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却神彩飞扬地道:“如此好故事应该捉笔留史呢,主人公也应该是我们的唐寅唐相公喽,我张灵不敢当了,哈哈,好故事呀。”
苏亦星这时才明白“唐伯虎三笑点秋香”的故事是完全与唐寅无关的事,可能是后人为了好看硬加上去的,在真实的世界里唐寅从没有过为了个丫头卖身为奴的事,看来故事与历史是二回事呐。(其实后人是把明代陈元超、俞见安的风流韵事加到了唐寅的头上了)
“好了,今日故事就到此吧,春日一刻值千金呀,这些事以后再搞吧,放着美女不是看的啊。难得有几个圈圈诗人在伴,开始吧。”张灵一直把女诗人称作“圈圈诗人”,起源于女诗人朱淑真的圈儿词,而且又带有一语双关的淫秽意思……
唐寅身边的粉衣姑娘开口道:“三位均是江南有名的才子魁元,若是作音律诗词小女子恐怕不是你们的对手,最后的酒一定是我们姐妹几个包了,这样有点不太公平了呀。所以小女子的想法是干脆做对子好吗?”
“好呀,就依你吧。”众人点头认可。
粉衣姑娘起头,略为沉思一下道:“我出的上联是:‘檐下蜘蛛一腔丝(私)意’。你们哪个先对呀?”
“咦……”唐寅张灵均愣住了,想不到这位粉衣姑娘到真的是个巾帼奇材呢,出的题目看是简单,实则想要对工整却是不易呢。风月场中有这样的女子也算是一段风流佳话了。
“哈哈,对不上了吧,第一回合就不行那是要罚双倍酒的哦。”姑娘们已经在起哄了。
“慢着,有了。”唐寅把折扇在手心里敲了几下,吟道:“庭前蚯蚓满腹泥(疑)心。”
“妙呀,老唐真不愧是老唐呀,服了!小子不才该浮一大白。”张灵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三位姑娘也是惊讶地张大妙目,屏息凝神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解元公到底是解元公,小女子心悦诚服。”说罢面前杯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是张灵出题由姑娘们来对,张灵出了个:“因(何)荷而得(偶)藕。”
绿衣姑娘想了老半天总算答出个绝妙下联:“有(幸)杏不须(媒)梅。”虽然时间久了点,但却是个上好对子,也就免了罚酒了。
轮到第三位紫衣姑娘出上联了,紫衣姑娘到也是文思敏捷,没多久便想好了:“虚心竹有低头叶。”
该是轮到苏亦星来答对子了,可是苏亦星是个现代人,虽说读书时的文学功底还算是不错的,但与那个年代的出色文人比起来却相差得实在太远了,简直无法提呀。想了想只有多喝酒了,站起来喝一杯酒道:“小生不才,只有以酒当诗了,呵呵,惭愧。诸位请继续吧。”
这样一来这个下联也就轮到唐寅来对了,唐寅马上就答了出来:“傲骨梅无仰面花。”
“好对子!绝妙之联呀!”众人均抚掌喧哗。
接下来唐寅出对,出的是:“月朗晴空今夜断言无雨。”
粉衣姑娘对的是:“风寒露冷来晚必定成霜。”
粉衣姑娘出上联是:“塔内点灯层层孔明诸角(葛)亮。”
这道上联也是极有难度的,张灵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才对出:“池中栽藕节节太白理长根(庚)”
就这样轮来过去的,苏亦星已是喝了好多酒了,但坐中男女到是英才,作出了好多的千古好联。再一次轮到苏亦星时,苏亦星忽然想到了某个搞笑电视里看到过的给唐诗开刀重编的故事,脑中灵光一闪道:“俗话说,人生有几大喜事,叫做:‘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人,洞房花烛夜。’能否在每句上加二个字把它变成人生最悲哀的事呢?”
男女诸位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给这几句句子动手术把个人生最大的喜事变成人生最惨的事,所以一时到是给愣住了。
苏亦星现在感觉有点扬眉吐气了,咳嗽了一声缓缓道:“既然诸位对不出,那就好好听着,‘金榜题名时……搞错!’‘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人……债主!’‘洞房花烛夜……石女!’”
众人沉默了几分钟忽地爆发了一阵哄然大笑,几位姑娘“哎哟,哎哟”笑得差点岔了气。
唐寅笑道:“不错了,亏小封你想得出这种绝对呀,哈哈……算你过关了。”
梆敲二更时,众人已经喝得舌头都卷了,张灵对唐寅道:“老唐,我现在出个上联看你能否对上,对不上呢,今晚的渡夜资银也要你出了,对出了呢我们就各自回家让你省几两银子吧。”
“好了,我出的上联是:‘贾岛醉来非假倒。’怎么样啊,不行了吧,我想了几天呢,哈哈……”
唐寅打了几个酒咯,回道:“好吧,我老唐确是想省个几两银子呢……”
听着:“‘刘伶饮尽不留零。’呵呵,想难倒我唐寅还要来几甏酒呐。”
一顿花酒,各自尽兴,三人各自跌跌撞撞地分头回了家。不过留下来的绝妙对子却在姑苏城内引起了一场轰动,尤其是那些酒家,在几天后相继把唐寅与张灵的对子:贾岛醉来非假倒刘伶饮尽不留零。拿来作为酒家里的招幌吸引顾客。
第七章 解旧隙 再叙前缘
“小姐……小姐,少爷来看你了,少爷来了……”丫头小梅一脸的兴奋边跑边喊着。她是陪嫁丫头,从小在瞿氏家里长大的,所以还是习惯称呼瞿氏为小姐。
少夫人瞿氏盈盈步出房门,苏亦星也已经到了门前了。瞿氏脸上显现出来的是既疑惑又高兴还有几分不安的神态。
其时天气已是春暮,她身上穿了一身雪白的罗裳,洁白的肌肤若现若现,脂粉不施却炫眼动人。
苏亦星这几天的感觉一直象只小蜜蜂似地飞在花丛中,桃花运高照,一双贼眼习惯扫描的位置依然是瞿氏那高耸挺拔的胸间。
两人进了屋座下,小梅泡了茶上来,一双妙目不停地在苏亦星脸上转着。
居室布置得清雅脱俗,舒适宜人。家俱也全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雕花木器,花几上精瓷花瓶里插着几枝玖瑰花娇艳诱人。条几上一只铜制博山香炉里正袅袅娜娜地升起一股淡淡薄薄的檀香轻烟,一切是那么地舒适宜人,犹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一样让隽永回味。苏亦星心忖如此雅居,美人,封德铭怎会出走分居呢,想不通!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苏亦星本来想好了有很多的话要说,可到了这里好象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了,只管低头品茗;眼光却是在房间里四下巡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粉壁上一幅墨渍未干的行书,笔墨仿自沈度的“台阁体”,风格端正,秀气圆润中却透着一种闺阁女子的柔弱。上面书写的是李清照的词‘点绛唇’: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词中哀怨缠绵绯恻,却又透着一股子的无奈与相思,瞿氏的个中心态表露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