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殿下上车。”齐讽面上虽笑,带心里却也暗骂着:“果然是个他妈的sè鬼。”
齐讽的马车不算大,但里面的陈设还算淡雅,一看就知道是个典型的伪君子人物。不过就凭他这面向能做到寿chun太守,显然已是相当不易了。要知道,古人还是很讲究长相的,道德可以装,可这长相你却装不出来。
马车平稳的停住,还没下车,屋子里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而且里面还搀杂着台下叫好的声音。萧逍刚想下车,却见齐讽忽然脸sè一变,冲着车下喊道:“来人!”
“大人!”一个兵士听了恭身上前。
“这听香苑我不是包了么,里面怎么还有人?”齐讽瞪着一对大眼睛,脸sè十分难看。
“大人,阮三爷在里面,他不但不让我们包场子,还允许听戏的人随便进,不收银子。”那兵士唯唯诺诺的说完,齐讽的脸sè又变的一阵青一阵白,摆手道:“滚滚。”
“阮三爷?”萧逍说着看向齐讽,齐讽叹了口气道:“殿下,要不咱们明天再来吧。”
“什么!”萧逍一把拽住齐讽怒道:“难道他比我晋王还有面子不成!”
“不是殿下,您当然不怕了,可是我们”齐讽说着面露难sè,萧逍一把推开他哼道:“我倒要看看这个阮三爷是个什么鸟东西!”
“是是。”齐讽看萧逍下了车,眼中闪过一丝yin毒的神sè。
两人走进听香苑,满眼的人山人海几乎挡住了视线,只能看见前台上有四个女的正在唱戏,至于唱的什么萧逍却一句也没听。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吊儿郎当穿着锦缎长褂的男人,只见他俏着两郎腿,手中拿着半片橘鞅,不用说都知道这人就是阮三爷。
“殿下,咱们”齐讽话到一半,萧逍就瞪了他一眼,领着他走到靠右的一张桌子前。
“大人。”那人看出了齐讽,忙和其余三个人把座位一让,萧逍也就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
台上的戏子都施着厚厚的脂粉,所以根本看不清摸样,不过正zhong yāng的一个女子身段不错,到先吸引住了萧逍。看人就难免能听到戏,虽然萧逍听过的戏很少,但还是可以感觉出她们唱的和别人不一样,而且更奇怪的是唱戏的人中只有女子,竟没有一个男人。
“这唱的什么戏?”萧逍回头问齐讽。
“这叫昆曲,殿下觉得怎么样?”齐讽一笑,脑门上的抬头纹就如山迭一样,萧逍一阵恶心,忙又转过头来。
萧逍静静的听着戏,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并不耐烦,只是见的那阮三爷摇头晃脑的模样萧逍就有点想揍他的冲动。
一曲终了,但人却未散,一个略施淡妆,长相清秀的女子走上前台款款一礼道:“下一曲良玉英”英字刚出口,一个茶杯就飞上台来,险些砸在那女子头上。
“他妈的,谁叫你们唱这出的!”阮三爷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两个牛眼瞪的老圆。
“三爷息怒,我们换戏,换戏。”戏班的班头走上台来忙给他赔不是。
“这‘良玉英’讲的什么?”萧逍见他如此激动,便回头问道。
齐讽忙低声答道:“这‘良玉英’讲的是前宋给事中、辅国将军阮佃夫调戏良家妇女被拒之事。”
“阮佃夫?”萧逍一听这名字,这才想起这个人来。
阮佃夫,南北朝时第一大jiān臣。本是会稽人,初为台小吏,后为淮阳王刘彧主衣,后为世子刘昱之师,颇受信任。公元456年,佃夫等杀前废帝,立彧为帝,是为宋明帝。继因平定长史邓琬之乱,迁龙骧将军、司徒参军。后为太子步兵校尉参预朝政,权压人主。横征暴敛,人有逆之,祸害立至。大收贿赂,广纳美女,生活奢侈,诸王莫及。广用亲信。公元472年,明帝死,立太子刘昱为后废帝,佃夫加给事中、辅国将军,权任益重。次年,镇压建平王刘景素之乱,以功为南豫州刺史、冠军将军。公元477年,因废长立幼,被诛。
萧逍想到这,有奇怪的问:“那和这个阮三爷有什么关系?”
