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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2)

「……本王就是不喜欢那个家伙。」终於得以刑满释放的黎昊珩,与虞亦琦肩并肩走出王宫,边走嘴里还嘟哝着。

「谁?!你不喜欢谁?」被关在宫中好几个月没见天日的虞亦琦,满心欢喜地望着不远处人潮川流不息的大街,觉得外面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麽地亲切,心不在焉的问。

「当然就是皇兄的心上人,雪国长公主世子。」伸手牵着雪白的骏马,黎昊珩不满的抱怨道。

「为什麽?!」也拉着自己的黑马,虞亦琦不解的问。

「不为什麽,就是不喜欢。」摇晃着手中的缰绳,黎昊珩有些孩子气的嘟着嘴。

「可是就是因为他的出现,陛下才恢复了正常,我们也不必再当苦工,这不是很好嘛?」偏头瞅着他,虞亦琦如此说道。

「但是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他引起的?」翻了他一眼,鄙视他因为这麽一点点好处,就被收买为其辩解。

「但也不应该怨他啊!大殿下不是说,他回到雪国的时候,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若不是大殿下医术高明,他恐怕都已经去见死神了。」不理会他的白眼相向,虞亦琦还是很实事求是的。

「哼!他死了反倒乾净俐落,干嘛还弄个死而复生。」咬牙切齿的黎昊珩,愤愤地说。

「我的殿下,你难道很想继承王位?你难道不知道,陛下有意立你为太子?」轻挑眉,虞亦琦戏谑的问。

「呃!不,本王对那个累死人的位子不感兴趣,谁喜欢谁拿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对很多人渴求的至尊之位,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半点兴趣都欠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我倒觉得,云君殿下要远比你整日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强多了,那个家伙……已经疯了。」瞥了他一眼,想起那人,虞亦琦心里就觉得不怎麽舒服。

「闭嘴,他才没有疯,只是……只是……唉!」瞪了他一眼,黎昊珩断然的反驳,随後神色有些怅然叹息。

「只是什麽?!」撇了撇嘴,对他自欺欺人颇不以为然,虞亦琦冷笑地步步紧追,

「他只是活在自己世界中,不肯醒来而已。」神色颓唐的黎昊珩,有些泄气的说道。

「不肯醒来?!哈,真是笑话,他以前虽然贵为帝王,可也只不过是个受人控制的傀儡,跟现在又有什麽不同,他还有什麽看不开的?」虞亦琦满脸轻蔑地冷笑道。

「似乎跟此事关系并不大,隐约听说好像还有别的什麽事情,两件事相加对他刺激很大,以至於令他……一场大病过後竟一夕白了头发……那麽美的头发,就这麽……唉!真是可惜了!」摇了摇头,黎昊珩满脸惋惜的说。

「得,你也别可惜了,若是真喜欢,找陛下要了去,反正一个亡国之君,又算不了什麽,养着也是吃闲饭的,你逍遥王看上他,也是他的福分,总比那些个不开眼的混蛋们,天天去他府瞎折腾强。」挥了挥手,虞亦琦建议道。

「不,还是先等等以後再……什麽?!谁敢去他府上胡闹?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吗?」黎昊珩本来还想反驳虞亦琦的建议,他对那人是真心的,不想用权势去欺人,可越听越不是味儿,不由双眸一瞪大声咆哮道。

「他终究曾经贵为一国之君,後宫女人自然姿色过人,朝野上下有几个不惦记的,就算知道有你在後面撑腰,他们不敢用强,可你终不能拒绝人家上门去做客吧?那人疯了不理世事,他的孩子们大多年纪还小,只能由女眷出面招待,言语中轻薄调戏自然也就少不了了。」挑了挑眉,对他的迟钝深感很无奈,虞亦琦继续说道。

「偷偷摸摸私闯他府邸,也不是没有,反正这几年他那府里,可热闹着呢?我劝你啊!还是尽快把他接出来,那人虽然是疯了,可容貌却是一等一的好,若是被哪个没长眼的家伙给掠了去,你可就白费那麽多精神了。」

「这群王八蛋,竟敢连本王罩的人都敢动,活腻了是不是?!本王这就去帮他们好好舒舒筋骨。」竖眉立目,面目狰狞的黎昊珩,狠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匆匆黎昊珩纵马远去的背影翻了白眼,心里暗自嘀咕。

