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戏之后,江陵猛地把人推倒在了试衣间的长椅上,他帘子都没有来得及拉起来,抗着裴酌的腿就要隔着裤子后入他。
裴酌被江陵胡乱地亲吻了几口,他粗暴地撬开裴酌的唇齿,吸住了他的有点凉意,滑嫩的舌头。
江陵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这一个月,他说够了“想你”“爱你”的话他现在就想直接插到他的屁眼里,操到两人高潮无数次,直到补足这一个月的空缺为止。
江陵把裴酌的裤子脱了下来,自己的只脱到大腿处,三根手指直接钻进了裴酌的后穴二话不说开始扩张。
两人一个月没做,裴酌低声哼了一声,他的后穴很紧,江陵的耐心告罄,抽出了手指。
江陵将手指在自己口中抽插几回,抹在裴酌的后穴口,他抹匀的动作也很敷衍。
裴酌不配合地扭动几下,“你他妈是真的想操死我,带瓶润滑液你会死吗?”
他难得爆了粗口,刚刚江陵霍霍他后穴的时候他就想骂人了,可是江陵听见他骂人也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直接把自己肿胀的龟头赛进了他的后穴。
裴酌爆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喘息几声,他后穴干涩,死死绞紧进来的一切东西。在江陵开始抽插之后,裴酌忽然抬头咬住了江陵的胳膊,江陵虽然吃痛,但是身下的欲望已经跨越了一切,他一边操弄,一边揉搓裴酌逐渐抬头的阴茎柱身,在裴酌终于缓解之后,才松开牙,他看着使劲,眉头都皱得很紧,但江陵的胳膊上只有两道浅浅的牙印,恐怕江陵还没有泄出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就知道你疼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陵覆在他的身上,轻轻吻他的脸颊,薄唇,身下的动作也跟着缓和了下来,但整根出入还是让裴酌相当遭罪。
如果不是江陵一直坏心眼地每一下地撞在他的敏感点上,裴酌现在大概已经因为疼痛昏死过去了,江陵帮他撸动了十来分钟,他愣是一点肿大或者射精的迹象都没有。
他自己倒是因为裴酌后穴频繁的收缩就要缴械投降了。
江陵亲了亲裴酌的唇角,将阴茎整根抽了出来,然后蹲下身子亲吻他的柱身,裴酌的下身果然对江陵的唇舌有很强烈的反应,在江陵的手掌里轻微晃了晃,他舔了舔裴酌的马眼,前段就涌出了一点津液。
姜慧拿着要换的衣服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裴酌躺在长椅上,而江陵半跪在他的身前费力将他整根阴茎塞进喉咙里的场面,也多亏江陵无用的讨好,姜慧并没有看见多少让她自戳双眼的画面。
她只愣了一秒,在换衣间里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关上门快步离开了。
江陵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进来的人是谁,裴酌也不顾龟头划伤了江陵的喉咙,硬是从他嘴里扯了出来。
他几乎满含着愤怒,穿上裤子就打算要走,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留下了一句话,“我们约定过的。”
江陵在跪在原地,他唇边还有口腔分泌的津液和裴酌阴茎留下的前列腺液,可是裴酌摔上门之后就离开了。
他不知道在原地愣了多久,直到再次有人走进这件换衣间。
来人是他的经纪人,低声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然后催促着江陵把裤子穿上和他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陵当然没有忘记和裴酌的约定,门被姜慧推开的那一瞬间,他好像被没顶之灾压得几乎无法喘气,别说追上裴酌,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暂时失去了。
在和经纪人短暂的对话中,江陵也反应过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在换衣间里和裴酌做爱,只是以为自己在剧组里和某个人乱搞男女关系,也就是说姜慧暂时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姜慧虽然脾气一般,但是人不坏,在江陵找她之前,她应该不会到处乱说什么。江陵可以用钱,用资源来换她闭嘴,姜慧家里穷苦,不会拒绝这样的一笔钱。
江陵独自坐上了车,把经纪人抛下。他心思急转,连威胁姜慧的几个备用方案都想好了。
裴酌肯定回家了,他要回家挽留他,求他。
江陵神情恍惚,裴酌离开前的那张脸忽然出现他面前,他的愤怒并不纯粹,其中还夹杂着一点悲伤。
他的吉普车在路面的的积水中打了滑,车身前段先是撞上了护栏,然后又一头撞上了电线杆子上。
