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虎无奈的、敷衍的做了个深呼吸,“行了吧?”
“虎哥,你听好了啊,我喜欢你。”最后四个字高闯语速极快。
卫虎点点头,“哦,喜欢喜欢吧,不过你喜欢我管什么?”
“你……!”高闯气得瞪眼,其实卫虎是没琢磨过味儿来。
“怎么了?”
“怎么了?是不是除了林山,别人说喜欢你,你都当放屁?”高闯气哼哼的拽过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本来他是想再忍忍,今天看卫虎对他这么没遮没拦的,才忍不住下了好大的决心,结果就换来那么一句。
高闯这句话算是敲了卫虎一棍子,他抓着高闯手腕,“你刚才说什么?”
高闯甩开卫虎的手,“你少装了,你以为我瞎啊?你不就是喜欢林山吗?我也没逼着你喜欢我,可你至于那么不屑一顾吗?”越说高闯越觉得委屈,他是喜欢卫虎没错,这点自己早就清清楚楚的了,可当初看了林山就明白自己赶不上他在卫虎心里的地位,所以才搬出去想冷静冷静。但一来二去的,却更觉得卫虎是个好人,再说,如果卫虎真跟林山有什么,俩人都多少年了,早成了,既然现在还是兄弟,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那干嘛不试试呢?
卫虎因为高闯的话愣在当场,他从没想过被人点破自己的心思,可他死死抓着高闯手腕,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反正不能让高闯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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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手!”
卫虎不放。
高闯就上嘴咬。
这下儿他可是真使劲了,卫虎疼得直咧嘴,可这手还是没松。
“你这样有意思吗?”高闯松口,卫虎胳膊上一圈儿带着血的牙印。
趁着高闯看着牙印儿一走神,卫虎把人按在沙发上,“你先给我冷静冷静!”
“我有什么不冷静的?你直说我没戏不就得了?”高闯是不会老老实实坐着,不过要说劲头,他还真比不过卫虎。
“你让我说句话成吗?这半天你容我开口的机会了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林子……”
“我知道,你用不着再说一遍!我死心不就完了?”高闯使劲挣绷,高虎又不想真伤着他,眼看快按不住了。
“谁让你死心了?”
这句话效果明显,高闯不折腾了,直勾勾的盯着卫虎。
卫虎虽然被盯得不自在,但他也没错开视线,“你刚才冷不丁一说,还真吓我一跳,我对林子的心思啊说是喜欢,但其实我自己也拿不准,在一块儿年头太多了,你小子出现之前,我心里只有他,可现在……”
“现在……有我了?”高闯攥着拳头问。
卫虎却犹豫了,他心里却是有高闯,可他怕点了头害了这孩子。
“到底有没有?一丢丢就行,你说话啊!”高闯抓着卫虎肩膀摇晃。
卫虎叹了口气,“有。”
高闯长出了口气,人摊在沙发上,“虎哥,你可别后悔啊。”
卫虎侧头看了一眼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从今天往后,你当着我别再提林山行么?”高闯心里明白,自己跟林山本来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要非争,那没意思,人家跟虎哥交情早了二十多年呢,可今儿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也得给自己争取个小权益不是?
卫虎一听就明白那意思了,忍不住来了一句,“那你接不接林子的车?”
“干嘛不接?一码归一码。”高闯小脖子一梗,“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
卫虎乐了,“你哪儿那么些词儿?”
“你别打岔,反正当着我你少提林山,行不行吧?”
“行,能睡觉了么?”
“睡!”高闯一脚把卫虎踹开,当然没使劲,然后脸冲沙发靠背,抱着枕头,睡了。
卫虎也还了一脚,踢在高闯屁股上,“盖上点儿肚子,别着凉啊。”然后回屋了。
俩人都说睡了,可谁能睡得着?