什麽眼光啊?!不就是个疯子吗?也就是你,把他当宝贝似的供着吗?其实他们家当年一起殉国,才是最幸福,若不是你拼命拦着,也不会弄成现在这种地步。

不过说老实话,他的那些女人还真都不错,尤其是他的女儿们,有几个并不比她们的姐姐凤妃逊色,只是年纪都还小,若是再等几年恐怕……嘿嘿!上马紧追其後的虞亦琦,唇角微微上翘,脸上若有似无的浅笑看起来是异常的邪恶。

※※※※

「父王,父王……您为何不理我们?难道孩儿们,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对吗?」

「父王,求求您,醒一醒,求求您,醒一醒吧!」

「父王,看看儿臣们,好不好?」

「父王,呜呜……」四位少年满脸戚然地站在石亭内,望着斜倚在栏杆上静静远眺,浑身雪白的背影,不停地向他哀求着。

「……」

背後传来的的声音,远得像是在千重万重山之外,模模糊糊地听不太清楚,这麽多年一直活在自己世界中的朱焱,没有太多精神去想,去思考。

自从三年前他将孩子们交出,顺便将自己的性命奉献给死神,属於朱国琰天帝的责任,都已经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如今活下来的他是焱,一直沉浸在那段美好记忆中的焱,只属於姒燊一个人的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王,求求您睁开眼睛看一看吧?看看孩儿们,再看看现在这个家,皇祖母去世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主心骨,父王你快醒醒啊!」

这些年不论他们如何的呼唤,都得不到他的回应,无论他们怎样的哀求,都唤不醒他执意沉睡的灵魂,难道他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吗?忘记所有的烦恼,丢弃一切的责任,他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日子有多麽的艰难?母后她们熬得有多麽的辛苦?

「二殿下,没有用的,主上不想醒来,再怎麽唤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一直站在石亭柱子阴影处的狄,迈出一步显露出身形,沉声劝道。

「狄护卫,为什麽父王会变成这个样子?」二皇子眼泪汪汪瞅着他,一脸的泫然欲泣。

「这个……」狄也不知怎麽解释是好,总不能说早在朱国灭亡之前,他就已经这样了,若不是帝王的责任,做父亲的责任逼着他振作,恐怕他早就崩溃了。

「狄护卫,现在府里越来越乱,而那些家伙们也越来越过分,再这样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在离国为质的多年的大皇子,经历了很多自然要远比弟弟们成熟。

「嗯,属下知道了,殿下们请先回去,剩下的就由属下们处理。」陛下虽然看起来浑浑噩噩,疯疯傻傻的,可狄却知道他并没有疯,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嗯,谢谢狄护卫。」道了声谢,大皇子领子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的弟弟们转身离开。

大皇子心里清楚地知道,如今他们所有人之所以平安无事,都是靠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暗卫们照顾,以前那些向他们宣誓效忠的臣子们,早在朱国灭亡後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如今整个朱国侯王府都是他们在护卫,也是靠他们赚钱养着满府上下人等,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里才不至於变成人来人往的娼窑,他打心底感激他们。

可同时也对父王拥有着这麽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而感到吃惊,他们的父王真的是世人所认为,那个昏庸无道的傀儡皇帝吗?是世人的误解,还是他们的父王故意让他们误解?越想他的父王在他心中反而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您可以不为娘娘们考虑,但是也得为殿下们想一想,几位殿下越来越大,外貌也愈发出众,公主们也都各个容貌端庄,嫺静优雅,府门外的豺狼们快要按耐不住了。」狄站在朱焱的身後,过了许久後,突然开口说道。

「……」朱焱头枕在石柱上,呆呆望着天上姿态千奇百怪的浮云,摩梭着手中破旧的盘龙玉佩,一言不发,就在狄以为他今天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说道。

「癸,派出影卫护送孩子们尽早离开离国,随便去哪个地方都好,就是不许回朱国,让他们发誓永远也不要想复国,从此以後我们朱家,为商也好,落魄江湖也好,隐居也罢,就是不允许再参与争霸天下,朱国历代祖先在凤凰山藏了一批财宝,足够他们几生几世不愁衣食。」