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撞晕过去好一会儿之后,江陵被鼎沸的人声和警笛声吵醒。
还有车门并没有过多损坏,他晃晃悠悠地推开了车门,顶着众人的目光,绕到另外一条街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明显认出他来了,还以为这人这副倒霉尊荣是刚从哪个片场出来,没有说话,只是在江陵下车时,他从兜里掏出来沾了血的钱时,才觉得这人实在入戏太深。
江陵之前参演过一部古装剧,他第一次骑马,也是第一次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两根肋骨,也没有现在这么疼,他捂住胸腹,还觉得头晕眼花想吐,楼道里的电梯按钮都摁错了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挪到了大门口。
江陵一边拍打房门,一边试图用指纹开锁,只是他手上有干涩的血迹,门过了半天才响应。
裴酌已经离开了。
他来过,带着自己的行李又离开了。
他从来都是精简生活,私人物品还没有一个行李箱那么多。可能裴酌从来也没有信任过江陵,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在这里住。
江陵关上房门,在客厅那把裴酌常坐的椅子上坐了好久。
裴酌的离开对这个原本就空荡的房子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陵这会儿脑子有点混乱,他甚至还可以想象出裴酌就在这里的画面。
只是幻影终究并不存在。
江陵额头上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猩红的血液,他视线都被染色。
他尽力赶回来,可是裴酌也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家,两人原本就没有任何合照,江陵曾经用拙劣的小学生画技画下两人的简笔画框起来挂在电视墙上,可是那个画框已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属于裴酌的那半边已经被潦草地涂黑,只有自己的那半边傻了吧唧的大脸。
“裴酌不要我了。”江陵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他连离开都没有犹豫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甚至开始恶意揣测裴酌,想他大概早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早就准备离开了,即使没有这么一出,裴酌也早就想离开了。
否则他怎么连一句“爱你”都没有说过。
他看着落在地上,被涂黑的那张脸,好像裴酌从没来过这里。
江陵年少时与裴酌的约定是紧紧系在他脖子上的绳子,只适合当年一时兴起的两人,而他死死支撑到如今,不解下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江陵想着,他就算被绳子勒死就绝对不会解下来,哪怕对面是裴酌,哪怕裴酌想要他的命。他要让裴酌回心转意,别说卖惨,自残的事他也做得出来,放弃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他也不在乎。
如果裴酌还是不愿意,他就把裴酌关起来……
江陵的思绪被门外的人打断,来人尝试了几次密码都没有成功,于是愤怒地踹了踹门,在门外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我告诉你江陵,现在滚出来和我去医院!”
是经纪人,但是江陵没有搭理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浴室,他想洗个澡,回来的路上江陵摔了几跤,身上都是泥巴和血污,他没在裴酌面前这么狼狈过,担心裴酌会回家看见。
经纪人还在门外胡言乱语地大骂,还好这栋公寓是一梯一户,否则这会儿左右邻里都要出来看热闹了。但是经纪人除了骂脏话也没有办法,要是找消防员强行破门,江陵估计能挂在热搜上被骂浪费资源好几年。他宁愿江陵死在这件屋子里。
可公寓这会儿偏偏停水了,江陵忍着身上各处的剧痛脱下了衣服,却没办法擦洗,只能躺在干巴巴的浴缸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一个流程,他花了十来分钟。
江陵连续打了两个姜慧的电话,她那边才慢悠悠地接了起来,但一时片刻没有说话,等到江陵咳嗽两声,她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干什么?”
江陵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么淡定,突然就有点生气,反问道,“你说呢?”
