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不轨。
总算是平安下了山,李海文拿出一张四个老人头的票子递给中年汉子说:“你看着收吧!”
“收您四十成吗?”中年汉子试探着问。
“四十是不是少点了?”李海文怪模怪样地说,“你个王八蛋是不是总这样宰人呀?”
“您走的这条路实在太危险了,也就是我,要是换了别人,就是再多给十块人家也未必乐意。”中年汉子装出一副委屈相。
“我刚才要是把你从悬崖那里一脚踹下去呢?你他妈的还要不要钱?”李海文狠歹歹地像个凶神恶煞。
“得得得,我怕您还不成吗!您就算可怜我、施舍我,您看着给吧。”中年汉子被李海文的气势给吓住了。
李海文冷冷地一笑:“放心吧,我不会亏了你!现在我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要是答应,我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
中年汉子疑惑地望着李海文:“大哥,您不会是让我杀人吧?”
李海文摇摇头:“NO,NO,NO,没他妈那么严重,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心情特别的烦,就想打谁一顿出出气。”
“您的意思是要拿我出气?”
“你放心好了,我这辈子还从没有打过人,你看看我这双手,连缚鸡之力都没有,还能打坏了你吗?”
“您身上有多少钱?拿出来先让我瞧瞧,我掂量掂量值不值得让您打一顿。”
“放心吧,我身上的钱恐怕得够你挣一个月的。”
李海文说着从西服口袋儿里掏出一沓人民币,足有三四千元,他冲中年汉子晃了晃说:“小子,你可看清楚喽!”
中年汉子贪婪地盯着李海文手里的钱,嘴上却说:“钱是不少,可谁知道您出手重不重呢?不瞒您说,上回也是您这样一位白面书生,我见他好欺负便黑了他二十块钱,谁成想人家是练跆拳道的,一脚差点儿没踢残了我!”
“那你看我是练什么的?”李海文故意冷笑着挺了挺胸脯,有意想戏弄戏弄他。
“您不会是练柔道的吧?我怎么看着您有点儿像日本人呢!”
“别他妈跟我废话了!”李海文说着把手里的钱往地下一扔,恶狠狠瞪着他怒喝,“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跪下!”
中年人被李海文的气势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地哀求道:“大哥,不,大爷,您可得手下留情呀!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可全靠我挣钱养家糊口呢!”
李海文晃了晃他那苍白无力的小拳头:“哼哼!放心吧,我肯定会给你留下活口儿的。”
在中年人眼里,李海文的拳头不亚于鲁提辖的那对铁拳,更何况自己又不似镇关西那般皮糙肉厚,禁不住浑身乱颤地带着哭腔说:“大爷,您还是饶了我吧,我一分钱也不要您的还不行吗?”
李海文的心突然涌荡着从没有过的振作与亢奋,仿佛自己一下子变成了粗犷而又豪爽的强盗或响马,眼前的中年人就是他杀富济贫的对象。只见他利索地飞起右腿,照着中年男人的屁股就是一脚,中年男人毫无戒备,当即来了个狗吃屎。
“大爷饶命!祖宗饶命!”
李海文看也不看他一眼,哈哈哈大笑着转身向山下走去,那远去的笑声渐渐变了味儿,就像是杜鹃啼血的叫声。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更不敢去捡地上散落的钱,口中不停地喃喃着:“我真是遇见鬼了!我真是遇见鬼了!”