「微臣遵旨!」不知何时出现的癸,单膝着地跪在他後面恭声应道。

「……陛下,娘娘们呢?还有您……」狄,诧异的追问道。

「哈哈!反正她们的双手,也都不怎麽乾净,就让她们随着寡人一切沉沦腐朽吧!」轻灵地跃下栏杆,仰天大笑的朱焱,潇洒的漫步而去,雪白的长袍随风飘扬,就像天上的流云,洒脱飘逸,不染半点尘埃。

「癸,有好些日子没见了,陛下派你去做些什麽?是不是很麻烦?看把你累地。」狄看着才刚站起身的癸,见他满面风尘仆仆,眉宇间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关心的问。

「也没什麽大事,就是给殿下们安排离去的路线,准备以後居住的家园,筹备资金安排未来的营生,累到是不累,就是比较琐碎。」癸站起身,怔怔地望着朱焱远去的背影,心不在焉的答道。

「原来陛下早就盘算着殿下们的後路,看来是我多事了。」狄,自嘲的说道。

「嗯,陛下未雨绸缪,早在朱国沦陷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这几年也是为了麻痹离国人,才一直迟迟没有行动。」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癸回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狄一眼,懒懒散散地答道。

「癸,这些年,你我兄弟愈发疏远,而为兄却不知到底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对,令弟弟你感到不满,你能否明白的告诉为兄,让我能有改过的机会。」狄早就发现癸对他失去了以往的敬重,经常会无视他的存在,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什麽事都跟他商量,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的狄,终於再也按耐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偏头死死盯着狄的双眼,过了半晌,癸才缓缓的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对不起的人是陛下。」

「你说我对不起陛下?!我朱狄自认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为国效力,我有什麽地方对不起陛下?」双眸圆睁,狄难以置信的望着癸,大声说道。

「哼!你的确是兢兢业业为国效力,忠心耿耿效忠皇室。」癸斜睨着他,嗤之以鼻地冷笑道。

「……有什麽不对吗?」虽然听出了他话语中那几个故意加重音的字,但却没有弄明白具体原因的狄,满脸困惑不解的问。

「哈!是啊!你的确是对得起国家,也对得起皇室,可是你唯独对不起的人,就是陛下。」癸像受到莫大刺激的野生豹子,面目狰狞地大声咆哮道。

「癸,你在说什麽呀?!我怎麽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对不起陛下?」满头雾水的狄,彻底被搞糊涂了。

「陛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敢说你对此一无所知?」双手紧紧抓住他胸襟,癸愤怒地嘶吼道。

「陛下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因为那人突然不告而别,而且一去音信皆无,陛下一时无法接受,才会……才会……」狄当然知道是何原因,可……这跟他又有何干系?

「真的就这麽简单吗?」勾了勾嘴角,癸冷冷地说道。「的确,陛下很爱他,爱他爱得几乎失去了自我,而他的突然离去,也的确是个致命的打击,但是……」抓着狄衣襟的手又紧了紧,沉声低吼道。「你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单相思,那个人……心里有他。」

「那是……那是因为……」神色有些慌乱的狄,绞尽脑汁想找个理由,可癸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不要告诉我,什麽帝王不能有爱之类的大道理,假如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以陛下那麽强烈的自毁倾向,朱国根本就不需要等到离国攻破,早就自行瓦解崩溃了。」抓着他脖领用力晃了晃,癸厉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狄,任由癸用力摇晃自己,沈默不语。

「陛下若是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他会耐心地等那人回来,一直等、一直等……而不会像现在这般失魂落魄。」缓缓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癸慢慢地低下头。

「……你既然也知道,又为何不说呢?」狄低头瞅着将头抵在他胸前,肩膀微微颤抖的癸,开口问道。

「因为……陛下信你,而不信我。」癸痛苦地扬起头,泪顺着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

「可……这几年,陛下明显信你多过我?很多事你知道,却并没有跟我提过。」皱皱眉,这些年他明明清楚地能够感觉陛下对他的冷淡。

「不,陛下一直以为你知道,是我没有跟你说。」略微摇摇头,癸轻轻地回答道。

「癸,你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而恨我吗?」狄,有些无法置信。

「不,」摇了摇头,双眸通红的癸,抬头瞪着他说。「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是你瞧不起你,你总是用正义凛然面孔说,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可实际上呢?!」