“我没有时间和别人胡说八道,而且我深度近视,否则我可能会起诉你们企图弄瞎我的眼睛。”姜慧相当平静,“我看见你上热搜了,还以为你快死了呢。”
江陵低头看着自己腹部上一个小口子,不知道是被车上哪个零件戳破的,长度虽然一般,但是深度相当可观,还在一直往外面冒血,他自虐般地伸出手指戳了进来,指尖触底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他猜测可能是脏器。
“说不定快了。”江陵说,他不知道是因为脑震荡还是失血过多,头晕目眩地往下滑了一点。
“我看热搜添油加醋地说你没有去医院,警察和医生到了现场都没有看见你人,你该不会真的跑了吧?”姜慧突然有点激动起来,“他妈的要是因为你《混乱人生》完结不了,我真的会杀了你个死基佬。”
“我只是基佬,还不是死基佬。”江陵轻轻哼了一声,他原本想笑,但是不知道牵动了哪根受伤的神经,笑不出来。他从来也没有说过这句话,虽然他一直非常清楚自己是同性恋。
“发神经吧你,为了卖惨不要命了。”姜慧骂了一句,“裴酌有去找你吗?没去找你有什么用!”
姜慧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戳在了江陵的伤口上,“你多说两句,我马上死给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吧。如果《混乱人生》因为你完结不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姜慧说,“我会告诉裴酌,你快死球了。”
江陵一愣,刚想矫情两句,姜慧已经挂了他这个将死之人的电话。
他摁住腹部的伤口,起身将厕所门反锁上了。
江陵其实并不打算裴酌来这里,裴酌面对原则问题说一不二,绝对不会为江陵妥协。即使他回到这里,也不是回心转意,只是不想江陵真的就这么死了。
但是江陵并不这么想。
他父母早年分居,已经近十年没有再和江陵联系,而他年少成名,狗屁不懂的时候就爱上了裴酌。
江陵不喜欢拍戏,也不喜欢舞台,很多事情都是顺水推舟,不是冥冥之中总有人推他那么一把,他可能也到不了今天。如果没有裴酌,没有那些人,他会在做什么?
江陵不知道,他身下已经积了一小滩的鲜血。
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裴酌的附庸,是裴酌身后的阴影,应当死死地跟住他,死死地隐藏在他的身后,倘若裴酌不要他,他便暴露在天光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浴室里毫无热气,江陵也浑身冰凉,他没有力气动弹,连眼皮都很少抬起来,呼吸也很缓慢,有好一会儿,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在思考的只是他的残念而已。
他的手机响了几声,但是因为进了不少浓稠的血液已经死机了。
江陵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凉的浴缸里,毫无血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依然在流血。他不介意自己死得这么难看,再难看再不堪他也能接受,不是能接受,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喜欢看一些破案的单元剧,有些国外的剧集的卖点之一就是对着相当写真的尸体集中特写。
他看着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根据那些死尸幻想起了自己将来的死法。
这会儿江陵又恍惚地想了起来,他最喜欢,不是,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个妓女被无辜地杀害,但她没有在意她的亲人,死在了接客的房间里,下半身被液体腐蚀得露出大片的白骨,上半身还能看见她身前的模样。
江陵当时看着那具尸体愣了很久,或许那时他已经感到了自己同样孤独惨死的下场。
裴酌一直都没有来,他或许根本就不会来,或许早八百年江陵就用开玩笑或者认真的口吻告诉过他,自己早已存下死志。
但是他并不在意。
他甚至一直也不在乎江陵早已抑郁成疾,精神状态不稳定,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江陵的脑子好像终于清醒了,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说歹说他还是晕厥过去,只不过在一堆的机器包围之下又醒了过来。
中间好像只是一个眨眼睁眼的过程,又好像过了半辈子。
经纪人在他的病床前面打瞌睡,江陵的身上打了几处石膏,还插着管子,看起来就像他以前演的那些电视剧里的病人,大概很严重吧,是经纪人破门而入送他来医院的吗?