齐讽声音更低,附耳说:“这人正是阮佃夫的后人,仗着家世显赫,在这寿chun城里作威作福,无人敢惹。”
“一个jiān臣的后人狂什么狂!”萧逍拍桌起身,口中嚷道:“给我唱‘良玉英’,我就要听这出!”
“恩?”阮三爷从椅子上站起来,横眼看了看萧逍,满是轻蔑的神sè。
“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旁边两个爪牙冲过来挥拳便打,萧逍也不含糊,一手一个,抓住两人的胳膊一掰。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两人的胳膊同时全被折断。
“大胆!”齐讽大喊一声,也带着人跟过来冲着阮三爷道:“此乃晋王殿下,还不快快下跪!”
“晋晋王?”阮三爷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萧逍面前,战战兢兢的说:“殿下息怒,小人阮亭实在不意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闪开闪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叫喊,一个武将提着剑冲进大厅,紧接着一群兵士就冲了进来,所有还在听戏的人全都吓的捂头蹲下,台上的戏子门也都尖叫着跑回后台去了。
“殿下,莫将来迟一步,还望恕罪。”那将军上前跪倒,萧逍一看之下,原来是田楷。
第十三章 勾魂筱筱
“你怎么来了。”萧逍看着田楷有些奇怪的问。
“属下得闻听香苑有人yu对殿下不利,特亲点甲兵五百前来护卫。”田楷满脸风尘,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连马都没骑。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我被人玩了。”萧逍看了一眼阮亭,又看了一眼齐讽,总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可要自己说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旁边的齐讽凑过来低声道:“殿下,此人胆敢对您无理,实在罪不容恕。”阮亭听完吓的脸sè铁青,连连叩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萧逍还是没想明白,便冲着田楷吩咐道:“此人仗势无理,目中无人,暂且打入死牢,听后发落。”“是!”田楷答应一声,带着兵士们押着阮亭就出了听香苑。
“散了散了!”齐讽尖声一喝,屋中听戏的人全都你拥我挤的跑出大门,只留下凌乱的大厅和满地的杂乱物事。
“班住何在?”齐讽又叫了一声,一个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答应着从后堂跑了出来,只见这人穿着一身蓝布的长衫,身上细皮嫩肉的,脸上连一跟胡子也没有,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男人。
“我就是班住。”听着她尖细的声音,萧逍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太监了,不禁微一锁眉看了看齐讽,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筱筱姑娘可在后堂呢?”齐讽一脸横sè,态度和对萧逍的简直判若两人。
“正在,正在。”那班住两个袖子通在一起,低着头就像一个害羞的小丫头。
“行了,这没你的事了。”齐讽冲他喝了一声,转过头来马上面带笑容低声的对萧逍道:“殿下,咱们去后堂瞧瞧?”
“这人不简单,脸sè变的如此之快。”萧逍边寻思着边点了点头,随着齐讽走向戏院的后堂。
刚掀开帘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脂粉味,顿时另萧逍打了个喷嚏。“殿下,没事吧。”齐讽拍着萧逍的背轻问道。
“没事。”萧逍捂着鼻子进到里面,只见这屋子不大,四周放着几张红木立柜,柜上摆着几面铜镜的一些脂粉类的什物,镜前都坐着正在卸妆的女戏子,有几个卸完妆的已经露出了可人的面容。旁边则还有一节向上的楼梯,楼梯边上堆着一些花sè陈旧的衣服,除此之外屋中就在没有什么了。“上了这么多妆,我说怎么这么大的脂粉味。”萧逍强忍着拿开手,向前走了两步。
“你是什么人!”两个穿着麻布白衫的年老女人上前拦在萧逍身前,面sè很是难看。
“大胆!”齐讽上来“啪啪”两下一人扇了一个大嘴巴,然后哼道:“这是晋王殿下,还不下跪行礼。”
“啊?”两个老女人吓了一大跳慌忙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说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
这时后面正在卸妆的戏子门一听晋王来了,也都慌忙跪在地上行礼,其中一个戏子一着急还把铜镜弄到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好了,起来吧。”萧逍饶有兴致的走上前来挨个看了一遍,脸sè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