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不是因为我得罪了她,上次没打死我这次竟想到将我嫁出去,指不定后面还会怎么折磨我呢。”片刻,慧儿又叹气道:“这次我看我是逃不过了,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得意冲她一笑,“那可说不准,有个人就能帮你。”
慧儿不相信地看着我,“你能怎么帮我?”
“我是不能,但是夫人却能!”我向她耳边悄悄私语了几句,慧儿眨了眨眼抿嘴笑起来。
几日后,老爷谢绝了前来提亲的人,听说还将三姨娘的侄儿大骂了一顿,宣称三年守孝期内都别想娶慧小姐。
有下人称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竟看到夫人从老爷房里出来。
总之慧儿是不用出嫁了。
一日跟慧儿在玩五子棋,(日子太过无聊便教了她玩互相解闷,不料慧儿一点就透,后来棋技竟远超于我,每每都杀得我迭迭后悔不该教她)这家伙又狡猾地设了个局来套我,被逼无奈索性将棋子一扔,“不玩了,又被你算计。”
慧儿哈哈大笑,“其他方面不如你,这下棋我可是一流的,要不教你下围棋?”
“算了算了,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棋盘头就晕,还是省省吧!”
示央笑着递了杯茶,“小姐总算遇到对手了。”
“你怎么来了,非雾呢?”我问道。
“非雾一大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刚才徐嬷嬷来过说是要为各房小姐裁制几件衣裳,要我问问小姐要什么花色的。”
“随便,成日里呆在这府中什么花色还不都一样!”我无所谓道。
未央不满地咕囔着,“就知道会这样讲”退下了。
慧儿静静地喝着茶,似是想起什么,“非雾那丫头你还是多注意些的好。”
我玩着手中的棋子,“人生如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也总比作了别人的棋子强!”
我默然不语。
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传来敲门声。
“不好了,小姐,八姨娘没了!”环儿一脸惊慌。
我心下一愣,到底是没坚持多久。
慧儿却神情淡然,仿佛早有预料。
我想起了初次交谈慧儿说的话,不由得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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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秦博受伤
八姨娘是东陵王赐给相爷的美人,虽并无所出但丧事仍不能怠慢,一切大小事宜较之府中妾室更要隆重。
府中特请道人焚香择日,择准停灵三十日,三日后方开丧送讣闻。这三十日内,单请众神僧于大厅内超度亡灵,府中一片白漫漫,临街大门洞开,两班青衣轮流奏乐,吹吹打打,昼夜不息。
不足两月,府中先后没了两位姨娘,同是姨娘,后事却办得天壤之别,不禁令人感叹。
我身着素服踱至兰芳园,果然慧儿触景生情,满脸泪痕。
宽慰了几句,不免感慨世事无情,福祸难料。
转眼间到了出殡的日子,相府白日黑夜灯明火彩,客送官迎,热闹非凡。
府中大摆宴席款待前来吊唁的宾客,照例女眷皆设在后院。
慧儿心中始终不畅快,生怕她那个脾气再度惹事,只略坐了坐便携她出来。
此时众人皆在前面热闹,穿过角门,园中一片静寂,沿着两边的抄手游廊,经过穿堂转过屏障,猛然与一小丫头撞了个满怀,只见她满头大汗,不时地四目张望。
慧儿忍不住喝道:“跑什么跑,瞎了眼不成?”
小丫头急红了脸,“奴婢该死,不小心撞了两位小姐。”低头间仍不忘四处乱瞄。
“在找什么?”慧儿粉面威露。
“奴婢…刚才不小心将手绢弄丢了,在找绢子呢。”
这丫头说话吞吞吐吐,不敢抬头,想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什么手绢让你这么惊慌,不如我回了姨娘去帮你好好找找吧。”慧儿似笑非笑道。
小丫头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语无伦次道:“奴婢知错了,请小姐恕罪,奴婢再不也不敢偷偷跑出来了。”
我听她说得蹊跷,忙使眼色给慧儿。
慧儿会意,便故意说道:“今天的事儿若是传了出去,看三姨娘不扒了你的皮,你且将事情说给我听,保你性命要紧。”
小丫头一听,又是磕头又是谢恩,将事情来龙去脉悉数道来。
原来这小丫头竟是专门看管六姨娘的贴身丫鬟,六姨娘自被囚房放出来后竟变得呆傻疯癫起来,为了府中声誉,只好将她幽禁。'东^方&网 LnWow。'难怪刚才席间唯独不见六姨娘,今日要不是这小丫头贪玩跑了出来竟不知出了这样的事儿。
“刚才你到处张望,难不成六姨娘跑了出来?”慧儿低声问道。
“奴婢回来的时候六姨娘确实跑了出来,幸好被奴婢看到了,但六姨娘身上的衣服却都不见了,奴婢害怕,只得到处乱找。”
“什么?六姨娘赤身裸体地回来了?”慧儿与我皆大惊失色。
小丫头怯懦道:“虽不是赤身裸体但也所剩无几了。”
“六姨娘经常这样吗?”慧儿又问。
“也不经常,平日里是好的,但只要受了什么刺激便会发病,好像是有人要逼她脱掉衣服似的。”
听得我心下大骇,当日被囚的四位姨娘如今死的死,疯的疯,七姨娘为什么要自杀?六姨娘又是受到什么样的刺激变疯?八姨娘的死是否也别有隐情?
我转身看向慧儿,此刻她已脸色煞白,吓得花容失色。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几位姨娘竟连遭不幸?那日你说八姨娘支撑不了多久,为何你会知道她要死了呢?”
慧儿见我大惑不解,拉我进了寝室,声音哽咽道:“那日娘亲落水而亡,我在为她擦拭的时候发现娘亲的手臂上,竟有个血红的印记,那形状奇特怪异,似是朵花,又似不是。后来在我去看八姨娘的时候,她不小心撒了药,掀起袖子的刹那我竟也看到了同样的印记。那时我只是猜测,没想到没过多久她竟真的死了。”
形状奇特怪异的血红印记!
它代表了什么?
死神的标志还是寓意的图腾?
她们都是足不出户的妇人,到底是谁想置她们于死地?
难道她们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面孔?
我不敢再想。
晚饭时,李管家来传老爷要见我。
大大出乎我所料。
臃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短而小的眼睛此刻正闭着,越发显得细小,肥厚的鼻翼向上外翻,脸颊微微潮红。'东^方&网 LnWow。'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鼻梁纤巧、挺立,还好没受他的影响。
“来了,坐吧!”老爷咳嗽道。
我缓缓坐下,注意力却放在了他的嘴边,他咳嗽了半天,却并未吐出痰,只顾端起来边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顿觉一阵难受,好似如痰在喉,不吐不快。
“叫你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跟你说一声。”
我静静地听着。
“你那个叫非雾的丫头,处事很是得体,我这里事多,多亏了她前两日的照顾,本想要了她来,不曾想她对你却是忠心不二,一心只想服侍你。”
心底一阵讥笑,非雾对于男人的心思倒是拿捏得当。
“这样的丫头确不多见,为父身边正需要这样的人伺候。你也知道老李他们都已经一把老骨头了,难免心力不足,你可有意见?”
我轻轻摇头,待要提笔,却见李管家神情慌张地进来。
“启禀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博儿回来了,慌张什么?”
“大少爷他……受了很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