江陵刚睁眼又有点困了,他头上的纱布蒙得有点紧。
经纪人瞌睡转醒,看见江陵半眯着眼睛,就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像是在大声叫人,但是江陵的耳朵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听不见声音。他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江陵已经出了重症病房,虽然住进了普通病房,但是还是不能下床,每天都是两个护工搀扶着他洗漱上厕所,他觉得怪没尊严的,只想赶紧好齐全回家。
期间余津珠和姜慧还一前一后地来看过他一次,后面还跟着几个行踪隐蔽的记者。
余津珠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果篮和花。姜慧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坐在他的病床前,就吃起了余津珠带来的水果,她则带来了厚厚的剧本,说是新戏希望江陵帮她参考一下。
“我听说你打算退出《混乱人生》的剧组?”姜慧问。
江陵点点头,一边用自己没有几根好手指的手翻动剧本,“你们很快要开机,我的医生说我赶不上了,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出院。”
姜慧也接受良好,“主角去了大学变个模样也很正常,只是你估计不知道,我看见你之前团里的某个人正在接触导演,没准要接盘你的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这回事,随便他,谁来演都无所谓。导演说这是最后一季,在你的角色高考结束之后,这个故事也彻底结束了。最后一季也是集数最短的一季,赵小南和赵小北的戏份大概率也不会很多。”江陵说。
姜慧一口咬在梨子上,她的眼神在江陵说话时有些迷茫,但很快也恢复了平静,“老实说,这一季换编剧之后就没什么意思了。不是我付不起违约金,我也会走。”
“不是没意思,而是意思没有放在我们两个身上,即使没有出这档子事,最后一季我也不会留在剧组了。”江陵说。
两人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关系反倒好了起来,都不再说话夹枪带炮了。
姜慧一进来,江陵就把两个护工都请了出去,说话也没有忌惮。
“那你,怎么办?”姜慧把尾音拖得很长,没有说那个名字。
江陵面无表情地翻着剧本,“散了。”
“我下个月要进剧组,有一个角色还挺适合你的。”还不等姜慧答话,江陵就接着说,“虽然戏份少,但是挺出彩的。我会让人联系你,到时候去试试看吧。”
姜慧也没有那么八卦,翻篇了。
“那剧组要在外地待很长一段时间,我估计你也不想留在A市。”
姜慧轻笑了一声,“你都快死了,还在关注我的八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陵也回答,“挂在热搜两天,很难看不见。况且有人拿你和赵小南比较,带了《混乱人生》的词条,导演都要笑死了,这剧越播越没劲,突然来了你这么一个炸雷。”
姜慧回敬,“你也不差,遭遇车祸还临时跑路。当天晚上就有人扒出你常年看心理医生的记录了,大家都说赵小南赵小北是不存在的,现实里只有一个被父母吸血的倒霉蛋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
“我觉得总结得很在理。”江陵说,“他们要是知道我是死同性恋就更有意思了。”
“那你的女友粉岂不是要哭死。”姜慧笑。
“说起女友粉,我的CP粉好像也不少,她们爱磕我和前队友,以前的合作对象,甚至对家的CP,还真是荤素不忌啊。”江陵感叹。
姜慧心想就是没想到你和自己剧里的亲爹搞到一块去了,不知道这实在是有违人伦,还是实在没有磕点。
她还想在说点什么,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她刚刚在想着的裴酌。
裴酌一进来,病房里幽默轻松的氛围一下就被打破了,江陵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他醒来一个礼拜,还没见过裴酌来这里。可能也是出于出身同一个剧组才来的。
姜慧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临走前和裴酌对视一眼,没看可怜的江陵。
江陵手里空了,所幸就拿起了一边的手机躺了下去,旁若无人地刷起了手机。
裴酌不是空手来的,他带着炖了几个小时的排骨汤,是江陵之前最喜欢的家常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陵虽然喜欢,但是裴酌不怎么做,只有两人过年时才能吃上一回。
只是江陵雇了两个护士,不是请她们来病房里光用眼睛看着他的,他压根不饿,看都没有看裴酌一眼。
