看见吴铭浩微笑着在对自己招手叫:“莫北,莫北,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弟。”
回到国内,莫北和陈小言安葬好吴铭浩以后便拉着儿子的手走在漫长的路上,莫北觉得这路陡峭而且坎坷,无论他怎么走都还是颠晃得厉害。
在途中莫北问陈小言说:“小言,如果将来我死了,你要把我安葬在这里,生前我对不起她,死后应该陪陪她的。”
陈小言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说:“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话。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师姐的孩子怎么办?”
泛着泪水的莫北紧抓住陈小言的手,双眼红肿得如同成熟的樱桃,泪珠在眼眶内极力挣扎,但莫北痛然压制着,不让泪水划落出来,深怕孩子看见父亲懦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