「我……当然是为了陛下……」不知为何,狄竟感到有些心虚。

「不,你根本就不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你自己。」癸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大声的说道。

「我……」狄微微踌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你也爱上了他,爱上那个像天神一般无所不能的他。」癸再度冲着他大吼道。

「不,我没有!」狄,慌忙摇头否认。

「你不用否认,一直旁观的我,看得最是清楚,或许你并不是有意这麽做,但是你潜意识中想拆散他们,当陛下躲在藏美园中,追寻那些相似身影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提醒他,反而有意无意告诫陛下,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告诉我,你难道一点私心都没有吗?」双眸紧紧盯着狄,质问着他。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那人是天神,而陛下只是凡人,他们是没有任何未来的,陛下本就不应该为他动情。」不断辩解的狄,不知是在说服癸,还是想说服自己。

「狡辩!众所皆知天神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们彼此相爱,任何阻碍都不是理由。」勾了勾唇角,癸冷笑道。

「你怎麽……」狄猛然想到了什麽,直勾勾地盯着癸,说道:「难道说,你也……」

「我没有,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不屑一顾的横了他一眼,癸冷笑的说。

「如果不是他,那麽就是陛下。」见脸色霎时惨白如雪的癸,这次他却沈默不语,狄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猜测。「这……不可能,这麽多年,你一直跟陛下不对付,怎麽可能会……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因为爱,才会恨他不争。」癸苦笑地答道。

「看来,你爱他很久了……」狄有些失神的喃喃低语。

「是啊!已经很久很久……久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是从第一次看到他的画像,还是从师傅告诉我,他是我未来的主人那一刻起,还是躲在秘道中整日偷窥他晨起暮归,看着他独自一个人躲在角落中独自舔伤口,看着他整日沈默不语……我知道我是他的影子,他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他做不到事情,我会替他去做,他不会哭,我替他哭,他不会笑,我代替他笑,他不需要去杀人,因为那是我的事情,只要他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会想办法为他摘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望着喃喃低语的癸,狄没有想到,整日嘻嘻哈哈没有正经的癸,竟会爱得这麽的深,爱得已经没有了自我,甚至整个生命都是围绕自己主人旋转。

虽然在很早以前狄就知道影子们的训练方式很奇怪,而且忠诚度更远远高於暗卫,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约约能够猜得出,他们到底是如何训练影子们的。

※※※※

前朱国皇后炀氏,虽已年过四旬依然貌美如花,看起来就像二十五六岁,成熟妩媚气质高贵的少妇,为後二十多年,一直统管六宫母仪天下,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自有一番令人不敢逼视的高贵气势与风范,面对那群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也能气定神闲,应付自如。

「……朱国侯夫人,怎麽不见其他夫人们啊?」为首的胖子,先是色迷迷盯着炀氏,随後装模作样摇晃着手中的摺扇,东张西望的问道。

「妹妹们偶感不适,无法招待客人,还请多见谅!」眉头微蹙,炀氏强压下心里的不耐烦,对面前这群死不要脸的纨絝子弟,她是半点好感都欠奉,不肯在会客厅用茶,非要到後花园饮酒赏花,还美其名曰这里风景独好,什麽东西?!

「哦,身体不适?!爷认识程御医,请他为夫人们瞧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胖子装腔作势的说道。

「不必,女人家的小毛病,就不必劳烦御医大人了。」炀氏不动声色的拒绝道。

「不劳烦,不劳烦,一点都不劳烦。」反正程御医犯错被赶出宫,老爷子看在同族的面子上,将他养在府中,不用白不用,胖子心里琢磨着如何废物利用,顺便给自己捞点好处。

这帮浪蹄子,一个个实在太难对付了,都这麽长时间了,他竟然连根毛都摸着,真真可恶之极,一想到朱国侯府内是美人如云,他就心痒痒,狂流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炀氏满脸厌恶地瞥了他一眼,知道他不安好心,却又不敢得罪他,谁让她们是亡国之人,太后过世後,更是连个主心骨都没有,那人又……唉!

