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非也。”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看她笑得这样么开怀,心中对她的内疚之情慢慢减弱直至消除。经过七挑八选,烧杯总算勉强选定一家。四人落座,烧饼点菜。她问我们吃什么,阿春说只要能吃的他什么都吃,我不吃牛肉。才点了三个菜,阿春赶紧说够了够了,点多了吃不光,节俭光荣,浪费可耻什么好话都被他说尽了;比那些精打细算居家过日子的农材妇女还会过日子。三个人吃三个菜,一个人一个菜都占不到,明摆跌我们大学生的习气。好在烧饼不是吝啬的主,加了一倍,六个菜。还算有良心,没白费我们几个饿着肚子跟着她东奔西跑,再说,第一次请客,多少总得留个好印象,不然请了客花了钱花还没落个好。
烧饼吃饭有个习惯,每次吃了不到三口饭就要用餐巾纸擦一次嘴唇,惟恐有什么油水沾在嘴唇上破坏形象。其实就她那肤色,沾了和没沾没多大区别。当然这些话不能让她听到,否则她要恨死我了。
这让我想起我高中时的一个男同学,外号大妞。他一米七出头的个,一百八十斤的体重,体积够大的了,走起路来屁股两边扭;一条休闲裤穿在他身上,被胀得线缝差点就要开裂;瞧他臀部把裤子绷紧的程度,稍微威力大一点的响屁准能把裤子绷出一个大洞来。不过这样的事还从没发生过,因此,我怀疑他在屁大的时候要脱掉裤子放。胸脯垂在胸前,就像农村里上了年纪的妇女夏天不戴乳罩时一样硕大;走起路来上下震颤;如果跑起来,那就得上下左右舞动了,就像电视上做丰乳产品广告的女人一样肆无忌惮。
上面只能说明他的大,至于妞,则是他的另一个其他大多数男人没有的特点。他特像个女的,平时各种动作、习惯都和一个正常女生没多大差别。喜欢耍娇,特别害羞,喜欢依赖别人,你要是坐他旁边,不出三分钟,他准把头以及半个身子倒在你肩上了。连打乒乓球也是妞妞捏捏的,没长骨头似的。同学们给他发的球起了个名字——犹柔寡断球,实在是准确之至无可替换。
他爸爸是家医院的院长。鉴于此,有同学提出大胆的假设。现在不是搞计划生育吗?她妈怀上他时,他爸检查发现是个女婴。为了不使自家的香火断了,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爸果断做出决策,通过注射大量雄性激素或其他不知道的药物使其变性。所以,到现在他虽然有了男儿身,却是女人的性格女人的脾气。
他吃饭和烧饼一样,喜欢不停地擦嘴巴。略有不同的是他每吃一口饭就要擦一次,和古代大家闺秀一个样,而且是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虽然他的嘴是那种大的可以吃四方的嘴。他吃饭用的是汤匙,夹菜得用筷子;左手拿汤匙,右手拿筷子,从不出错,毫不含糊;两样工具少了一样,他就吃不成饭,宁愿挨饿或者吃饼干喝牛奶。他的这些特点在全校是独一无二的。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这样吃饭从没见过第二个。
一顿饭总算吃完,席间阿春拍足了烧饼的马屁,剩下我和吴优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浑浑噩噩 第六章
第六章
狗熊的手机被盗,寝室出贼了。
此人太胆大妄为了,先不说他狼心狗肺,平日处得这么好的哥们的手机也偷,单说他偷了出不出得去是个大问题,因为寝室全体成员从昨晚一直到今天早上没一个人离开过寝室。师长把门一关,准备关门抓贼。
狗熊开始不好意思搜大伙的包,认为大伙都是哥们,应该不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但世事难料,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加之此事事关重大,涉及金额较大,以及我们其他五位成员的清白,后者是最重要的。狗熊有点不情愿,觉得搜包搜身伤感情。大伙义愤填膺地大声叫他搜。不搜无法证明我们的清自。狗熊抱拳对大伙说:“对不住了,哥们。”然后开始挨个搜身搜包。狗熊是搜得全身大汗淋漓手酸脚痛,就是不见手机的影子。
“狗熊,你干吗不打个电话呢?手机在哪响,就在那。”赓续站出来说。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偷了手机,他肯定会马上关机。”狗熊说。
话虽这样说,狗熊还是操起电话就打,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拨了号码。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猜到,电话里传出的是话务小姐的轻柔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狗熊疲软地站起来,和退大伙说对干起,两手捂着自己的脸。大伙都替他伤心。
“不会是你那个朋友偷的吧?有可能他是借去用一下。”小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
这一叫给了狗熊一线希望,也给了大伙一线希望。
小胖刚才说的狗熊的朋友其实并不是狗熊的朋友,确切地说,是狗熊表弟的朋友。狗熊表弟经常带他的狐朋狗友来我们寝室住,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地也就成了狗熊的朋友。说是说朋友,其实就和一般认识的人差不多。他经常会跑到我们寝室来蹭住的。狗熊碍于表弟的情面,不好说什么,冷冰冰的,随他干什么,也不叫他睡。我们碍于狗熊的情面,不好意思拉下脸来说些得罪人的话,要知道平时狗熊挺大方的,经常请客不说;有时从超市回来,首先把一些便宜的食物拆开包装给大家吃。所谓喝那家的酒,说哪家的话。这一点大家还足懂得的。再说我们五个人谁也不会傻到去充这种“蜡烛”。