第206章
李海文一整天没吃没喝,晚上他在香山饭店开了个豪华套房,他特意选了第一次与林芳幽会的那个套房。他赤裸着身子躺在浴缸里闭目沉思,依然回忆着当初与林芳一起洗浴的浪漫情形。林芳的处女之身就是在这里交给他的,她那面条一样柔软的身子,那晶莹剔透玉雕一样的优美造型,还有那白皙滑润的肌肤,令李海文如醉如痴意乱神迷。那晚林芳哭了,李海文不安地问她是不是后悔了。她说不是的,只是有些害怕,又说感到非常的愉悦和满足。两人在这里整整呆了二十四个小时,几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肉体的接触,谁也记不清究竟做了多少次。当时李海文得意地开玩笑说,咱们完全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林芳从最初的恐惧和羞涩状态渐渐变得主动大方起来,她忍着初次破身的疼痛,尽量满足着有如神助的李海文,渴望着李海文把对她的爱全部释放出来。李海文永远也忘不了那消魂的二十四个小时,忘不了在那个昼夜里他和林芳的如胶似漆、你恩我爱,更忘不了两人彼此相依相偎着立下的海誓山盟。
然而,今夜这里只有李海文一个人,他面对的只是空荡荡的四壁。
晚上十点的时候,姗姗打通了李海文的手机,姗姗关切地问他吃东西了没有,他说吃过了。姗姗又问他在哪里,需不需要她过来陪他。他说不必了,他就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呆一宿。姗姗伤感地说,我知道你在为林芳的出走而苦着自己,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说姗姗你别怪我,我有预感,恐怕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林芳和冬冬了。
李海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他强忍着没让自己的泪掉下来,因为他不想让姗姗太受刺激。
李海文也曾试着去爱姗姗,希望姗姗能早日取代林芳在他心中的位置,因为失去林芳的失落和苦闷太折磨人了。然而一切努力显然都是徒劳的,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姗姗都无法与林芳相比。首先,林芳与他的相爱没有任何复杂的因素,姗姗毕竟是杨志鸣带有某种目的奉送给他的,尽管后来的姗姗也对他投入了真情实感;其次,李海文享有了林芳的初夜权,而在李海文之前姗姗已经有过两个男人,这个阴影总让李海文心里别扭;再者,李海文和林芳有爱的结晶,冬冬在李海文心里的重要性不亚于林芳,这种血缘关系对任何一个中国男人都是一样的。此外,林芳的执着,林芳的纯情,林芳的朴实和林芳的娇柔都是姗姗所不及的。
但是李海文又不得不承认,姗姗的出现的确填补了林芳给他留下的感情空白,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姗姗给予他的满足也都远远胜过了妻子王秀萍。这正是李海文得以和姗姗处得不错的缘故,当然也因为他身居要职,不能像常人那样随便地包养“二奶”,或是走马灯似地更换身边的女人。
姗姗这样跟着李海文也还是十分知足的,经济上不用犯愁,想做点儿事情也可以随便挑选。感情上她也算是有所寄托,因为起码她是喜欢李海文的。最主要的一点是,在她看来李海文是个有为之人,而且又不花心,现如今也算是挺难得的好男人了。被人说成是花瓶也好,寄生虫也好,她并不在乎,她就想活得实际一些,轻松一些,所以她始终很平静、很乐观,也自认为很充实。
罗晓明的父母原本是想在周六拜访赵雯家,因罗晓明周五晚上没从山里回来而推迟了一天。
《漂泊》的进展很顺利,现在已经完成了十万字。罗晓明已改用电脑写作,边写边改,效率明显提高了。他之所以晚回来了一天,就是第十章还有几千字没完成,加之房东的儿子周六过生日。
罗晓明是周六下午回的公司,听陈莉说林芳带着冬冬突然失踪了,他马上预感到这件事肯定与赵雯和魏刚有关,因为林芳决不会再为李海文做出什么牺牲。罗晓明当即给魏刚挂了电话,魏刚说林芳不会出什么意外,他倒是担心赵雯承受不住这一打击,希望罗晓明能尽快去看看赵雯。罗晓明说你要是有时间咱俩一起吃晚饭,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说。魏刚说晚上厂子还要加班还是改日吧。魏刚显然是估计到了罗晓明要跟他谈什么事,眼下他不想跟任何人谈他和赵雯的问题。
罗晓明放下电话问陈莉:“你最近见过赵雯吗?”
陈莉摇摇头说:“我去过她家两次,一次她不在家,一次是她正在睡觉。叔叔和阿姨愁得不行,说自打林芳一走,她跟家里人都难得说上一句话。”
罗晓明若有所思地说:“这里面一定有事儿,她从魏哥那里搬出来说明她和魏哥的关系出现了危机,而且这件事肯定牵扯到了林芳。”
陈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林芳一声不响地走了。服装厂刚刚有起色,冬冬也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办进了小区的幼儿园,只能是因为雯雯和魏哥。”
罗晓明在办公室踱着步沉思起来,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赵雯和魏刚谈一谈,尤其是魏刚。他要再一次明确地向魏刚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和赵雯永远也不会再走到一起。
罗晓明请陈莉、瘦眼睛和王律师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了顿便饭,听他们几个汇报了公司一周来的经营情况,然后就告辞了。
罗晓明驱车到了服装厂,让人把魏刚从车间里叫到了办公室。看得出魏刚很疲倦,而且情绪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