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隐约觉得自己想要的也许并不是单纯的了断。
“楚厂长,下班后你有事吗?”
“嗯?”
周健刚陪楚洪波从施工现场巡视回来,给干部准备的一号楼的地基已经打好了。一号楼可谓是整个职工楼群里采光最好,室内结构最合理的楼体,负一层还建有地下停车场。周健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不敢去看楚洪波的表情。楚洪波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了后文。周健从后视镜扫了一眼楚洪波,他已经眼睛微闭地快睡着了,看样子一整天的巡视让楚洪波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一阵子,除了忙工程的事,楚洪波也在从金国强手里慢慢接手总厂的各项事宜。周健不想打扰楚洪波小憩,便没再继续问他。前面红灯,周健一个急刹车,楚洪波被车的冲力给晃醒了。
“怎么,到了?”
“还没。”
周健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一般。
“楚厂长,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啊,今天晚上啊!应该是没什么事,怎么了?”
“啊!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
楚洪波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了看表,点头答应了。周健被楚洪波的平静给惹得有点烦躁,难道他已经忘记了那一日在办公室里面说过的,关于三个月约定的话了吗?只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这么在意吗?
三个月来,周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纵使不承认自己对楚洪波的感情,周健也不得不承认抗拒对楚洪波的欲望是多么的艰难。有的时候,周健似乎在想念那一种感觉,与楚洪波j□j的感觉。同样都是并不柔软的男性身体,同样是并不动听的低沉j□j,却是那么的具有诱惑力。
周健却不敢。
徐晶最近总是很奇怪,无论周健几点回家,徐晶都会仔仔细细地询问。看似无意,却满是不安。周健没有想到,徐晶是在误会他和钟雪的关系。
周健特意开到离一分厂很远的一个小饭店,就算别人不知道他二人之间的关系,看见和厂长一起吃饭总是不好的。小店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个人要了个包间。服务员爱搭不理地给两个人点了菜,拎了一壶茶水放在桌子上,转身就出了包房。两个人都默默地坐着,楚洪波拿出烟,发现烟盒里面只剩下打火机。
“喂,服务员,帮我买盒三五。”
楚洪波开门喊了服务员,给了他五十块钱,服务员去饭店的前台拿了烟给楚洪波送了回来。
“难得啊,你主动找我出来吃饭。”
楚洪波将空烟盒捏成一团,扔在桌子上。将新买的那一盒打开,抽出一支,慢慢地点上。
“楚厂长,我想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的好。”
“下班时间,你不用叫我楚厂长了。”
楚洪波皱了皱眉头,不悦地看向周健。周健的恭敬并不是实实在在的恭敬,只代表疏离。楚洪波不想和周健变得疏离,他甚至想一辈子都和周健扯不清。
“洪波!”
周健试探地开口,在叫到楚洪波名字时,语气软了不少,声音听起来分外煽情。
“我们做个彻底的了断吧!”
楚洪波掸了掸烟灰。
“怎么个了断法,你说吧?”
周健愣了一下,没想到楚洪波会这么干脆地问周健怎么了断,心里好似剜了一下地疼。
“了断自然就是断绝一切不正当的关系,首先我不能再当你的专职司机了。你就要调到总厂了,正好,我们以后离得越远越好。其次,这三个月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了……”
周健停了下来。他刚刚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注意楚洪波已经站起身,来到了自己面前,
“你,你干什么?”
“周健我们断不了了!从我们第一天上床开始,就断不了了!我说三个月,只不过是想给你个缓冲期,周健!”
楚洪波的声音意外地温柔,眼中也满是柔情。如果不是周健和楚洪波认识了这么多年,比所有人都了解楚洪波的为人,他甚至要坠入这温柔的漩涡之中。但是,周健明白,楚洪波在这个圈子玩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何以让那么多人对他念念不忘,自然是有道理的。
但是有些陷阱,不是你已经提前预知,就能坦然绕得开的。就像明知道是错,却依然要犯。
“我们必须得断,我不想这样一辈子。我不想小晶恨我,我不想别人对我失望。”
“周健,我爱你!”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周健瞪大眼睛看着楚洪波,楚洪波一样不知所措,烟灰已经要烫到夹住香烟的两根手指。我爱你――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包含的深意却有几个人能真正明白。周健拍落楚洪波手中的香烟,楚洪波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没,没事吧?”
犹豫地问出,周健的脸已经因为那句“我爱你”,烧的通红。
“没事!周健,我们做吧!”
楚洪波抬起头,眼中的无措让周健发狂。
什么道德、责任,都去他妈的吧!
周健闭了闭眼,随后抓起衣服,跟着楚洪波一起离开了小饭店。
小饭店里的人又多了一些,满是酒气和烟味,没有人注意两个人来取都如此匆匆。虽然什么都没吃,楚洪波还是留下了饭钱,连找回的零钱都不愿耽误时间去拿。周健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开车的手,都有些不稳了。坐在副驾驶的楚洪波有意无意地开始抚摸周健的后背,坏心地在腰际停留。
“不要闹,啊!危险!”
楚洪波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吃了周健,要不是因为不相信中华车的减震能力,楚洪波都想让周健把车开到僻静点的胡同里,直接在车里做了。
妈的,楚洪波心里骂了一声,下次一定要换成越野车。
三十一
从小饭店到HOTEL的一段路,周健不知道是怎么开过去的。
楚洪波和HOTEL的经理是熟人,走了快速通道,不用办手续,直接进了套房。当周健回过神来时,两个人已经在一间装修考究的VIP套房里。
楚洪波踢上房门,把房卡往门口的鞋架上一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拉过面前的周健,结结实实地吻上了周健的嘴唇。周健只觉得嘴唇被楚洪波噬咬着,有点疼。
“呜呜,我,我要洗澡!”
“洗什么澡?做完再洗吧,听话!”
楚洪波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周健的后背,他显然已经不想再等,紧紧地将周健困在怀里。周健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挣开,看见楚洪波充满j□j的脸,自己也j□j焚身了一般。周健放弃了抵抗,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用心地感受着楚洪波放肆地掠夺。楚洪波虽然急,却很温柔。他可不想在这紧要关头,给周健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濡湿的舌尖从周健的口腔中慢慢地舔过,滑到耳垂,轻轻地逗弄着。楚洪波的手掌上有年轻时留下的薄茧,大手滑过肌肤的粗糙感觉,使周健热得发疯,欲望渐渐抬头。
两个人保持彼此拥抱的姿势,周健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踢倒什么东西,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床边。楚洪波的手指很凉,周健轻轻地颤粟了一下。已经热到滚烫的肌肤渴望着楚洪波指尖的冰凉,周健扭动着想和他靠得更紧。两个人重重地跌进柔软的大床,周健的衣服已经被楚洪波全部褪去。
“行了,啊!进,进来!”
楚洪波的膝盖在周健的下面摩擦着,西装裤子的布料不算粗糙,却给周健带来一种发疯般的快感。楚洪波的一只手覆上周健已经跃跃欲试的部位,不快不慢地上下抚弄着,另一只手顺着沟壑,探索着那处深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