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驾到,闲人闪开道路!”这一声喊,前来送礼的人全傻了眼,虽然他们知道何足道有钱有势,但却没想到连堂堂的晋王都得前来拜寿,只得赶紧闪在一边,任凭晋王的轿子进去。
“殿下到了。”轿外的副将低声说完,萧逍笑着从轿上下来,一众人等哗的一下子全都拜倒在地,空中连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都起来吧。”萧逍摆足了排场,心里大呼过瘾,这时一个拄着龙头拐的银发老者和一个梳着蟠龙髻的可爱少女从门里出来,一看见萧逍也都慌忙拜道:“老夫何足道,小女子何铃儿,不知晋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老寿星快快请起。”萧逍赶紧上前扶起老者,眼神却盯在了何铃儿的身上。等两人从地上起来,何铃儿抬眼看见萧逍的容貌,不禁“啊”的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就是我。”萧逍看着眼前的何铃儿,此时她已换了一件薄纱的蔓布裙子,裙身后面斜织出四鼓飘带,宛若蝴蝶又如仙妙,因为这裙子的衣料产自洛阳,历来又多为敬献皇家后妃所用,所以又名:洛阳金妃裙。穿上洛阳金妃裙之后的何铃儿已和早上大不一样,盈盈的身段,若水的烟目,柔嫩的肌肤无不处处透着恬静和尊贵,另萧逍怦然心动。
“铃儿,不得无理。”何足道拉了一把女儿,又笑着对萧逍道:“殿下里面请。”
萧逍这才返过神来,回身吩咐道:“把我的寿礼拿来。”一个兵士端着礼盒恭恭敬敬的上前,单膝跪地向上捧起,萧逍伸手一指道:“微微薄礼,不呈敬意,还请笑纳。”
“老夫何德何能,不敢呈殿下之礼。”何足道说着又要拜倒,萧逍忙扶住他,吩咐道:“把盒子打开。”
兵士小心翼翼的将盒盖掀起,待得众人一看见这寿礼不禁全都作舌,而何足道自己更是呆在原地不敢相信。
第十八章 哪吒闹海
“晋王献的什么寿礼?”旁边几个来送寿礼的低声嘀咕着。
“那是前宋的三足笔洗,相传为宋主心爱之物,简直连城啊。”其中一个低声说完,啧啧轻叹。
“这东西我见过,是前几ri齐太守花十万两纹银买去的。”
“十万两!”几人都被这数字吓的目瞪口呆。
而此时何足道的吃惊也绝不亚于任何人,因为他和晋王素未谋面,根本谈不上交情。就算真的有一些交情,也不值得他送这么一个大礼来。想来想去,何足道仍然没想明白,这时何铃儿忽然道:“早上我不知道是殿下,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萧逍笑容满面,拉过何铃儿的手道:“那里那里,姑娘一番话可是另我矛塞顿开啊。”
这一下子何足道才恍然大悟,因为他已从萧逍的眼神里看出了原因,那只一种倾慕和sè相并存的神sè,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何铃儿也看出了些端倪,脸sè一红,轻轻抽出手来垂首道:“殿下里面请。”
“好好。”萧逍笑着走入何府,随后何足道便拉着女儿跟了进来。“原来是这样。”所有祝寿的人全都心照不宣,一个一个跟着进到府中。
大厅里各桌的菜已齐备,正前面一个金光闪闪的寿字很是抢眼,下面则摆着两个烛台既几盘水果。十几个穿着大红绸布衣服的丫鬟立在各桌之前,全都笑意盈盈,红光满面。萧逍本想让何足道坐在正位,可他坚决不肯,最后没办法只能依了他自己坐了上去,不过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何铃儿的脸,只弄的她竟不敢抬头。
来人全都坐齐,萧逍放眼看去,厅里足有上百人之多,但都坐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个敢窃窃私语。这时何足道首先站了起来,手中端着杯酒朗声道:“老夫不才,虚活六十载。今ri承蒙晋王殿下以及各位光临寒舍,道倍受光耀,实有蓬毕生辉之感。所以今天这第一杯酒,我请诸公当先敬晋王殿下,还请殿下切勿推辞才是。”他这一席话说完,在坐的上百人全都端杯而起,异口同声的道:“殿下请共饮此杯。”
“何老先生太客气了,明明是您老寿诞,我怎敢喧宾夺主。”萧逍话刚说完,何足道忙接上道:“殿下请切勿推辞才是。”其余的人也全都跟着又敬。萧逍这才举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饮此杯。”说着和众人一饮而尽。
酒杯沉下,萧逍摆手示意众人落座,一个小丫鬟给萧逍将酒杯斟满,他便轻抬杯子对何铃儿笑道:“我敬小姐一杯,以谢早上赐教之情。”何铃儿羞的无地自容,款款低笑道:“殿下取笑了。”
“那里那里。”萧逍笑着又饮了一杯,只感觉这酒甘甜爽口,隐约间还透着花香之气,少了些普通酒水的腥辣味道。
几人闲谈雀跃,萧逍将早上的事和何足道说了,何足道这才明白了两人相识的过程,又是一阵做歉。再谈了些闲话,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萧逍不自觉的就喝了十几杯了。
“这酒真是不错。”萧逍忍不住赞道。
“这是老夫窖藏的玫瑰露,殿下若是喜欢明ri我叫人送到府上几坛。”何足道说着看了看何铃儿,意思是让她多和萧逍说话。可何铃儿却似乎没看见一样,只低着头把玩这酒杯,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
酒欢席散,何足道又领着萧逍等众宾客往后院看戏曲杂耍。虽然萧逍对这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可左边跟着何铃款款相陪,自然也就不那么在乎了。只是何铃满怀心事的样子不知怎的,他却没有看出来。
戏台高驻,后面众宾客不时的叫好,可萧逍其实连一眼也没有看,只是和何铃儿在说话,而何铃儿虽然每句必回,但规规矩矩的样子却另萧逍越发觉得有点没趣。何足道也发现了这一点,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但作用不大。
几出平淡的昆剧唱罢,接着是武剧,一群拿着竹制兵器的男男女女从台后出来装模作样的打着。
“真他妈没意思。”萧逍心里暗骂一声,转眼看向何铃儿,只见她轻轻摆弄着鬓角,眼神发呆,似在看戏又似在想心事。
“别跑!”
“拦住她!”这时台上忽然传来喊叫声,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提着宝剑从后台跑出来,剑上还滴着血。而身后则跟着六七个何府的家丁,每个手里都抄着兵刃。
“这是干什么!”何足道吃惊的站了起来,后面的宾客也都呆在坐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那一出啊,本是斗白眉么,这是怎么回事?”
“嘿,好!打的好,斗白眉改了哪吒闹海了。”
台上刀剑齐举打的翻天覆地,台下有的竟然叫起好来,这一出闹剧还真是有点意思。何足道忙向台上喊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这人偷东西!”一个家丁说话间分了神,被那黑衣人一剑刺穿了胸膛,倒毙台上。
这下子台下的人可乱了套,全都紧张的坐不住了,何足道大声嚷道:“来人,抓刺客!”此时门外萧逍带来的一百禁军闻声也跑了进来,萧逍忙伸手吩咐道:“快,将那刺客拿下!”
“是!”这一下子整个戏台都被人马团团围住,那黑衣人眼见无路可逃,忽然虚晃一刺横剑自刎。
“拦住她!”萧逍喊声落下,一个兵士单刀一提已将剑打落,其余的人则将那黑衣人按住押下台来。
萧逍上前摘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