「母亲!」去督促酒菜的大皇子朱焨,领着姿色相对普通的宫女侍从,端着酒菜缓步行来。

「哟!这不是焨哥儿吗?!好些日子没见,愈发出挑了。」胖子死死地盯着大皇子看,满眼地淫亵之色。

「是程公子啊!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听说左丞相大人为你定了门亲事,是吏部尚书吴大人的妹妹,真是恭喜你啊!」大皇子朱焨甚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很礼貌的向他道贺,胖子闻言脸皮不由抽搐,白嫩的肥脸忽青忽紫,脸色像变色龙般变来变去。

「噗嗤!哈哈……」除了胖子外其他的纨絝子弟,都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众所皆知,吏部尚书的妹妹貌如无盐,简直丑到家了,一直找不到夫家,而左丞相为了拉拢吏部尚书,强逼着胖子娶进门,据说胖子晚上入洞房差点没被吓死,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笑柄了。

「闭嘴,统统都给老子闭嘴。」嘲笑声令胖子恼羞成怒,用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大皇子,满脸狰狞的说。「朱焨,你以外你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吗?得罪爷,没有你的好下场,等你落到爷手里,爷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哼!恐怕你是等不到那天了。」斜睨着胖子,天生的傲气令大皇子不甘退缩,冷哼了一声。

「操,你小子,还翻天了呢!爷就不信治不了你……呃!」撸胳膊挽袖子,胖子打算好好收拾他一番,让他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可当他的视线不小心越过大皇子,落到不远处那座玲珑精致的石桥上,看到那道白衣翩翩,飘飘欲飞的身影时,他彻底被惊呆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顺着胖子的视线望了过去,同样目瞪口呆的众人,瞬间也跟着好似石化了一般,全都直勾勾地盯着石桥上那道白衣胜雪,发似银霜的身影,怎麽也移不开视线。

立在石桥上那道浑身素白,高挑纤瘦的身影,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彷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痴迷地凝视着桥上的白衣人,他那出尘脱俗的气质,雍容高雅的举止,翩翩欲乘风而去的丰姿,胖子觉得整个朱国侯府里,所有的男男女女加起来,都比不上那人一根手指,他若是天上皎洁无暇的明月,而她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根本就没有可比之处。

「……朱,朱国侯夫人,他……他是谁?是你的儿子?还是其他夫人生的庶子?」胖子都有些结巴了,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毫不犹豫地开口向她提亲。「算了,不管他是谁生的,我向你提亲,我一定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他从正门迎入,一辈子都不会亏待他。」

「死胖子,你有老婆了好不好?不要跟爷抢……」其他人都很不爽,其中某个瘦子,满脸堆笑地瞅着炀氏,谄媚的说道:「朱国侯夫人,小可还没正房,很倾慕您家少爷绝世风姿,想娶他回家为正妻,小可上有兄长,下有幼弟,没有香火延续的压力,只要能娶到你家少爷,小可就不再需要那些庸脂俗粉,一生一世只爱他一人。」

「恶心!」其他人也不打算放过他,异口同声的鄙视他,并毫不留情地揭他短。「你的确是没有正妻,可你房里的小妾,没十个也有八个,通房丫头更是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

「朱国侯夫人,您听我说……」

「不,还听我说……」

「滚开,让我说……」

「还是我说……」

几个人说着,说着他你推我一下,我拉你一把,一会儿功夫就扭打在一起,刚刚还和乐融融的几人,转眼间竟然反目成仇,打得是不亦乐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此情景,啼笑皆非地炀氏,真有几分哭笑不得,更何况他们话中所指之人,也并非她的晚辈子侄,而是……与她年纪相当的夫君。

唉!真是祸水,妖孽呀!满心苦涩的炀氏,颇为无奈地暗自感叹着。

明明年纪也已不小了,怎麽外表看起来,依然貌如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且容貌风姿,家里几个外貌出众的孩子,都不及他十分之一,甚至连她们这群自认风华绝代的女人们,见了他都不由得感到自渐形秽,仔细回忆他年轻的时候,好像也并没有这般风采出众,迷惑众生,怎麽这场大变过後,他整个人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啧啧!真是叫人称奇。

其实炀氏与其夫感情并不是很深,虽然夫妻二十多年,儿女也相继生了好几个,但是他们彼此的关系却平平淡淡,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强权下的产物。

而朱焱又是毫无自主权的傀儡,虽然有张俊美得连女人都嫉妒的容颜,可惜是个绣花枕头,文不成武不就,看起来也不怎麽中用。

婚前颇有几分才名的炀氏,出身又高贵,自幼又是被当成皇后养大的,因此难免有些盛气凌人,而外柔内刚的朱焱,对她自是不喜,如无必要是不会踏入她宫中半步。

这也是为何大公主与大皇子之间相差六岁的原因,若不是被太后发现了及时制止,还不知道会相差几岁呢?!