只是裴酌一直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添了出来,放在江陵床上的小桌子上。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陵由于身上还有几处伤口,不能侧躺,平躺着还能是不是地瞄见几眼裴酌的模样。他如往常一样,有一点严肃,但依然好看,甚至都没有疲态。
哦,他过得真好。
江陵想着,出离愤怒起来。他不想裴酌过得好,凭什么他死去活来,几乎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而这个人却过得这么好。
他甚至是在狗仔的跟踪下才来看自己一眼。
江陵冷笑着将碗打在地上,抑扬顿挫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也不顾是不是有狗仔在哪个角落里拍照,“我可配不上你的关心。”
裴酌的裤子被大部分的汤汁溅到,他愣了一刻,然后堪称灰溜溜地带着自己的保温杯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护工进来,江陵的情绪才缓和一点,他向护工阿姨道了歉,麻烦她们清理了地面。
可裴酌自那之后反而常常来,忙起来可能半夜才来,但是病房里面不可能让他睡,他就裹了被子睡走廊长椅,有时不忙,他白天就要来个三四次,哪怕江陵一句话都不和他说,看也没看过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买通了记者,还是怎么样,愣是没有一家媒体报道他的出格举动。
裴酌这会儿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带着眼睛看书,江陵闭上了眼睛,他之前有睡眠障碍,长期吃药才能稳定入睡,这段时间住在医院,应该是医生开的药缘故,他常常是倒头就睡。
梦里他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浴室,他浑身都是伤口,但是这个一次他想出去,但是门怎么也打不开,无论他如何拍门呼救,门外都始终没有回应。
江陵又回到了那个让他倍感不适的浴缸里,他看着自己浑身赤裸的身体,往外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几乎要盛满整个浴缸。
江陵几乎要被淹没,他逐渐喘不上气来。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的江陵反而安心下来,比起得到回应却没有得到任何救助,他宁愿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这里。
可此时忽然有人破门而入,那人身形高大,将被淹没的江陵从浴缸里拎了出来,那人将江陵紧紧抱在怀里,好半天才放开。
江陵哭哑了嗓子,断断续续地叫了两声“裴酌,裴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江陵看着自己的身体涌出更多的鲜血,还有一些不属于车祸中的伤口,那些丑陋的伤口盘踞在他的手腕处,似乎是代表了什么决心。
江陵被惊醒,醒来时裴酌就紧紧盯着他的反应,抓着他的手腕。
他皱眉嫌恶地甩开裴酌的手,“别碰我。”
“明天我就转到私人医院,你进不来。也别再来了。”江陵难得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你原本就看不上我,每次操你都板着个死人脸,现在你屁股可以彻底放假了,你他妈想挨谁的操就去挨谁的操。”
裴酌听了这话明显有点生气,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回到了沙发上。
江陵却受不了,“你他妈能别这个死样吗?我操够你了,我们连分手都算不上,你他妈恐怕一直把老子当炮友!你赶紧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裴酌却忽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快步走到了江陵的床前,摁住了他的脖子,“你他妈说什么?”
江陵被掐着脖子,但裴酌并没有怎么用力,只是将他人惯在床铺上。
“听不懂人话吗?”江陵冷笑一声,“之前没有看你和狗交流过啊?我们不是有过约定,一旦被人发现就分开吗?即使姜慧不进那个门,我也不要你了。”
他平静地说,“我受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酌那天还是自己离开了。第二天江陵也不顾医生的劝阻转到了私立医院,他住得相当舒服,那个让他不舒服的房子他都不想回去住了,联系了经纪人帮自己挂出去出售,低价出售,他连里面的东西都不想要。
不过江陵还是年纪轻,即使他再想在医院住着,也到了必须要出院的时候。
他到剧组的时候,姜慧甚至都已经到了几天,她凭借出色的能力拿下了角色。
两人依然被分到一个化妆间,姜慧趁着还没有人来,和江陵搭话,“你之前要和没有提到过这是同性题材的电影。”
“你们异性恋了不起,就我们同性恋要裱出来是吧?”江陵斜她一眼。
“我他妈没说过,不好好说话小心我抽你。”姜慧扬了扬巴掌,“我只是觉得你一个爱豆突然转型演国内并不提倡的同性题材,合适吗?”
