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二。”碓氷舒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纷乱的心绪。
“碓氷,你不要吗?”不二终于勾了勾薄唇,那里因为刚刚亲吻的缘故显得格外的艳丽,他的手缓缓向上移动,一直勾到碓氷的颈上。
不二比碓冰矮了半个头,他现在仰起头虽然是在笑,却还是不愿意眯起眼睛,倒是让那片冷漠之蓝染上了点点的暖意,身子往前倾斜,视线聚焦。
“那就算了。”不二玩够了,刚想撤离,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人忽然搂紧。
碓氷拓海微微侧头,祖母绿的眼里盛满柔情:“既然你这么想玩,我又怎么会叫你失望你?”
“有趣。”不二笑意更弄浓。
他们彼此贴的很近,唇与唇之间只有一线之隔,说话的时候,彼此的气息交换,暧昧的不像话。
“这次能不能让我主动呢~?”
“需不需要换个位置?”碓氷拓海不置可否。
不二抽了了一点思绪用来思考,却感到唇上一热。
——真是狡猾。
不二看着正在咫尺的男人,暗暗地想。
不过主动与否,和先后动作并没有什么关系。
碓氷一点一点慢慢勾勒着不二的唇形,可谁知一直温驯的那个人忽然轻轻在他唇边咬了一口,碓氷吃痛,牙关张开了些,就看到不二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然后一条湿滑灵巧的湿透就闯了进来。
成功得反客为主了。
碓氷略微有些吃惊,不过马上恢复了平静。
既然这人想玩,那自己又怎么好意思扫他的兴?
不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真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两条舌头在里面追逐缠绕了好一会儿,好久才分开。
分开之后,不然一直勾在碓氷脖子上的手最终松开,直接坐到了边上的连椅上,侧过头看着碓氷:“好熟练的技巧呢~前辈。”
不二在人前会叫碓氷为前辈,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们一般都是以名字相称,但是偶尔不二也会叫他前辈,这种时候,他的前辈二字就带上了些许嘲讽调侃的意味。
不过不二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是嘲讽,由他说来,却依旧拥有了几许温柔,他被是他无意识地会将“辈”字的音微微拖长,这样,变更添旖旎。
碓氷他,并不讨厌他这样叫他,相反的,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所以,这样的叫法是被他默许的。
而不二一开始见到他就叫他前辈,叫他这样改过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
碓氷顺着做到了他的边上。
“不二也不差。”忽然轻笑出声,“不二是在吃醋吗?”
不二本来在替碓氷理顺被他那自己弄得有些乱的头发,听到这句话,忽然一个反手,将刚刚理得差不多的发,再次弄乱,然后又开始慢慢理弄。
笑容温暖如初:“你说是,就是。”
不会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轻唤对方的名字:“碓氷?”
“嗯?”后者深深地注视着他。
“不要随便替我做决定,像刚刚那样。”
碓氷自然是知道是他说的是刚刚自己再球场上替他请假的事情。
虽然碓氷是考虑到他脚的问题,才帮他请假的,这是为了他好,但总归,他还是感激不起来。
不二这个人,虽然温柔,但不盲目,他很有立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喜欢别人规划他生活的感觉,要规划,也只能由他自己来,只是再那种情况下,他不好拂了碓氷的面子。
“好。”他说。
不二微笑,这才切入了正在的主题:“那么碓氷,这么早请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去你家。”
不二一直微笑地表情,似乎划过了一道不浅的裂痕。
50、逃课更新百里君
“想去你家。”
不二还是维持着微笑的样子;唇角弯得更深了些许:“但是……如果我说不呢?”
“呐~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刚刚还是这么亲热的呢~”
碓氷的语调里虽然带着些幽怨,可从他那浅笑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的难过。
似乎不二的反应都在那人的意料之中;只不过;碓氷绿得幽深的眼底却若有似无地荡开某些不明的情绪,虽然浅淡,却还是被不二捕捉到了。
不二皱了皱眉;这样的碓氷,他很不喜欢。
沾染上了几分忧伤的气息的碓氷拓海,看起来……格外得叫人心疼,但是,他还是喜欢一直以来的碓氷拓海。
不是因为他天才的称号;不是因为他完美的处事能力;而是那个自信冷清随性的碓氷拓海。
这才是属于他的前辈;他的碓氷。
自信;却不高傲。
冷清,却不漠然。
随性;却不随便。
纤长而白皙的手指自碓氷的脸上轻轻掠过,带来那个少年独有的略带冰冷的温度,因为常年打网球的关系,他的手并不是别人想象中的细嫩光滑,手指和掌心都带着些薄茧,叫这个看起来过于清秀纤细的少年,多了几分坚韧。
碓氷拓海一直知道,不二周助只是看起来温煦无害罢了,他用那轻勾的唇角、微眯的眼睛、温和的笑容掩藏一切,只露出无害的那一面,只有在网球和真正信任的人面前他才会显示真实的自己。
那个温和中带着稍许侵略性的本身,那个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少年,这才是真正的不二周助。
不二身子微微向前靠了一点;额头与碓氷的想贴近。
“怎么了?”少年的嗓音本就有些雌雄莫变,而不二更是如此,再加上他平时说话喜欢的时候习惯说着舒缓轻柔一些,总是让人误以为他待人很温柔,其实那不过是最平常的状态罢了。
而现在的不二却是不同的,仿佛整个人刚刚在温水里泡过,连声音都携着氤氲的水汽,带上了点点暖意,这份温柔是真切的,发自内心地。
不二的温度偏冷,而碓氷比他稍微热一点。也不知是碓氷温暖了不二,还是不二将那副冰冷传给了碓氷,最后两人轻贴的额头的温度显得有些差不多。
离得那么近,碓氷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瞳仁,他一直都知道不二的眼睛很漂亮,就好像满天星辰跌入他的眼底,迸发出绚丽无比的光,耀眼却不伤人。
而此刻这双清澈却又淡冷的眼里,清晰地反射出他的身影,冰蓝这样淡漠的颜色在他看来都带上了温度,不同于那种浅浅的余温,而是炎热到仿佛要将他整个灵魂穿透。
可即便如此,他已经不舍得移开视线。
这样的的美丽,他不舍得错过,要是错过,他害怕那会成为他的过错,自从后悔一生。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什么,但不知怎么的这次就是无比笃定。
“这样对温柔,是不是只给我一个人?”受蛊惑似的,询问出口。
一贯微笑的不二这次居然没有微笑:“你希望我只对着你一个人这样吗?”
碓氷没有回答,而那眼神就已经足够让不二明白,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
“似乎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有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是我割舍不开的人。”这样说着,不二稍微离开那人一点,温暖的突然消失,总会给人一种怅然若失之感,“我现在看起来有多温暖,就是他们曾经给予了我多少温暖,我无法自私地答应你所有的温柔都只对你一个人施展。”
那片苍茫的祖母绿深得好似一潭千尺的泉水,无论你多么努力想要看起,却都是徒劳,那绿似乎有用蛊惑人心的魔力,仿佛在你伸出有无尽的漩涡,靠近一点,就会被摄入其中,自此……禁锢一生。
“那么不二,什么时候在你心里,我才能晋升到和他们一样的高度呢?”
碓氷拓海知道,虽然温和而好处,但他可以得到他真心相待的人却是不多的,可一旦他想真心将那人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中,那必定是极其用心的。
比如,他的弟弟——不二裕太。
再比如,他的朋友——手冢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