高闯脑子里根本就闲不小来,虽说虎哥给他留了条路,可是一句瓷实的都没有啊,现在还都吊着呢,自古智取华山一条路,自己可得把后头一步一步的都合计好了。
卫虎呢,虽然困,但是翻过来掉过去的,这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林子的事儿,他已经不想了,可这东西不是不想就能干干净净从心里给清出去的,本来想给自己点儿时间理理,却让高闯这突袭给搅合乱了。
抽冷子听那小子说什么喜欢,还点破了自己对林山的心思,要说没冒汗那是假的,可这些比不上高闯扭头要走那一下,当时心里一紧,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放不下这孩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单纯。
高闯听着里屋没动静了,估么着卫虎应该睡着了,悄没声儿的爬起来,拖着腮帮子坐着,沙发窄不得折腾,他怕来回来去翻地上去。卫虎感冒去酒店找他那次,他就动了心眼儿,依着他脾气,当天吃完火锅就得干点儿什么,可林山的出现,结结实实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今天本来也不是计划内的,是看着对他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的卫虎就没绷住,可这么一来自己的计划也全乱了。
卫虎盯着窗户外头泛了鱼肚白,实在是躺不住了,他跟床上一百八、三百六的翻了一个遍,这比开一宿车都累得慌。
高闯听着卫虎下地的动静儿,赶紧躺下装睡,姿势跟半夜那次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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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虎刷了牙洗把脸,换上衣服才过来叫高闯,“起来吧,我下楼买点儿早点。”
高闯假装揉着眼睛点点头,闷头进了厕所,卫虎瞅着他脸上那俩大黑眼圈儿,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不过:“你想吃点儿什么?”
“包子炒肝儿!”高闯倒是不含糊,一晚上没闲着,饿。
十分钟的工夫,卫虎端回两碗炒肝儿两屉包子,两个人对坐无言的吃了早饭。其实哪儿是没话啊,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起头儿。
到公司把手续都办妥,高闯就迅速找个了借口开溜了,眼下让他跟卫虎在一起实在别扭,可他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特别是怕万一遇上林山。
眼看高闯一溜烟儿就要跑出公司大门了,卫虎赶紧跟头儿说了两句就往外追,“你跑什么?”
“你追什么?”
“你不跑我追你干嘛?”
“你不追我跑什么?”
“别废话!你晚上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
“装傻是吧?晚上回哪儿?”卫虎觉得吧,既然高闯都把话挑明了,那就麻利儿的搬回来吧。
“回我那儿啊。”高闯装得更像,就跟不明白卫虎意思似的,“再说我打工那个也不是今儿说了今儿就走人的啊,好歹干完这周。”
“那你就还是打算喂蚊子呗?”卫虎无奈了,别的都不说,他心疼啊,好好地有地方呆不呆,非得跟那什么都没有的小平房里窝着受罪。
“真没有,你赶紧拉活儿去吧,啊。”高闯这回跑掉了,他不能就这么搬卫虎那儿去,不叫个事儿。
喜欢不等于没有原则,他高闯可不是那种软磨硬泡的主儿,既然现在还算不得成,那他就不能立马跟卫虎同住一个屋檐下。
高闯到打工的店里把事儿一说,店长也通情达理,就让他干到这周五为止,工资该怎么结怎么结。高闯知好歹,知道店长对他不错,所以必须站好最后一班岗,最后这几天,比平时来得还早,倍儿卖力气。
卫虎呢,因为不用拉夜班儿了,所以每天收车都顺便走一趟高闯打工的地方,也不露面儿,就跟外头看一眼两眼的,然后回家。
卫虎以为自己行迹诡秘,可他就忘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高闯是没看见他,可架不住出来进去的有其他下班的员工啊。第一天看见也就看见了,到了星期五,有一位憋不住了,出了门又折回去,跑到员工休息室,“唉我说,你们最近谁得罪人了?怎么见天儿的有一开出租的堵门口往里寻么?就我瞧见的可都一礼拜了。”
别人没反应,高闯心里明镜儿,但他没吱声,蔫不出溜的从后门摸出去,还真看见卫虎的车了。
猫着身子绕到卫虎车后头,正瞅见卫虎往里探头,高闯嘴角儿往上弯,又往前蹭了两步,然后一抱卫虎大腿。
卫虎一激灵,怎么就冷不丁冒出一双手来?一看是高闯,扬手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