江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导演是我大学导师的朋友,我大学基本就没有去上过课,我不来说不定他会让我延毕。况且剧本确实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推荐你过来。再说我们的目标也不是国内的观众,到时候如果能拿一两个国际奖项,也算不错。”
他补充道,“不是我故意的,也不是我犯贱要去招别人注意。”
姜慧耸耸肩膀,她也没说什么。
电影的背景是边境落后小城市,江陵饰演的主角是个乡下小混混,他晒黑了两个度,总是一身校服外面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皮衣,裤腿一个长一个短地扎着,操着一口浓烈的乡音,总是大嗓门和别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外一个男主角的演员是被导演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新人演员,丝毫没有表演经验,仅凭着自己纯粹干净的一张有点异域风情的脸蛋,撑起了第二主角,他则是个标准的好学生,每天按时上学放学,空闲里就去姥爷家的小卖部看店。
江陵饰演的主角总是经过这家小卖部,一来二去就和他混熟了。江陵的角色叫小毛,另外一个男主角清清叫他小毛,他就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叫毛哥。”
江陵经常在小卖部里一根一根地买烟,但是那个时候的烟并不便宜,他隔上好几天才来买一次,买了也不抽,只是挂在耳朵上。
小毛第一次抽烟还是清清教的,清清看过姥爷抽烟,姥爷有时候抽迷糊了还会喂他几口。小毛第一口就被烟呛得死去活来,清清笑话他,两人笑话来笑话去,就吻到了一起去,滚作了一团,不是有人路过打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两人此时都还是少年,不知道后面该做什么。
姜慧这次在电影里饰演的角色还是江陵的妹妹,毛妹。毛妹是个哑巴,从小烧坏了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毛妹脑子也不好使,打的手语只有小毛能听得懂。两人没有父母相依为命,直到毛妹某天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水沟里。
小毛看着妹妹浮肿的尸体崩溃大哭,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他做混混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欺负妹妹,可是妹妹还时迎来了不幸的结局。他手里还拿着给妹妹买的新衣裳,毛妹还没有穿上试过。
电影的结局是小毛找到了杀害妹妹的凶手,但那是他无法挑战的权贵。他骑着自己的电动车路过清清姥爷的小卖部门口,他弯起嘴角,大概是想亲亲他,但是始终没有下去嘴,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清清的额头,在他的额头上点下了一点灰,然后转身走了。
这是小毛在电影里最后一幕出现的尽头,接下来的十分钟都是清清低头看着姥爷的账本,时不时地笑一笑,时不时地抬头望着天空,全程哼着一曲没腔没调的民谣。
剧组在乡野里足足逗留了大半年,每一帧的自然风光都是导演仔细琢磨过的,几个主演也几乎将细腻的情感演到了极致。
江陵和姜慧坐的一班飞机回的A城,两人在飞机上就看完了导演发来的影片,剪辑师大概是在用命在剪片,导演告诉两人基本上已经定了下来,不会再有变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陵摩拳擦掌,已经做好了拿大奖的准备,他甚至已经将微博账号的照片换成了清清头顶着一抹灰的剧照。接下来他也准备配合导演宣传新人。
姜慧也累得不行,她不仅要学手语,还要学完正统的手语之后,再将大部分的手语改成错误的,而且她饰演的毛妹是个聋哑人,导演为了让她更好的进入角色状态,不让剧组的人和她交流,让所有人都“听不见”她说的话。
她们的拍摄地信号差,想要打电话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去镇上,姜慧虽然全程没有台词,但是她出境时间和两位主角差不多长,并没有多少时间用作私事。
两人这次回到A城,也算是给自己放假了。
只是江陵已经制定好旅游计划,姜慧还是要回到《混乱人生》剧组做收尾工作。
“李导说晚上团建,你去吗?”江陵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慧。
“不去。”姜慧果断拒绝,然后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回答得太快了,江陵已经表情奇怪地看了过来,“晚上我还有事。”
“你谈恋爱了。”江陵憋着笑看她,“我说怎么在槐乡的时候,三天两头要去镇上打电话呢。什么时候也带我见见,小心被男人骗。”
姜慧虽然没有回答,只是耳朵尖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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