当然不管这边打得天翻地覆,也不管那边炀氏思绪万千,都并不影响朱焱缓步行来,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似谪仙般翩翩出尘,俊逸优雅,赤裸着白玉般玲珑精致的双足,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弯曲小径,几乎拖地的银白色长发,根根似银丝没有半个杂色,浑然天成,没有半分後天的感觉,就彷佛他的发色先天就是如此这般。

「这位……哥儿……爷……爷哦不……我……」刚刚还打翻天的几人,又都纷纷爬了起来,傻看着越行越近的朱焱,嘴里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地不知道说什麽是好。

「……」面无表情的朱焱,直直地走了过来,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迳自坐了下来,漂亮的天青色双眸,盯着石桌上的白玉酒壶,一言也不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儿,你想要喝酒?来,我给你倒上……」灰头土脸的胖子,连忙伸手想拿酒壶,可旁边人怎麽肯让他有露面的机会。

「拿来,还是我来……」

「滚!让我来……」

「不,应该我来……」就因为一个倒酒的机会,转眼间,他们几个又打起来了。

「……」没理会在桌边翻滚的几人,朱焱伸手拎过白玉酒壶,又挥手唤人送上全新酒杯,无视周围的纷乱吵闹,一手持壶,一手持杯,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喝几口,就丢了手中杯子与玉壶,轻蹙着眉,瞪着摔落在地,碎裂残破的酒壶,以及酒杯,看起来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这酒您喝不惯?」大皇子朱焨上前半步,站在他身侧小声问道。他知道自家父亲嘴刁,恐怕不喜这类味道不怎麽样的次等劣酒。

「……」漫不经心地斜睨了大皇子朱焨一眼,朱焱紧蹙的眉并没有松开。

「府里还剩了些凤凰血,要不要孩儿给您取来?」大皇子朱焨隐约记得自家父亲宫里以前常年酒不断,喝得最多的自然是朱国特产凤凰血,不过如今路途遥远,想喝就难了,府里也只有少量的收藏,一般情况断不会拿出来宴客,而他却从不愿委屈父亲。

「嗯!」眨了眨空茫的眼眸,朱焱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哥儿,想来是喝不惯那种劣酒,跟我回去,我请你喝全大陆最有名的神仙醉。」鼻青脸肿的胖子,又一次坚挺地爬了起来,

「神仙醉?!」熟悉的名字令朱焱眼睛不由一亮,偏头专注地瞅着那个被迷得晕头转向,瞬间石化的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神仙醉,你喜欢吗?只要你肯嫁给我,要多少有多少……」天籁般的嗓音,令胖子几人又是一阵恍惚,不过瘦子很明显比胖子抗打击能力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满脸堆笑地说。他涎着脸赔笑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哄骗纯洁小白兔的大灰狼,令人不寒而栗。

「……」皱了皱眉,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长得实在不怎麽耐人看,虽不至於丑得歪瓜裂枣,可对於挑剔成性的朱焱而言,自然很难入得他的眼。

而这几个家伙还不怎麽识趣,一个个争先恐後,越靠越前,越凑越近,都恨不能趁机卡下油,半生尊贵的朱焱,何曾受过这般羞辱,退来让去,闪来避去,几个家伙没有感觉,反而越发蹬鼻子上脸,他也不由得恼了,霍然站起身,甩开几个人纠缠,转身就准备离开。

「喂喂!哥儿,别走啊!我们请你出去喝酒,那可是神仙醉啊?你们府上绝对喝不到……」他们又怎麽肯轻易撒手,一群人又齐心合力,呼啦啦将他团团围困,横身拦住他的去路。

「是什麽东西,在朱国侯府上,都喝不到?」正当几人纠缠不休,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清清淡淡的音调中隐隐藏着一丝丝的冷意。