不过此人脸皮奇厚,和老李有得一比。他赔着笑脸像狗一样爬上床去睡。有时我怀疑此人是老李的弟子,或是一个远房亲戚。转念一想,此人远在他省,做徒弟的概率很小;如果老李声名远播,遍布全球也说不定。不过这一点我是不会去求证的,只是在心里猜测而已。要知道在国内“无耻学”学问比老李做得好的运用得比他好的大有人在。至于外国,我从没出过国,没见识过,也没领教过,不敢妄加评论。其实老李运用得并不怎么好,要不然他还不止混到一个年级组长,至少得一个校长一个教育局长什么的。
昨晚,那位厚颜者又到我们寝室住。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狗熊“嗯”了一声算是招呼,没一个人和他说话。本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应以礼相待。不是我们傲,也不是我们看不起他,实在是他这人太差劲了,这么大一个人,竟然混得连一个窝都没有,就是狗是猪也有主人为他们做的狗屋猪圈。何况一个人呢?不过流浪狗除外。可能他就是属流浪狗一类的。其次,他是个超级猥琐男。男人想女人本来无可厚非,大家都是男人,可以理解。可他不一样,他不但好色,而且超级淫荡,言辞下流不堪入耳,连我这种闯荡江湖多年的侠客都无法忍受,其他功力浅薄的人可想而知。
睡觉前他把鞋子一脱,顿时寝室内充满了一股超级难闻的奇臭。人们常说香飘十里,他是臭散千里。在大伙的一致批评和攻击下,他厚着脸皮赔着笑脸弯腰把鞋押送到阳台上去了,可寝室里还是遗臭未尽。不知道他几年没换鞋了。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脚上的鞋还是而耐克的,不可小视,少说也要六七百。这让我想到有些帅哥靓妹长得一副好模样,肚子里却是一堆腐烂的草。经过一番仔细观察,看清了他们的本来面目,保证让你恶心呕吐三天三夜不止。不过此种人一般深藏不露,没有一定的功力和观察力是很难发现的。当你发现了,他们也差不多达到目的了,为时已晚。
一夜无事,一夜太平。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便发生了上面的一幕。
小胖的提示,经过狗通的逻辑推理和猜测,基本上可能断定是他偷了。事情到这份上了,其他的的不必多说,赶紧想法子把手机要回来是上策。
“要不我们去报告保卫科?”师长说。
“保卫科顶个鸟用,一个个猪头猪脑的,他们懂个屁,他们会破案?会侦察?全都是无业游民通过关系进来的。他们根本不会破案,只会批评。他们不会去想如何抓小偷,他们想的是怎么把我们压服。”小胖说。
“报告保卫科不是上策,狗熊留宿校外人员,违反了《寝室管理条例》。事情闹大了,弄不好要受处分。”师长说。
“没什么好说的,把他叫过来,揍一顿,再敲他一笔。妈的,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吃素的。”阿春说。
“我觉得应该确认一下手机到底是谁拿了,是拿还是偷,这些都要搞清楚。是拿,我们就把它要回来;是偷,那就不客气了。”我说。
狗熊被大伙说得没了方向,自己又拿不出主意,只顾在那埋头抽烟。大伙七嘴八舌的建议没有得到狗熊的采纳。最后,大伙一致认为狗熊应该去移动大厅把电话记录单打出来,看看他有没有打电话。
狗熊查单回来,发现那浑蛋打了好几个电话。狗熊把他表弟叫过来,他表弟认识其中的两个号码,是他那一帮狐朋狗友的。已经确定无疑是他偷的。狗熊本想按阿春说的办。经他表弟一说,顿时冷了半截。
原来他表弟和那浑蛋在一所民办的垃圾大学里读大专,他们那些人从跨进校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打算大学三年混过去。他们极少去上课,一个学期去两次,第一堂课和最后一堂课。第一堂课是去和老师见个面,最后一堂课是去划重点,应付考试。有时出现奇迹,他们去上课,却是为了泡妞。他们吃了没事干,经常一伙人跑到歌厅舞厅酒吧网吧去混。要么去找女人,鸡店是他们的窝,明德路一带他们蒙上眼睛都能找到随你指定的那家鸡店。在外面混久了,结识了一些外面道上混的。道上混的可不一般,想为哪个人那个就得遭殃。如果要干起仗来,拖几卡车人出来是没问题的。别说我们寝室几个虾米去,就是我们整个系全上都不是对手。
此路不通,另寻他路。个人力量不行,咱们依靠组织。我们是良民,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政府得保护我们。他妈的力量再大,总敌不过咱们政府吧?总敌不过我们的人民解放军吧?我就不信,胳膊能拧得过大腿?邪不胜正,这是电视机告诉我的。跟我们玩?玩死你。
第二天,狗熊要他表弟把那浑蛋约出来,告诉他不管手机是不是他拿的,大家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那混蛋胆子还真大,知道我们敢动他,竟然敢单刀赴会。谈判开始了,没说几句。他说手机不管是不是他拿的,责任由他承担。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你没偷手机,凭什么让你承担责任。你吃撑到了没事干?你好好的把挂在壁上的葫芦往自己脖子上套,累不死啊?犯贱啊?这分明就是不打自招,分明就是掩耳盗铃自其欺人。承认也好,轮到说怎么承担责任法,他就成死猪了。要他把手机交出来,他说手机现在不在他身上。要他拿回来,他说拿不回来了。
原来他妈的把手机卖给专门收购二手手机的贩子了,还是低价贱卖了。他妈的还挺大方,挺讲狗屁义气。得到了钱,他先请他那帮狐朋狗友撮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跑到歌舞厅包厢唱卡OK,一人要一个小姐,他自己叫两个。一干人等过足了鸡鸣狗盗之瘾,又跑到明德路,在那里狂欢了一夜。今天早上他还跟别人吹嘘,说他昨天晚上干了八次,最长的一次达半小时之久。最后把那女的干得下面水都流不出来了。他说那女的挺大方,一晚上腿就没合上过,要她张多开就张多开,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