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侧头笑了笑对我说:“刚才你那个同学挺有意思的哈,跟我山侃海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多熟呢!”
我抱着筱歌的腰,缓缓地:“你说他长得帅吗?”
“帅啊!”筱歌说:“那么白,脸上干净得很!”
我伸手在筱歌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他疼得一抽冷气回头骂我:“有病啊!干什么你!”
“你说干什么,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我无理取闹。
筱歌听了就哈哈笑了,也不回答,开车穿过菜市场,驶进一个深深的胡同。
还不如不住学校呢,我发现一住校之后,自由完全没有了。
先是宿舍每天晚上都要查勤的,谁缺席就要全校通报然后扣学分之类。辅导员严格得很,害得我开学以来的两个星期里都没有和筱歌在一起一个晚上过。
更令我郁闷的是,辅导员经常性找我谈话,言说在外头租房的危险性和有关学校对租房者的处罚条例。
我就奇怪了,我刚打算和筱歌租房,现在房子都还没有看好,怎么辅导员就对我自己强调这个事情呢?他怎么不去和其他人说?
辅导员看我得紧,我和筱歌的租房事件不得不暂时搁浅。
还好军训已经结束了,等过了这个周末,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周五上午结束了军训大练兵。教官们有一个下午的自由时间和同学们相处沟通。那个麻子脸的教官则和几个女生一块逛街去了。
这是色狼!
筱歌说好周末带我出去玩,竟然没有来接我。我躺在宿舍里一个下午,无聊透顶。
快天黑的时候,筱歌发短信说:“下来吧,我们出去,你到学校为的饭店来找我。”
筱歌玩什么?!平时不是都是来宿舍楼下面接我吗?今天竟然要我自己去饭店找他!
当我挎着单肩包出校门时,听到几个女生说:“太恐怖了,听说裘教官(就是麻子脸教官)下午被人用啤酒瓶打了,满脸的血!”
另一个说:“听说肚子上还被砸破的酒瓶戳了一下,肠子都出来了!”
我满腹疑窦地出来到饭店找筱歌。
筱歌坐在一个角落里,已经叫好了饭。
“来,小羽”,他看到我进来就笑着说:“先吃点东西,咱去酒吧玩去。”
我挨着他坐下。
他边用嘴启一瓶啤酒,边轻描淡写地说:“我把你教官打了。”
“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你用啤酒瓶把他打得满脸鲜血,还把人家肠子都打出来了?”
筱歌给我倒了杯啤酒,淡淡地说:“那怎么了!”
“你怎么那样!你怎么去给人打架还把人家打成那个样子?”
他盯着我,慢慢说:“我不管他是谁,他欺负我的小羽,我就要和他拼命的。”
我看着筱歌,过了好久,才对他说:“哥,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我不要你再这样,如果你吃亏了,我会恨我自己给你增加负担!”
筱歌就笑着说:“不说这个了,来吃饭吧。”
但那天我是怎么也没有心情去玩了。吃了饭,筱歌见我不要出玩,便把摩托停在饭店那里,牵着我的手,在学校前面的那条路上,慢慢地走着送我回学校。
道路的两边都是些火锅的地摊。正是晚饭时候,人超多。
高大帅气的筱歌牵着我的手,不顾路人的纷纷侧目,边走边看地走着。
筱歌说:“小羽,你这几年在你的新家里怎么样呢?”
我说:“很好啊!爸爸妈妈都是高干,家境好的很。爸爸很宠我,虽然妈妈对我很严厉,却对我也是极好的!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看,甚至老舅和舅妈都很宠我!”
筱歌听到我说老舅,像想起来什么似问:“对了,你舅舅是公安局长?怎么回事?!”
我给他轻轻地抓着手,一走一晃地走着说:“哦!他是我现在妈妈的哥哥。在爸妈领养我的时候,老舅在市公安局作副局,在党派斗争中处于劣势,低潮的时候是爸爸帮了他。”
“后来他就当了局长了,一直到现在,就这样咯!”