「当然就是神仙醉,呃!王、王爷,您、您……」胖子漫不经心地随口应了一句,等抬头看清来人是谁以後,顿时呆住了,面色霎时间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的他,哆哆嗦嗦地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神仙醉?!焱,你也喜欢喝吗?」逍遥王黎昊珩并没有理会他,从那几个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家伙们身边走过,挽着朱焱的手臂,缓步向摆放酒席的石亭走去,边走边问。

「嗯!」朱焱见到来人,表情柔和了几分。

其实他并不怎麽喜欢与人肢体接触,若不是这位离国王爷,曾冒险将他从着火的祭台上救了下来,他恐怕也不会任其这般亲近,再说朱焱看他年纪与自己儿女们相差无几,也就视其为子侄辈,完全没有多想,又哪里会知道他心里的龌鹾念头。

「没想到焱,与本王竟是同好,都喜欢喝神仙醉,本王府里还有很多陈年的神仙醉,等会儿让仆人们给你送来一些。」黎昊珩陪朱焱走到桌前坐下,唤人送上新餐具,伸手将桌上的白玉酒壶拎了过来,打开的酒盖低头闻了闻,眉头紧锁,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甚满意。

「这酒?!」口气诧异的黎昊珩,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对周围反映皆无动於衷的朱焱,再看了看表情有些尴尬的炀氏,耸了耸肩,洒脱的说。「我们还是先将就一下吧!本王已经派人回府取神仙醉,一会儿就能够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早就被所有人遗忘了的虞亦琦递了个眼神,才刚坐下的他,很无奈的站起身,转身离开朱国侯府後花园,吩咐守在门口的侍卫走一趟。

自己则再度回到後花园的石亭,而这时刚刚站在边上的人体雕像们,都相继恢复了正常,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在摆满酒菜的石桌旁排排坐,除了那几双溜来溜去的眼睛,还不怎麽老实外,其他方面都还算差强人意。

「……你们几个小子,都是谁家的?」喝了口酒,味道似乎真的不怎麽样,黎昊珩忍了又忍,才没有吐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适,他斜眼瞅着那几个赖皮赖脸就是不肯走的纨絝子弟,一脸老气横秋地问道。

「草民是左丞相家的三子……」还是胖子先开口,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答道。

「……草民是户部尚书次子。」瘦子也紧跟着答道。

「……草民是刑部尚书六子。」

「……草民是礼部尚书四子。」

「……草民是……」

「好了,你们几个来朱国侯府有什麽事吗?」没等他们几个介绍完毕,实在懒得听他们自报家门,挥挥手打断他们,不耐烦的问道。

「呃!这个……那个……其实……」胖子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麽说,心里暗忖,早就听说朱国侯府的後台是逍遥王,大家本来还都不信,看这情形传言非虚啊!

「什麽这个那个地,快说到底有什麽事?」黎昊珩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开口质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其实草民是来提亲,对,是来提亲的……」抓耳挠腮地胖子,看到坐在身边一言不发,神色冷漠的朱焱,突然灵机一动,其他人闻言也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提亲?!向谁提亲?」一挑眉,黎昊珩甚是惊讶的问。

「就是他……」几个人又一次的展现了多年狐朋狗友的默契,同时抬手指着朱焱,异口同声的答道。

「是我先说的……」

「滚,是我……」

「是我……」

「……你们可知道他是谁吗?」没理会面色铁青的黎昊珩,一直被所有人忽视的虞亦琦,神色古怪地望着差点又要动手的几个人,慢吞吞地开口问道。

「不管他是谁,草民都要娶他。」几个色迷心窍的家伙,并没有留意到虞亦琦表情,全都是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大声表白道。

「……父王,您的酒!」这时才刚离开取酒的大皇子朱焨,与端着银盘的侍从走了回来,亲手将酒打开,倒进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内,然後给拿着酒却一唇不沾的朱焱换了下手中的就酒杯。

「……啥?!父王?」嘴顿时张得老大,下巴差点惊掉地上,几个人掏了掏耳朵,简直不太敢相信自己刚刚亲耳听到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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