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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文本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指着那人的尸身道:“对,就是用天蚕丝才能把头颅如此切割的如此整齐!”
“刘掌柜呢!”刘文静这时也恍然大悟,但刚才卢为员来时已叫闲杂人等躲开,所以刘掌柜已经不知了踪影。
“快搜!”岑文本冲着所有的官差一喊,四个人答应着分四面开始找去。
“暂且将他押下去。”刘文静看了那店小二一眼,吩咐剩下的官差。
“刘公子。”这时刚派出去查问死者姓名的官差进入屋中,刘文静忙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那官差便答道:“我找遍整个客栈也找不到刘掌柜,最后从别的举子口中得知住在天字一号房的人姓颜,名槐,是山西来的举子。”
“他果然跑了!”刘文静气的一拳顶在旁边的床架上。
“那是什么?”一个粉sè的荷包因为床身的震动从颜槐手中掉出。
刘文静从地上拣起荷包,只见上面用粉sè丝线绣着四个大字:香另人幽。
“什么意思?”岑文本看着这四个字,不知其解。
刘文静缓缓答道:“此言出自《幽远集》,书中有十七令,是所谓香令人幽,酒令人远,石令人隽,琴令人寂”
“好了好了。”岑文本打断他的话道:“现在不是你卖弄的时候。”
刘文静瞪着眼睛,不平的道:“我这怎么能是卖弄呢,我这是在帮你办案。”
岑文本并没听他的话,他把荷包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放在鼻前闻了两下,忽然惊道:“对,就是这个味道!”
第三章 扑朔迷离
“哎,哥哥,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这孩子”兰陵说了一句,就幽怨的低下头来。
“陵儿,这也许就是天意吧,既然造物弄人,又有什么办法?”萧逍苦笑着守在床边,他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作弄自己。
这时有一个内监闪入了内殿里,恭身道:“启禀皇上,左都御使司马潭大人求见。”
“噢?他不是在监考么,这么急着跑来见朕莫非是有什么是?”萧逍嘟囔了一句,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内监答应着垂首而出。
他刚出去,司马潭就急急进殿,拂袖跪道:“臣司马潭拜见陛下,娘娘。”
“恩,你起来吧,说说这么急着见朕有什么要事。”萧逍摆手说完,司马潭答应着起身道:“进京赶考的举子有一人被谋杀,死状极奇恐怖,现在众举子人人自危,影响甚大。”
“噢?有这种事?”萧逍眉头一皱,看了看兰陵道:“陵儿,你好好在这躺着,朕去去就来。”
兰陵恩了一声道:“哥哥国事要紧,陵儿没事。”
“司马潭,你随朕去看看。”萧逍起身吩咐一句,两人出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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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刘文静看着那个荷包,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对,它发出的味道和这屋子里的香味完全一致!”岑文本紧握着那个荷包,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
刘文静还是有点拿捏不准,他看着岑文本问道:“你是想查遍京城所有的香料铺,然后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买走的这种香料?
岑文本点了点头道:“知我者,刘文静也!”
没想到刘文静却摇头轻叹道:“京城香料铺足有六七家之多,买这种香料的人恐怕就更多,这么查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这荷包也并不能证明它就是凶手的,也许是颜槐自己的也说不定。在者就算是凶手的,他杀人便杀人,为什么要把个荷包放在死者手里?难道怕别人找不到他不成?”
刘文静的话无疑分析的很透彻,但岑文本却总感觉这个荷包与死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可联系在那,他却又说不清楚。
“刘公子。”这时所有的官差都跑了回来,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汉,气喘吁吁。
“怎么样?”岑文本焦急的追问道。
“那刘掌柜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我们找遍了客栈周围的所有商铺,又询问了各家老板,竟无一人见到他的踪影。”官差的头领说完,刘文静急道:“快回去告诉你们卢大人,嫌犯刘芝龙畏罪潜逃,叫他马上下发告示,缉捕此人!”
“是。”官差领命而去,岑文本却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这凶手十有仈jiu就是这个刘芝龙了。”刘文静走过来对岑文本说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颜槐,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岑文本低头沉思,提了一个另刘文静也费解的问题。
这时忽然有人拉长音尖声传报道:“皇上驾到。”
“皇上!”两人大吃一惊,赶忙跪下迎接。
萧逍大跨步走入,见到两人跪在此地先是一惊,紧接着看到颜槐的死状更是愕然不己。
“苏州举子岑文本,刘文静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岑文本,刘文静!”萧逍一听这俩名字又是一惊。
两人见萧逍这么吃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隐约感觉不好。
“这两个可是名臣啊,我大隋正缺人才,少不得要提拔他们。”萧逍心里想着,笑了笑道:“平身吧,朕听说卢知府叫你们查案,想来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手段了。”
“皇上过奖了。”两人对视一眼,面有喜sè。
“恩,将此案的经过和你们的案情分析给朕说说。”
“是。”两人答应着把案发的经过和自己分析到的方面一五一十的说了。
萧逍听完,低头沉思了半刻,这才缓缓道:“这个刘芝龙家财万贯,光良田就有百十来亩,若说是图财害命,怕是不能。一个来自山西,一个世居京城,两人从未谋面,也断不能有什么过节。想来这刘芝龙的确是没有杀颜槐的动机。”
“皇上高明。”两人对望一眼,没想到萧逍分析案情竟然如此透彻。
“哎”没想到萧逍又叹了口气,向四周仔细看了看。
屋中很简单,可以说是一木了然。除了一张床之外,旁边是一条三角凳,凳上还放着一个青瓷花瓶,瓶身是梅花图案,上面还沾着点点灰尘。
旁边是两方檀木立柜,柜身虽然不算旧,但也掉了不少漆片,显出一些斑纹。整个屋子除了体现出一个旧字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没有一丝奇怪的地方。
“屋中陈设简单明了,而且摆放整齐,尸体静坐在床上,这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按理说要杀死一个人,他总该反抗,总该发出声音的吧?”萧逍看着两人说出自己的见地。
“是,草民也总感觉这里边有一个细节不对,到底是什么细节却又说不清楚。”岑文本闭上眼睛,将整个案件发生的经过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可依旧没找到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恩,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两个了,随时跟朕回报。”萧逍吩咐一声,然后又回头道:“传朕口谕,二人所到之处不得阻拦,调用之物,须要应奉。”
“是。”后面的司马潭答应着。
两人闻言大喜,连连拜倒:“谢皇上。”
“恩。”萧逍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两人道:“尽心办案,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两人恭敬的答应着。
“朕还有要事,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俩了。”萧逍拍了拍两人,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