筱歌歪着头想了想,问:“你舅舅对你怎样!”
“很不错啊!”我说:“他对我很好的,加上我和他女儿苗苗一起长大,他就当我是个儿子,对我溺爱得很…………对了,为了让他找你,我还摔了他几个唐三彩,可心疼坏他啦哈哈!”
筱歌“哦”了一声。
“你有什么心事吗?”我问筱歌。
“没有”,他说。
末了,筱歌问我:“你来这里找我,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我摇摇头:“他们调到青岛去了。我没有和他们说,找你是我背着他们让老舅找的。你不知道,如果是我爸爸知道了还没有什么,但是我妈妈管我得严,她如果知道我来这里找你,她肯定连学都不让我上了!”
筱歌皱了皱眉:“那以后他们知道了,你是要我还是你爸妈!”
我拉着他手笑着说:“哥,我原本就是你的!如果我妈妈答应,我既是你的也是他们的;如果他们执意不肯我跟你,那我不上学就是了,我总是要跟着你的,这次你别想再赶我走…………也别想再哄我喝安眠药!”
筱歌听到我说安眠药,他自然也没有忘记在健力宝力给我下药的事儿。他却不说什么,笑了笑,牵着我的手继续走。
我好奇地问:“哥,你怎么不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筱歌苦笑了笑:“还能怎么过?!孤儿院失火后,我就离开了。孤儿院搬迁后,新的院长给我找了份在榨菜厂当小工的工作,在里头挣不到钱还老受人的气。后来就辞了工作在社会上混喽,一直到现在!”
筱歌神色有点恍惚。眼睛中有掩饰不住的迷离。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也许这十年里头,我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这里等你了。”
筱歌站住,捧着我的脸说:“小羽,我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我想,这个是我生存的唯一一个理由了。在这些年里,再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拉我的手。我只是盼望着你能回来,不管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你。”
“在每个想你最厉害的时候,我就会去那个教堂孤儿院的楼顶去看那对小天使。我相信那是你和我,我答应了你要带你回天堂就要完成。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没法去找寻,我只能在这里等,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多高兴吗?”筱歌说着,眼睛中的泪水在明晃晃地晃动。
我伸手去拂拭他的脸:“哥,我知道,现在不是好了吗,你看,我们又在一起了。”
筱歌看着我就笑了,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他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帅气得扎眼,像拍着翅膀的天使。
拍着翅膀的天使忽然把我拦腰抱起来,旋转了一周,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大声说:“小羽,我好高兴!我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
我给转得晕头转向,摇摆着倒在他身上。
筱歌就放肆地揽着我的肩膀,乐个没完。然后趁我不备一低头,重重地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夜色
3。夜色在筱歌牵着我的手回学校的那个周五晚上,发生一些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在我们将要到达学校门口时,一辆崭新的别克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然后从我们后面出来五个衣着时尚的小子。瞧和筱歌都差不多,一个个都蛮帅气。
他们似乎喝了酒,酒气冲天。
其中一个尖下巴的小子拦住筱歌:“筱歌,哪儿去?!”
筱歌没有理会他,拉着我加快了步子。
尖下巴忽然就恼了:“瞧见哥们装没看见?筱歌你给我站住!”
剩下的几个人就拉住了筱歌,尖下巴伸手拉住了我。
筱歌看到尖下巴拉我,就指着尖下巴喊:“陆诗雨,你他妈放开我弟弟!”
陆诗雨冷冷一笑,用手捏我下巴:“你弟弟?新泡的马子吧,瞧模样还怪清纯呢!要不借给咱哥们玩玩?”
我一巴掌甩他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陆诗雨顿时暴跳如雷:“你他妈抽我?你他妈抽我?”说着一脚就把我踹到地上,我的脑袋重重磕在车身上,发出“梆”的一声。
筱歌奋力一甩就甩开了拉着他的那几个人,冲上来一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